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样的相看市场上始终被嫌弃的日子里,随着年龄的增长,深受亲娘“没有男人要的女人一辈子活的就是失败”的思想荼毒的林清芫日渐自卑。
而在这份自卑之中,他遇到了现今的徐州牧,她的丈夫,一个出身虽然不高,但是却丝毫不对他容貌有所偏见,表达愿意娶她为妻的男人。
于是在徐州牧的花言巧语之下,当时敏感自卑的林清芫迅速的坠入爱河,秉明父母想要嫁给现在的徐州牧。
听说此事之后,林清芫的母亲很是高兴,并不在意现如今的徐州牧出身不出身的问题,心中只觉得自己大龄的女儿终于有人要了——女婿穷没钱没关系,他们家里有啊!而她的父亲老州牧对于这样的一个油嘴滑舌的男子,虽然是心中有所看不上眼,但是在妻女的请求之下最终还是松了口,心中只想着左右自己还能盯着点这小子,应当不至于出大问题。
然而就在徐州牧和林清芫定下的婚期的前些日子,老州牧和他的妻子突染恶疾病故,直接红事变白事。顿时间林清芫这个待嫁的新娘子就变成了守孝女。
而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父母双亲离世的这一重大噩耗在前,紧接着她又要被赶出州牧府——她之所以能够住在州牧府,是因为她的父亲是州牧,可是如今的徐州牧已经暴毙,那么朝廷之中自然是要派来新的州牧接管这个位置。
就在这样的重大打击之下,现如今的徐州牧仍然对于林清芫不离不弃,表示他会等她孝期过后再行与她完婚。
……如此一番誓言,一下子就把这姑娘给感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于是此后对待徐州牧死心塌地,山海不可移。
所以就在去年各州这中间在发生重大动荡变故的时候,徐州牧和妻子说他想当州牧——当然,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肯定挂了一层好看的皮子,比如什么现在的狗官不做人,你父亲原本就是徐州牧,我想传承岳父大人的衣钵,以后造福百姓云云。
——毕竟如今的形式和几年前老徐州牧去世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天下都要变天了啊。
于是,林清芫也真的有本事依靠着此前自己父亲任职徐州牧多年,而这几年他也从未失去过联系的人脉,以及自己的人品与能力联合旧人颠覆了徐州,把自己的丈夫给推上了新的徐州牧之位。
不过在成为徐州新老大的不久之后,徐州牧就再也不在继续在林清芫的面前装,压抑自己的本性,有钱有势有地位之后其中墓就在开始纳各种小妾,一个接一个,而冷落着身为他结发妻子的林清芫。
……哦,在冷落着人家的同时,另一边他还在让林清芫给他做着各种他不想做又或者是不会做的活计。
但就在他如此过分的行径之下,林清芫非但不觉得勃然大怒,反而是去反思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让丈夫有所不快的事情,才会让他表现出如此。所以就乖顺的如同小兔子一般承受起他让自己做的一切,以此来请求得到丈夫的“原谅”。
而到了这个时候,孙策和霍去病两人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在那南平王的糟心破事之后,秦良玉会对荀攸说让他去看徐州木的情报信息了。
……这徐州牧,当真是如同秦良玉所说的那般……非同凡响。
在他们的世界,古有齐宣王尚且还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但这徐州牧根本就是有事也要拥抱“夏迎春”,而且还把“钟无艳”给拿捏的死死的。
——徐州牧的一切事务全部都靠着林清芫运作,但就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下,还能够对她“横”得起来。
如此行为,简直就是软饭硬吃中的典范,堪称天下凤凰男之楷模。
这要是徐州牧身边多来几个林清芫这般的傻姑娘,他何愁大业不成啊?
“所以,”随后就在孙策和霍去病两人被这徐州牧的操作震惊的目瞪口呆的表情之下,荀攸做着总结,“有那位既给‘丈夫’带来大片地盘,而且又能够低伏做小的林将军‘珠玉在前’,作为参照,京城之中的南平王能心生出如此想法也不足为奇。”
嬴月:“……”
嬴月直接陷入沉默,因为小姑娘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好。
按理来讲,人家的家务事她不应当对其有所置喙什么,毕竟那位林姓的女将军本人都没因此怼徐州牧生出什么间隙,但是的徐州牧也实在太……
嬴月有些不知道该要如何形容此人。
小姑娘感觉自己脑中的词汇量不是很够用。
原本在今天听荀攸说起这徐州牧的事迹之前,她以前一直都觉得沈书檀那起初依靠妻子娘家扶持、在自己事业有成之后毒杀妻子宠妾灭妻的生父就属实足够极品,但若是将王郡守与如今这徐州牧放在一起比较的话,那着实是算得上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不过话又说回来,”随后嬴月像是忽然间想起来什么,又问道:“虽然南平王这件事情的确是有些恶心人,但是其他几位州牧看我的目光有异,应当与此事无关啊。”
且不说这种事情,他们不应当知道。就算退一步来讲,雍州军的一路上都在被其他州牧密探打探着消息情报,其他几州州牧当真是知道此事,那这也不应当引起他们对她如此……的态度。
随后美貌的少女思索一下,手指绞了绞垂落在身前的发丝,有些不确定道:“他们看我的眼神之中,好像还隐隐约约的夹杂着一点……同情和怜悯?”
“月妹你确定?”听到嬴月这一句,霍去病顿时就感到奇怪了起来,面带思考之色,“不应该啊……”
天底下哪有会同情自己竞争对手的诸侯啊?对手惨一点,这不应当是他们巴不得的事情吗?
……虽然说现在的问题在于嬴月并不惨,但是其他人却对嬴月有了莫名其妙的同情?
但是嬴月的感觉又是从来都没有出过错的。
而看着一本正经的在思索着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与此同时还要拉着孙策和他一起想的霍小少年,旁边的荀攸像是忽然间想起来什么东西一样,唇角蓦地一抽。
见此,刚好捕捉到了这一幕的刘秀顿时问道:“公达可是知晓原因了?”
一听到刘秀这句问话,顷刻间刚才还在思考着霍去病和孙策顿时再度将目光投放到他的身上。
然后,看着两双无辜的望着自己的晶亮的眼睛,紧接着荀攸就无情地说出了若无意外,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应该就是他们两个,猝不及防的给两个武将少年心窝捅上一把刀子的话。
“不是,”霍去病不敢相信的反问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在他这句话落下之后,孙策则是重重的点头,算是附和着霍小少年的话。
荀攸则是道:“此事若是说起来的话,其实我们或多或少都该担上一部分责任。”
“伯符此前男扮女装之际,曾经数次被我们指点挑剔,想来应当是那时候的事情被有心人给关注了过去,最终传到其他州牧手上,就变作了雍州之人对主公多有所不敬的证据吧。”
而听到荀攸的这一句后,霍去病顿时也反应过来,小少年看着嬴月,挠了挠头,开始自曝道:“这么说来的话,当初我的确是说了伯符很多次笨蛋……”
所以荀攸说他是罪魁祸首倒是也并不冤枉,毕竟虽然大家都挑剔过孙策的行为方式仪态不到位等等诸多问题,但要数其中语气最凶,次数最多的话,那还真的是得把最大的锅给扣到他的头上。
——破案了。
听着他们的这番话,嬴月这下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过若是说起来的话……
“好像……这也并非是什么坏事呢。”美貌的少女轻轻的说着。
毕竟如今各州的州牧,未来的天下各诸侯怎样看她这种事情并不重要,他们的想法也决定不了什么。之所以要弄清其他人看自己的目光是怎么一回事,除开一方面是因为她们的目光真的让他感觉很奇怪,另一方面也算是知彼知己,方可百战百胜。
多多少少了解一下敌方想法,这种事总归是要做的。
不过若是依照着这个思路往下推断的话,其实这对于雍州这边兴许当今是好事一桩。
——他们越是将她看得太低,在未来就越有可能够促成雍州这边的一两次出奇制胜。
毕竟,无论是在任何拥有着竞争性质的场合之中,
——轻敌,都是大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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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嬴月去扬州军驻地寻找李世民和端木赐两人之前,李世民先一步的前来找了小姑娘,同嬴月说着他是怎么拿下扬州,成为了这个扬州牧的?同时也是一并的来交代一下端木赐和糜竺两人的事情。
如今各州的州牧几乎都以为李世民是神仙手段,手眼通天,仅仅不足五个月的时间便夺下的扬州境域的全地图。
但实际上则不然。
事实上,李世民大概在去年蝗灾过后,九月中后旬的时候就已经在开始着手办理进行这件事情了。
事情的起因还得从去年的那场蝗灾说起。
当时在蝗虫大军肆意糟蹋百姓庄稼,使得百姓们全年颗粒无收,一年的辛劳全部付之东流,粮食日益变得紧缺,在某些地方甚至有钱都买不到的情况之下,买不到食粮的李世民只能够想办法自己自足,比如打猎、捉鱼,以此般行径手段来维持生计。
不过那会儿他的运气也是真的不太好,寻遍了周围山野也没有看到一只可以让他饱腹的小动物。恰逢当时他的阿姐又是在对他说了北地郡那边正在吃蝗虫大餐,味道鲜美,于是李世民也就真的去抓蝗虫去了。
再然后……
在尝过一口味道非同一般怪异的火烤蝗虫之后,当时已经被生活给磋磨了好些天的李世民忽然间就顿悟了。
——他实在是不想继续过这种落魄的苦日子了。哦,错了,应该是,
——比起安逸的混吃等死,还是打天下这个活儿更加的适合他。
……毕竟再继续安逸下去他是真的混不到吃,只能够纯粹等死了。
原本在最开始被嬴月从卡池中唤醒,来到此世的时候,李世民是真的没有想你这些天下争夺,打打杀杀方面的东西——接收消化系统传给他的未来一辈子兢兢业业,勤劳上工的记忆之后,李世民是真的感觉累的再也不想挣扎一下了,所以在被嬴月“捡”回北地郡不久之后,他就决心出来,到外面的世界。
在这一年的期间权当给“劳碌了一辈子”的自己放一个小长假,反正他最初是武将出身,身手不差,便是在乱世之中也足以自保。
但是若当外面的世道民生多艰到实在过不下去,那么他这个假也没法往下继续度了。
所以在心中定下来要去重拾打天下的老本行之后,李世民也就干脆就地取材,本着当时他正待在扬州的就近原则,暂且先定了一个小目标,
——就先把扬州拿下来好了。
而时下的世道正值再也受不住压迫的起义农民四起,但是往往这些“揭竿而起”的百姓其实都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完全不知道在“起义”之后该做些什么——当然,这部分指的是比较正直善良,只是因为自己日子过不下去才想要起义的农民。
而还有一部分则是打着反抗官府朝廷压迫剥削名义起义,结果反头就去到平民百姓家中当土匪强盗。
而李世民最开始的时候,也就是凭借着领袖气质和领导能力聚集收拢了一批喊完“我要起义!”、“不伺候朝廷的赋税了!”之后便全然没了方向的“农民军”,
他毕竟是十六岁就参军,而十八岁便开始起兵,替父亲招兵买马,做起这种事情来得心应手。
而且手中有了第一支可以随他冲锋陷阵的规模还尚且还算能看的“军队”过后,李世民也就开始预谋先从当下所处及其周边的几个县开始夺取,而在初步拥有了“第一份”地盘之后,则就可以开始向四周扩延,夺郡。之后以这一个郡为基点,进一步图谋扬州。
不过所谓常言道,万事开头难。所以在拿下第一个郡的时候,李世民这边委实是花了不少的时间,而且正是因为第一个据点得到的速度比较缓慢,进而拉慢了夺得其他郡县的速度,所以在三月的时候和其他几位地理位置在东边的州的州牧商榷勤王事宜的才会是原本的扬州牧。
李世民道:“那个扬州牧就是自己不行又太过好面子,当时他已经知道我的事了,如果在最初商榷勤王之事向其他州牧求助个救兵,可能如今来赴这场勤王之约的人未必就是我了。”
只不过可惜,那位扬州牧当时什么都没有和其他人说。因为他觉得自己能够摆平在扬州内部试图给他造成地位威胁的李世民,所以便完全没有和其他州牧提起过,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毕竟,
——本来就只是个籍籍无名之辈,他要是这么一说那岂不是在助力李世民扬名天下?然后,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扬州牧也就把自己给作死了。
“就算是花费一年的时间,取得整整一个州也是非常了不起的事了。”
嬴月抬眸看着李世民,认真的说着。
“何况,”小姑娘倏地话音一转,又道:“世民你还是从零起步,在什么都没有的前提之下,在一年之内取得了一整个州啊。”
“这个其实子贡先生和子仲先生也是居功至伟,在其中有着不可或缺的重要性。”听到嬴月的这句,丰神俊朗的少年人抬手抓了抓头发,扯了两下自己头上的长马尾,而后道:“我在取得第一个据点的之后,很幸运的在那里遇到了刚好是躲到了扬州的那座小城的子贡先生和子仲先生,之后有他们助我一臂之力,为我出谋划策,又解决不少关于钱粮的麻烦这些都暂且不谈。”
“当时两位先生身边带有着几百北地郡的精兵,战斗力远超于我手下的前身就是犁地的农民的‘农民军’,而且还有火药,我得其有如神助,直接就加快了夺得其他郡县的步伐,甚至其中有一个郡,我们这边几乎全程都是凭借着火药进行恐吓,声称是对他们的‘天罚’,然后那胆小的郡守就主动缴械投降啦。”
原本李世民是想着,既然“火药恐吓法”如此管用的话,那么不妨之后都一路沿用此法大家和平一点,少动手、自然也少受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