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殊逸看了眼,有点失望,八卦兮兮的问:“李劭忱是怎么把你偷偷安排在这里的?”
冯豫年给她和助理每人泡了杯柠檬水,无奈的笑问:“我又不是个婚外情人,什么叫把我偷偷安排在这里?”
李殊逸盘腿坐在沙发上,抱怨:“你们可比婚外情都隐蔽,谈了那么长时间的恋爱,我都不知道。”
乔冰冰听的吓了一跳,这位原来是那位李少董的女朋友。
李殊逸胡搅蛮缠:“你就说,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个总可以说吧?”
冯豫年终于懂李劭忱的心情了,这位大小姐是真的难缠,她以前顶多娇气,现在变本加厉了。
冯豫年抿了口水,犹豫着说:“那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
李殊逸:“那就是说说也无所谓,你们两一模一样。李劭忱简直把你藏的像个谜,你看叶潮好奇了多少年了,都一点都探不到。”
冯豫年握着杯子,突然想起他书房的那本画册,问李殊逸:“你记不记得,他大三的时候,老爷子过生日那次。”
李殊逸激动问:“当然记得了,那天他跟你表白的?”
冯豫年摇头,那天两人一头扎进歧途,再没出来。
“也不是他和我表白,就是那天开始的。”
其他的她就不肯说了。
李殊逸就在微信里诈李劭忱:「原来你们是外公过生日那天开始的!!」
李劭忱:「收起你的小心思。」
李殊逸不死心:「年年可是什么都招了,哈哈哈。」
李劭忱:「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李殊逸使诈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她是个藏不住秘密的人,自己的那点恋爱经历,李劭忱一清二楚,可惜李劭忱的秘密,她一点都不清楚。
真是让她憋闷到了极点。
李殊逸又问:“你喜欢他什么呀,他心眼多的要命,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他心眼最坏,你还是不谨慎在他身上吃亏!”
冯豫年缓缓地笑起来,特别温柔的说:“喜欢他聪明啊,他比我聪明那么多。”
李殊逸简直不能理解。
李殊逸不甘心,继续问李劭忱:「年年说,她只是喜欢你的聪明。」
李劭忱:「除了你这个笨蛋不懂聪明的好处。」
李殊逸真被弟弟气死了,也不问了,和冯豫年聊起云南的事。
晚上她要赶回去,第二天下午有通告。
冯豫年送她到小区外,李殊逸最后上车前,回头说:“李劭忱对你,一直都执迷不悟。”
冯豫年笑笑,没说话。
还没等她回家,李劭忱的电话就来了,她进门听着他那边的关门声,问:“你在外面?”
李劭忱:“刚和人吃饭,刚回来。”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李劭忱问:“工作怎么样?还顺利吗?”
冯豫年问:“你怎么不问我李殊逸?”
“她有什么可问的,她一天乐乐呵呵的,又没什么忧愁。”
冯豫年听的笑起来,再次提醒她:“她是你姐姐,别这么说她。”
李劭忱像是喝了酒,和她抱怨:“你怎么不说让她少算计我一些,她一整天除了和我生事,可一点正事都不干。”
冯豫年才不管他们姐弟的事。
李劭忱看到李岩的电话过来,就和冯豫年说:“我接个电话,你早点休息吧。”
一个星期后,新年放假,冯明蕊打电话想让她假期回家,她还没答应。
仲教授要给研究生上课,放假前一天她去研究生办公楼里取报批的单子,实验室里还有事,结果在院子里听见有人问她:“你好,请问,研究生院办的路怎么走?”
来人是个和她年纪相仿的男生,一身西服,见她转头后,对方试探问:“冯豫年?”
冯豫年惊讶问:“你是?”
“我们应该在北京见过。”
冯豫年很久没见过他了,有点不确认。
对方见她好像没有想起来,也不刻意的拉近关系,说:“那时候你还在读研,我叫梁政。”
冯豫年其实想起来了,只是礼貌的和他握了下手。
梁政大概也觉得遇见她有些意外,以为她没想起来,就继续解释:“周炳胜是我舅舅。”
周炳胜是她研究生老师,读研的时候,他经常开着车来学校。
那时候他和杨渊他们几个很熟。冯豫年那时候经常和李劭忱在一起,和他们吃饭的时候不多。
她就顺着问:“老师还好吗?我毕业后再没见老师。”,当初云南下乡的工作就是周炳胜给她推荐的。
梁政点头:“挺好的。一批一批的带学生。”
他不是农业专业的,冯豫年也不知道和他该说什么了,隔得太久了,是真的不熟悉。
梁政也说:“我出差来这里,在这里看一个亲戚家的小孩。”
冯豫年借机就说:“那你去吧,直走就行,那我先走了。”
她没想到之后又遇上了他。
因为假期要有人值班,加上仲教授有工作,她就推了冯明蕊的提议,本来就只有三天假期,来回就很赶,中间两天假,她坐车去了华侨村去看看李劭忱的房子。
南方不同北方新年的寒冷。她第一次在冬天体会这个温度,步行进入住宅区的时候,又遇见了梁政。
她当时还没有找到门牌号,和他在路上遇见,梁政明显的惊讶,她也觉得有意思,冲他笑笑,梁政显然对这里比她熟悉的多,甚至带着她到目的地。
这里确实漂亮,老华侨的别墅区,房子也漂亮,只是很多都没有人住,看起来有些荒凉。
李劭忱的房子靠近公园,应该装修过,里面装修完还没有家具,但是风格很现代,也确实漂亮。她现在又开始写稿赚稿费,开始重新了解一座城市,开始一种新生活。
梁政在路上和她说起这里的植被和路政,他明显比她的社会经验要多得多。
相隔几天遇见两次并不熟悉的人,彼此都觉得神奇。
再次分别后,第二天,她去商业区买东西,在地铁站出来,又遇见了他。
两人相视一笑,这一刻,仿佛成了老朋友。
梁政特别的绅士的说:“遇见就是缘分,那就一起吃个午饭吧。”
冯豫年都不好意思推辞了。
两人的话题也大多是聊起从前在学校的日子。
梁政和杨渊同岁,说起杨渊,冯豫年就说:“师兄去了农林研究所。”
梁政点头:“我知道,我来看的就是他的表妹,他托我来看看。他应该是不知道你来了这里。”
冯豫年笑说:“他知道,但是也没和我说。”
梁政和杨渊太熟了,也就说:“是他表妹租房子的事,估计知道你是女孩子也帮不了她。”
他说话很礼貌,冯豫年和他聊起那些从前的旧人,感觉那些事就像不久前才发生的一样。
因为她联系的同学其实并不多,所以显得这个旧人弥足珍贵。
等饭后,她也礼貌说:“让你破费了,你什么时候走?”
他被问的愣住了,而后笑起来:“我确实是出差,但是在这里要呆起码一年时间。”
冯豫年知道自己误会了,有些不好意思。
就这样,她在这里有了一个朋友。
第32章 . 张弛问 终于舍得回来了?
等她的工作走上正轨后, 她也适应了在这里生活,习惯了早茶,爱上了喝汤, 也能听明白了了她原本听不懂的普通话。
李劭忱自从那次走后,也再没回来。
临近农历新年的时候, 这里新年的气氛很足,她在新年前和杨渊咨询后, 博士考试已经报名,考试时间在农历年后。
这几个月她都是两点一线,上班和家里, 再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终于年前放假前, 老师和她谈了一次关于考博, 对她年后的考试以及工作做了简要的安排, 并且肯定了她的工作能力, 也或者是里面有李劭忱的功劳。
反正放年假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放松了。
等回北京的当晚,李殊逸也有空了, 难得组局, 请一众人吃饭。
冯豫年早上刚到,叶潮的房子钥匙已经给他了,她只能回李劭忱的房子, 北方的零下十几度和南方的湿冷完全不同,等下午起来, 和冯明蕊说了声,叶潮开车来接她,她穿了两件羽绒服,见叶潮就穿了件卫衣, 诧异问:“你就不冷吗?”
叶潮嗐了声,无所谓的说:“进了房子有暖气,冷不到哪儿去。”
冯豫年哆嗦着,并不信他的话。
吃饭的地方是个私人的地盘,也是他们的老巢。
等他们到的时候,大家果真都到了。
张弛也在休假,脱了迷彩,穿一身运动装,在人群里很打眼,气质都不一样,显得特别出挑。
李殊逸坐在人群里,正和冯威说话,见她来了,问:“你怎么穿这么厚?”
冯豫年冷啊,见在座的好像都不冷,她正要脱羽绒服,李劭忱正开门进来,后面跟着陈璨。
她看了眼也没在意,脱了外面的黑色长羽绒服,里面还穿了件白色的薄袄。
陈璨问:“年年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顺着答:“昨晚。”
姐妹两也仅此一句。
叶潮和张弛说:“你们这一年,可着劲的忙碌,终于能过了悠闲的年了。”
张弛开朗的笑着张罗冯豫年:”来,坐这儿,很久没和你坐下来吃个饭了。”
冯豫年失笑:“不是上次才一起吃过。”
张弛笑说:“上次匆匆忙忙的,也没来的及细问,叔叔还好吧?”
陈璨听的扭头看她,她没发现,和张弛继续说:“挺好的。”
张弛问:“继续回去读博?怎么样?”
她笑着说:“就那样,能怎么样。”
张弛却说:“你和我们不一样,我们这帮人看着热热闹闹,显赫富贵,骨子里对知识少敬畏,就是占了祖辈的红利……”
冯豫年后来都极少见他,乍一听被他的话说的有点感慨,开玩笑说:“你这个身份说这话,听着像故意取笑我。”
张弛摇摇头,看在座的人,说这个确实不合适,随即对她一笑,这个话题也就过去了。
冯豫年也不执着。
李劭忱和在座的打过招呼后,顺势就坐在她旁边,在座的有几个都在娱乐媒体上露脸的。说的也都是些娱乐的话题。
说起喝酒配什么,李殊逸就在窗台边的钢琴边上弹了一曲,冯威助兴,开始弹吉他。
期间几个男生起哄让来个女生跳舞助兴的。
冯豫年是不会,也有其他的女朋友,但是看起来也不会跳舞。
冯豫年如老僧坐定,仿佛看不到其他人看她的眼神。
陈璨则起身大大方方的说,我需要个舞伴。
张弛是肯定不会,他太阳刚了,大概也只会唱军歌。李劭忱穿的还是正装,大概直接下班过来的。此刻他正低头看手机,根本没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叶潮来来回回看了几眼,坦然说:“我倒是可以和你搭档,但是我不会跳。”
陈璨宽容的说:“没事,就是助个兴。”
房间里顿时叫好声一片,跟着钢琴曲听着伴奏的吉他,看着陈璨起舞,叶潮像个木桩,供陈璨搭手。
气氛十分的热烈,在座的都开始拍视频记录这个画面。
李劭忱突然凑过来在她耳边问:“今晚不回大院吧?”
她耳朵被温热的气息激的痒的厉害,缩了下脖子,说:“不回去。”
他也不再问。
一晚上大家高声阔谈,喝酒开怀,尽兴之至。
李劭忱和张弛都喝了不少,两人也是很久没有好好聚了。
等散场的时候,李劭忱搂着李殊逸,她喝了酒但是没喝多,李劭忱的司机也在,他搂着她将人塞进车里,和司机说:“送她回大院。”
李殊逸还没来得及说话,车门就关了。
陈璨也喝了酒,冯威几个人也都多多少少的喝了酒。
李劭忱要给李殊逸的这个局善后,将剩下的人安排妥当,一一叫了代驾,将人安排妥了,最后就剩下冯豫年和张弛。
冯豫年看着张弛的悍马,问:“你们两个,真放心让我当司机?”
张弛是个洒脱性子,将车钥匙给她,满不在乎说:“放心开。”
冯豫年拿着钥匙,回头看这两人,顿了顿,问:“开哪?”
“我那儿。”
冯豫年一个人开着,后座上两男人给她指挥,张弛说:“放心吧,就你这速度,撞了车也就磕个漆。”
李劭忱不动声色的给她指车道,后面有车上来,她自动就躲开,身边的人不停的超她,她有点急,问:“怎么回事,他超我怎么一直按喇叭,我给他让道了呀。”
声音是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撒娇,还带着失措和紧张。
张弛逗她:“他逗你呢。”
李劭忱认真的说:“他应该是觉得,这车被你这么开,有点委屈了。”
冯豫年登时扭头看他,李劭忱赶紧说:“看路看路!”
三个人的样子,真的有点搞笑。
等到李劭忱家里,她一路上光紧张,等到家了才察觉累了,浑身都累,胳膊酸的厉害。
张弛笑说:“还是女孩子开车谨慎,我第一次开车就撞了。”
李劭忱不客气说:“你第一次开车,十五岁,当时大院外面的路旁边都是榆树,一脚油门,撞树上了。”
冯豫年感叹:“你们是真的野。”
张弛感慨:“我开车其实后来还是文峥教的,他的车开的确实好。”
冯豫年听的收起脸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