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一副念挽联的口吻说这件事。”吉尔伽美什神色抗拒。
“咳咳，抱歉。”艾蕾马上调整好语调，继续道：“回到人类世界的吉尔伽美什，马上就去找了Archer卫宫，现在……”
“话说回来，吉尔伽美什，你的开车技术似乎进步了？”回过神来的艾蕾一脸惊奇。
以前他从迦勒底开车载藤丸立香出门，都会因为无法控制车速，把藤丸立香弄吐。
吉尔伽美什抬眸看了一眼艾蕾，果断掐掉通讯。
站在冥府通讯机面前的艾蕾，看着上面消失的画面，神色无辜地眨了眨眼。
“找卫宫？”藤丸立香仔细算了算时间，从自己与吉尔伽美什相遇开始到现在，间隔时间太短，不够处理太多事情。
想通这点，藤丸立香问道：“难道，我们要去的‘卫宫家’，其实是指远坂家？”
“不然？”吉尔伽美什抬眸看了一眼后视镜，“卫宫士郎家里有那个女生在。”
想到间桐樱身体里的存在之物，藤丸立香抿紧唇。
吉尔伽美什一眼就看穿藤丸立香的打算，“如果你还记得此前在这种类似时空里发生的事情，就别抱有傲慢的想法。”
藤丸立香：“……”
“——唔。”梅林摸着下巴，“我倒是有一个很好的提议。”
第22章
“梅林,你……”听到梅林说有“很好的”提议时，藤丸立香立刻回想起第一次梅林这么说的时候，他们就按照梅林的提议——非常干脆地削弱了己方的战斗力。
“怎么了？”梅林回头笑看藤丸立香，见她许久都不发一言,便继续刚才的话题道：“Master、吉尔伽美什王、孔明，再加上众位刀剑男士和我。大家全力协助Archer将参与圣杯战的其它英灵击败,怎样？”
藤丸立香：“……”这提议，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
吉尔伽美什挑眉：“——嚯。怎么回事？你现在看起来好像记起了事情的样子。”
“哈哈哈。抱歉，其实关于你们所说的‘迦勒底’，我是一点记忆都没有。”梅林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轻声道：“不过，我感觉得到。我对立香的感觉,很特别。”
吉尔伽美什忽然刹车。
梅林猛地往前一倾。
“聊得太入神，刚发现开在前面的车都停下了。”吉尔伽美什一脸严肃。
梅林眨眼，脸露惊愕,“我合理怀疑自己是因为刚才那句话，惨遭到吉尔伽美什王粗暴对待。”
因为，除他之外，后排坐着的三日月和藤丸立香一点事都没有。
三日月是因为观察到藤丸立香瞬间握紧安全带,感觉到有危险而做好了迎接紧急刹车的准备，是以,并未体验到太大冲击。
至于藤丸立香——毕竟是曾经多次体验过吉尔伽美什驾驶技术的Master。
“笨蛋。本王怎么可能会做那些无聊的事情。”吉尔伽美什回头嫌弃地看了梅林一眼。
“不是故意的？”梅林脸上一扫刚才的错愕，神色略有发现新大陆的愉快，“那也就是说,吉尔伽美什王的驾驶技术确实不怎样？”
车内的氛围瞬间安静一片。
吉尔伽美什：“……借帮助Archer赢得圣杯战的名义，将那些想不起自己身负任务、不愿意跟我们合作的英灵除掉，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
“即便Archer和我们都知道，此次的圣杯战，根本没有所谓的圣杯降临。不过用来麻痹一些监视者的视觉，也就足够。”吉尔伽美什将话题往正事上引导，闭口不谈有关于“车技”的话题。
“监视者。”藤丸立香低喃重复这个词汇。脑海里想到的却是，此时在冬木市的教会里某个圣职者，和吉尔伽美什有不小的渊源。
吉尔伽美什：“藤丸立香，对此，你有什么疑问吗？”
藤丸立香摇了摇头。
“很好，那就按梅林说的那样，一会见到Archer的Master，就和她商榷这件事。”
“嗯。”难得吉尔伽美什这么直率认同自己，梅林也很是识趣，不再继续揪着“车技”一事不放。他回过头，看到在后方等待的埃尔梅罗二世，“真是神奇，孔明的灵魂在他的体内沉睡。”
韦伯察觉到梅林在打量自己，回望过去时的表情非常难看。
“呀咧呀咧。每次君主·埃尔梅罗二世看到我的表情都很糟糕，难道我在迦勒底欠了他钱？”梅林对于韦伯每次看他的表情都似是意见满满，感到好奇。
藤丸立香看向窗外，天灰蒙蒙的，让人感觉到心情压抑。
“Lord在来迦勒底之前就已经负债累累，数额太大，就算用迦勒底给予他的那笔丰厚报酬都不足填上。”聊到过去的事情，立香忽然心情平静，“你觉得，自己可能从他那成功借到钱？”
梅林：“真是看不出来。开着豪车，抽着雪茄，到处‘旅游’，身穿优等定制西服的君主·埃尔梅罗二世，负债数额居然那么恐怖。”
“你对他的缀称会不会太多了一些？”车子再次启动，藤丸立香自然地收回视线。
“礼尚往来而已。”梅林确实没有关于迦勒底、关于立香与其他英灵的记忆，但他了解自己。以他的性格，会和埃尔梅罗二世怎样相处，一点都不难想象。
“哼。你还真是了解自己。”吉尔伽美什稳稳地将车驶进冬木市。
梅林：“哈哈。”
三日月视线来回在聊天的几人身上扫过，安静地倾听他们的聊天话语。
一进到市里，众人立刻感觉到了不适。
“初夏的中午，凉意也这么重的吗？”药研收紧了衣服，“发现自己呼吸出来的气都凝成了肉眼可见的水雾。”
“这里是受‘圣杯’影响最大的地方。”韦伯驱车跟在吉尔伽美什后方，一直保持着适当距离，“越是灵力强大，越是容易受到影响。”
“我们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即便韦伯已经如约到达了伊斯坎达尔所在之地，旧地重游，还是让他心情沉重。
五虎退抱紧了被梅林用魔术缩小成猫咪形态的老虎。
狐之助抬爪搭在五虎退的腿上，“五虎退大人，您还好吗？脸色好差。”
“……退？”一期闻言，立刻回头去看五虎退，入眼便是他惨如白纸的脸色。
“没事的，我还可以忍耐。”五虎退咬紧了牙关。
五虎退并不是由藤丸立香召唤显形的刀剑男士。在来到藤丸立香本丸之前，他归属于另一座本丸。听说是因为一场意外，整座本丸被时间溯行军覆灭，只留下重伤的他，在折断之前被时政救下。
此后，他被时政接管。可能是因为受伤太重，他几乎忘却了自己在本丸和身为“五虎退”的记忆。
时政花费众多资源都无法帮助五虎退恢复记忆，反而让他心理创伤后遗症加深。这样的结果让时政只能无奈结束对五虎退的记忆恢复治疗，筛选合格的审神者和本丸，帮助他回归正常生活。
五虎退现在的状态已经比初来时要好很多，可还是本丸众多刀剑男士着重关心对象。当藤丸立香点到五虎退也随同出阵此次异时空任务时，众多刀剑男士都对此表示难以接受。
更甚至，还有刀剑男士站出来，恳求藤丸立香让自己代替五虎退出阵。
藤丸立香的回答，就是让长谷部，给那些刀剑男士全都安排上二十四小时的无间断远征。
获得主命的长谷部，在那个时候就发挥出了让本丸众刃只要一回想起这件事、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开始打寒噤的能力。
“退，靠到我身边来。”药研解开安全带，坐到五虎退身旁后，马上拉出中间位置的安全带扣好，“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适应大将灵力，容易受到污秽之物的影响。”
“——嗯。以身体变化来判断气息是否污秽么？”韦伯认真开车，同时也听到了药研对五虎退的一番话，“还真是壮烈的特点。”
韦伯：“再坚持一下，拐过这个路口再前行三公里，就到远坂家了。”
“是，麻烦您了。”一期代替身后紧靠在一起取暖的弟弟们回答。
韦伯专心开车，没再开口。车内除了自带音频系统在声音微弱地播放小提琴音乐外，再无其它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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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君主·埃尔梅罗二世那边的安静，藤丸立香这里可谓是热闹非凡。
“冷、冷死了……太冷了。我快要被冻成冰棍了……现在我身体里流淌的还是滚烫血液吗？不，那是冰粒……是冰粒。”
自进入冬木市后，梅林就开启了碎碎念的模式。随着吉尔伽美什将车驶向远坂家越来越近，他的音量也越来越小。这种状态，倒像是已经被“圣杯气息”折磨崩溃。
“梅林，闭嘴。”吉尔伽美什就坐在梅林旁边，就算对方现在声音小到几近分辨不清内容，他还是被梅林烦到不行，“一直在本王耳边吵个不停，严重干扰到本王分辨路标。”
“唔。”梅林闻言，有气无力地抬了一下眼皮，懒懒地瞥了吉尔伽美什一眼，“王，我现在看到你就想吐。”
“给本王闭嘴！”吉尔伽美什暴怒，金色书本瞬间出现在手中。
“吉尔伽美什王，冷静！快收起书，不要单手开车！”见吉尔伽美什空出一只手接书，藤丸立香的反应比梅林还要大。
三日月：“哈哈哈，主公如此活力，甚好甚好。”
“我哪里……”藤丸立香闻言看向三日月的视线满是惊诧，呼吸间，她马上恢复回成熟稳重的淑女样貌，“三日月宗近，把你刚才看到的一幕给我统统忘掉。”
“哈哈哈，刚刚老头子看到了什么吗？”三日月好看的眼眸有藤丸立香神色局促的倒影。
梅林与收起书的吉尔伽美什对视一眼，静默不语，却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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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离我们家有那么远吗？金闪闪，你是不是车技不行……”
远坂凛感知到门口出现熟悉的英灵气息后，立刻起身从室内走出，打开大门面对吉尔伽美什时，她神色揶揄。一番准备挖苦吉尔伽美什的话语还未来得及出口，就在看到藤丸立香后，神奇地卡住了。
远坂凛瞪大双眼，“卫宫士郎？！”
“嗯？”藤丸立香眨眼的表情甚是茫然。
“回神，Lady。”埃尔梅罗二世来到远坂凛的面前，“看清楚，她不是卫宫士郎。”
“她？”远坂凛收起惊讶表情，认真地打量藤丸立香，还抬手比了比自己与她的身高，“对哦，士郎比我还高，你看起来和我一样高。”
藤丸立香抿紧唇，“嗯……”
“哈哈。”一期尴尬地笑了。
药研看向不断努力想要长高的藤丸立香，隐露同情神色，“大将……已经很高了。”
“咳。我没有别的意思。”远坂凛收回手，对藤丸立香神色柔和道：“路途辛苦，诸位，进来再说。”
踏进远坂家的结界，众人都感觉到寒冷感有明显消退。
“Archer，准备茶。”远坂凛一走进室内就呼唤Servant，听到厨房里的细微声响后，凛满意地点了下头，“诸位随我到客厅。”
带着一群人来到客厅，远坂凛还是第一次产生自家客厅狭小的感觉。坐在她对面的是藤丸立香和埃尔梅罗二世，两侧分别是吉尔伽美什和梅林，而刀剑男士则都站在藤丸立香的身后。
“还真是惊人的场面。”远坂凛看向藤丸立香的视线满是好奇，“他们都是你的使魔？”
“不是使魔，是更接近于阴阳师的式神一类存在。”藤丸立香向远坂凛解释的时候，顺势回头看三日月他们，“旁边就是位置，为什么不坐？”
狐之助一跃而起，跳到藤丸立香视线持平的沙发靠背上，“他们都想坐在审神者的身边。”
闻言，视线众人视线都集中在埃尔梅罗二世身上。
“看我做什么？身为老师，让学生坐在我身边学习有什么问题？”韦伯神色不变。
众人：“……”
“只是个位置而已，你们这样站着，我回头不是很方便。”藤丸立香刚说完，身后的众刃就纷纷抢先落坐到离她更方便看到的位置。
狐之助也从沙发上跳下来，来到五虎退的身边，挨着还未被梅林解开幻术的老虎蹲坐。
远坂凛怔怔地看着眼前一幕，过后才想起要问藤丸立香的事情。
“阴阳师？”远坂凛靠在沙发上，视线频频落在狐之助和老虎身上，“你应该是魔术师吧？”
藤丸立香点头，“同时，也会点阴阳术。”
“嗯？”远坂凛错愕，“它们可是不同领域的产物啊。”两个都涉猎，这孩子的身体承受得住么？
“并不影响共存，使用它们的本源都是‘我’。”藤丸立香话音落下，客厅的大门被打开。
Archer端着茶水进来，看了一眼室内，“凛，这个客厅太小了。”
“你别一进来就提醒我这件事啊！”远坂凛回过头，脸上写满了不悦，“我好不容易才忘记。”
“嗯，你就是英雄王提到的藤丸立香？”Archer没有搭理远坂凛的不悦，最后将茶端给藤丸立香时，打量了她一番，“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人类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