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迷惑行为大赏——严午
时间:2021-12-05 10:01:52

  所以睡眠模式的精灵自然切换成了潜意识里舒适的姿势也很正常的对吧。
  哭宝宝反应:抱住→好耶→蹭蹭→拱拱→继续睡→终于发现哪里不对。
 
 
第38章 笨蛋真实受伤的原因并不算帅气(上)
  社交季第一天晚八点钟以后,直到社交季第一天晚上十一点三十分——大概吧,因为醒来后她印象最深的是发现宿敌后对方整整三十五分钟在床下的拒绝交谈——
  安娜贝尔对这段时间的记忆,几乎为零。
  只剩“拿高跟鞋砸了宿敌的背并感到超爽”“甩了宿敌狠狠嘲讽他并感到超爽”这种零星片段(。)
  而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询问薇薇安也不会得到答案,因为社交季的第二天下午茶,她只会困惑地摇晃着酒杯,困惑地看着莫名歇斯底里的大小姐,困惑表明:
  “昨晚八点钟之后你就和那个谁谁消失在小花园里……呃,一开始我绕了整个会场都没找到你,稍微有点担心……但九点多我就看见你乖乖地睡在了自己的卧室里,还以为你是在红牛状态觉醒了认路功能呢,松了好大一口气啊。对了,怎么昨天凌晨没在三楼吸烟室见到你?伯父好像也不在那儿。”
  那个时候因为某事正在歇斯底里的大小姐:“……”
  因为每年斯威特家内部的小会议都是对外保密的,而到她这里的通知都是“去三楼吸烟室会见父亲”——事实上这个通知的意思就是“去四楼的小会议厅参加母亲主持的会议”。
  而父亲其实一般不会出现在会议里——只除了他意外被某个贼挑起了火气。
  那么,很明显,掌握了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只有……宿敌。
  所以,这可能会永远成为一个谜。
  【昨夜九点整,大小姐的卧室】
  “我要——哈——环游世界!环——游世!界!”
  洛森:“……”
  他拍开指着自己的兔爪子,按住这个醉红牛的女疯子肩膀,把她在原地缓缓转了一圈,对准方向。
  “去吧。那就是世界。”
  女疯子发出了高声的大笑声,并以跳芭蕾的优雅姿势跳圈转进了自己的卧室。
  ……所以贵族女孩真的学过做作的芭蕾,看来以后可以用《天鹅湖》里的梗来嘲笑这个蠢宝宝了。
  洛森友好地目送对方转到床边,友好地摔上了对方卧室的大门,在心里竖起中指,对这位一路上让自己默念了起码二十三遍“做精不能和弱智计较”的红牛版宿敌告别。
  那么,他耽搁时间够久了,接下来必须找到德里克·斯威特隐藏的密室……
  “嘭!”
  洛森:“……”
  德里克的女儿。
  阴险狡诈的宿敌。
  她肯定是故意的。
  “嘶……痛……可恶……我烧了你——巧克力脑袋——”
  咒骂的声音竟然比她脑门磕到什么东西的碰撞声还大。
  看来这个女疯子铜墙铁壁,一点都不痛。
  “呜呜呜……痛……呜呜呜……痛……混蛋哇哇哇……”
  布朗宁同学只能烦躁地再次拉开卧室门,直直走了进去。
  为了自己“不和弱智计较”的良好名誉:“那是你的床柱,蠢宝宝,不是我。”
  而且我也不会直直站在这儿让你一脑门撞上去。
  倒在床柱旁,歪斜着趴在地上的女疯子抽抽鼻子。
  然后她扬起手臂,再次将爪子对准了他的鼻子:“环游——世界——世!界!”
  啊。
  救命。
  布朗宁同学反手关上卧室门——他有充分理由怀疑对方的吼声会让全宅子的人都听见——他走近安娜贝尔,微微弯腰,与对方的眼睛对视几秒。
  安娜贝尔眨了眨眼,洛森觉得那里面好像跳出了淋着枫糖浆的舒芙蕾。
  “嘿嘿嘿。”
  ……连眼神都从“灵长生物”弱智化为“早餐食物”了,究竟是因为红牛还是因为刚才那一撞?
  他皱皱眉,俯身,伸出手。
  “让我看看额头。”
  “嘿嘿嘿……”
  “啧,你这种染了色的破头发怎么这么乱这么密……”
  “没——有!”
  对方突然挥爪拍开了他的手,坐直身体:“没有——染色!是纯天然的——”
  洛森默默等着她说完下半句。
  “——高贵!”
  高贵的家伙打了个嗝,又发出了“嘿嘿嘿”的笑声。
  ……还以为这个自恋的弱智会说“美丽”呢。
  如果这是正常的宿敌,洛森会立刻背出起码八种牌子的红色染发剂气她——但就像他一遍遍在心中默念的,做精不能和弱智计较。
  “是,是,你没有染色,你的头发是纯天然的恶心的月季红,你是纯天然的该死的漂亮。”
  安娜贝尔·失智·斯威特:“不是——漂亮!高贵!高贵!高贵——我!”
  这么说时她挥起了双臂,用大天鹅拍翅膀的力道,在自己胸前画了一个圆周状的大圈。
  “高——贵!胸——大!完——美!”
  顺便一提,当她喊最后一个“perfect(完美)”时,刻意加重了“ect”,往宿敌脸上喷了口吐沫。
  洛森:“……”
  他真该把这段录下来发到学校论坛上,让那些满嘴“女神”的可怜蛋们看清这是只什么样的蠢宝宝。
  “你是一只要在自己内衣里加垫两层魔法软甲才堪堪到达及格线B的可怜宝宝。”
  精灵和蔼道:“现在别闹,把胳膊放下,让我瞧瞧你愚蠢的脑门有没有彻底被床柱毁掉。”
  安娜贝尔再次拍开了他试图拨开自己额发的手。
  “不。”
  “……为什么?”
  “我的额头……”
  她大声宣布:“只有男朋友才能碰!”
  洛森:“……”
  他试图和这个女疯子讲道理:“我并不打算碰你愚蠢的额头,只是想拨开你的额发,看看你有没有彻底被撞碎脑壳。而且我正在逐步失去探寻你有没有被撞碎脑壳的兴趣。”
  安娜贝尔:“我的头发——也只有男朋友才能碰!”
  洛森:等她清醒了,我要连续一个星期进入图书馆给她编朝天辫。三股的朝天辫。拿红绳扎。
  他看看大小姐卧室的挂钟:已经九点二十分了,他没时间再浪费。
  从八点钟到现在——他已经在这个蠢宝宝身上浪费了宝贵的一小时二十分钟!否则可能早就偷到东西溜走了!
  “听着。”
  精灵深吸一口气,决定对弱智说点弱智话:“我们刚刚在花园交往了五分钟,对吗?”
  对哦。
  安娜贝尔低头算了算,迷茫道:“好像没有五分钟。”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甩了我,我们分手了。”
  “对呀。”
  “那我现在是你的前任。前男友。”
  “对呀。”
  “按照宇宙惯例,前任当然是会对前任有留恋的。”
  “对……”
  意识不清醒的家伙好像稍稍清醒了一下。
  她怀疑道:“有这个宇宙惯例吗?”
  当然没有,是现编的,非要说的话,我此刻倒是有强烈的“把你塞进碎纸机按下开关走人”的“留念”。
  布朗宁同学:“当然有。所以我,现在,算是‘很想继续做你的男朋友但因为各种原因开不了口复合’的状态。”
  骗鬼呢。
  即便奸商如他,也觉得这是段连鬼都骗不了的弱智话。
  鬼:“好耶!那我们复合吧!”
  洛森:“……”
  我以后必须要清除这个蠢宝宝周围的每一罐红牛。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但还是勉强维持着假笑:“现在我能碰你的头发了吗?你知道,既然现在我算是你的男朋友了?”
  “没问题呀。”
  安娜贝尔闭上了双眼,主动把脑袋递过去。
  洛森抬手试图拨开她的刘海。
  “——等等!”
  弱智睁开眼睛,第三次拍开他的手:“我刚才想起来了!”
  “……什么?”
  “我的头发……男朋友也不行,只有我丈夫才能碰!”
  洛森:“……”
  他默默地垂下眼睛,注视着这个重新开始“嘿嘿嘿”的弱智。
  “你这是临时更改游戏规则。”
  这是赤裸裸的作弊。
  闭上了眼睛还晃脑袋的弱智:“嘿嘿嘿,有本事你就……”
  够了。
  受够了。
  做精不能和弱智计较。
  那也不用再理睬弱智的话——
  “让·我·看·看·你·的·额·头。”
  布朗宁同学直接锁住了弱智的肩膀,违背宿敌规矩用蛮力把她往床上一扔,用力按住吱哇乱叫的挣扎和胡乱踢蹬的脚——薅起头发,查看额角。
  没红。
  也没破皮。
  因为哭宝宝又浓又密的红发做了缓冲。
  ……或者她刚才都是在大声假哭。
  洛森松了口气,把被按倒后就莫名安静的弱智放开,拍拍手站起:“那么我就……”
  就去完成我的窃贼任务了,弱智。
  他轻松愉快地走到门边,堪堪摸到门把手,就听见——
  “哇呜呜呜呜呜!”
  洛森:“……”
  “我——被玷污了!!!”
  洛森:“……”
  “王八蛋!臭流氓!呜呜呜呜……”
  洛森:“……”
  他猛地扭过头去,忍无可忍:“你是不是算准了时机在假哭??”
  弱智:“哇呜呜呜呜我不干净了呜呜呜……”
  “求求你别哭了——嘶!我的耳朵!”
  弱智:“哇哇哇哇哇我嫁不出去了头发被碰了……”
  “大姐!大姐!你究竟想干嘛——别哭了,告诉我你究竟想干嘛!”
  对方立刻停止了尖利的大哭。
  她揉着红红的眼睛,揪着自己的睡裙:“我要吃榛仁巧克力棒。你给我买过的那种巧克力棒。”
  洛森:“……”
  他缓缓道:“这里是你家,现在将近晚上十点。”
  “我要吃巧克力棒……我要巧克力棒……只有巧克力才能让我停止哭泣……我好难过……我被玷污了……呜呜呜呜……”
  洛森:“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撒泼……”
  “我要……唔……我要那种巧克力棒!我就要那个!给我……嗝!否则就……呼……”
  她深吸一口气,揉揉眼睛,又慢慢扁起了嘴。
  伴随着逐渐泛红的眼眶一起。
  洛森后怕地捂住了耳朵,感觉这画面无疑和看到她正在对自己施展燃烧魔法一样:“知道了!知道了!我去找——该死的别哭了!别哭了!我这就去找!你不准再哭!”
  “哇哇哇——”
  洛森几乎是用逃跑的速度窜出了宿敌的卧室。
  为了他的太阳穴,为了他的耳朵,为了他的身心健康。
  现在,该死的,究竟上哪里去找她点名要的榛仁巧克力棒?
  ……不找了,就这样,直接让她在里面哭个昏天黑地直到清醒吧,左右他已经逃出来了。
  哭死才好。
  精灵烦躁地捂着耳朵,望望之前勘测好的通往文件柜的方向,转身,走向离这里最近的小厨房。
  而卧室里……
  安娜贝尔听见脚步声的远离,摇摇晃晃地将脸离开门板。
  “弱……智。嗝。”
  本小姐是假哭呢。
  傻了吧。
  傻叉。
  她晃晃悠悠地走回床边,欢呼着将脚上的拖鞋踢到起码十米远的位置,然后往后一倒。
  “榛仁……巧克力……就要……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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