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娴意味深长道:“我们有造化池。”
所以在不在室,并无干系。
周琛:“……”
该怎么跟陛下解释她碰到的那个孩子就是他假扮的呢。
若说了会不会被陛下揍,若不说以后很可能就多了一个并不存在的私生子。
周琛权衡了下利弊,果断道:“等我从五行秘境出来,就去寻找那孩子。”
容娴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强忍着唇角翘起的弧度,一本正经道:“好,若你找到那孩子,便将他带来,朕想与那孩子叙叙旧。”
她在心里假惺惺想着:周琛这犯得可是欺君之罪呢,让他纠结发愁一段时间的惩罚有些轻了。
没办法,谁让她是个好皇帝呢。
容娴施施然想着,目光落在了周琛身上,等着周琛的答案。
周琛表情僵硬道:“您放心,若我找到那孩子了,一定会带来见陛下。”
容娴轻笑一声,正准备说什么时,一道浑厚霸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煦帝,你倒是自在洒脱,完全不担心秘境得失。”
容娴微微侧头,斜睨了来者一眼,嘴角微扬,很佛系的说着心灵鸡汤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是我的躲都躲不掉,不是我的强求也没用。”
顿了顿,她一针见血的举例子道:“我以为赵皇活了这么多年也应该看开了,毕竟您打容国都快上万年了,没有得偿所愿便罢了,如今还损了夫人又折兵。这就是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反噬。”
她目光诚恳,谆谆教诲道:“做人还是心胸开阔些的好,不仅能活的长久,说不定连修为都能增长呢。”
跟过来的女帝没有给应平帝留半分面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应平帝脸色难看道:“煦帝尽管逞口舌之力吧,一切等到了秘境见真章。”
他冷笑一声,直接转身离去。
女帝无奈的看向容娴,道:“你何苦非要得罪他呢,若他在秘境耍阴招,这就防不胜防了。”
容娴眨眨眼,一脸纯良道:“我只是劝他学会放下罢了,是他自己想不开。”
女帝:“……”你说那些话确定不是挑衅的吗?
先是嘲讽应平帝用尽手段都没打下容国,反而被容国打下了十座郡县,后又嘲讽应平帝修为低活不久,这感觉像是找茬来着。
她怀疑的目光在容娴的身上转了一圈,没有吭声。
造化池:您还在为不育不孕烦恼吗?不育不孕,请找山东蓝翔、啊不对,请找中千界造化池d(′ω`*)#治疗不孕不育,本池是专业的专业的专业的#
第512章 气人
容娴挥挥手让容钰等人退到一边,自个儿走到女帝面前,漫不经心的转移话题道:“你过来作甚?”
女帝:这语气就有些不对头了,感觉自己好像很不欢迎一样。
不过想想煦帝平日的脾气和做派,她果断的只听表面意思。
她目光深邃道:“秘境入口的机关半个月后会消失,到时我们一起走。”
煦帝虽然也留了一手,修为也到了天仙,可到底年龄小,也是第一次参与秘境争斗。
这里面的残酷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以她这好好大夫的脾气,恐怕活不过一天。
为了剑帝,她能护着就护着吧。
容娴叹了口气,神色凝重道:“连你都要寻求庇护,看来这秘境确实很危险啊。”
女帝:“……”
女帝眼角一抽,无力道:“朕是担心你。”
容娴讶然的看向女帝,沉默了片刻,十分认真的说道:“就算你再讨好朕,朕也不会将到手宝贝让给你。”
女帝顿时一口血哽在喉咙,只觉得憋闷的厉害。
怪不得这厮要让造化池孕育子嗣,连她的皇夫都不着家,一定是因为这厮嘴欠又脑子不好。
女帝多余的话一句都不想说,直接就甩袖离开了。
不远处的容钰等人习以为常,嘛,今天陛下又气走了别人呢。
见女帝气呼呼的离开,容娴茫然了片刻,眉角眼梢尽是忧郁。
她朝着容钰招招手,见容钰屁颠儿屁颠儿的跑过来,这才感慨道:“没想到女帝也是个俗人,被我拆穿了算计后,也会恼羞成怒。”
容钰可疑的沉默了下,问:“您就没想过女帝是真心担心您?想要将您纳入羽翼下保护?”
容娴一脸严肃道:“我们非亲非故,她哪儿来的真心,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容钰嘴角动了动,很没有立场的奉承道:“您说的对,我会防着那些人的。”
容娴满意的点点头,觉得还是侄子乖巧懂事。
她从袖中摸出一块儿精致的玉佩,指尖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点在了玉佩上。
玉佩顿时绽放出一道灿烂的光芒,不过转瞬即逝。
可看着这玉佩时,容钰心底居然生出一种要据为己有的想法。
等他艰难的移开目光后,便直直对上了容娴剔透的眸子。
容钰一个激灵道:“老师,我没想要抢你的东西。”
这等#不打自招#,实在是蠢的有些可爱。
容娴也没有计较,这块儿玉佩被她锁进了些许气运,一般气运不高甚至低下的人见到后都下意识想要。
容娴将玉佩递给容钰,慢条斯理道:“这半个月的时间内,你带着周琛在紫郡四处转转,碰到能让玉佩发烫发光的修士,哪怕是坑蒙拐骗也好,将人带到我的面前。”
顿了顿,她直视着容钰的目光,说:“但你记得,若事不可为便罢了,切不可结仇。”
容钰:“……若我被欺负了呢?”
容娴想都不想道:“杀了。”
容钰:!!
容娴:“……”自己将脸都给打肿了。
容娴:不好意思,你能重问一遍吗?
容钰他好似不敢相信般真就重新问了一遍,容娴沉吟片刻,缓缓道:“喊上人群殴吧。”
以钰儿身上那稀薄的气运来看,即便有她的庇护也搞不过气运之子,还是集众人之力一起上吧,省的最后阴沟里翻船。
容钰眼皮跳了跳,这答案好像比刚才也没好多少,师尊就不觉得她说话矛盾吗?
容娴还真不觉得,不主动与气运钟爱者结仇是真的,但若被欺负到跟前了,那就弄死没商量。
容钰神色复杂的带着周琛离开后,容娴也宅在房间度过最后和平的半个月。
而最后这半个月,足够收到消息晚且路途遥远的人赶来了。
站在紫郡城门前,白发苍苍的老前辈摸摸胡须,满面红光的说:“只要能在五行秘境中得到一鳞半爪,就足够我令家重建了。”
在他左侧,令君从的气势显得格外强大,他看着人来人往无比繁华的郡县,问道:“小娴真在这里?”
右侧的沈久留面无表情道:“你与小娴并无关系,还是别叫的这么亲密。”
令君从淡淡道:“你与她也没关系,又何必小娴来小娴去呢。”
沈久留冷哼道:“我们青梅竹马,自小便这般称呼了。”
“可惜你的青梅已经舍弃你了。”令君从反击道。
令家老前辈想要捂耳朵,这一路上这二人的话题只要牵扯到煦帝,都这副斗鸡的模样。
可好歹你们在煦帝面前争宠啊,在他这个老人家面前就有些不道德了。
他刚准备制止二人时,耳边却一片安静死寂。
他下意识回头看去,便见打远处走过来一位一身气场强大的青年。
青年一身黑色锦衣,用金色丝线勾勒出狴犴神兽的图案,眉宇间一抹雷霆印记让他显得格外不凡,那双被金色光芒笼罩的眸子冰冷无情,威严冷漠。
在他身后,数位浑身锦衣的俊男美女恭敬的跟随着,目光狂热的盯着青年,好似随时愿意为他赴死一样。
随着他的接近,青年身上那似乎亘古不变的情绪渲染着天地,让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
老前辈惊疑不定道:“老夫才多久不出山啊,怎么这世间竟出了如此风姿绝艳的人物。”
这一看都不好惹,好么。
他朝着一旁抱着剑的修士询问道:“这位道友,你可知道那位青年是何人?”
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同舟一眼扫了过来,目光冷漠空茫,生生的压得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等他移开目光走进城门后,这片死寂的空间才重新恢复了热闹。
但比之前却安静了许多,好似害怕惊扰到什么一样。
不自觉退到一边的剑修感慨道:“这是同舟殿下。”
老前辈疑惑:“殿下?他是哪家皇朝的太子吗?”
剑修白了这没见识的人一眼,满脸荣幸的说道:“这是煦帝陛下的皇夫——同舟殿下。这位主这些时日每日出入郡县,我等才有机会得见他的容颜。”
老前辈:“……”
老前辈心中咯噔一跳,立刻侧头去看身边的两个小年轻,却见刚才还神采奕奕针锋相对的二人此时都丧丧的。
老前辈:早知道就不问了。
容娴:即将到来的修罗场get√
第513章 道理
同舟离开以后,令君从与沈久留很明显焉儿了下来。
老前辈嘴角动了动想要劝说两句,却发现自己不知从何劝起。
同舟与这两个小辈站在一起,很明显就不是一个画风的。
在皇夫强势逼人的气场下,令君从和沈久留都显得青涩和稚嫩。
要是他,他也选择皇夫啊。
他轻咳一声,说:“你们也别太灰心,也许煦帝陛下就喜欢你们这款呢。”
二人:“……”
他们都沉默了下去,没有出声。
在小千界那么多年了,容娴都没有爱上他们,未来想必更不可能了。
一想到这里,二人就觉得之前的互相争锋着实可笑了些。
精巧的房间内,香炉里正燃烧着干枯的药草。
容娴一身白裙靠在软塌上正在看书,忽地她心神一动,嘴角轻轻扬起。
恰似故人来啊。
容娴书也不看了,她站起身坐在了桌前,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品味。
门外,守在两旁的华总管和倚竹感应到房间内气息的波动,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底的讶然。
陛下此时心情很好。
虽然不知陛下为何突然心情高昂,但当臣子的总是希望龙颜大悦。
容娴抿了口茶,轻轻摩擦着杯沿,嘴角的弧度缓缓加深。
这五行秘境出世的还真是时候,当年她从令君从那濒死的妹妹身上拿过祖传的戒指,并用其血唤醒了里面的一丝神魂。
虽然那丝神魂被她毁去,记忆也传不到令家老者的身上,但她可亲口说了,他们总有一天会在中千界见面。
瞧瞧,这不是就送上门来了吗?
容娴似模似样的感慨道:“这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真是太感谢五行秘境为她提供的这个大舞台啊,这可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有趣,太有趣了。
可当容钰与令君从撞上后,这就不有趣了。
容钰与周琛带着二位坑蒙拐骗来的散修正在街上乱溜达,本来大家气氛和谐,正聊得开心呢,容钰不经意间瞥见了什么,脸色顿时一变,整个人都阴沉了下来。
周琛打了个哆嗦,忙问:“钰哥,你怎么了?”
他顺着容钰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领着二位气度不凡的青年正站在不远处的客栈外,似乎在迟疑要不要进去入住。
容钰眼里阴冷邪魅的魔气闪烁,周身黑漆漆的魔气渐渐不安分了起来。
“钰哥。”眼见他有些不好,周琛一掌拍在他的肩膀,猛地传音刺进他的识海内。
容钰猛地惊醒过来,虽然不是被杀机蒙了心智,却依旧阴测测的看向右前方。
令君从,他居然也飞升到了中千界,这才多长的时间。
容钰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和杀机,不能再放任下去了,这人成长的太快了。
他扫了眼令君从身边的老者,将他的气息记在心里,一会儿就回去找师尊告状。
他又看向令君从旁边那眉宇一点朱砂,看上去恍如谪仙的青年,抿了抿唇,也满是不喜。
若令君从是仇人的话,沈久留就是敌人了。
对于总是惦记着师尊的人,容钰没有半点好感。
“钰哥,你跟他们有仇?”穿着落拓却精神奕奕的少年看看眼那边的三人问道。
徐清泓是几人中年岁最小的,也是过得最苦的。
对于这些天处处照顾他的大哥,徐清泓心中很是感激。
若那几人真与钰哥有仇,他一定会站在钰哥这边的。
在他旁边,穿着普通、眉目间自有一股英气地青年一身正气,三观很正的说:“他们看上去并不像仗势欺人的,若真有什么误会,解开就好了。在这种紧要关头大动干戈最是要命。”
容钰嗤笑一声,说:“我们两家是世仇,没有误会。他们家屠灭了我容家,后来容家逃出去一位幸存者又报复回去屠杀了他们令家,后来发现令家的人没有死绝,又杀了一次。没想到我今日又见到令家的人了,真是一群苍蝇。”
周琛三人:“……”很好,这血海深仇看来是没法儿善了了。
就在这时,老者似有所感,目光直直地刺了过来。
容钰眼睛一痛,两行血泪流了下来。
“钰哥。”周琛三人脸色突变,忙走到容钰身前将他护住,赵沪立马给他嘴里塞了颗疗伤丹。
徐清泓站在一旁帮不上忙,他目光冰冷的看向老者,声音还带着属于少年的稚嫩与尖利:“前辈仗着修为高便随意伤人,怎能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