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说是做过皇帝的话,她也并非是第一次抽到“做过皇帝”的人,但是李世民和刘秀的属性都是“武”。
诚然,她知道无论是李世民还是刘秀被收录的时候,都是年轻时期没有称帝的他们,所以才会被系统这个“主公养成系统”给收录,但是这张卡呢?
看上去,他的的确确就是“皇帝”的时间线。
……这实在是,有些奇怪。
美貌的少女轻轻垂眸,看着这张无论从哪里都显得极为特殊的卡牌。
照片之上,头戴十二旒,身着黑红相见冕服的男子于长阶高台至高处,立于王座之前,仅仅是站在那里,便让人感受到深沉的威严,而长阶之下,则是叩拜无数臣子,向他稽首。
人物介绍并不冗长,和其他人所差不多一如既往的只有短短一两句,但是在这短短的一两句之中又充分的体现了他与其他人却是不同的:
始皇既立,并兼六国,明法度,定律令,[1]统一王朝,威震四海。
开天辟地,功在千秋万代的万古帝王。
第108章
但是,比起这张看上去,无论是从哪方面而言都万分特殊所以显得很是奇怪的卡牌来讲。更为奇怪的却是……
在系统抽卡播报完毕声音结束完毕之后,过去了良久也始终未曾出现本该出现在这一方天地的人。
美貌的少女手中轻握这张到目前为止唯一一次出现的被定义为SP等级的“帝”卡,漂亮的丹凤眼目光望向按理来说本应该会有人的前方位置,心中从方才这张卡出现之际便产生的疑惑逐渐加深。
只不过寒冷冬日,荒郊野外,实在不是什么适合去思索这其中问题所在的好地点。
更何况嬴月本身也不是特别喜欢追根究底的人,所以在心中询问过系统得到电子音“请宿主自行探索”的不能够告诉她原因的回答以后,嬴月也就暂且先将这件事给放下,准备先回北地郡把今早出门时还没办完的事情给赶快办完。
毕竟等到处理完了那些在纳妾这个灰色地带上行事一点都不低调,毫无顾忌的过于猖狂的官员们以后,还有着很重要的从京城之中落跑南平王的豫州事情要谈呢。
嬴月估计着,或许在新的一年开春的时候,经过了一段时间,回到自己的所辖区域休息整顿兵力的其他各州的州牧应当都会有所行动,磨刀霍霍向南平王和……他手中的玉玺。
不过若是要说起南平王的话,那么就很有必要提一下,如今
他的手下已经不再称他为王,而是……
——他已经在豫州身着龙袍,打造龙椅,甚至强行征召百姓为他修建行宫,自行称帝了。
这件事情是发生在迎月回雍州路上的时间里,而绝大多数的州牧受到这一消息的时候也基本都是在回到自己治下辖区路上。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大家都在忙着回到自己的领域,所以这才一直都没人去搭理南平王这一嚣张至极的行为。
……虽然说其实对于各州州牧来讲,如今南平王跳得越厉害,那么对于他们来说就越是好事。
毕竟说是没有南平王这个“乱臣贼子”、“谋逆反王”作为对照组的话,又哪里能够衬托出他们对于大周皇室的忠心耿耿,更好的扯着维护已经去世了的老皇帝的尊严的大旗呢?
只不过豫州之地……
雪地之中,一袭红衣的美貌少女轻叹一口气道:“可惜,各州之间,唯独雍州所间距豫州最‘远’,是最为行动不便的那一个。”
从平面地图上来讲,九州之中,豫州为“中立之地”,东南西北各个方向分别与除却雍州开外的其余七州各自有所接壤。
毫无疑问,在太平盛世的时候,豫州这样的地理位置是非常好的,占据了交通发达的先天优势,适合与各地开展贸易经济,而这也是豫州身为非边境之地的其余六州之中除去王畿之地、皇城所在的冀州经济最为发达的一个州的重大原因。
可若是到了乱世之际,那么这样的在太平盛世,让人艳羡地理位置这就反而变成了豫州的“先天残缺”之处,若当有其他州的州牧两两进行联手想要展开对豫州之地的擢取,那么豫州便随时会处于一种腹背受敌的状态。
何况南平王所做之事,如今天下想要攻打豫州的又何止双方势力,天底下这七个有名有姓的参与之前的勤王活动的州牧就没有一个不惦记着豫州这块大肥肉的。
只是相较于其他都有城池分别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和豫州下面的郡县有所毗邻,雍州却是真的丝毫都和一周沾不上一点边边,在这一点上想要打豫州干南平王比起其他州牧而言,则就是有着天然的一份劣势了。
——人家其他州牧都是整顿好了自己手中兵力以后便可以直接从自己的地盘向豫州进发,但是雍州则是要先去绕到毗邻豫州的地方然后才能够动手,进行客场作战,这一相较下来就是直接和人家的进度落了一截儿。
而同为边境苦寒之地,但是之所以在世人眼中雍州才是最为破落穷苦的穷山恶水刁民尽出的地方,则也是和雍州身为九州之中唯一一个不与豫州接壤的州有着莫大的关系。
……而且再者说来,这种事情无论是跑到人家哪州的附近来对豫州进行攻打都不太好。万一一个不小心可能就被人家当地的“主人”给反手从后方进行包抄,造成重大的损失。
嬴月可是还记得自己在勤王活动将将结束的时候,利用着自己手中的五千骑兵所幸的嚣张之事,把各州州牧都给得罪了一个遍的。
而听到嬴月这么说,一如既往陪她出来的白起则是道:“雍州之地虽是地理位置不便,但眼下九州之中还有一无主之地。”
——冀州。
在勤王活动结束以后,各州州牧彼此间都心照不宣地谁都没有去提前向冀州这个王畿坐落之地伸出手。虽然并没有明确的进行过商谈,但是大家都暗自达成共识——王畿之地,大家谁都不会去染指。
最起码,在这个天下纷乱刚起的时间里,大家谁都不会去对皇城之州下手,让其就暂且这么散漫着,冀州各郡县由他们原本的郡守县令负责管理。
自然,也只限定于让他们原本的郡守县令进行管理自己的一方郡县。万不可能生出其他。
若是有冀州哪个郡的郡守在这个期间之中起了别的心思,去收拢周边的军舰将其掌握在手中,也想要和他们这些人争上一争,那么毫无疑问,他们这些人将会转头立刻集火那个郡守,将对方这种“危险的想法”扼杀在摇篮之中。
所以,如今只有着一堆郡守的冀州对于各州州牧而言,就是一个无主之地,而既然无主的话,那么雍州这边想要打豫州,则可以绕道至冀州,迂回作战。
“所以,”英毅的青年侧眸去看身侧鼻尖有些微微被冻红的漂亮姑娘,对嬴月道:“我可以带病从冀州绕路,攻伐豫州。”
随后白起又声音淡淡的补充上一句,“只要我的主君需要的话。”
他会将胜利为他的主君奉上,以此为她加冕。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嬴月需要他去豫州。
诚然,雍州之地的确不与豫州相接壤,没有哪怕一座城池与其相毗邻。以雍州之方位,攻打豫州实在是麻烦,而嬴月也并非是一定需要从雍州出兵去攻豫州。
可别忘了,如今九州之一的拥有者,身为扬州牧的李世民,也同样是她的人。纵然这一点没有摆到天下人的眼前来,但这又的的确确也是事实的是,
——扬州,亦是嬴月的辖区领域。
雍州的地理位置不便于打豫州,可扬州则不一样,是一个攻打豫州的大好位置。
所以嬴月其实不从雍州这边出兵去打南平王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听到白起的这句话,在那双专注的好像世界只有她一人的眼眸的注视之下,嬴月忽然间就有些不敢看白起的眼睛,随后美貌的少女轻轻的偏了偏头。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周遭凛冽的寒风在迎面扑来,但是无端的就感觉……有些面热。
“怎么了?”在稍稍的侧头过去之后,嬴月听到了身旁的青年对自己这样问了一句。
“没,没事……”听到这一声,小姑娘久违的有些结巴,磕磕绊绊地回道。
随后好像为了强调自己真的没事,于是应约又补充了一句,“就是突然之间想起了……之前我就听到有人说道我每一次来边春山都能够捡到人的事情,这一次却打破了以往的‘惯例’,该不会又要出现什么新的传言吧?”
关于嬴月每次到边春山上走一圈都能够随手捡到一个或是多个有才之士这件事在北地郡之中,早就是一个广为周之,大为传诵的经典老梗。
由于当初在初来乍到北地郡这边的时候,在贾诩的有意安排之下,嬴月走的是君权神授的,带着点奇幻色彩的路子,而之后又所托系统抽卡缘故与天时地利人和的各种因素,在北地郡的百姓们心中,对于嬴月是下凡拯救他们的仙女这一点早就已深信不疑。
而基于这一点,所以百姓们对于每每嬴月在边春山捡回来的各种能人异士也都是有着一种莫名的滤镜——这些人都是老天爷特意派来帮助他们仙女下凡的郡守(州牧)大人的啊!
要不然的话,天下之大,九州之地,为什么偏偏这些有才华的人一个个半死不活都是被他们的郡守(州牧)大人给恰好的救了命呢?这就是天命啊!
而被改善了生活的老百姓们那边好忽悠,对于最开始也不知道究竟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这套说法,深信不疑,从来都不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官府的这些官员没有好骗的百姓们那个程度啊。
他们的心中只觉得自家顶头上司实在是邪的很,对嬴月再加上一层高深莫测的特殊滤镜,觉得此女实在是深不可测,不可捉摸,然后……
——时不时的私下讨论一下关于自家老板“每逢上山必会捡人”的“奇特体质”。
……反正这一情况,单是嬴月自己本人所遇见的就已经是有好几次了。
不过这个时候只是磕磕绊绊地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的嬴月也是真的没有想到,她就这么随口一说倒是真的……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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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和白起一起从边春山重新回到北地郡,将被女官姑娘们给举报抓了典型的在灰色地带游离且又毫不知收敛的那批官员处理了的不久以后,就在新年才初初结束,官府机构重新开始运转,官员们恢复上班的第二天,在嬴月去找负责组织管理了许久大草原挖矿的郭嘉的时候,
就在她才刚刚一脚踏入国家所在的那间办公室的房门,就见到有一个坐在座位上的姑娘看头向她这边的方向,大着胆子好奇的问她道:“州牧您今年去山上的时候没有遇到在山里遇险的人呀?”
嬴月:“……”
听着姑娘这极为八卦的好奇语气,美貌的少女只是微微抬眼朝着那边望了一下。
嬴月不笑的时候还是还有着欺骗性和压迫感的,于是被这么一眼看过去的姑娘顿时就噤了声,微微的缩缩脖子埋首于自己的政务文件之中去了。
看得嬴月不禁忍不住的在心中叹了口气。
虽然说事到如今她再去做“捡人”这种事情心中早就不再像当初一样惊慌忐忑,已经如同一片死水,掀不起丝毫波澜,但是被当面问及起这种问题的时候,心中还是难免会觉得有那么一点的……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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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嬴月的专门在年假期间所进行的这一次“打压”,严格依照周朝律例依法处置不按照规矩,所以纳妾的官员也算是给雍州上下十三郡所有的官员们全都敲醒了一个警钟。
一些政治方面比较警觉或是心中敏感的官员,顿时心下明了自己的顶头上司讨厌这种事,于是也便不由得熄了自己再行纳妾的心思。
——为了纳几个小妾,一晌贪欢,享一之乐结果把自己的官职给丢了,那可不值得。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当官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别的就不提,暂且就只谈纳妾这件事情。他们之所以能够纳妾,那还是因为他们当了官,而嬴月能够在他们当官的时候,就把这顶不知你把的帽子狠狠的扣下来,把他们给压得死死的,完全无法反抗只能躺平任罚。
那倘若他们如果失去了自己的官位,从此变成了布衣平民的话,那可就是更给嬴月找到发落他们的机会,到时候就不单单是当不成官这么简单,而是这顶重帽子是能够直接要了人的命的啊。
是以在经此“一役”之后,有着想纳妾心思的彻底绝了这种想法——最起码在嬴月手底下给她办事的时候,他们是不能有着这种“危险”想法,这可是说不好就要命的东西。
而家中早已娇妻美妾环绕的官员则是夹起尾巴做人,在外面不管怎么样也绝对要坚守不提家中之事,低调行事,以免被人拿去做了那个被打的出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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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年假过去,官府相关机制全部“复工”以后,嬴月这边也是召集着谋士和武将们前来开会,会议主题便是——豫州。
新年过完了,所以豫州的事情也应该就重新的抬到台面上来,至少的究竟是打还是不打,总得有个定性。
如果是要打的话,那么他们就要提前准备,毕竟雍州军若是想要攻打豫州没有先天地理条件方面的优势,得先绕道而行,所以在这一基础之上就必须要更比其他各州州牧提早进行思量。
而嬴月的倾向观念其实也是很明显了——她是想打的。
从小姑娘字里行间每一句话之中假设要打,需要提前进行各方面的怎样准备就能够看得出来她的心中已经有所决定,所以今日这场会议与其说是要确认是否进行攻打豫州,倒不如说是要谋定豫州该要怎么打。
而对于嬴月在会议开始之前就已经将原本定下的议题给敲定论好这一点,也是不禁让算是跟在她身边最久的几个谋士心中深感安慰。
……她是真的在逐渐的成长为一个合格的主公了。
其实要说起来的话,比起嬴月温和的要同他们讨论某一件事情的可行性,谋士们还是比较喜欢现在这样小姑娘直接宣告她要做什么,然后把这件事该要怎么做的问题抛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