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养娃种树——绿豆红汤
时间:2021-12-03 10:08:33

  “也行, 只要你不嫌吵架麻烦就行, 反正你爸妈的思想是改不过来了, 哪怕你是他们的大学生女儿,就是说好话也是哄你的。”
  宝芝脸一红, 嗔道:“苏婶你说啥呢,我又不是脑子糊涂的, 我没打算回家,我先回县里, 我打算的是把我姐跟小虎拐出来,我们三个去省城玩几天,然后他俩回去,我再回这里。”
  苏愉看着这个身上总算有点肉,敢抬头直视人眼睛说话的年轻姑娘, 笑道:“没糊涂就好,你要是回家炫耀惹一身臊,我得呕死,你现在是日子有盼头了,总算爬出了泥潭,可别又回到泥潭旁边大肆炫耀,小心被泥潭里的人拽着脚脖子再给拖进去。像你爸妈那种人,你就是当了官发了财,把他俩供起来烧香,两人骨子里还是念着儿子,逮着机会还是糟践你。”
  “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不打算跟他们见面了。”
  即然决定要回去,那就提前买票,再晚了就要大雪封路了,四个人包袱款款地坐上火车,平安上车就倒头睡觉。
  “这是又熬夜做试验了。”苏愉从包里掏出一件棉衣,甩他身上,说:“盖严实了,别冻感冒了。”
  “我不冷,天天跑步,身子骨棒的很,就是坐我爸的敞篷车吹风回去我也不会感冒。”平安把手上的衣裳卷巴卷巴给塞在背后靠着。
  “你不犟嘴就嘴痒是吧?身子骨棒我也没见你晚上睡觉不盖被子。”她又拽一件棉衣出来甩他头上,“给我盖在身上,不然你别睡了。”她瞪他。
  “我都说不冷了,非要把我热出汗。”他小声嘀咕,老老实实的把胳膊塞进袖筒里,把帽子也给盖在脸上,含含糊糊问:“妈妈,您看行了吗?我还冷吗?”
  “给我好好说话。”苏愉蹬了他一脚,搓搓胳膊,耸肩说:“给我麻出一身鸡皮疙瘩。”
  平安满意地笑了一声。
  “平安怎么都没变?还这么闹腾。”二丫听到他那声“妈妈”也给麻得不轻。
  “日子过的太顺畅了。”小远接话,看了旁边的大个子一眼,“越活越小了。”
  “你是嫉妒,你也喊呐,我都给你带好头了,你就是不张嘴,锯嘴葫芦,别羡慕我跟我妈亲昵的母子关系。”平安脸埋在帽子里,叽叽咕咕地念叨,声音里满是得意。
  苏愉挑了下眉,手拄桌板上,看着小远说:“小儿子,你喊不喊?我保证不嘲你。”
  “我才不腻腻歪歪的。”小远耳朵红了,那个字叠在一起喊,能把他舌头咬掉,他也没有平安的厚脸皮,喊了平安就要嘲笑他。
  “切,你不愧是个弟弟。”平安掀开帽子,从夹缝里叨了他一眼。
  打嘴仗他永远是输,怕被这厚脸皮逼出其他的事,他闭紧了嘴,不搭腔。
  火车在县里停,二丫下车了就把自己围严实,给小远递了个眼色,就跟他们三人分开,先一步往出走,远远的看到宁叔身后跟着二宝,她绕了个弯,挤在人群里离开。
  “我妹没回来?”二宝问出来的三个人,踮脚往车站里面看。
  没人搭理他,苏愉把包递给宁津,手挽着他胳膊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两天,走,回去,爹已经把羊肉送来了,我来的时候刚下锅,回去刚好能吃饭。”宁津把包扔给儿子,空手跟她一起走。
  “哎,跟你们说话呢?二丫没回来?”二宝拽住平安又问。
  平安拽着他胳膊给他来个过肩摔,“嘿,学的不亏,挺顺手。”他看了眼地上呲牙咧嘴的男人,“哎啥啊?谁叫哎?二丫回没回来我咋知道,我又没见过她,真是奇怪,找我要什么人呐。”
  不论是他姥爷写信过去还是谁问起,他们的统一口风都是没见过二丫。
  “她高中老师都说了,二丫的通知书收信地址就是你妈的学校。”
  “没收到,不知道,谁给你说的你找谁去。”平安举起拳头对他扬了扬,看他瑟缩的神情,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你说你要一直是刚刚那样的,不也挺正常,别像个小儿一样动不动撒娇卖痴。”小远说。
  “你这个呆子不懂,那不叫撒娇卖痴,那是逗妈高兴。”他箍着小远脖子伸了下懒腰,抬下巴示意他往前面看那手挽手的两人。
  “你不愧是你爸的儿子。”小远抖了一下。
  “你这人肯定娶不到媳妇。”平安震惊地望他一眼,这是何种呆瓜?真不像是妈亲生的。
  坐车到镇上,刚下车就有个小孩冲过来,他跑向苏愉,嘴甜的问:“苏婶婶,你回来过年了,苏爷爷等你好长时间了。”
  苏愉看他眼睛湿漉漉的,推他往后面走,说:“找小远,他给你说。”
  搞的像地道战样的,平安摇头笑笑,提起小远手上的包跟上前面的两人。
  “你大姐呢?”小远拉着小虎边走边问。
  “在家,小远哥,我二姐没回来吗?”
  “回来了,她说想你了,想回来看看你,你要是想见她我明天就送你跟你大姐过去,但你俩不能给其他人说,偷偷跑出来,要是被你爸妈还有你哥知道了,你二姐就不见你了。”
  “我不说,我明天早上等我爸妈上班后去你家找你,大宝二宝都喜欢睡懒觉,那时候他俩还没醒。”
  说的还挺有条理,时间都定好了,那小远也就不操心了,点头说好。
  第二天他跟大丫小虎坐上车,下车后七拐八拐的送到二丫手上,看她们仨坐上去省城的车了才返程。
  回去了就见小虎爸妈在他家门口闹,他也没进巷子,直接去警局报了警,说他们威胁恐吓他一家。
  警察一到,小虎爸妈又没证据证明大丫小虎是小远给送走了,嘴角说烂了也没用,反而还被训一顿,只好憋屈地回去。
  真他娘的上辈子挖了苏家的祖坟,这辈子沾上苏愉这个瘟神,五个孩子,三个都被拐走了。
  “我跟你妈搬到你三姐家住了。”苏老头坐在灶门口烧火,对切菜的小闺女说。
  “什么时候的事?”苏愉问。
  “有一阵子了,我们村里你大婶子,就是死了男人跟儿子的那个,刚入冬的时候夜里走了,屋里也没个人,还是邻居看她家厨房两天没冒烟了,翻墙进去看才发现她没气儿了,之后你三姐就来把我跟你妈接走了。”
  “那也挺好,你和我妈在我三姐家给她照顾鸡鸭,扫扫院子,做饭的时候烧个火,我妈在家她也放心,有人看门了。”苏愉原本还以为这事要商量,没想到她三姐已经把人接走了,而且信上也没提过。
  “是,你三姐跟你三姐夫都念恩,我跟你妈住他家,他也没甩过脸子,看着还挺欢迎的。”苏老头吁气,真是儿子不如女婿,他对老三一家也只是暗中补贴,给的东西只是让他们吃好一点,钱财上给的也不多,但三女婿就念恩,说让他老两口安心地住。
  “那你跟我妈也别抠着钱,时不时的拿钱割几斤肉回去,给小芽买买零嘴,有东西了也别记挂着给我寄了。”苏愉转头对老爹说:“你这把年纪了,我还要你东西有点亏心。”
  “给你我高兴,还是要给的,我看病吃药都是你在操心,她们也都知道,我住老三家也没花她什么钱,我地给她种了,搬她家去了也不要粮食了,她也就照看我一眼,这是闺女该做的。”他打断老幺的话,说:“我还没糊涂,给你你就接着,我也不知道能再给你几年,但我活着你就有爹,爹给闺女东西,你收着我就高兴,虽然你不缺。”
  “而且我给你了也不会漏了老大老二老三,就是多少的问题,她们也没意见。”老头补充说。
  “那行吧,爹给的我都要,就是一双破袜子我也藏在柜子里。”苏愉贫嘴。
  “我可没有破袜子,你想要我也拿不出来。”
  *
  省城里的三个人,在逛了五天后,三人约定好明年冬天再见,二丫带大丫去买了件新棉袄,但是旧款式,买了双棉鞋跟几双厚袜子,又给小虎买了一套文具和一罐子奶糖,就打算送两人坐回县里的车,她直接从省城走。
  “二丫,你要不送我们回去吧,我担心走错路。”大丫第一次出远门,没想到还要独自坐车回去,她怕有人把她跟小虎拐到大山给卖了。
  “我记得路,坐车坐到站,回到县里了我记得来的时候走的路,我带你回去。”小虎拍胸膛说,拉着他二姐的手说:“姐,你走吧,我记得路,不会走错的,你明年冬天要记得回来啊。”
  “好,肯定回来。”二丫推她大姐上车,对开车师傅说:“叔,这两个人是到县里了才下车,你看照着点。”她把车费给付了,给两人摆手,转身下车。
  “二丫人呢?”杜小娟问回来的两个人。
  “坐火车走了,从省城走的。”大丫老实交代。
  “她人在哪?我说的是她大学。”
  “不知道,她没说,小虎问了她也不说,我们就在省城玩了几天。”
  杜小娟看向小儿子,看他点头,骂了声瘪犊子,夺过大丫手里的衣服,娘的,穿不进去,鞋子勉勉强强能合脚,她恶狠狠瞪她一眼,把鞋子给拿走了。
 
 
第105章 105   引导
  年后, 苏老头来县里喊宁津跟他回去一趟,回来的时候宁津肩上就多了副担子。
  “啥啊?”苏愉蹲下翻筐里的东西。
  “干豇豆、酿豆豉、腌的辣椒、晒的红薯干、红薯粉跟红薯粉条,还有干鱼跟两只风干的母鸡。”苏老头站一旁说:“听你们说东北冬天长, 蔬菜少, 你妈今年秋天存干菜的时候就多准备了一点, 你都给带走,红薯粉条啥的,我都盯着在, 红薯洗的特别干净,一点都不硌牙, 鱼也是我们村里堰里的,都是肥鱼, 母鸡是你妈养的,小远说吃虫长大的鸡肉香, 家里的鸡白天都在自留地里, 我们炖了吃了的, 味儿特鲜,就是不知道风干了味还好不好。”
  “指定差不了。”苏愉看老头精神奕奕的脸, 没再败兴的说不要,老两口在准备这些东西的时候高兴, 她稀罕这些东西他们也高兴,即然是件高兴的事, 她就该痛痛快快地接受。
  “喜欢吃我今年还给你们准备。”他精心准备的东西有人喜欢,苏老头笑开了嘴,心里琢磨着今年还要多准备些啥,听说老三村里有个会做熏鱼熏肉的,他改天要去串串门唠唠嗑。
  “你等着我信, 我那边有时间了就我回来带你去看病,没时间就是宁津带你去。”
  “哎,我都知道。”老头看屋里已经空了,说:“放假了多回来,家里亲戚多,你们一家单独在那边冷冷清清的。”
  苏愉胡乱点头应好,不管回不回得来都应是。
  走的时候宁津送媳妇跟两个儿子去火车站,这样长久分别短暂相聚的日子已经有三年了,他还是适应不了,以前是他长年累月在外跑,妻儿在家等他回来又送他离开,再数着日子等他回来。他看向说个不停,丝毫没有离愁的三人,心想在外飘荡惯的人可能都不怎么恋家。
  “我们要上火车了,你回去吧。”苏愉把他手里的东西接过来递给两个儿子,短暂的抱了一下,一触即分,警告说:“管好裤腰带,不要投机倒把,仓满了就要去找公家交公粮。”
  “还有,你什么时候过去?厂里有安排吗?”
  “还没确定,有机会我就过去。”他还有点愣愣的,她这两句话十分耳熟,他抬起头看向头朝向车站里面的儿子,人家娘三个一起离开,可不就是把家带走了,其实在外面漂的人始终还是他。
  “有机会我就回家。”他笑了一下,嘱咐说:“你要是回去晚了记得让小远送你回去,夜里小心点,不要随意开门。”
  “知道,你一个人在家要好好吃饭,别老是煮把面条糊弄肚子。”
  不,人走了家也搬了,原来的家就成了住的房子,“我的家可不在这里,我俩是两口子,哪还有两个家的说法,你跟孩子们在哪儿我的家就在哪儿。”
  他突然的文艺煽情让苏愉打个寒颤,“平安真不愧是你亲儿子,说话一模一样的麻人。”她轻捶他一下,“那我在家等你回来。”
  “说完了没?车要来了,都老夫老妻了还腻腻歪歪的,老妈,你看看你俩的样子,是我说话腻人还是你俩举动腻人?”平安叉着腰,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好戏,一旁的小远眼睛闪躲,这两崽子也不知道偷看了多久。
  “那我走了。”
  她走上站台,没接平安递来的包,拍了两人一下,指着平安说:“你跑不了,你娶媳妇了指定比你爸腻人,黏糊的起泡。”
  “但你跟我爸都四十了,谁家两口子四十还又搂又抱的?”平安犟嘴。
  “四十岁还有生娃的呢,我又搂又抱咋了?。”她先一步挤上火车,小远平安紧随其后,闭嘴不再说话,单说生娃跟搂抱没问题,但把这两样联系在一起,刚懂皮毛的毛头小伙不好意思接话。
  老家的野草已经冒头了,他们进入黑省还在下雪,在火车上换上厚棉衣,下火车后缩着脖一跐一滑地往回走。
  “回来了,我算着你们这几天要回来的,赶紧进来暖暖。”二丫听到动静出来,看两只狗摇头摆尾的放心地来开门。
  “你把它俩接回来了?我以为还养在顾老师家呢。”苏愉摸了两把狗头,掀起帘子进屋,换上拖鞋就摘围巾,吁道:“还是有炕舒服。”
  “我回来的时候是下午,炕烧起来了就去把小黑小花接回来,回来陪我,有它俩在我安心不少。”二丫拿鸡毛掸子要给小远平安扫雪,平安摆手后退一步,说:“不用不用,我回屋换件衣服就行了。”
  苏愉回头,就见小远跟平安一起溜了,她对二丫笑说:“都大孩子了,都到了能处对象的年龄,你可别拿他俩还当小孩照顾,养一堆臭毛病,以后娶媳妇了媳妇可不惯着他,净吵嘴。”
  “也是,我也是顺手了。”二丫干巴巴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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