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告诉你。”
……
散场后,其他人觉得不尽兴,还想去酒吧玩,季景看了眼时间,让他们自己去,不要闹温溪和杨安漫。
季景在他们中很有威望,他一发话,其他人只好乖乖听话。
“叶舟,走啊!”
叶舟望了眼不远处的杨安漫,对他们摆手,“你们去玩吧,我还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
赵然搂住那人,用拳头打了他一下,“傻逼吧你,别人小两口要单独相处,你个单身狗捣什么乱。”
说完,他咧嘴冲温溪和杨安漫笑了笑,拖着一群男生走了。
“我们也走吧。”
“嗯。”
杨安漫和叶舟走在前面,季景和温溪走在后面,四个人不紧不慢地往女生宿舍走。
“冷不冷?”季景忽然开口。
“还好。”
温溪看了眼自己身上的三件衣服,又侧头望见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袖,下意识道:“你穿的太少了。”
说完她才发觉,好像有点暧昧。
“嗯。”低沉的笑声在耳畔缓缓响起:“我会注意的。”
两人并肩走到了宿舍楼下,看见叶舟和杨安漫在前面讲话,便停住了脚步。
“早点睡,别熬夜。”
“你也是。”
相视一瞬,温溪低下了脑袋,轻声道:“晚安。”
“晚安。”他稍稍一顿,笑着说:“明天见。”
第18章 .第十八声
转眼到了十一月中旬,汉市一夜之间降了十几度,温溪在学校没有厚衣服,直接被冷风给吹感冒了。
“你今天回家吧?”
“嗯。”温溪吸了吸鼻子。
温澄那臭小子明天过生日。
“记得多带几件厚衣服过来啊。”杨安漫见她脸色苍白,干脆也穿上了鞋子,“我送你到地铁站吧,免得你在路上晕过去了。”
温溪收拾完行李,站了起来,眼前蓦地一片漆黑,眩晕感顿时袭来,她闭上眼睛晃了晃身子,把杨安漫给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扶住她。
“你怎么了?”
缓了一下,温溪睁开眼睛,视线已经恢复了正常,她摆摆手,哑着声音道:“没事,走吧。”
杨安漫一手拿过行李箱,一手扶着她往外面走,“你这样还是别坐地铁了,去北门那边吧,我帮你叫辆出租车。”
“好。”
温溪被杨安漫送到了车上,晕晕沉沉的到了家。
“姐姐!”
一开门,温澄又迈着小短腿冲了过来,温溪本就全身无力,被他这样一撞,直接给摔到了地上,连带着行李箱也倒了。
沙发上的温泽林听到‘咚’的一声,连忙跑过来扶她,谭怡拉过旁边有些无措的温澄,扬声批评:“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能这样去撞姐姐,你都多大了,能不能懂点事?”
温溪借力站了起来,咳了两下,轻声道:“没事的谭阿姨,是我病了才会这样。”
“姐姐你又感冒了嘛?”温澄睁着大眼睛问她。
“嗯,你这两天别离我太近,会被传染的。”
“我去给姐姐拿药!”温澄丢掉手里的玩具,往书房跑。
谭怡追在他后面,“你小子哪认识什么感冒药啊,别乱翻,我来拿。”
温溪每逢换季就会感冒,冬天更是小病不断,家里一直为她备着药。
“你坐沙发上去吧。”温泽林把行李箱搬到她的房间,给她倒了杯热水,“感冒了还跑回来,也不怕路上出事。”语气里有几分责怪的味道。
温溪握着杯子,身上顿时添上了几分暖意,她吹了吹杯子里的水,抿了一小口,笑着说:“又不是第一次感冒了,明天是澄澄的生日,我答应他要回来的。”
“小孩子的生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爸”温溪蹙着眉摇头,朝书房那边望了眼,“这话让谭阿姨听到,心里肯定不好受了。”
温泽林暗自叹气,更加的心疼和内疚了。
“爸,你给澄澄买的什么礼物?”
温溪过生日温泽林送了她一双三千块钱的鞋子,又多给了她两千块的生活费,虽说成人礼贵点在情理之中,但温澄的生日礼物总不能太差。
温泽林还未回答,温澄就拿着几盒药跑了过来,嘴里还喊着:“姐姐姐姐,吃药了。”
温溪喝了口热水,接过他手里的药,安安分分的吃掉了,然后就看见温澄坐在她旁边,一脸期待的望着她。
“想要礼物?”
“嗯嗯嗯!”
温溪打开包包,拿出了一个长盒子,递给他。
温澄满心欢喜的打开,看到了一支精致的钢笔,瞬间就噘起了嘴。
“他还是个孩子,你送这么贵的笔干什么。”谭怡认出了钢笔的牌子,拍了下温澄的脑袋,让他不要任性,“还不快谢谢姐姐!”
温澄乖巧的道了句谢谢,神情还是有些委屈。
“臭小子!姐姐给你买这么贵的钢笔你还不乐意?以后要好好读书知道吗?”温泽林瞪着他。
“哦,知道了。”
温溪见他可怜兮兮地站在茶几边,不由得笑着朝他勾了勾手,小声在他耳边道:“之前答应你的礼物,在我的行李箱里面。”
“自己去拿。”
温澄咧开了嘴,把手中的钢笔往沙发上一扔,迈着短腿去了姐姐的房间。
他的遥控飞机!
没过多久,温澄就抱着盒子屁颠屁颠的跑出来了,朝谭怡挥手,“妈妈,过来帮我!”
“这小兔崽子。”温泽林笑着摇摇头,等谭怡离开后,才压低声音问她:“花了不少钱吧,生活费够吗?”
“你上个月给了我五千,怎么可能不够。”
温泽林每个月给她三千块的生活费都花不完,更何况上个月她不仅多拿了爸爸两千块,妈妈也给她打钱了。
“不够跟爸爸说啊。”
“嗯!”
温泽林摸了摸她的脑袋,一脸宠溺。
第二天,温泽林开车带他们去游乐场,陪着温澄玩了一天,晚上又找了家餐厅,一家人好好的吃了顿饭。
星期天,温溪收拾好行李,准备返校。
“溪溪,我送你。”
“不用了爸,你送澄澄去培训班吧,我自己搭地铁就可以。”
温澄背好小书包,扯了扯她的衣角,“姐姐一起走吧,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我先送你,再送澄澄,来得及。”温泽林拿着车钥匙,招呼他们出门,“你还病着在,搭什么地铁,快走。”
“那好吧。”
温泽林本来准备直接把她送到宿舍门口的,但温溪怕温澄上课迟到,坚持让他只送到北门,自己走进去。
温澄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挥着小手跟她再见:“姐姐记得常回来陪我玩!”
“好呀。”温溪禁不住笑了起来,朝他眨了下眼:“你期中考试考到全班前十我就回来。”
温澄啊了声,故作老成叹了叹气,遗憾的道:“那姐姐可能今年都回不来了。”
“臭小子!”温泽林笑着把他从车窗边拉回去,嘱咐女儿:“注意安全,有事跟家里打电话。”
“嗯,我知道。”
温溪转身拖着行李箱往学校里面走。
“温溪。”
季景迎面走来,很自然的到了她旁边,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
“不用了,我”
呃,已经被抢过去了。
温溪下意识地回头,父亲的车还没走
温澄趴在车窗边,伸出脑袋,好奇的打量着季景,就连温泽林也歪着头,在往这边看。
“爸,你们快走吧,澄澄要迟到了。”她挡在了季景的前面,朝弟弟挥手,“把你脑袋缩回去!”
温溪闻言,咧开嘴,傻笑了两声,大声地朝她喊:“姐,他就是我的姐夫嘛!”
她想表演一个当场晕倒,真的。
第19章 .第十九声
温溪二话没说,拉着季景跑了,等到了拐角处她才放慢脚步。
季景看到她恼羞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声。
笑屁。
温溪在心里骂了句。
“感冒了?”
吃了两天的药,她感冒已经好多了,但还是带着点鼻音。
“嗯。”
两人并肩沉默着走了一段路,直到温溪看见了宿舍楼时,耳边才传来季景不疾不徐的声音:“下周开始,新生和老生搭档广播。”
温溪低着脑袋轻轻地哦了声,没有多说什么。
“嗯?你已经知道了?”
“广播台群里通知过。”
季景瞥了她一眼,懒懒道:“很巧,我带你。”
!!!
季景清澄的双眸望向她,慵懒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一丝笑意:“这个你还不知道吧?”
听他这语气,温溪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八个字。
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现在的她,快乐,并痛着
温溪咬了咬下唇,小声问:“那我们读什么?”
“稿子和音乐都归新人选。”季景唔了声,低哑的嗓音里带了几分愉悦:“我只能听你的。”
温溪:“……”
沉默。
唯有沉默。
沉默是今天的温溪。
可季景并不打算放过她,“听杨安漫说,你有篇稿子想在录音室录?”
“嗯,是”下周五要交《寄予此生》第二期的音。
“学校录音室的设备还不错,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可以带你去。”
“呃借用录音室不是需要提前预约吗?”
这根本不是她想用就能随便用的啊
“我不用预约,你跟着我。”他说。
“你不用预约?”温溪抬头望他,皱了皱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季景听见她小声的嘀咕了句,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难道声音好听还有这种特权?”
季景眼底笑意渐深:“我和管录音室的老师认识,所以不用提前预约。”
温溪脸一下子就红了。
丢人啊!
“况且,这学期我们有影视配音课,可以随意使用录音室。”
影视配音?!
温溪眼睛一亮。
季景低醇悦耳的嗓音蛊惑着她:“想不想来蹭课?嗯?”
温溪心跳怦怦的加快了些,她悄悄地深呼吸几口,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用了,等我大三的时候也会有这节课。”她淡定道。
“那好吧。”
蛊惑失败。
拐了个弯,温溪瞧见了陈芸妍和丁佳衡,两人手挽着手,举止亲密。
丁佳衡非常热情的跟他们打了声招呼,陈芸妍看到季景手上拖着她的行李箱,眼底闪过了一丝讶异。
季景和温溪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嗯。”
温溪恍然大悟,难怪陈芸妍最近出门都不带刘诗敏了。
“到了。”
一直送到宿舍门口,季景才把行李箱递给她。
“谢谢。”
“星期三下午两点,可以吗?”
温溪想了想自己的课表,点头道:“可以。”
“明天的朗诵比赛,你报名没?”
“晨宁杯吗?我报完名就感冒了,已经退赛了。”
“知道了。”季景微微扬了扬下巴,语声含笑:“进去吧。”
温溪无意间望向了周围,这才发现门口站着的全部都是小情侣,正在互诉依依不舍之情。
她和季景很像其中之一。
温溪拖着行李箱,红着脸飞快地跑进了宿舍。
“溪溪!救命!”
一进宿舍,杨安漫就冲了过来,十分殷勤的接过了她的行李箱。
温溪瞬间猜出了她的意图:“明天的朗诵比赛?”
“嗯嗯嗯!”杨安漫把她拉到自己的座位边,“女神,快帮我指导指导!”
温溪吸吸鼻子,俯下身子问她:“你准备念什么?”
杨安漫把稿件放到了她面前,“一棵开花的树。”
“谁跟你选的?”
杨安漫声音在女生中算低的,读这种轻柔细腻的情诗肯定不会讨喜。
“我在书里随便找的。”她说:“这篇不行嘛?那我换稿子吧!”
“来不及了,就这篇吧。”温溪从笔筒里抽了支笔出来,帮她改标记。
杨安漫听到自己手机的震动声,好奇的打开看了眼,忽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紧接着,刘诗敏也惊奇的咦了声。
“怎么了?”温溪问道。
“之前说评委有季景学长的,刚才在群里通知换人了。”
温溪笔下一顿,头也不抬的道:“换了一个评委而已,很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