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小茉莉——酒昼
时间:2021-12-06 09:26:50

  她激动地坐立难安,手捏成拳。
  “你别把饮料弄翻了。”聂星言好言提醒。
  话音刚落,饮料打翻了,液体顺着凳子淌下,杨沁惊呼,手忙脚乱,聂星言拿抽纸给她,她还没来得及说谢谢。
  后排的兄弟递过来一束花,戳了戳聂星言的背:“喏,别谢,等会唱完去送,钱记得打我,一百块。”
  聂星言捧着那捧粉色香槟玫瑰,清雅的花瓣带着玫瑰香气,和今晚的她很般配,他走过人群,从侧面过道走向舞台。
  杨沁在后面擦着湿透的椅子,看见前排路铮黑透的脸,脸臭到要杀人,她心想还好自己反应快,没把饮料泼到前面,要不然一定会死得很惨。
  听他回头问了声:“那人是谁?”
  杨沁擦着凳子上的水渍,聂星言要完蛋了吧,煽风点火:“哦,我们念念的追求者,成绩好,长得帅,挺…”
  还没说完,路铮已经转过脸去,猜得没错,令他惊鸿一瞥的人,怎么可能不迷人。
  随着吉他声收声,徐念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台下鞠躬,坏掉的衣领露出雪白的肩头,她不着痕迹把衣服拉回去,不让自己走光。
  雷鸣般的欢呼声响起,一个男生捧着鲜花从台下跑过去,递给徐念,而她在万人瞩目下,只礼貌地好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男生脸红透:“啊!没事没事~”
  近距离发现她本人更加漂亮,那双清澈的眼睛在聚光灯下好似盛满星河,闪耀夺人。
  聂星言看男生直白的眼光,略有不舒服,深吸一口气,朝徐念走过去,他个子很高,成绩不错,在年级里也小有名气,后排的同学已经开始起哄,这一起哄,其他班的误以为他们是什么暧昧关系,跟着瞎起哄的越来越多。
  他走过来把鲜花递给她:“班里同学一起送的。”
  这句说得毫无破绽,徐念抱着两束花:“谢谢。”
  “唱的很棒!很好听!”聂星言说道。
  徐念微笑道谢。
  又有同学跟着上台送东西,一时闹得跟明星演出似的。
  徐念抱了满怀的东西,聂星言帮她拿着吉他,两人走下台。
  薛凝雪本来想看徐念笑话,结果在徐念开口她才发现自己被耍了,徐念比她想的更要心机,KTV的时候说自己不会唱歌,真不知道这群人是瞎了眼还是什么,怎么会被这样一个女生骗的团团转。
  路铮起身想出门,薛凝雪冒失的挤过来,看起来并不友好。
  “路…路铮,我有事和你说。”她咽不下那口气,决定破罐子破摔,况且她说的都是实话,又不是说什么假话,她一定要跟路铮说清楚徐念是个什么样的人!
  路铮一点儿没有心思和她说话:“我不认识你。”
  薛凝雪当即愣住,她不知道路铮这话是不是故意挖苦,就在之前,她还在舞台接受万人的瞩目和掌声,可他竟然说不认得她。
  薛凝雪强忍着内心的妒意和愤怒,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没关系,我有点事想告诉你,和徐念有关的。”
  路铮跟她走出场馆,杨沁看见他俩出去,不免替徐念打抱不平,刚刚才煽风点火,指望给他们的感情加把柴,结果小雪过来主动勾搭,这事做的特不厚道,同班同学的男朋友,怎么也不能挖墙脚啊。
  杨沁看着他俩出去,忍不住心疼徐念,喜欢浪子注定要受伤,路铮还不如聂星言,起码聂星言看起来就不是会劈腿的人,路铮可就不一定了,前脚有个黎欢欢后脚还有尹潇,花花大少人人都爱,可她不想徐念受伤害。
  徐念回来时,杨沁愁眉苦脸,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她,她男朋友和别的女生出去了。
  朋友的作用就是要替对方着想,瞒着不让她受伤害反而是害她。
  杨沁戳了徐念的背:“那个,路铮好像和小雪出去了。”
  徐念愣了两秒,把礼物放到路铮空出来的座位上:“我去看看。”
  杨沁问她,担心她受不了:“要我陪吗?”
  徐念摇头:“不用,我可以的。”
  徐念穿过人群,走向门外,身后是一屋子的嬉闹声,她拾级而下,远远看见桂花树下一对身影。
  路铮身形颀长,背笔直如松,手插在口袋,痞气与矜贵在他身上融为一体。
  他们大概聊得差不多了,薛凝雪捂脸,可能是哭了,徐念分不清楚也不关心,然后她看见薛凝雪跑开,那种暴脾气没揍她算很给面子了。
  路铮回头看见那站在灯火背面的女生,长发微卷,露出的一片锁骨像极了青松树枝,雪在枝头闪耀,他大步走过去,冷眼看她,指望看见她有一丝羞愧和恼怒。
  但都没有。
  背后的场馆里一曲萨克斯响起,他扣着她的手腕,把她拽进旁边无人小巷。
  清冽的松针树散发着幽香,他的手握着她那片露出的锁.骨,指尖磨过:“那个男的和你什么关系?”
  夜色掩盖了漆黑的眸,烟花引.线已燃,滋滋作响,爆.炸前奏,引人入胜。
  “哪个?”她故作思考,“你说聂星言么?”
  声音清透带着娇糯。
  “装什么糊涂。”他拆穿她的小把戏。
  徐念抿唇,思考:“同学啊,刚刚坐你后面,你知道的,那一片都是我们班同学。”
  路铮皱眉,听她正儿八经的话,声音阴冷:“同学单独送花?”
  “不是,那是我们班同学买的。”这解释她自己都不信,可偏偏是事实。
  路铮往前一步:“你们班同学就他一个?嗯?”
  “他是代表。”
  “所以给你送玫瑰?”他步步紧逼。
  徐念一时不知道回什么:“那是玫瑰花吗?我不认识哎,以为是桔梗花,要晓得是玫瑰…”
  没说完,又止住了。
  “要晓得是玫瑰,怎么?”他接着问。
  “那种场景,我怎么拒绝呀,那么多人…”她小声地、没底气地说。
  他嘲讽说道:“所以呢,那么多人就要接受其他男生的玫瑰花?”
  徐念没想到他这么能说会道,可那种场景下,总不能扔掉,到时该上学校贴吧头条了。
  他阴阳怪气道:“两情相悦,还是青梅竹马,还在一个班,朝夕相对,多腻歪,多登对。”
  吃醋的他也挺可爱的。
  徐念说:“你够了啊,有完没完。”
  “没完。”可没把他气死。
  锁骨上那双手抓得格外紧,手捏着小小的下巴,唇压下,黑影笼罩着她的小身躯,气息在彼此的鼻尖交叠,他凶恶如狼,剥开她柔软的唇.瓣,长驱直入,徐念瞪大了眼,她和他接过吻,不是这种感觉,接.吻不止是唇压着唇。
  她有点怂了,要知道后果这么严重,早晓得不去点燃这引线了,却被扣住后脑勺。
  浑身如同趟过一阵细微电流,脑子嗡嗡作响,烟花在空中绽放出五彩颜色,他身后的松针树晕出一片暗色的边廓,她的眼睛迷离,澄澈的水眸被他占满,天地之间,只有他,闯进她的心口。
  口腔内每寸都被掠夺,纠缠她的,像是雪后暖阳下的两块冰,一点点化开,啧啧水声在冰块间交融,晶莹剔透的一丝雪化水垂在雪原,冰冷的手擦过下颚欲滴的水痕。
  她眼睛泛着盈盈水光,呼吸不畅,快要窒息,雪原上的樱桃唇张合,发出“唔唔”声,却未得到该有的怜惜。
  吻不是唇碰唇,吻是撕.咬、是占.有、是攻城略地。
  挑衅一头狮子,然后看他发疯,确实是个美妙又痛苦的事。
  一吻作罢,他松开,徐念大口喘息,眼里蓄满欲坠的水珠。
  “你继续维护你那见不得人的同班同学啊。”他挖苦讽刺。
  徐念瞪他,不理他。
  他撅着她下巴,看着那汪清泉般的泪眼,往下那唇红艳艳似残颜最后一点红,吉普赛女郎的裙摆落下,被他抓于手中,那双手染了血污,裙下倒地的人铺成了他走向她的路。
  目光从红唇往下,纤细的下颚还残留一丝雪水,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还是他们的。
  总之这模样让他的摧残欲胜过怜惜。
  点火,受罪的还是自己,他脊背硬得挺直,背过身。
  遇到她后,他像个随时随地发.情的野兽,和她接.吻更是,他本不欲这么早的占.有那张樱桃唇,明知她是他抵不住的欲.望,却还是点燃了这把火。
  她的声音细细,在他背后问:“怎么了?”
  路铮深吸了一口气,拉着她的手,身后萨克斯终了,耳边乐器声音变小,缠.绵曲调终散在风里。
  前面是厕所,里头没人。
  “等我。”他说。
  徐念听见语气里浓重的哑声,她以为他上厕所,蹲在门口,看风吹过叶子,在夜色中,树与风纠缠。
  起风的时候,叶子发出的沙沙声是树的表白,它们在呢喃,说着情话。
  她在外面等了有一会才见他出来,水龙头没过他的掌心,修长的手指甩了甩水,水珠溅落到地上的落叶,徐念站起来朝他走来,还没开口,那双湿漉漉的手穿过她的发,贴着她的头皮,他低头在她的樱桃唇上落下一吻。
  缠.绵又轻柔的风吹过锁骨,她闻见春天第一朵花绽放的味道。
  十指紧扣,晚风浮动。
  “走吧,去吃饭。”他说,声音沙哑又带着一股疲意。
  徐念想起他座位上那堆东西,还有没还的吉他,没带的书包。
  “东西还在馆里,要去拿下。”
  “拿个屁。”他下意识认为她要去拿别的男生送的花。
  “要不我去拿一下,你等我下。”
  路铮掐着她的手,把她拎到跟前:“别人的花那么香?当真以为我惯着你,你就为所欲为了?”
  徐念一时不知道回什么:“书包没拿,吉他也没还。”
  路铮伸手拨通了杨昊的手机号:“昊子,顺路拿下徐念的书包,还后台的吉他。”
  那头杨昊还没来得及回,电话就挂断了。
  徐念抬头看他坚毅的下巴,得到他冷淡的一句:“还有什么没拿。”
  “没,没了。”
  路铮牵着她走向校门外的停车场,司机等在车里,见他来了,发动车子。
  徐念下意识去看他的腿,上次见他时候受伤了,不晓得好没好,终于关心起他来:“你腿好了么?”
  路铮打开车窗,倚在座椅上,黑色的眸子落在她脸上:“好了。”
  徐念托着腮,车里有一阵淡淡的金银花的香味,带着春天的气息。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九点了,虽然今晚和赵艳茹说要上台表演晚点回家,可现在去吃饭,保不齐要到十一二点,她想还是提前给赵艳茹打个电话,免得又像上回那样针锋相对。
  她掏出手机给赵艳茹发信息,没注意凑过来的路铮。
  “妈妈,今晚毕业晚会结束,同学想最后聚一聚,可能会晚点回家,不用给我留饭~”他一字一句的念出来,想起风风火火冲过来威胁他的那个女人。
  徐念的母亲——赵艳茹。
  路嘉轩的初恋,心头好,为了她,他可以不惜对亲生儿子大打出手,为了她,他可以断了所有和其他女人的联系。
  那个蠢女人恨了一辈子的男人,到头来心里却藏着个不能触碰的角落,盛放着他的满腔热血。
  自己不过是父母这段婚姻附带的产物,所以路嘉轩从小就不爱他,他也不配得到他们的喜欢,本就是维护利益的存在,却差点儿伤害了他的心头好,路嘉轩怎能不发疯呢。
  爱竟是那个男人的软肋,而他偏要拆掉他这块骨头。
  徐念捂着手机:“你闭嘴啊。”
  他念完靠在椅背上,想起薛凝雪说的那些,他从未把徐念想的简单,她也不可能简单,像是一株罂.粟,迷人又危险。
  前路漫漫,徐念有多少勇气能和他一起呢,如果她知道自己母亲和他父亲那段情,她还会对他这般喜欢么。
  路铮不敢想,他不敢妄想徐念能够为他放弃什么。
  车缓缓开进停车场,一家很有格调的西餐厅,这个点人渐渐多起来,中央有驻场的歌手,抱着吉他唱着一曲陈奕迅的《裙下之臣》,恰好唱到那句。
  ——为那转呀转呀的裙,死我都庆幸
  “想吃什么?”他问她。
  徐念第一次来这种西餐厅,精致的餐盘、漂亮的水晶灯还有唱歌的歌手,她有点不知所措,差距是钱,是身份,是越不过的鸿沟。
  “我都可以。”她回。
  杨昊他们风风火火赶过来,赵野南把头盔放到一边闲置的椅子上,尹潇跟在后面,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而自己不是。
  谈天说地,天南海北。
  赵野南说暑假要跟着乐队去其他城市演出,尹潇说要去马尔代夫度假,杨昊哭丧着脸说要参加补课,路铮和他们嬉闹着。
  赵野南忽然问徐念:“小念,你暑假有什么安排吗?”
  徐念正插着一块薯条,沾了番茄酱,她刚刚在走神,挠头:“我没什么安排。”
  “要不要跟着我们去别的城市玩玩,可好玩了。”赵野南说完被路铮踹了脚凳子。
  徐念摇头:“我妈不让我在外面过夜。”
  杨昊给她倒饮料:“别听他瞎说,要不跟我一块儿补课吧,高中课程超难的,不提前一点,怕是真要倒数了。”
  徐念觉得这个提议好,她也正愁着,有人一起学习,再好不过。
  “你这是补课?是去把妹的吧,去年你那夏令营勾搭的妹子还在聊吗?”赵野南讽刺道。
  “去你的,我们是一起学习。”
  路铮俯过身:“很无聊吧?”
  徐念直起背:“不无聊,就是有点不适应有这么多朋友。”
  “慢慢就适应了,他们都是很好的人。”路铮说着给她拿了块炸鸡,把骨头拆了放到她盘里。
  沾了蜂蜜芥末酱的炸鸡,在嘴里泛出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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