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赵括说到自闭的跑去墙角种蘑菇。
但话又说回来,此行赵括没有和嬴月这边一起行动的原因倒也并非是这个理由,毕竟三个人和四个人一起走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也不会让目标变大多少。
真正的问题所在还是因为赵括根本就不在此行出发去冀州的雍州大军行列之中。
由于雍州的武将是属菜市场批发——优秀将才的家底非常丰厚,所以其实这一趟出来进京勤王的武将名单制定的其实挺儿戏的——通过抽签。
主要还是因为大家都想去京城,对外面的世界有所好奇,但是外出勤王归勤王,以防有敌人攻略老巢,留守雍州看家这样的事情肯定是少不了人的。
所以在这样的武将们都想出去的前提条件下,也就采取了最为公平的抽签方式,将一切交给上天来安排。
不然像隔壁文人组,人家就没有这样的麻烦,大家直接和和气气的自行讨论完毕,然后递交一份随行名单给自家主公就完毕。
而赵括,便是在抽签之中的那个大倒霉蛋,他的手气是真的不行,是那种非同一般的不行。
赵括是倒数第四个进行抽签的,而在当时签筒中剩下的四支签中有三支都是随行名单的签的情况下,他偏偏刚好抽中了那一个代表留守的签,这种运气任谁见了不得说一声,“不愧是你!”人生首战便遇到大秦战神火速领便当的倒霉蛋。
把赵括给气的要拿家伙和说他非的人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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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外。
白起在地上引着篝火,而贾诩则是翻看着出来之前他特意从此前嬴月抽到的《世界物资分布地图集总》仿画了一份的地图。
见到贾诩的这一动作,嬴月便随口的问了句,“文和,如今我们到哪儿了?”
贾诩微笑着回道:“已经步入青州境内了。”
“穿过青州,前面再经途一个兖州,过去之后便是目的地的冀州了。”
“青州啊……”听到这个名字,倏地倒是一怔。
随后像想起来什么轻轻的说着,“说起来,当初白起和赵括带着我逃离京城的时候,就是在有意将查探我们行踪的线索引到青州,没想到如今真的有机会来了一次青州。”
听嬴月这么说,贾诩则是道:“以后会有更多机会的。”
待到天下九州都属于她的时候,她想去哪里都可以。
“嗯。”看着轻轻着脑袋的小姑娘,随后贾诩倒是也想起了什么,目光看向手中地图寻找着什么东西,片刻后指向上面的一个小点,将其给自家主公看,对嬴月问了句,“主公要不要去这里?”
看着贾诩手中指着的那一个小点,嬴月先是眨了眨眼睛,而后在眨眼过后依然看不真切后,终于放弃选择低了低脑袋微微凑近了些看,随后小姑娘轻声地念出上面的字迹,语气有些疑惑,“泰、山?”
“为什么要去这里呀?”
看着一脸茫然的美貌少女,贾诩道:“在我们的那个世界,泰山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听到他这么说,嬴月不禁反射性的就问了声,“什么?”
但青衫的文士显然是又想要卖关子,听着小姑娘在这一句,带着点神秘意味的说道:“此事,诩往后再同主公讲。”
听到他的这一句,嬴月则是鼓了鼓腮帮子,小声嘀咕一句,“文和你又搞神秘。”
随后小姑娘眼角余光望及到正在将洗干净的野兔穿入树枝,开始放在篝火上烘烤的白起,而在她看过去的时候,刚好和英毅青年的眸光对上,嬴月不由得眨了眨那双漂亮的丹凤眼,而后便听到白起说了句,“我没听过泰山有什么典故。”
听到这一句的时候,手中握着地图的青衫文士不由得默默的望了望天。
——所以说,和战国的同事一起出门,就是这点好。由于彼此之间存在着四百多年的身上壁垒,所以他的关子才能卖得下去。
要不然换一个,哪怕是西汉时代的霍去病,应该也能够意会到他提起泰山在指代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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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主子,线人来报,除开雍州、梁州、扬州之外,其余各州州牧的几路联军都已经在朝着冀州接近,不日便可……”说到这里的时候,男人顿了一下,将话到嘴边的“前来讨伐您”改口作,“汇合了。”
“呵。”听到下人汇报的这一消息,很明显是听懂了,他那突然改了口的原话是什么的南平王登即把桌上的两份奏折重重掷了出去,随后冷笑一声,面带不屑,“什么讨伐本王,拨乱反正,以正朝纲,一个个说的冠冕堂皇的,不都是在贪图这把龙椅吗?”
见到南平王发脾气,前来汇报的下人顿时惊恐的跪下。
“王爷息怒。”
而就在南平王发火,想要一脚踹到跪下的吓人身上之际,旁边从刚才汇报消息的下人到达之前便一直在这边的一个文士打扮的男人开口道。
而随着他这一句话音的落下,南平王也停下了想要踹过去,将怒火发泄到下人身上的动作,主要是朝着他面容上看过。
文人轻轻一笑,对来汇报消息的下人道了句,“你先下去吧。”
但下人却不敢直接离开,而是微微抬头看了看南平王,在看到他微微颔了下首之后这才敢下去。
而在下人离开后,南平王重新看向文人,他的谋士,问道:“行之有何高见?”
被唤作行之的男人微微一笑,“依照臣之愚见,我们应当在联军会合之前将他们逐次击破。”
这种“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的水平自然不会是一个谋士该有的素养。
所以他这句话音之后,南平王只是抬了抬眼皮子,等待他接下来的下文。
随后韩行之继续道:“您知道,此前我在雍州待过许久,所以我建议的切入点就是如今的雍州牧,各州州牧之中,唯一的一个女人。”
“依照我所了解,她在出现在北地郡之前,只是普通的商户之女,出身低贱,也没读过什么书,就是学过女四书的普通女子,没什么眼界。能够走到如今雍州牧这个位置上,盖因她身边有几个能人。”
“但那几人对她的态度,则就……”他拖了个长声,轻笑了一下,“之前有收到消息,在雍州军前来冀州的路上,单是我们能够查的到的,就骂了她数次蠢笨,粗鲁,不懂礼仪。”
“不过,她在最初所取得的几个地方,在民间百姓心中的声望是当真不错,可称之一句民心所向。”
听此,南平王眯了眯眼,“行之的意思是……?”
韩行之一笑,道:“嬴氏虽为愚钝乡野村妇,但有姿色,容颜当配绝代无双,王爷何不纳之?”
“她那样的出身,有资格服侍您,可以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而若是您成了这嬴氏的夫君,她自然是会以您为天,事事替您着想。她这个雍州牧虽然背后不是很名副其实,但她在雍州之地很得百姓信服,届时以王爷的能力,辅之以嬴氏的名望,雍州这一切不全部都是您的掌中之物吗?而您也自然可以享受美人与地盘的齐人之福。”
韩行之话音落下后,南平王拍了拍掌,笑道:“好。那便依行之所言。”
半晌后,南平王又倏地抬头看向韩平之,冷不丁的突然问了一句,“那个嬴月,当真是姝色无双?”
第100章
听到南平王的这句问话,男人动了动嘴唇正欲开口回答他其实没有见过嬴月本人,但是当地所有见过她的人无一不盛传赞叹惊为天人的美貌想来定然不一般,但是话音却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打断。
——啪嗒。
是托盘落地的声音。
而与托盘一同掉下去的,还有一盘精致的小点心。
但是它的主人现在却完全注意不到这个东西了。
门口宫装的女子紧紧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又一次地听到了这个名字,而且还是从南平王的口中听到。
而原本听到这样的一声突然打断他和谋士之间谈话的破碎声,有些不悦的南平王在看到门口的宫装美人后,登即朝她出了手,语气随意,可是细听之下却好似又有几分缱绻道:“念儿,过来。”
听到南平王这样再唤阿猫阿狗一样的语气喊自己过去,李念不禁忍不住的咬了咬唇,觉得有些耻辱。
但心中的情绪也只是一闪而过,紧接着她便顺从的走过去,乖巧的依偎到男人的怀中,抬眸,媚眼如丝的望着南平王,小心试探道:“妾方才听您说起嬴月?这个嬴月是什么人啊?”
一听到她这句话,南平王顿时抬手抚了抚她小巧的鼻子,反问一声,“本王的念儿这是吃醋了?”
随后回答了李念方才的这个问题,
“她是现如今的雍州牧,雍州十三郡的拥有者。”最起码的,在名义上,她是这雍州十三郡的主人。
所以这个女人,无论她美貌与否,他都纳定了。
区区卑贱商女,得知他这个尊贵的皇室血脉要娶她,想来必定会感恩戴德吧?
南平王在心中如是想着,而且正因为他在想这种事,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怀中的李念眼眸之中掀起的惊涛骇浪,和浓浓的嫉恨之色。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嬴月怎么可能成为雍州牧呢?她不是被人掳走早就该生死不明了吗?为此,父亲也早就将这个为族中蒙羞的野丫头除名。
想到生来就身份高贵,天生就该是当皇后,成为那九天之上的凤凰的自己如今确实要在南平王这个乱臣贼子的身边奴颜屈膝,可是与她在当年的阴错阳差之下抱错,早早就注定了一辈子贱命的嬴月如今却是过得那么好——在这个如今天下已经一团乱麻的时间里,她竟然成为了坐拥一州之地的诸侯,李念心中顿时充满了愤恨的怨怼之色。
——不,不对,睿王那个白痴当初苦苦纠缠,想要娶的人是她。
而嬴月那个小废物是替她代嫁,所以,当初在睿王府被“仇家”屠了当日在府中满门的那一天,因为美貌而被敌人掳走,之后又得了机缘成为雍州牧的人应当是她。这也就是说……
——嬴月!那个小贱人!是她抢了她的东西!原本那一切,如今成为雍州牧,坐拥一州之地的人,本该是她才对!
没想到这里,李念心中对于嬴月的恶意顿时就如潮涌的海浪般席卷而来,再也收拢不住。
世界上为什么要存在嬴月这个人呢?如果她没有出现,她就嬴月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侯府嫡女,不必遭到那么多人非议的眼光——“看呐,原来他的好日子都是偷过来从嬴月这个可怜的姑娘身上窃取的啊。”
那些议论的言调简直就是令她几欲发疯。
——明明都已经是那么卑贱的出身了,为什么她就不能够直接死在外面呢?
那样子的话,她就不会平白无故造成那么多的指点,而现在的雍州牧也应该就是她了啊!
——雍州十三郡应该她的东西才对!
在这一刻,李念的心中已经笃定是嬴月偷取了她的命运,她之所以会被原本的恋人几次三番将她送入其他男人的怀抱,低伏做小,都是被嬴月给害的。
如若不然她会和太子是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权力地位她也都会拥有,而她一切不幸的来源都是因为平安顺遂的活到了十六岁被认回侯府的嬴月,却压根没有想过嬴月之所以会被她的侯门父母送给睿王代她替嫁,一切的开端都是由于她的自私自利,想让嬴月当讨好权贵的替死鬼。
想着嬴月抢走了自己的命运,依偎在南平王怀中,被嫉恨之意深深吞没的李念双手不禁紧握成拳,微长的蔲指在无意识之中在手心上留下几道深深的印子。
半晌,李念从南平王的怀中抬起头,双壁攀附上他的脖颈,柔顺道:
“妾不是吃醋。只是您说的这个嬴月,似是妾的故人。”
“哦?”南平王这下来了点兴致,玩味的反问道:“念儿同本王详细说说?”
随后李念道:“若是您说的这个嬴月是商户之女出身的那个嬴月,那么妾和她的确有一段渊源,算起来妾也该叫她一声妹妹呢。”
随后李念对南平王潦草的带过两句抱错女儿之事,之后便直接快进到讲述着当初睿王府的灭门惨案,同他提及起“李月”因为给侯府李家蒙羞所以她父亲动用权力将嬴月与侯府扯上关系的生平事宜全部抹去,这才旁人眼中调查出来的只有她商户之女的身份。
“所以,”李念手指轻轻的抚上男人胸膛,谦恭柔顺道:“王爷若是能够把她也纳回,那妾心中自然是高兴的。”
听着李念这句话,南平我垂了垂眸看她,有些听不出情绪的又问了一次,“本王要纳别的女人,念儿就当真一点都不吃醋?”
听此,李念登即就是将头倚靠在他的身上,柔媚的说着男人想听到的回答,“若是其他的女子来分走王爷对妾的宠爱的话,妾心中的确有些吃味,但是月妹妹性格温柔绵软,若是与她一同服侍王爷,对于妾来说,是效仿娥皇女英之美事。”
李念口中说着哄南平王开心,大大满足了他男人自尊心的甜言蜜语,但是在他所看不到的地方,此一刻埋首到他怀中的双眼却是布满了恶意,那是对嬴月的恶意。
她当然不会拦着南平王去纳嬴月,她又不喜欢南平王,这个男人纳多少妾室都和她没关系。但是嬴月不一样。
如果南平王把嬴月娶了回来,那么这个小贱人日后岂不是就落在她的手上,任由她搓圆捏扁,不敢反抗一下了吗?
——嬴月她就是个软弱又好拿捏的废物美人而已!
而听到李念这么说,想着她话中的嬴月性格的那两个关键词,南平王心中若有所思,觉得这和他的谋士韩平之所说的嬴月被身边几个能人把控这一点相吻合上了,心下顿时觉得他得到嬴月会是十拿九稳的事。
但南平王的心中虽然在想嬴月,可口中却是对着怀中自己当初一见便觉得倾心的宫装女子道:“念儿放心,本王最宠爱的永远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