宫锁雀翎——杳杳云瑟
时间:2021-11-30 01:48:50

  但他的双唇, 像是蚌壳般紧紧地闭合着,皱眉瞧着她的神色亦是冷冷淡淡的。
  容凤笙脸色滚烫,几乎红成了虾子,耳垂亦是红得滴血, 却强自按捺住了那羞耻之意,在他唇瓣上吮吸辗转,不曾离去。
  半晌, 忽地被人捏住了后颈, 轻轻从身上扯离。
  谢玉京唇角湿润发红,病态苍白的眉心稍蹙,眯眼打量着她。
  眸光深沉暗涌,看得她不自主地轻颤。
  这目光,还是那么可怕。
  “遗奴,”她稳住脸上的神色,清了清嗓子, 强作镇定道, “你……不愿意吗?”
  谢玉京不语,只是拢了拢衣襟, 低眸的神情竟是有些幽怨, 颇像……那些被轻薄的良家女子,
  而她,就是那夜闯闺阁的……登徒子。
  容凤笙尴尬地脚趾微蜷。
  裸.露在外的肩膀,亦是感到了一股凉意,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忽地, 一股浓郁的血香,缓缓地冲入鼻腔,容凤笙一滞,登时万分懊恼!整个人就像是被放在了火上燎烤,后背亦是瞬间落下汗来!遗奴可是伤重在身啊,她怎么可以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想必,遗奴刚刚在心里,肯定把她比作那些急色的臭男人了吧,容凤笙窘的都要哭了!
  谢玉京坐那儿等了半天,没等到她的下一步动作,不由得抬眼看来,却发现她双手紧攥成拳,双眸湿漉漉的,咬着唇就好像随时都要哭出来似的。
  “你,你别哭啊,”心脏顿时像是被一只大手给掐紧,他立刻翻身坐起,脸色有些紧张地注视着她,声线喑哑道,
  “没有说不愿意。”
  容凤笙却是将他轻轻推坐回去,
  “你先不要乱动。”
  顾不得身体里被牵引出来的饥渴感,她压低身体,凑上前去低语,“你的伤,还好吗?”
  谢玉京一怔。
  女子衣襟微低,露出精致修长的锁骨。
  长发半湿,些许缠绕在修长的脖颈处,乌黑的色泽,愈发显得肤如凝脂,
  从她身上,隐隐传来沐浴后的清香,与室内点着的熏香融合在一处,愈发甜腻暧昧。
  引得他喉结上下一动,难言的.热腾升而起。
  她却没有觉察到他的异样,满腹的心思,都被担忧给取代了。
  之前谢絮那样鞭笞于他,足足鞭笞了三十下,她听着那凌厉的鞭风卷过,心脏便是一阵紧缩的疼痛。
  那个时候,为了他的性命,她不能为他出头,此刻见着遗奴这副虚弱伤重的模样,便只顾着心疼了。
  一切全都被暂时抛到了脑后。
  她伸出手,想要像小时候那样抱抱他,却又怕不慎碰着了他的伤,只得愣愣地立在那里。
  动动嘴唇,嗓音有些干涩。
  “还疼吗?”
  手腕忽地被用力攥住。
  少年今夜没穿那些严肃的朝服,而是改着一袭广袖长裳常服,朱红的蟒龙大袖衫燮纹滚片,金片压幅,包着蔽膝的玉带凸显得窄腰优雅。
  从宽袖中伸出的手修长有力,攥着她的腕骨有汗水滑落,浸润着肌肤,透着釉色的白。
  “没事,死不了人,”他轻声道。
  容凤笙心里更酸。
  谢玉京却直直盯着她,看得有些目不转睛,忽然道,“你没有闻到么?”
  “闻到什么?”
  他勾了勾唇,眸光虚虚掠过她的肩,望向那炉香,
  “那是催.情的香。”
  “你怎么还敢穿成这样过来?”
  他握住她光裸的玉臂,用力一拽,便拽低进了怀里,高挺的鼻梁凑近,在她的颈侧轻轻一嗅,声音低哑得可怕。
  “莫不是想趁我受伤,要了我的命啊。”
  他长长的睫毛扫得肌肤微痒,容凤笙缩了缩脖子,忍不住往后仰了仰,却被他揽得愈发紧了,横在腰间的手臂如烙铁,半点都看不出哪里病弱。
  见她这般,谢玉京勾着眼角,微嗤,
  “害怕了?”
  他指尖轻蹭她的脸庞,嘲笑她就这点胆子,“既然害怕怎么还敢来呢?”
  少年清澈漆黑的瞳仁深处,仿佛燃了一簇火焰,直从他的眼里,烧进她的心底。
  容凤笙手指痉挛,有点紧张地揪着自己的衣裙,避开了他的视线。
  少年指腹微凉,在下巴处缓缓地摩挲,而后游移到了唇角,微曲指骨,顶开了她的唇瓣。
  她忍受得眼角都含出了泪,却忽地被他捏住了下巴。
  丝丝墨发倾落下来,挠在颈侧微痒。
  “当时,我们不是说好的么?我是心甘情愿为你受这些,你不用出于愧疚,做什么以身相许之事,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容凤笙默了默,随即轻轻点头,从他身上下来,而后,将手放在了他的衣襟上。
  “做什么?”他挑眉。
  “我总不能来了什么都不做,”她瞳孔里倒影着他的脸,有些执着,“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谢玉京有些犹疑,他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那狼狈的模样,这会让他颇不自在。
  “没什么好看的,”
  他握住她手,轻咳一声,“不看也罢。”
  见她还是执拗,他便一展眉头,用调笑的口吻说道,“看了我的身体,你就要负责的。”
  “阿笙,你要嫁我么?”
  又不正经!
  容凤笙手下带了怒气,微微用力,他疼得轻嘶了一口凉气,眨了眨眼,有些犹豫,“真要看。”
  “嗯,”
  她严肃点头,“我放心不下。你从来没受过这样重的伤。”
  以前树枝划伤的一个小口,他都眼巴巴地凑到她跟前寻求安慰,怎么这么严重的伤势,反而遮着掩着,不让她看呢?
  “明明,应该我们一起承担。中药的是我,勾着你不放的是我,犯错的是我。”
  “不,犯错的是我,你并没有错。”
  谢玉京淡淡道,“你不必为此感到负担。”
  “可我……”容凤笙咬着牙关。
  “是我没有守住自己的心。我……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成天想着你,是我……我想要你。”她有点沮丧地低下头,像是在认错。
  “我欢喜你。”
  说出这句话,几乎用尽了她浑身的力气。
  谢玉京一震,抗拒的动作终于小了下来。容凤笙趁机拉开了他的衣襟,看见上面缠绕的圈圈绷带,有微微殷红的血迹渗出,心脏顿时酸涨不已。
  谢絮下手是这样的狠,半点不拿他当儿子,是恨不得将他打死的那种打法。
  容凤笙指尖轻触,讷讷道,“值得么?”
  谢玉京勾着唇角,抚摸她柔顺的长发,“我不疼,将养几日就好了,你不用太担心。”
  “或者,阿笙亲亲我,我就不疼了。”
  容凤笙正心疼他心疼得紧,当然是有求必应,柔软的唇角轻轻地印在了他的嘴角。
  旃檀香气登时充斥在鼻尖。
  谢玉京喉头滚动,就想捞着她加深这个吻。
  忽地被她揪住了衣袖,一点一点捋了上去,容凤笙低头,看着他手臂上那颗红色的圆点,葱白的指尖,在上面轻轻地摩挲。
  忽地凑近,轻轻呵出一口气,又将唇贴了上去,浅浅地亲吻着。
  “我想帮你,消除这个痕迹。”
  一股电流瞬间窜过,握在她肩膀上的指骨骤然收紧,谢玉京盯着她看。
  “你想好了么?”
  她抬起眼睛,眸光动人,引人堕落。
  “今夜我来,就没想着守身如玉。”
  “遗奴,你不是说过,想要与我困觉……还作数么?”
  “这算是奖赏么?”他莞尔,“用命换来的?”
  话音未落便被她吻住。
  她双手推着他,几乎是有些急切地将他推倒在了榻上,柔软的身子向他陷去。
  而那件外披,也彻底从身上掉落,铺开如红云。
  他触手之处,全是滑腻。
  谢玉京低低一叹,“今夜过后,我是死也不会放手的了。”
  说罢,膝盖一顶,便将二人的位置调转,掐着她的腰肢将人一把按倒。
  迎着上方暗得吓人的眸光,容凤笙有些畏惧,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遗、遗奴,你注意着点,身上的伤……”
  这种时候谁还顾得上伤。
  他手指微勾,一条衣带便轻飘飘地落地。
  然后是他的玉带、外袍、中间夹杂着一件小衣。
  “等,等等,”
  容凤笙轻轻推拒着他,从帐子里伸出光裸的手臂,将旁边的酒壶捞了过来。
  “先喝点酒,壮壮胆。”
  “噗嗤,”谢玉京忍不住低低笑了出来。
  他笑得双肩颤动,神采飞扬,貌似开怀不已。
  惹得她脸色更红,羞恼得几乎想将他一脚踹下去,只顾忌他身上的伤才没有动作。干脆一鼓作气,含了一口酒在嘴里,然后扯过他的脖子,将那燥喉的酒渡到他的口中。
  清亮的酒液顺着下巴一路流淌,冰凉沾湿了肌肤。
  脑袋有些发晕,不过饮了酒,胆子倒是确实大了很多。她牵起他的手指,引着他,像是之前他教给她的那样,先是放在自己脸颊上贴了一会,而后往下。他掌心透出几乎能将她融化的热度。
  谢玉京贴近,喟叹般地轻轻呼出一口气,酒香夹杂着清冽的寒梅香,扑面而来。
  她睫毛抖得厉害,鼻尖亦是泛着红,却强装镇定,与他十指相扣。
  他半阖着眼,睫毛轻轻颤抖,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他只觉自己仿佛置身在甜美的泡沫之中,触不到实处。
  容凤笙的思绪,却是忽地飘远了。
  之前,谢清莺给她找出了一本图册,上面画满了妖精打架,还不住地在她耳边叨叨,
  “你就照着上面做,可以少吃点苦,”
  容凤笙问她,“你为什么帮我?”
  “不是帮你,而是帮我自己,只有你成功了,我们的目的才能早日达到,”
  谢清莺笑得放浪,语气亦是蛊惑无比,“毕竟这事啊,可是有讲究的,”
  她的指尖,轻轻挠过她的下巴,低低笑道,“譬如,什么样的姿势最能得到快乐,怎么做才能让对方消受不住,双腿要怎么缠绕,腰部怎么发力,你都要一点一点的学。”
  “时间紧迫,我便亲自教教你好了。”
  说罢,谢清莺亲身示范了一番。
  容凤笙以往还会脸红,如今却是克服了心中的羞耻感,看着谢清莺在那里卖力演出,面不改色。
  大概是跟她待久了,脸皮都变厚了。
  “在想什么?”
  谢玉京的声音低哑响起。
  “有点疼,”
  她眼眸轻阖,眼角带着晶莹的泪,滑入鬓中。
  缓缓呼出一口气,努力地缓解着那种感觉,双颊愈发绯红凄艳。
  轻抬纤细的双臂,环绕上了他的肩膀。
  “不过没关系的,你……你动便是。”
  这样毫无防备、彻底将自己交托出去的姿态,令谢玉京几乎疯狂。
  他沉下眉眼,专注起来。
  额心那枚朱砂红痣有汗水流经,愈发鲜红如血,宛如雪地红梅。又一点一滴地,坠落在她的眼角,流进乌黑的鬓角之中。
  ……
  忽然,他一僵。
  谢玉京离了她半分,乌发如蔓如织又如罗网,笼着一张如玉的脸。
  他撑在她上方,沉沉盯着她看。手臂上那颗红点早已消逝,变得光滑如初。
  少年眉心微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容凤笙还沉浸在余韵之中,就感到下巴被两根滚烫的手指拈起。
  他眸光迫近,带着几分阴鸷地逼问。
  “谁教你这样做的。”
  容凤笙避开他似乎要吃人的视线,含糊道,
  “你自己守不住,怪谁嗯。”被他俯身重重一口咬在嘴角,容凤笙有些吃痛,便是有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瞪着他急促地呼吸。
  “谁说我守不住,这就守给你看看。”
  他哑声。
  遂再次俯身。
  满室旖旎,红烛帐暖。
  烛影在眼前晃,容凤笙唇瓣微张,大口呼吸着空气,眸光带着失神的眩晕。
  尽欢……对了,尽欢……她体内的尽欢还没有解开。
  那本书上写了,要在这种时候饮得长生血。
  只是,唇瓣碰到他的肩头,便滑开了去。
  侧脸紧贴着软枕锦缎,热汗浸透碎发湿透,黏在颊边。
  一根香燃到了尽头,摇晃的床帐终于停下。
  容凤笙腰酸背痛,无论如何都不想再来一次了。她也没想到他的体力会这么好,明明都受了那样重的伤不是么?
  “这就要走了?”
  见她背对着自己,重新披上了那件衣裳。
  就像是初熟的荔枝,剥下鲜红的外表,便露出晶莹的皮肉,咬一口,汁水四溅。
  谢玉京修长的腿横在榻上,衣袍松松垮垮的没个正形,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天然的冷艳戾气,
  眯眼回味那滋味,他眼尾爬上红翳,像是悱艳不散的霞光,勾着几乎毁灭一切的美感。
  忽然长腿一迈,冲着她走了过去。
  容凤笙正在低头系着衣带,一只修长的手臂便从肩膀处环绕过来,被带着往后。谢玉京将她紧紧揽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真不想让你走。”
  谢玉京贴在她颈侧,沿着她修长白皙的脖颈温柔啄吻,炽热的气息上下游移。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