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诱——水墨染
时间:2021-12-05 09:53:43

  或许也可以这么说,这一年来,三个月以外的每一晚,闻景琛都极度想把她抓回来,压她在身下,把那次极致的欲.望重演一遍。
  这个特别的时间间隔只有他们二人清楚,后来发生的情景也很容易浮现眼前,宽敞的车厢顿时变得狭窄。
  距离太近,灼热的呼吸,冷香和男性气息混合,空气中的暧.昧不断升温。
  阮棠面上烫的厉害,她果断地把窗开到底,直到能贯进凉风,她更希望闻景琛能同她一道冷静下,别冲动做出出格的事。
  毕竟在车上对他来说,轻车熟路。
  闻景琛看着她一连串未雨绸缪的举动,淡笑了声,道:“你不必怕我想起旧事强迫你,至少,今天不会。”
  阮棠正紧张呢,回过头脱口问:“为什么?”
  她说完发觉有歧义,两颊绯红,补了句多余的,“我不是期待的意思。”
  “下了飞机要谈笔生意,你会让我提前失控,我不喜欢那种感觉。”
  闻景琛单手撑在扶靠,倾半身靠近,宽大的身躯将她迫近车窗,他漆黑色的眼瞳映着女子的倒影,起伏锋利的喉结上下滚动,“再说,时间太短,总不能让你,刚重逢就误会我的能力有退步。”
  “...”
  阮棠听他前半句还算正经,后半句又开始轻浮,别过头不去理他。
  轻微的‘咔’一声。
  阮棠眼底余光瞥到男人将指间的袖扣往她领间一搭,指腹擦过她的锁骨,激得她背后一颤,本来的桃心领也变成了收紧的小圆领,她眉头微蹙,“你这是在干什么?”
  “这么低的领,不想给别人看。”
  “...”
  阮棠红透了脸,捂住胸口,她明明穿的就是普通样式,是他心术不正,还好意思要求她!
  “小区到了,我要在这里下车!”
  闻景琛看着女子从车上‘落荒而逃’,车门自动关合,他深吁了口气,指骨松了松领带,他的声线满满是极端压抑情.欲后的沉哑,“萧禾,把温度再打低点。”
  “是,总裁。”
  ...
  —
  中秋过后,伴随着即将到来的十一长假。
  张梅站在办公室门口催的厉害,阮棠拎起包跑到门外,最近陈志文和新来的实习老师谈起了恋爱,她和张梅经常结伴。
  “小棠,聚餐快开始,你怎么出来那么慢。”
  “等办完十一月份的运动会,操场会有斯通的工程队来,校长让我抽空做计划。”
  “我听说集团总裁只让你跟进这个项目啊?”那不就是在保障阮棠必须留校么,校长没那么傻,肯定让她随意提工资,想待多久呆多久。
  阮棠不想骗她,低低应了声,“嗯。”
  张梅看她神色,知道他们之间有段说不清道不明的过去,打趣道:“平常问你不肯说,有这种白马王子,也难怪看不上我们学校的愣头青。”
  阮棠摆手:“不是,我和他只是普通的朋友。”
  张梅捂嘴偷笑,因此想起个事,戳开手机的链接,“小棠,对了,我给你看样东西,这人是不是你。”
  阮棠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之前在斯通集团楼下和阮思婷的争吵视频,有马赛克看不出她长相,其他没作处理,认识她的人凭借声音也能猜到是她。
  唯一庆幸的是她没说两句,听得不真切。
  阮棠不解,之前都没泄露出来,怎么说有就有了,“张姐,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就昨晚论坛。”
  “我本来想着要是闻总真追你,这么好条件,你承认也没啥。回头想想,人言可畏。”张梅发愁,“主要怕别人误会你,说你妄想攀高枝。”
  阮棠朝她笑了笑,“没关系,视频传的广吗?”
  “说不好,我听过有人议论,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你想好被问起该怎么回。”
  “嗯。”
  ...
  食堂二楼挂上了联谊用的彩带,摆下十张左右的圆桌,除了提前买票回老家的,本校老师大都参加。
  阮棠和张梅坐第三桌,大家教高一,氛围自是比高年级轻松,聊的也是热火朝天。
  “阮老师,我早上看个视频,说斯通集团的总裁在追你?”
  许泽衡喝了口酒,后知后觉看向阮棠,“斯通集团?小棠,真的假的?”
  隔壁班的英语卢老师笑笑嘻嘻附和,“阮老师,要是真的,你帮忙让总裁给我安排个斯通集团的工作呗,我考过经济师,听说那里工资很高的!”
  “卢老师,你快别说胡话,校长还坐在对面桌子!”
  “我就开个玩笑,哈哈哈。”
  阮棠对此早有所准备,不慌不忙地温声道:“那个不是我,我和闻先生前年演出住酒店时有过几面之缘,他要是喜欢,早就喜欢了,你们说是吧?”
  她路上仔细思忖过,至于为何否认,一来是她安静惯了,不想自己处在绯闻中心,二来,闻景琛应该也不想因为说句不走心的玩笑被传成那样。
  他当初和她结婚,别说他的父母,单说他的朋友,阮棠一个都没见过,可见他对他们的关系有多么不想为外人知。
  这个视频是有人无意从公司内网泄漏出去的,她不想等他回来再和他纠结此事。
  张梅在一旁笑嘻嘻道:“哎呀,你们别瞎说,就凭我和小棠的关系,我相信小棠如果以后真有好事肯定会告诉我,我到时候保准偷偷告诉大家哈!”
  “哈哈,梅姐你说的!”
  张梅旁边的年轻男老师放下筷,喝酒喝的东倒西歪,眼睛通红,“阮棠,那你的意思学校那帮单身男青年还有机会?我是帮他们问的。”
  “王老师,问得好!”
  酒桌上越说话越多,听得出没有恶意,可阮棠不太清楚这样的话题她接下来该怎么答,于是借故离开去了趟洗手间。
  经过一楼楼梯口,阮棠无意间被一只脚给绊到,她差点摔跤,抬起头发现正是这两天消失的尹汉杰。
  尹汉杰明显也喝过酒,浑身带酒气,他的手压在扶梯,拦住了转弯的路。
  阮棠皱眉:“尹老师?”
  “小棠老师,你昨天是不是和陈志文一块儿吃了顿饭堂?你忘了吗?他有女朋友了!”尹汉杰说话很激动,口水四溅,此刻听不出半点结巴。
  “你在说什么?”
  尹汉杰按捺住想抓住女子的手,垂头丧脑,耷拉着脑袋:“好,我不说他,就说美术部的许泽衡,他早有家室了,你为什么也要和他不清不楚?你只喜欢有妇之夫对吗?”
  阮棠被他的话吓到,连连往后退,“尹汉杰,你是不是,是不是有神经病啊?!”
  她很少说脏话,肚子里搜刮了半天,就找到这三个字。
  “我是在提醒你,要注意分寸!”
  “我看你是喝多了!”
  若说阮棠以前只是害怕尹汉杰的气场,此刻完全被他的话触怒,“尹汉杰,我希望你对我放尊重一点,我和许老师是老同学,没你说的不堪,再者,我的事与你也无关。”
  尹汉杰突然拔高音调,“怎么和我无关!”
  阮棠听他一惊一乍,背后都出冷汗了,她不愿意继续和他交谈,洗手间也不敢去,趁他说完喘气的机会,回身小跑上二楼,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张梅见她慌慌张张,脸色苍白地跑回来,关心道:“小棠你怎么了,是不是被他们吓到?你别担心,他们就是过过嘴瘾,不理就行。”
  阮棠的情绪没平复,她握着张梅的手说:“不是,张姐,我刚遇到尹汉杰,他,对我说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话。”
  “尹老师?他平常麽话很少,结结巴巴。”张梅安抚道:“我们也不怎么理他,他也不怎么理我们,我觉得他做人很内向,在学校做后勤很多年了,人应该不坏的,你别怕。”
  “...嗯。”
  大厅里亮堂热闹,几个结了婚的换了批家常话题在聊,阮棠偶尔应和两句,被尹汉杰一打岔,她连听外人催婚都觉得顺耳许多。
  饭席过半,阮棠抿了两三口的酒,脸上和手臂一通红,大家不给她再劝。
  阮棠先前说好了和张梅一块儿打车回去,她在包里翻找半天,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钥匙呢。”
  “咋,你钥匙掉了?”
  “不会,估计是放在办公桌上忘了拿。”阮棠想起晚上出办公室时太着急,可能没把桌上的东西都捋到包里,“张姐,你先走吧,我得回去拿一下。”
  “不要我等你?”
  “不用,你老公和婆婆等会又得催你了。”
  阮棠最后起身喝了杯道别酒,和大家说笑完,独自往自己的办公楼教室走去。
  出发前,手机短信闪了闪。
  【闻景琛:在家?】
  阮棠的心上像被温柔的一戳,都快把手机放回包里了,想了想还是回复:【学校,今晚有聚餐。】
  她摸了摸自己衬衣的小立领,最近天冷,才会这样穿,她可不是因为他的那句话。
  也不知道,他回来了没...
  学校的十一点,教学楼的晚自习已经下了,经过的路上非常安静,只有踩到叶子发出沙沙的响声。
  阮棠攥紧手机,不知是不是心理缘故,她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有鞋子橡胶底轻微的拖地声,而且这种感受并不是第一次。
  见过许学长的时候也是,她能听到细微动静,回头看又没有人,那情景瘆的慌。
  阮棠心惊胆战的,总算攀到了五楼。
  她拿钥匙打开前门,为求速度,直接趁着月光走进办公室,钥匙的确在桌上的文件下压着,奇怪,无缘无故她怎么会把钥匙放在文件下看不到的地方?
  阮棠收拾好斜背包,直起身准备快走。
  忽地,前门啪的一关。
  阮棠下意识望过去,瞬间屏住了呼吸,因为她看到正前方出现了一个黑赤赤的男人身影。
  同样的看过来,死死盯着她。
 
 
第12章 闻景琛,我害怕
  “啊!”
  阮棠乍一眼看到,楞住半秒,而后惊呼出声,走廊声控也随之打开。
  白炽灯的侧光照下,尹汉杰直挺挺站在那,面部表情狰狞,眼球因为过于用力微凸,他投来的视线恶狠狠的,仿佛随时能把人给吞噬。
  阮棠看清了来者,明明是认识的人,但反而觉得更可怕。
  她的手扶住前方的桌角,紧张到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尹,尹老师,你怎么在这儿?”
  尹汉杰怪笑了声,从容地把前门锁上,缓慢转过头,他语气阴森森的,带着质问,“阮棠,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骗你?我没有骗你!”她都没和他说过几句话!
  男人冷笑:“还想瞒我吗?我刚看到视频,你请假那天去找那位总裁了对吧,你否认也没用,那就是你,我绝对认得出来你的声音。”
  阮棠听的手臂上起满鸡皮疙瘩,他看起来像是发了失心疯,她往后躲,偏偏办公室就那么大,没后退几步她的背脊已经贴紧了墙面书柜。
  尹汉杰开始走近,他状态近乎癫狂,每一个字都咬的极重:“上周五你拒绝我,说和你外婆看电影,其实也是和那个男人。”
  “你平常不肯和我吃饭,你却愿意和陈志文,许泽衡在一起,许泽衡他甚至能摸你的肩膀,对,你居然愿意让他摸你的肩膀!”
  肩膀?
  阮棠忆起她和许学长聊天那日,许学长走之前是象征性地安慰她,所以拍了拍她的肩,但绝对没有多余冒犯的动作。
  她这下忽然明白过来,抬起头难以置信道:“尹汉杰,这些日子,原来都是你在监视我!”
  那种若有似无被跟踪的感觉,竟然都来自于眼前这个疯子?!
  时间刚过五分钟,玻璃窗外的灯暗了下去,惨白的月光在男人的脸上罩了层恐怖崎岖的面具,他手上缠绕绳索,对此供认不讳,“对啊,是我又怎么样。”
  阮棠无比气愤,可眼下不是追责的时机,她悄悄往后门挪动,一边妄图安抚他,“好,尹汉杰,我,我不怪你,我也不问你到底想做什么,请你这次放过我,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放过你??”
  尹汉杰被这三个字触到了禁区,刹那怒吼道:“我最恨别人骗我,你既然答应了和我在一起,为什么还要骗我那么多次,你还好意思让我放过你!”
  阮棠虽然害怕,但听到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同样是怒不可遏,“不是,你说清楚,我到底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你看了我写的卡片,接受了我送的白玫瑰,你就承认了是我的初恋,就是我的!”
  男人说完立刻激动起来,毫无逻辑的咆哮重新震亮了走廊灯,灯光穿透窗户,将办公室内分成了明暗两块,他就在黑暗里发疯似的原地蹦跳,同时念念有词。
  对尹汉杰来说,初恋是唯一,是不容许玷污的,他一直没对谁动过心,阮棠是三十年来头一个,他心目中的爱人应该和除他以外的所有男人都保持距离才对。
  谁能想到在她如此清纯的外表下,竟是那样放荡!
  “换了那么多男人,你怎么那么下.贱!”
  阮棠被迫听着他造谣出来的污言秽语,她真的压根没想到先前的白玫瑰是他送的,早知道当时就该别管风度,直接扔垃圾箱里去!
  尹汉杰停下跳动,他转过身,又走向阮棠。
  眼看他越走越近,阮棠急的不断摇头解释:“不,我没有接受,我根本不清楚是你送的,我把花放在公共区域大家都有看到,尹汉杰,我把买花的钱赔给你行不行,你放过我,我以后保证不报警。”
  尹汉杰答非所问,呵笑道:“没用的,我锁住了。”
  阮棠心里一凉,原来她从贴上后门开始说的所有话,都是在遮掩她不断推后门的手,可是门外面被锁住,就算她再用力推,也不可能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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