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嬴月也不是没有抽到过女将军属性的卡牌,只不过荀灌到底还是年幼,有些方面的事情……可能压不住那些兵油子。
荀灌当初刚来时本来也想直接进军营的,只不过那会儿嬴月碍于小姑娘还没有及笄,加上算是她的直系长辈的荀彧也不太赞成,所以便和荀灌有了待她及笄后一切都由着她的想法来的约定,在那之前她就暂且在北地郡做一个自由人。
而后来及笄后荀灌倒是不执着去军营了,而是将郡守府的下人们集结起来做着训练,有着要为嬴月练出一支私人部曲的架势。
除此之外,也会在没事的时候教一教那些对于习武有所兴趣的千金小姐们,让她们学个三招两式的防身之术。
想起荀灌,嬴月倒是忽然间有了一个想法。
只不过比起这件事,眼下还有另外一个问题,让她感到比较奇怪。那就是——
回想着系统方才播报的提示音,嬴月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名为“李秀宁”的女将军会专门被系统所提示她是“李世民”的双生胞姐。
按理来说,作为被绑定卡出现的人系统是不会提示他们的名字之外的任何东西的——典型例子就是卡牌前缀是“鬼才”的郭嘉,被荀彧绑定时系统就什么都没有说。
而如果说是说卡牌之前存在血缘关系的话也解释不通,毕竟嬴月此前也不是没有抽到过被有亲缘关系者绑定出现的卡牌——苏家三父子就是明晃晃的案例。
嬴月一向都不是死要面子凡事哪怕憋出内伤也仍然要自己扛的性格,恰恰相反,她一直都记得当初赵括对自己说过的如果有什么不懂的那就去问系统。
所以现在遇到存疑的事情了,她也就干脆在心中呼唤系统,问出自己的问题。
而就在嬴月刚刚在心里说完了自己的心音,下一刻,耳畔最后一道播报的电子音响起——
【叮!恭喜宿主抽中SSR卡:忠贞侯秦良玉!】
而后紧接着脑海中响起系统带着歉意的回复,【本问题系统不能回答,还请宿主自行摸索。】
随后在一句话音落下后,系统又鼓励了一句嬴月道,【不过系统相信您很快就能够摸索清楚的!】
毕竟它的宿主可是纯净的欧洲皇室血统。不过若是说起欧皇的话——
系统忍不住雀跃道,【宿主你真的是太厉害了,一次十连抽抽到六张SSR你就是我永远的神!】
这六个人里面每一个可都是非同一般的超级厉害的大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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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系统盖章认定过的厉害,那么抽到的肯定不是普通厉害的人物。
包括被绑定出现的李秀宁在内的六张,不,应该是加上最开始的卫青一共七张的SSR之中,只从排面上的介绍来看,就没有一个略显普通的。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都是SRR,参考之前的同样也是被判定为SSR的其他人就能够想象出他们都是什么样传奇的人物了。
蔡邕和郑玄是本次七张卡牌中唯二的两位文人,都是他们那个时期的当世鸿儒,文采斐然,才学卓著,嬴月觉得或许他们应该与孔丘有不少话题能聊,这两人看上去都是和如今的孔丘年纪差不多,所以嬴月感觉他们的实际年龄也应该不会相差多少。
只不过有一点嬴月不是很能够确定,那就是她不知道这两人身上有没有如同其他人一般对孔丘的那种神幻滤镜。
如果有的话,那嬴月觉得孔丘真的是快要连夜逃离北地郡了。更别说什么和他们一起愉快的玩耍。
——这些后世学的被称为正统儒学的“迷弟粉丝”真的是太要他的命了。
想起孔丘被逼到和自己偷偷摸摸躲起来吃“不像是他会吃的”零食,坐在房间窗棂前的美貌少女不由得弯眼笑出了声。
只不过……
嬴月垂眸,看着蔡邕的卡牌之上名字后面的“字伯喈”三个小字,这个字……她是不是曾经在哪里听到过?
嬴月感觉蔡邕的字有些熟悉,但是一时间她又想不起来。
随后从来都不是死揪着一件事不放的她也干脆直接将此事暂时放下,等到以后自然想起来再说。
而余下的另外五张左上角是古朴的“武”字的卡牌中,相比较“单骑救主”、“开拓对匈奴的首次胜利”、“少年从军,立战功赫赫,天策上将这一官职是为嘉奖他而专门开设”履历一个比一个辉煌漂亮的其他三人,更加吸引嬴月注意力的还是其中唯二的两名女性的牌面。
李秀宁——在他们的世界中,她是历史之上唯一一位以军礼殡葬的女子。
秦良玉——历朝历代修史,女性名人都是被记载到列女传里,而秦良玉是历史上唯一一位作为王朝名将被单独立传记载到正史将相列传里的巾帼英雄。[1]
……在男人当权的世道,想要做到这个程度,定然是要付出远比旁人更多。
不过在看到秦良玉的牌面之前,嬴月是真的没想到她在系统这边的定义竟然是武将。
虽然她的步履很是稳健,下盘平稳,看上去应当是习过武,但是她看上去斯文秀气,说话娴雅柔和,身上有着一种和蔡琰有些相似的气质。
所以嬴月在此之前是以为她是练过一些身手的文人。
而李秀宁的画风就比较好辨认,她出现之际,身上着的是适合打架的劲装疾服,腰间配刀挂剑,明明是偏向妩媚的眉眼但却硬生生的被那逼人的英气给压住,带着一种摄人的威力。
——那是为将者的威严。
不过她为人倒是并不难以相处,此前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也显得很温柔。
而且这个姐姐笑起来特别好看,就好像是一汪春水化开般一样……
嬴月忍不住在心中如此想道。
没错,在回来北地郡的路上,嬴月虽然没有什么机会和几位男子说上什么话,但是小姑娘已经成功的实现了和两个漂亮姐姐贴贴。
身为女子想要走封侯拜相之路何其艰难,李秀宁和秦良玉对此是再深有同感不过的,难免心生共情。
何况便是抛却这一点而言,单单是从嬴月本身出发,她也一向都是很有女孩子缘。
说个比较奇怪的事儿就是,许是多多少少的因为男女有别的原因,所以一直以来,嬴月都是更能激起来女孩子们她他的保护欲。
从起初最开始的蔡琰,到后来的黄月英,甚至连年纪要比她小的荀灌无一例外。
而在当初系统和他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嬴月则是将其归根于,
……可能是因为她太弱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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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随后,就在嬴月低头准备要将几张卡牌收回卡册之中放好的时候,忽然间发现被自己放在窗台上的卡牌好像有一张有哪里不太对?
“为什么……他的牌面之上SSR三个字要比其他人的更亮一些呢?”
嬴月手指像李世民的那张卡右上角鎏金色的“SSR”,目光又看了看其他几张同样被拿出来的卡牌,在再度的重新将其做过对比之后,得出的结果的确是李世民卡牌上的金色相对而言要更加璀璨一些,于是不由得有些奇怪的对系统如是问道。
【……】
对此,系统在片刻的选择装死之后,重新的将方才还在边春山那边时嬴月对它问问题时的回复再度复述了一遍。
……毕竟虽然卡池中的这位被收录时很年轻,但二凤在历史上终归也是当过皇帝的人,所以难免显得有些不一样。
可这种事情它又不能直接对宿主说,不过系统觉得嬴月知道这件事并将其想通也就是早晚的问题——谁让如今留在北地郡的就有唐宋时期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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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一批的被嬴月“从雪地中捡回来的雪人”来到北地郡的第十天,嬴月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蔡邕的字有一些的似曾相识了。
当时嬴月正在蔡琰那边一边听她弹琴,一边看由她所亲手誉抄出来的书籍,曲毕闲谈之际忽然间感叹了一句,“幸亏新来的康成先生和伯喈先生对于仲尼先生的态度比较平常,不然我真怕再来几个儒家弟子将仲尼先生给吓跑。”
哒。
一句话音落下之后,嬴月只听到一声响声。
美貌的少女抬眸望去,只见刚刚才被蔡琰接过,拿在手中要为她解答困惑之处的那本书籍此刻正落于地上。
于是嬴月不禁有些愣住,她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蔡琰向来都比任何人更爱惜书籍。
“阿月方才是提到了谁,可以……再说一遍吗?”
蔡琰的神色有些恍惚,嬴月从未在她的脸上见过如此失态的表情,是以声音不由得变得有些小心翼翼起来试探道:“康成先生和伯喈先生?”
片刻之后,她听到蔡琰带着颤抖的声线落下,“这位伯喈先生的名字,可是……蔡邕、蔡伯喈?”
伴随着嬴月确定的一声“是”的落下,一滴滴温热的珠泪从优雅的女子眼角落下,轻声喃道:“父亲……”
而且听到蔡妍的这一句轻喃之后,嬴月也终于想起来了她此前的确是听过“伯喈”这个名字。
——是在她初来乍到北地郡的时候,从贾诩口中听到的。那时贾诩问蔡琰如今还能记下多少卷伯喈先生一生的藏书。
随后蔡琰轻轻垂下眼睑,自责道:“我真不孝,我应该早先问阿月抽取到了什么人的……至少也该问个名字……”
蔡琰一直都是对于嬴月抽到了哪个时代的谁这件事呈现一种佛系态度,见到了人可以和他们和睦相处,礼数周全而又带着一种客套的疏离,但是在若非遇见的情况下也不会专门的去询问嬴月抽取到的对象,对此多加关注。
而如今正处于学子们的寒假期间,她休假,所以平日并不出门,基本只和几个姑娘有所往来,而完全没必要进行多余社交的蔡琰对于不久之前小姑娘出去抽卡这件事也就只听了李秀宁和秦良玉这两个姑娘的名字,有打算在“从边春山雪堆里捡回来的几个雪人冻伤好了之后”见一见这两个巾帼姑娘,至于余下的五个男人是什么人,她对此是毫不关心的。
蔡琰因为自身经历,所以对于男人这种东西持有一种冷漠态度。
不是不能够相处,只不过没有必要。
毕竟她全权负责的是女学这边的事宜,一般来讲和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业务上的牵扯。
嬴月赶忙安慰道:“这不是琰姐姐你的错啊。”
随后她又轻轻问道:“你要去见一见伯喈先生吗?”
听到嬴月这么问,蔡琰坚定的点点头。
随后在站起身的瞬间,身姿优雅的女子轻轻抱了抱面前小小只的美貌少女,轻声道,“阿月,谢谢。”
谢谢你,让她重新有机会再一次见到她的父亲。
而嬴月则是唇角扬起清清浅浅的笑容,随后取出手帕帮蔡琰拭了拭眼角的泪痕,软乎乎的说着,“琰姐姐笑一下嘛,不然让伯喈先生看到了,以为我欺负你怎么办呀?”
听到嬴月这句,蔡琰不禁倏地就被小姑娘给逗笑了,之后抬手戳了戳小姑娘的额头,躬身将刚刚被自己不小心落在地上的书捡起,对嬴月道:“我去去就回。”
见蔡琰这么说,嬴月顿时赶忙一阵摇头,不想打扰他们父女相见的小姑娘难得的眼疾手快一次将刚刚才被蔡琰捡起来放在桌上的书抱起,表示“我去找道韫姐姐解答疑惑也是一样的!”,如今同样因为学堂休假,所以在及陇西郡处理那边女学事宜的谢道韫也是回到了北地郡。
一句话一落下,嬴月瞬间就跑出蔡琰的院落,蔡琰有心喊出小姑娘提醒她没有戴帽子更没有披大氅,但是嬴月在努力之下跑的速度还是蛮快的,她没有来得及。
最后蔡琰也只能够轻轻叹上一口气,在心中暗自祈祷这一段的路程小姑娘可千万不要被冻的染了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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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蔡邕蔡琰父女相见的数日之后,边春山捡回来的雪人们“伤况”终于也算“可以”好的差不多,不用再继续为了掩饰一个两个的都是完好无损、没病没灾的隔绝在限定的几个屋子之中,避免让人看到。
而在“雪人”们“解禁”之后,摆上台面来的也就有了另一个对于嬴月而言并不陌生的问题,那就是关于大家的安排问题要怎么处理。
吃白饭是不可能吃白饭的,大家都是读过书的人,不可能干出这种过不去自己良心一关的事情。
……最起码的他们身为男人不能吃嬴月这个起码看上去柔弱而又无害的小姑娘的“软饭”啊。
这要真做出这种事儿,他们就先得自己唾弃自己。
在嬴月那双干净清澈的犹如林间小鹿般的丹凤眼目光下,被“从雪地中扒拉出来”的年龄阶段分别分布于壮中青三个阶段的五位男士的在心中一致达成了如是的认知。
对此,总感觉自己又又又一次的被内涵了的郭嘉和戏志才则是表示非常遗憾。
……虽然他们应该都没有这个意思,毕竟他们连他俩想“吃软饭”良心丝毫不会痛的过往都不知道。
最后,不惑之年的郑玄和蔡邕这两位大学者级别的人物自然是没什么意外的决定去学堂教书育人。
郑玄对于教书一事并不陌生,在还在自己的世界的时候,他就已经教过许多学生,是个教育家。而且他自身本身就是一个学者型,自幼便一心向学,对于名利外物看的很淡,学堂那边有孔丘的存在,对于这样爱好学术的人简直就是一个绝对无法拒绝的钩珥。
而蔡邕……自己的女儿就在隔壁教书是一部分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因为他由于自身经历,已经不再想做官,而学堂的氛围比较纯粹,倘若醉心学术的话,身上也不会发生太多的糟心事。
至于卫青和赵云这两个武将,这是直接被打包送至了面对着乌泱八糟的刘备那边,别管张掖郡的官场现在多乱,反正先把军权拿下来才是正道——在没有军权的情况下说政权那都是不切实际的虚妄。
而让嬴月略微感到有些无措的是,在听完了对自己的安排,并坦然接受之后,卫青对她问出了一个有些令他不知道该要如何回答的问题,“霍去病……他何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