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吾给奚曦递过去水。
奚曦顺理成章地接过来，下意识抬手拧瓶盖时，意外发现，瓶盖已经被陆吾拧开了。
奚曦：“我力气挺大的，不用……”
话没说完，奚曦忽然意识到什么。
——这会不会是，陆吾这段时间在健身房取得了健身成果，想给她展现一下？
奚曦顿时如沐春风，忍不住对面前的人投去赞赏目光，真是个合格的好下属啊！
陆吾：“嗯？”
奚曦：“没什么，你继续说。”
陆吾顶着奚曦慈爱（？）的目光，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所以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想个处理办法，删帖或者……”
奚曦摇了摇头：“这不是个好办法。不知道你们那个位面是怎么处理危机问题的。反正，在我们这里，删帖反而表示你心虚了，证明你心里有鬼。这样的话不管是网友，还是经纪人公司的人，可能都会把目光聚焦到这个地方。如果这样，我们一定招架不住。”
“那你怎么想？”
“嗯……”奚曦大胆发言，“我觉得，提档吧。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先发制人。反正看现在电影的表现，绝对是个搞票房电影，搞不好会大爆特爆呢。到时候，秦烧绝对有资格跟他公司谈判。”
“好，我去联系。”
陆吾联系陈导的时候，陈导只听完前半部分，就开始慌了，听完后半部分，他更慌了。
“这样做，如果被发现了，我们岂不是要吃巨额官司？”
“嗯。”
“嗯？？？！”
陈导被这次这个小男助理吓住了。如果是那个小女助理，一定会将所有的利弊都阐述出来，一条一条的分别告诉他有什么好处还是坏处。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陈导把内心想法说出来了。
陆吾淡定答：“那是不是每次她阐述完，你都会被她说服？”
“是……”
“那阐述不阐述，不是没有区别？”
陈导差点儿被绕进去：“不，不对，你，你——可是你怎么证明这件事是对的呢？”
“因为我在传达奚曦的话，她的话不都是对的吗？”
“……好像，是啊。”
陈导：不知道为什么，听完这句话，我莫名有种嗑到了的感觉，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嗑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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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提档了。
从7.29提档到了7.19，整整提前了十天。
对于那些提前买了预售票的观众，《仙魔》这边的解决办法是，不介意提档的观众，可以享受原来的座位、原来的影厅。介意的观众，可以免费办理退票。
一般来说，提档、撤档或者换挡的片子，多多少少会引起观众们的不满，但是放到《仙魔》身上，这种事完全没有发生。
观众们不止没有表达不满，相反，他们欢天喜地，就差敲锣打鼓的庆祝这件事情的发生了。
不止如此——
提档后，退票率低得惊人，还让《仙魔》的预售票房，从四千多万，再次一路高走，突破了六千万大关。
上映当日，奚曦去看了电影。
——准确的说，是作为合作伙伴，她报了好几场，请所有员工一起看这个电影，当中也包括她自己。
奚曦本来没特意安排座位，想到时候随便坐就好了。
但是员工们个顶个尊重她，专门留出了好几个最佳观影座，奚曦也没多想，就拉着盛雅安和陆吾一起坐在了其中一排。
电影开场。
屏幕里的龙标出来，场子安静下来。
奚曦已经是第二次看了，可是还是很激动。
那种一个人看样片的感觉，和跟大家在一起看在电影院正式放映的电影很有区别。
更何况，看大家的反应，这部电影已经做到了爆款电影必备的所有条件。
电影全程，影院内时不时爆发出阵阵欢笑，泪点时，不少观众都在偷偷抹眼泪。
进场前，很多员工都购买了爆米花和饮料。
但电影结束后，奚曦发现，大部分员工的爆米花和饮料都没动。
——爆米花没动，是因为电影太精彩，他们的嘴都被自己的笑声占领了。后来，则是因为害怕不知哪里会突然冒出来笑点，把自己呛到。
——饮料就更好解释了。这么精彩的电影，万一他们因为喝饮料太多，忍不住想上厕所怎么办？这么好看的电影，他们根本一帧都不想错过。
直到电影结束后很久，员工们都还沉浸在影片中，接连不断的讨论影片中的内容。
好的电影就是这样，电影播放时，不能跟身边的人讨论。结束后，就会有竹筒倒豆子一般的欲望，想一口气把看电影时的所有想法都分享给身旁的朋友伙伴。
“这个电影的建模真的好漂亮啊，场景也好美啊，好多年不看国产动画了，没想到，国产动画一下子就能进步的这么明显……”
“刚才你看到彩蛋了吗？回忆杀里的小三圣母和小金童在一块玩的时候太可爱了，而且跟这个故事放在一起，简直就是前生今世的调调！”
“纠正一下，不是前生今世的调调，按这个逻辑，他们应该就是前生今世。”
“……”
奚曦也挺激动的。
虽然已经看过一遍了，但是二刷，很多地方她还是会笑出声。
很多已经被淡忘的想法，又被她重新挖出来，忍不住跟旁边的人分享。
奚曦正要开口，忽然看到旁边陆吾的神色有点怪。
她想了想，没有直接分享，反而体贴地提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陆吾点点头。
“你说，我听着。”
“其实，我们那里，不是这样的。”
奚曦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们那里……天帝和帝后都不是电影里的。”
“啊……！”
奚曦这才反应过来，解释：“这个是我们这里的民间传说。我想想该怎么解释，啊，有了。民间传说这个东西，大部分都是古时候就流传下来的，是大家情绪的一种反应，并不是说他反映了你们那里的真实情况，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陆吾摇摇头。
“那我再给你解释一下……”
“不用了。”
“？”
“你知道就好了。”
看着陆吾莫名虔诚的表情，奚曦一头雾水。
陆吾却看着她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知道他们不是坏人，嗯……坏神仙就好了。”
虽然奚曦还是没明白，但她还是嘴比脑子快地回了句：“这句话说的不对哦，不应该是坏人，是坏神仙才对。”
“嗯，他们不是坏神仙。”
奚曦茫然。
明明听懂了，却在一本正经地解释。
奚曦也搞不明白，陆吾到底是真听懂了还是真没听懂了。
陆吾斟酌地看着奚曦的表情。
见她的模样虽然略有茫然，但并没有不开心的情绪，这才放心下来。
最近闲着的时候，他研究了不少这个年代的影视作品。发现，在某一时期，影视作品中的女主角，总会被男主角的家人刁难——换言之，男主角的家人总是作为反派出现在男女主的感情里。
虽然，现在他不确定，奚曦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是他仍然不愿意让奚曦以为，他的家长会是那种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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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映首日，《仙魔》就表现出了不俗成绩。
像一匹势如破竹的黑马，在竞争激烈的暑假档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攀爬，最终战胜了四个排在他前面的电影，成为了当日票房冠军。
另一边，周边的出售状况也激烈着。
不止《仙魔》本身的周边卖爆，跟奚曦这边的联名周边，出售状况也异常空前。
嗯……
这么说吧，《仙魔》的现货，在电影开放的两小时后，就被抢购一空了。
而预售也在激情攀登。
奚曦那边，跟《仙魔》的联名款装饰型周边，销量几乎持平，而实用型道具，比如伞、马克杯、台里等，周边销量全部破万，比《仙魔》那边还要夸张。
现在这个出售情况，让之前那位酸气扑鼻的导演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也让当初那个拒绝为《仙魔》制作周边的花球厂悔不当初。
老板一个人在家里碎碎念：“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奚老板，每次都能带给我新的‘惊喜’？是不是以后，只要沾上她的名字了，不管那个出周边的厂子是干什么的，我都应该立刻像供财神一样把它供起来，否则就必定亏一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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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仙魔》票房破亿。
一周后，《仙魔》票房破五亿。
……
按照现在的势头，《仙魔》很有可能成为影史上青史留名的电影。
尤其是作为一部动画电影，它更有可能成为教科书级别的存在。
但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秦烧被发现了。
那个以严苛著名的经纪公司，给陈导寄来了一封告知函。
陈导完全没有之前几次表现的那么心虚，十分淡定的给他们回复了一封信函。
——没错，这也是奚曦那边的手笔。
收到陈导回信的时候，经纪公司的负责人非常惊讶。
他们本以为，虽然这部电影取得了高票房，但毕竟是个小公司制作的小成本电影，肯定没有应付这种事情的经验。所以，他们说不定能借此大敲一笔。
没想到，这封信回的特别有水平，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这么做了。
秦烧经纪人联系他。
“怎么样？”
“不怎么样。”
经纪人皱眉：“不怎么样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人家好像早就料到了咱们会准备这一手，所以，也拿出来了自己的优势，告诉我们，他们是有资本的，奉劝我们跟他们和解，注意自己的口碑。”
经纪人冷笑：“信呢？给我看看。”
看完信，经纪人脸上的冷笑更明显了：“如果他们语气不是这么强硬，我是会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的。但是现在，我以半个老板的身份命令你，给我起诉他们，现在就去草拟律师函。”
法务部的这位表情有些为难：“恐怕是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们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票房高又能代表什么？背后没有大公司撑腰，这种官司，一定打不赢。反正咱们公司本来就不是靠口碑吃饭的，不在乎那点儿名声。”
法务部的这位调出一个网页：“嗯……咱们慢了一步，人家背后已经有大公司撑腰了。”
——像这种现象级大爆特爆的电影，还是这种有粉丝倾向的动画电影。刚开始有火爆苗头的时候，就已经被各大电影公司看上了。发酵到现在，那些知名电影公司已经不能说是跟《仙魔》负责人有接触，而直接可以说是争抢了。
昨天，《仙魔》导演兼制片人兼编剧兼公司总负责人的陈导，跟国内一线电影公司签了合约。
也就是说，现在，《仙魔》已经有终极防护盔甲加身，他们已经动不了人家了，只能接受和解，“被迫”，接受和解。
经纪人擦了擦汗，眼神飘忽。
“你刚才说的什么？我没听清。不过，我刚才走神的时候又想了想，觉得这事还是和解吧，虽然咱们公司一向不在乎名声，但是如果能有这样一个在大众面前建立好名声的机会，也不是不可以利用。”
在法务部工作人员唏嘘的目光下，秦烧经纪人快速离开了这里。
看完秦烧的行程表，秦烧的经纪人再度拿出刚才那副惹人厌的嘴脸，直奔秦烧的行程地。
——他没法拿那个电影公司怎样又怎么了，反正，秦烧可以任由他拿捏。
“秦烧，过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秦烧不疾不徐，点头：“正好，我也有事情找你。”
“那你先别说了，我这边的事情比较重要。”
“我觉得，还是我这边的事情比较重要。”
经纪人声调狂妄：“行，你先说吧，我看你的事情有多重要。”
淡定地拿出一张纸：“这是我的解约函。”
经纪人立刻笑出声来：“你该不会真以为，你一个小偶像，有资格跟我们这个经纪公司谈条件吧？”
秦烧点头：“确实没有。但是，米花应该有。”
米花，华国知名艺人公司。
比秦烧目前所在的公司，不知道厉害多少倍。
经纪人表情僵硬，却忍不住垂死挣扎：“你联系上了米花？他们会要你？我不信。”
秦烧表情依旧冷淡：“信不信由你，反正话我已经带到了。”
经纪人看他这么淡定，终于招架不住，败下阵来。看着他的背影，经纪人忍不住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秦烧语气难抑炫耀：“也没什么，只是把我的新代表作告诉了他们一下——仙魔，现在国内最火的动画电影。同时，给他们展现了一下我的演技，还有目前的人气。”
经纪人抿了抿唇，终于说不出话来了。
秦烧没说的，还有一样。
他跟米花的高管说，如果签了他，可以认识奚曦。
——那位高管让他自我介绍时，捡他的优点说，他当时脑袋一抽，就把这句也说出来了，没想到特别巧，那位高管登时亮了眼睛，连后面的环节都省了，直接跟公司里最优秀的经纪人说，以后这个年轻人就归你带了，好好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