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工资其实也不怎么稳定,有时候一个月能上万,有时候就只有个七八千。
就屁那么点大的地下室,就因为地段好,一个月都要二千。
更别提现在这个.....
可之前也做好心理准备了,他个超级富二代,房子能小得了吗?
既来之则安之!他不都答应了要友情价吗?
时刻提醒自己现在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必须脸皮厚下去!
乔寄月帮喻婉将行李箱拿到了客厅,打开了灯。
刚要和喻婉说话,他的手机就响了,乔寄月摸出来一看。
是姜暮柔打来的。
第12章 这小屁孩儿是在撩她?……
现在已经接近十一点,时间太晚,他从来没有这么晚还没回家的不良记录,在这之前姜暮柔已经打过两个电话了,乔寄月都没有接。
这一次也一如既往的选择了忽视。若无其事的收起了手机,任由它震动,直至自动挂断。
灯一开,驱走了所有漆黑黯淡,偌大的水晶吊灯亮起了一片璀璨的光。
装修风格偏北欧,低调简单却又不失奢华。
喻婉混了这么多年,住惯了简陋的犄角旮旯,头一遭来这么豪华,连地板仿佛都冒着金光的房子,她整个人说不出的拘谨,还莫名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
乔寄月放好她的行李,在玄关处的鞋柜里拿了一双一次性拖鞋,说:“这里只有一次性拖鞋,你介意吗?”
喻婉忙不迭摇头:“没事儿没事儿,我不介意。”
其实她自己有拖鞋,就是有点不好意思拿出来,她那9.9买的拖鞋整天在潮湿的地下室踩来踩去,脏得要死,这地板锃亮锃亮的,踩脏了她都觉得膈应。
喻婉说不介意,乔寄月就将一次性的拖鞋拆开,摆在了喻婉的脚边:“每一周都有保洁来打扫,所以收拾一下行李就可以住下了。”
紧接着,他又简单的向喻婉介绍了一下房间。
喻婉听得迷迷瞪瞪,什么瑜伽房、书房、酒窖、健身房、小影院,二楼三楼有主卧次卧、客房,她光是听都觉得要迷路了。
就在喻婉感觉自己头上冒着一圈圈小星星时,乔寄月将手中的袋子递到了她面前,喻婉下意识接了过来,反应慢了两拍,才发现这是他给她买的感冒药和润喉片。
“你走的时候忘了拿。”乔寄月不忘叮嘱:“按时吃,这样感冒才能好。”
当时接到吴妈妈打来的电话说要债那帮人已经找去了餐馆,一时激动,站起来就跑了,哪里还想得起来什么药不药的。
没想到这小屁孩儿居然给她带出来了。
感觉润喉片的清凉薄荷味仿佛还残留在味蕾中,喻婉下意识吞了吞唾沫,她啧啧两声,手摸了摸下巴,颇有些感慨的口吻:“你这么个贴心小暖炉,要没谈过五六七八个女朋友都说不过去。”
说完之后,喻婉便看到乔寄月的脸开始渐渐泛起了红,他瞳孔放大了些,绷着下颌线,一个劲儿的摇头,郑重其事:“我还没有谈过恋爱。”
喻婉压根儿就不信,就乔寄月这长相这条件,多的是女人前仆后继,他就算再单纯,也有七情六欲,更何况他身处在那种放眼望去都是白富美的环境。
乔寄月看出喻婉不相信,他再一次强调着,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姐姐,我真的没谈过。”
喻婉笑着朝他摆了摆手,有那么点意味深长的敷衍:“行行行,没谈没谈,我懂我懂。”
她还是不信,乔寄月突然有点丧气的垂下头,正准备再次开口说点什么,他的手机便又开始震动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打的。
乔寄月不易察觉的蹙了下眉,他没有将手机摸出来,而是象征性的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淡淡说:“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说罢,乔寄月便转身。
刚迈了一步,袖口就被拽了一下。
他听见喻婉说:“诶,你等会儿。”
乔寄月垂下眼睫,拽着他袖口的手指,纤细莹白。指甲不长,修剪得圆润,还是银色反光的美甲。
不到两秒钟,她的手就松开了他的衣袖,随后快速脱下了身上的西装外套,递给他:“你衣服。”
乔寄月接过了外套,又准备迈步,她再一次拽了他一下,不过这次并没有一触即离,而是拉着他的衣袖,稍稍使劲儿,将他拽回来了一点。
“对了,我东西还在你衣服里。”
乔寄月顺着她的力度往后退了一两步。
半回过头,颔首看她。眼里几分茫然不解。
喻婉脸上仍旧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眸光流转着狡黠和玩味,她的手伸进他的外套兜里,将那一根红色耳机拿出来,在乔寄月的眼前晃了两下。
“我耳机。”喻婉歪着头,那表情似乎在质问他,为什么她的耳机会在他的身上。
乔寄月似乎没料到她拉他回来是拿耳机。
他只怔了一瞬,便恢复自然,没有一点心虚的表现,反而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一副意想不到的表情:“啊,被发现了。”
“嗯?”喻婉饶有兴致。
乔寄月抬了抬镜框,眸子中漾起一片柔和的笑意:“上次你落在了车上,我想留着下次再还你。没想到让你发现了。”
“为什么要留着下次还?”喻婉有点没转过弯来。
乔寄月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缓缓从她走近了一些,两人的距离越发的逼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木,其中还夹着酒吧里的烟酒气息,融合在一起,却偏偏不会惹人反感。
透过镜片看他那双幽黑的眼睛,喻婉莫名有种心跳漏空的感觉,很突兀。
她下意识往后退,不料抵住了身后的鞋柜。
“因为.....”乔寄月牵起唇角,细长的眼尾几分邪魅的上挑,懒懒的拖着尾音:“这样就多了一个来找你的理由。”
喻婉心跳又猛的漏了半拍。
乔寄月见喻婉这怔愣的反应,颇为愉悦的笑了笑,带着浅浅散散的气息,放低声音说:“晚安。明天见,姐姐。”
说罢,乔寄月便转身离去,这一次终于没有再被拽住。
门被关上,发出轻微的响声,拉回了喻婉的神智。
她直勾勾的望着紧闭的门,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难以置信的“我操”了一声。
这小屁孩儿刚是在撩她?
捂着胸口,心脏止不住的乱跳。
她敢发誓,这只是生理性的失控。
甭管他是不是真的在撩她,试问他顶着那样一张脸跟她说这种话,谁能忍得住不脸红心跳啊。
-
喻婉缓了好长一会儿,这才渐渐平复了那生理性的脸红心跳。
随后换了一次性拖鞋,小心翼翼的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进客厅,生怕把地毯给弄脏。
她昂起头,转了一圈,目光从悬挂在头顶的水晶吊灯落到这屋子里的每一处。
跑到三角钢琴前,手轻轻的弹了几下,琴音绕梁,动听极了。
喻婉看着面前这架白色带金边的钢琴,伸手摸了摸琴键,音板,琴凳。喜欢得不得了。
钢琴不愧是乐器之王。
她已经能想象到乔寄月弹钢琴时的画面了,就如同他拉小提琴时的典雅与高贵。
喻婉简直兴奋得找不着北,就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东转转西瞧瞧,最后跑到落地窗前,趴在玻璃上望着外面霓虹闪烁的夜景。
楼层很高,在32层,坐落于市中心。能看到这个城市最繁华最绚丽的夜景。
她从17岁来到北城,今年是来北城的第六年,她在底层摸爬滚打,奔走于贫民窟,眼界狭窄,看到的只有叵测复杂的人心,浑浑噩噩匆匆忙忙,吃饱穿暖便是最大的盼望。
这是她第一次站得这么高,站在繁华的顶点,俯瞰这座城。原来比她了解的,还要大。
喻婉感觉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腾。
欣赏了好一会儿夜景,拍了好多照片,喻婉这才作罢,将行李箱搬上了二楼。找到了一间小房间住下,应该是客房。
虽然乔寄月和他母亲已经没有住在这里,她也不好意思去住别人的卧室。
行李箱一直都没打开来看过,下午一去吴归家就睡了一觉,然后又跑出去找房子。倒也不用打开来检查少没少东西,毕竟房东说得也没错,就她那堆破铜烂铁,送给拾破烂的估计都要看看会不会占地方。
房东收拾的行李箱,还真是大杂烩一样乱七八糟全塞里头。
粉底液在箱底,漏了。
将一些衣服也染脏了,尤其是她的音乐稿,皱皱巴巴像腌菜,上面还沾满了粉底液。
喻婉原本因为住进了豪宅而愉悦的心情,瞬间跌落了谷底,还烦躁得想骂人。
这是她新写的歌,才写了一半,就这么被毁了。
她擦着漏出来的粉底液,手机不停的响,摸出来一看,发现是家里打来的。
绝对是喻晨洋打回家告状,说她打他,然后她妈就来替儿子出气了。
喻婉不想听那些千篇一律的教训话,她直接挂断。
可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机,电话就又契而不舍的打过来,有一种她不接就一直打的架势。
她一气之下,索性将手机关了机,扔到了一边。
-
乔寄月离开公寓,上了车。代驾启动了车子。
乔寄月给姜暮柔回了个电话过去。
响了一声就就接通了。
“寄月,怎么给你打那么多通电话你都不接呀?”姜暮柔语气有些不好,带着点担忧:“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我担心了一晚上,生怕你出什么事儿了。”
乔寄月漫不经心说:“从学校出来又去了一趟同学家,我现在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姜暮柔刨根问底:“你去同学家干嘛?男同学女同学?”
乔寄月面不改色,淡淡回答:“男同学,他办了一个party,邀请我去玩。”
姜暮柔有些不满,好一阵念叨:“这么晚去什么派对啊,别什么人邀请你去你就去,这要让那老女人知道了,指不定又在你爸面前添油加醋说你不务正业整天就知道玩呢。”
乔寄月蹙着眉,强忍着不耐,温声安抚:“妈,就是简单的聚会,没您想的那么复杂。您先睡吧,我马上就到家了。”
现在已经是深夜,姜暮柔一向睡得早,要睡美容觉,等了乔寄月这一晚上,总算放下心来了,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好,你注意安全啊,到家给妈妈发个消息。”
乔寄月:“好。”
挂了电话,乔寄月将车窗落下来,点了支烟,风扑打在脸上,他眯起了眼睛。
点开了通讯录,翻了一会儿,找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没几秒,接通,传来一道男声,嬉皮笑脸的调侃着他:“乔大公子,这么晚了还没睡呢?你妈妈不查房了?”
乔寄月没工夫跟他开玩笑,开门见山的说:“帮我个忙吧。你去城南职大,找一个叫喻晨洋的人。”
“找他干嘛?”
乔寄月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烟,递到嘴边吸了口,吐出烟雾,半眯起眼睛:“打断他的狗腿。”
第13章 姐姐,你可真能睡啊
喻婉说她从小到大都不是什么好孩子。
乔寄月又何尝不是。
在所有人眼里,乔寄月性子温和,听话懂事,待人谦逊有礼。家长心目中的乖乖牌,老师眼中的三好学生。
只有乔寄月自己知道,那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制造出来的假象。
他从不善良。他虚伪,甚至是阴暗。原生家庭的扭曲和畸形,造就了他从骨子里就有一种逆反心理。
他也会在用功学习之后去结识一些老师厌恶的小混混。
他也会背着姜暮柔做好多三好学生绝做不出来的坏事。
在回到乔家之前,在进入贵族学校之前。
他在一所公立高中上学,这所学校并不差,也是北城数一数二的重点中学。然而不论再好的学校,既会有出类拔萃的尖子生,也会有不务正业的问题学生。
电话里的男生叫陆永详,就是之前公立学校的问题少年,顶撞老师,寻衅滋事,欺凌同学,之后被学校开除。
原本乔寄月和他没有任何交集,直到某天乔寄月在放学后躲在巷子里抽烟,无意间被陆永详撞见,他非常嗤之以鼻的嘲讽:“哟,好学生还会抽烟啊?你老师知道吗?”
乔寄月本不予理会,不料陆永详得寸进尺,还声称录下了视频,趁机勒索,不然就要给老师同学看,要戳穿乔寄月的伪装。
乔寄月不是个坏人,但也绝不是个绝对的好人。他安静,那也不代表他软弱,相反他天生就叛逆暴躁。他记得面对陆永详的威胁和勒索,他的处理方式一如既往的粗暴狠戾。
那就是摸出书包里的圆规,尖锐的圆心对准了陆永详的大动脉,近在咫尺的距离,只要陆永详再挣扎一分一毫,针尖就会戳进皮肤里。
乔寄月说:“我一直很认可一句话----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你觉得这话有没有道理?”
后来乔寄月被认回了乔家,他不堪的私生子的身份也随之暴露,总有人对他冷嘲热讽言语攻击,他充耳不闻,可有人把攻击对象转到了姜暮柔身上。
说姜暮柔是贱人是□□,说他是□□生的杂.种,说他们这种存在就该千刀万剐。
于是他找上了陆永详,借陆永详的手,替他出气。
他和陆永详不算朋友,只能算一个出钱一个办事的合作关系。
他已经很久没联系过陆永详,没想到会因为一个喻晨洋。
抽完一支烟,烟蒂还夹在手指间,微微探出窗外,吹着晚风,几分慵懒:“他在外面借了高利贷,你想办法去了解一下情况。”
挂了电话之后,手机在手中转了两圈后,随即重新打开手机,给喻婉拨了一通电话。
不料,关机了。
已经是深夜,可乔氏庄园仍旧灯火通明。这个点儿,佣人已经睡了,他自己开了门,穿过前厅时,发现电视还开着,姜暮柔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乔寄月走过去,轻唤了一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