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纯爱文女配[快穿]——花木柔
时间:2021-12-03 10:15:57

  “唔,江户府的水野家?家徽是浮线桐纹的那家吗?”木村显得有些惊讶:“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那一副“这种家族和你完全不搭边啊”的讶异模样,让池田晟有些迟疑道:“水野家,很厉害?”
  木村看着他,瞪大了眼睛笑了,“你以为什么家族都能用桐纹?桐纹以前是皇室使用的纹饰。如果说菊纹是格调最高的纹饰,那么桐纹就是第二格调高的纹饰。自从被后醍醐天皇赐予当时的征夷大将军后,这个纹饰就只有最厉害的武士家族才有资格使用。”
  “水野家的第一代家主是初代将军的义兄弟,自小侍奉将军,后代也皆为将军后裔的直属臣子。第二代水野家家主迎娶了将军的第三个女儿,同时被将军分赐了桐纹,成为了桐纹武家。封地历史最高达到过三十万石,即便放在统管一藩的国守大名中,也算是格外强盛的势力了。”
  池田晟顿了顿,却很冷静的知道,这些历史显赫的再吓人,也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因此他镇定道:“那现在呢?”
  “现在嘛……”木村摇了摇头,又是那副他做惯了的叹息模样,“当然还是衰落了。近代时制度动荡更迭,公家倒还好,可武家……□□大炮的时代,刀剑还有什么用处?大部分的武家都已经消失了,水野家算是还不错的了——如今的水野家家主似乎在外交部供职吧?”
  外交部……
  池田晟下意识抿了抿嘴唇,发现各种细节,似乎都和少女那天自报家门的信息对上了。
  ——可是,她看起来实在不像出身家教森严的武家家族的女孩。
  “木村!!”
  而这时,一个学生脸色苍白的冲进了教室。
  木村微微一愣道:“怎么了?”
  “剑道部的人来了!我听说他们是来找你的!”那学生平日与木村的关系颇为亲近,但此刻却显得有些畏惧靠近他。
  而剑道部的部长,就是御四家中的古河川一。亦是四个人中,唯一一个出身武家的。
  古河家的家徽,也是桐纹——五七等分桐。
  许多时候,都是由他统率的剑道部成员,负责将制裁令当面传递给被制裁的学生。
  一瞬间,整个教室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木村的脸似乎一下子完全僵住了。
  突然有个女生跳了起来,崩溃道:“肯定就是因为你整天对着那些士族家族的历史长吁短叹,动不动就说什么‘没落了’‘没落了’,才会冒犯到他们!!都叫你少对那些东西评头论足了!!”
  木村脸色极其难看的看着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是木村的女朋友,此刻半是恐慌半是愤怒,激动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而木村的心,都因为恐惧而抽缩了起来。
  一开始,他的确是因为单纯的喜欢历史,所以在看见全盛时期与现在家境相差极大的家族后裔时,无意中感慨了几句,可是后来,见一直没人在意,他就以为御四家并不会介意,而没了顾忌。
  见状,池田晟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这是“制裁令”第一次发生在离他如此之近的地方。
  就是他的同班同学,甚至就是他的同桌。
  ……
  “晟君,欢迎回来!”
  由于放学时,正好是家里料理亭的营业时间,池田晟一直都是从后门回来。
  他的父亲在厨房忙碌,一般也顾不上他,要等他上楼换好衣服,写完作业下来帮忙时,才会说上一句:“回来了?”
  然后池田晟便会回答:“是的。”
  但这一次,他刚准备上楼,就忽然听见了一句轻快的问候。
  他回头望去,却惊讶的发现,坐在收银台后的,竟然是昨天才突然出现的少女。
  而那个地方,向来都是龙野亭老板娘的位置。
  池田晟还记得,小时候母亲还在的时候,便一直坐在收银台后。
  她微笑着抱着池田晟道,“等以后阿晟长大了,继承了龙野亭,这个位置就是阿晟妻子的啦。”
  后来她去世了,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池田先生才让在他们家工作了许多年的苗子帮忙收银,却还因此被人误以为苗子和他父亲之间有什么暧昧。
  等到池田晟长大了一点后,苗子便立马将位置让给了他这个继承人。后来他要上学,苗子才又临时顶替了上来。
  但,苗子是深受信赖的老员工了,这个少女怎么——??
  他惊讶道:“你怎么在这??”
  而宋简对这个位置的特殊性毫无概念——她对于瀛洲社会并不熟悉,并不清楚这种民间文化,系统也不会提示什么,因为池田晟在原剧情里,只是在女主江佐和子出场前,上一个被御四家制裁的炮灰。
  关于他的详细设定,不可能如重要角色那样面面俱到。如果是与重要角色有关的文化,宋简才会很清楚。
  她笑着回答道:“苗子小姐刚才打电话来说,今天可能要稍微晚一点才能到,所以池田先生就让我过来帮忙收银。”
  “……”
  “怎么了?”像是察觉到了他的脸色不大好看,宋简有些迟疑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池田晟凝视着她,忽然有些想问:“你的家徽是浮线桐纹吗?”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些畏惧得到回答。
  想起今天早上,还神采飞扬的木村,到了下午时,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孤零零的狼狈姿态,池田晟咬了咬牙道:“不,没什么。”
  就径直的上了楼。
 
 
第八十章 入学事宜
  “打扰了, 晟君?”
  宋简轻轻的敲了敲门,询问道:“晚饭做好了,池田先生拜托我送上来了,可以开门吗?”
  坐在书桌前盯着作业发了半小时的呆, 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的少年听见声音,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门口,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他感觉站起身来去开门, 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而他几乎没有可以行动的力气。
  见屋内迟迟没有动静, 宋简又问道:“晟君?你在吗?”
  而客人来送晚饭,自己却一直不应声的话, 的确太不像话了。
  池田晟这才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如此疲倦的撑着桌子,勉强站了起来, 走了过去, 打开了门。
  少年没有摘下眼镜, 也没有把头发撩上去, 他就只是换了身衣服,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轻声问道:“苗子姐呢?她还没来吗?”
  以往, 都是苗子将晚饭送上来的。
  宋简微笑着道:“她来啦,在下面收银呢。”
  她观察着他的脸色,试探道:“我可以进去吗?”
  池田晟沉默了一下,好像觉得没什么不可以的, 便松开了握着门把手的手臂,让开了通向屋内的道路。
  宋简看起来很高兴,“那么,请恕我打扰了。”
  她稳稳的端着放着晚饭的餐盘,步履轻悄的经过他的身边。
  池田晟关上门,从角落里将折叠起来的小桌子在地板上架起,然后又从橱柜里拿出了两个坐垫,一边放好一个,便盘腿坐了下去。
  而与他只考虑怎么舒服怎么坐不同,他看见宋简规规矩矩的跪坐在了对面,腰背挺直的将一碟一碟的饭菜汤汁,严谨的在他面前布好,随即便双手交叠着,放在大腿上。
  法度俨然。
  “如果你真的是水野家的女儿,”池田晟忍不住道:“你的父母知道你为我这样的人布菜,不会生气吗?”
  宋简被他猝不及防的出言一刺,给弄得愣了一下。
  看着她茫然无辜的秀美脸庞,池田晟烦闷的拿起了筷子,却毫无胃口。
  他为自己的迁怒闷声道:“对不起。”
  “没关系。”宋简慢慢眨了眨眼睛,“你从学校回来之后,心情似乎就不大好……可以跟我说说看吗?”
  “……”
  见他默默无语的握紧了筷子,她不禁膝行着移坐到了他的身边,担心道:“你被人欺负了?”
  “……”
  见他低垂着头不言不语,脸上的头发又几乎遮住了面容,宋简终于忍不住道:“请恕我失礼。”
  她伸出手去,撩开了他那依然垂在眼前的长发,想要检查他的脸上是否隐藏着伤痕。
  透过那副忘记取下来的平光眼镜,池田晟看清了宋简那近在咫尺,写满了担忧和关切的脸。
  她长得那么美丽,脸上的温柔又是那样的真切,让人不禁便想对她心生幻想——幻想她是世界上最善良,最不同的女孩子。
  或许她的确是士族出身,但她也许和庆笃学园里的那些家伙,一点也不一样。
  池田晟不禁蜷起了放在桌上的手指,低声道:“你的家徽是浮线桐纹吗?”
  宋简柔软的手指拂过他的额角,眉毛,还有眼角,唇边,以及下颌等很容易被忽略伤痕的地方,然后又握住了他的手,打开他的手掌,检查指关节上有没有擦伤。
  她的手很温暖,让池田晟的心忍不住的为之悸动。
  她问道:“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你知道制裁令吗?”
  “……我知道。”宋简的脸色不好看了起来,“你被下达制裁令了吗?因为什么?”
  她的紧张,让池田晟感到了一丝暖意。
  ——她在关心他吗?
  这让他恢复了一些力气,一些倾诉的力气。
  “不是我,是我的朋友。”池田晟发现她检查完自己的手上有没有伤痕后,手指还握着他的指尖,不由得有些不自在的抽出了手,然后又莫名的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抽离:“他是我的同桌。他很擅长历史,对每个家族的过去了如指掌,也许比某些‘纯血’还要了解他们家族的族谱。他……有时候会对那些曾经显赫一时,如今略显没落的家族,发出惋惜的声音,说些‘没落了啊,真可惜’之类的话。”
  宋简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了,她叹了口气。
  池田晟凝视着她垂下眼眸的模样,仔细而紧张的观察着她的每一丝神态变化——若是她觉得,木村说了那些话,所以活该被制裁的话,他就会立刻将她推开。
  但好在,她一直都蹙着眉头,显得并不舒服。
  池田晟便继续说了下去道:“今天,御四家对他下达了制裁令。剑道部的成员来下达命令的时候,我就在他旁边。就在我的面前……”
  看着他一副受到了极大刺激与打击的消沉模样,宋简心想,多可怜啊……
  若是按照原剧情来的话,下一个被制裁的,应该就是你了。
  她望着他,像是望着一朵即将经受风吹雨打的花。
  而池田晟仿佛精疲力尽的道:“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厌恶那些把他的书包从窗户丢出去,在他的课桌上涂鸦,拿剪刀把他的头发剪得乱七八糟的人……可是我却一句制止的话也说不出来。如果我站出去,只会是我们两个人一起被制裁。我就只是,最多也只能做到,自己不加入其中而已。”
  说到这里,他轻声道:“你会觉得对我很失望么?”
  宋简用手指将他的刘海往后梳去,露出了他神色痛苦的脸。
  她轻声道:“不会。”
  因为你已经对自己感到了如此失望。
  而会对自己感到失望的人,都还不需要旁人再对他们失望。
  她像是为暴雨中在枝头摇摇欲坠的花朵,撑起雨伞的人,将池田晟轻轻抱住了。
  她安抚着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温柔道:“我会陪着你。”
  我会保护你。
  而池田晟最终也还是没有得到,关于少女的家徽是否是浮线桐纹的回答。
  也许他其实,也并没有那么的想要知道。
  ……
  昨天抵达瀛洲之后,宋简便用手机给父母发送了一条,告知他们自己已经到达瀛洲,不必担忧的短信。
  然后便干脆果断的关掉了手机。
  这时过了一天,想到水野夫妇的情绪或许已经趋于稳定了,宋简才深深的吸了口气,重新开机。
  好在信箱与未接来电,没有她想象中的99+那么疯狂,未接来电只有4个,很符合武家克制的传统:一个是家里的座机,两个是水野夫人的手机号码,一个是水野先生的号码。
  信息只有两条。
  水野夫人发了一条:“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失败与耻辱。”
  而水野先生发来的是:“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即便他们并不是自己的父母,但看见水野夫人那样严厉的措辞时,宋简还是忍不住牙疼般的“嘶”了一声。
  她有点担心的想,不会自己打电话过去,会被直接挂掉吧?
  但根据她的观察,她觉得水野先生的性格更为温和一些,而水野夫人则较为顽固。
  于是她拨通了水野先生的电话。
  “父亲大人。”
  “……晴?”
  “是我。父亲大人,我已经在瀛洲找到了住处,”宋简想了半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合适,便干脆单刀直入的道:“我希望可以入读庆笃学园。”
  水野先生沉默了下去。
  也许他正感觉匪夷所思,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会在离家出走之后,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继续向父母提出要求。
  “你的母亲很伤心。”最终他说。“孝是最重要的,难道我们没有教过你?”
  “父亲大人,”但宋简没有兴趣和他讨论孝道究竟是什么——对于武家的父母来说,所谓的孝道便是子女要无条件的听从父母的一切安排。她语气越发恭顺,又始终坚定的重申了一遍自己的要求:“我真的希望我可以入读庆笃学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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