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暖玉——又逢年
时间:2021-12-08 09:44:06

  “还真是妻主回来了,小桔,你将菘菜放进锅里闷上。”
  裴景瑶说罢便眉眼含笑的想去寻云肆,在厨房门口守着的许寻本想推他前去,却见云肆抬步走来,在他触到轮椅把手的前一刻,云肆已握上把手。
  许寻只好垂眸收回手,云肆撇了他一眼,思索后便认出他是那庙中之人,水鱼竟将人放置到吴忧院内。
  云肆看着裴景瑶不赞同道:“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在屋里待着,来厨房做什么饭。”
  裴景瑶的手悄悄牵住云肆染着凉意的指尖,“想亲自下厨做给妻主接风洗尘的,昨日未来得及,只好今日补上。”
  云肆转身看了眼锅里正炖着的排骨,眸中有些无奈的笑意,小夫郎什么都好,做菜的手艺更是一绝。她垂眸刚想说些什么,却见裴景瑶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衣角。
  云肆垂眸一看,竟一瞬间不知该说什么。
  这是梁秋的血,她来去匆忙,还未来得及换外衫。
  “不是我的血,放心。”
  裴景瑶这才松了口气,他看了云肆一眼,眼中有些后怕,“我还以为又是妻主伤了,心中怕死了。”
  “莫怕,以后定不会叫你担忧。”
  锅里还在炖着菜,云肆将裴景瑶推到房内后,他便急切的抬手想去解云肆的衣衫。
  裴景瑶忧心道:“出去了一白日,妻主可换药了?”
  云肆话语一噎,她抬手握住男人急切的小手,眸中神色讳莫,“你若是将这动作放在平日,我会更开心。”
  裴景瑶挣了半响也没挣开,只好垂眸看着云肆的腰腹委屈道:“妻主竟说不正经的,你伤成这般,景瑶心疼尚来不及呢。”
  云肆点头道:“确实,我每日都想与你不正经。”
  看着裴景瑶泛红的耳根与氤氲水雾的双眸,云肆连忙兀自脱了上衫,好让小夫郎能给自己上药。
  待看见云肆并未好上多少的伤处,裴景瑶还是偷偷红了眼眶,云肆发现后俯身吻向裴景瑶的眼角,他濡湿的睫毛颤个不停。
  “不疼,你莫担忧。”
  待小桔和许寻将做好的菜端上饭桌时,裴景瑶已经听云肆把崇州发生之事讲了一遍,他听的心惊胆战,看女人的眸中也满是心疼。
  在云肆提到明夜在京郊处的埋伏时,裴景瑶口中的饭粒也咽不下去,明日并非是同往日一般都单打独斗,而是大梁皇城禁军与余生泉手下叛军的一战。
  “虽有杜语将军率兵,但妻主身上有伤,千万莫逞强。”
  云肆轻笑一声看向男人,“相信为妻,你只管在这等我。我知晓大梁的规矩,你且放心就好,我会按着大梁礼节来,三书六聘一样都不会少,我定会风风光光把你娶回北疆。”
  裴景瑶放下手中碗筷,眸中含着羞意与担忧,“景瑶在这等……等妻主回来娶我。”
  时隔许久再吃到裴景瑶亲手做的饭菜,云肆吃的极其舒坦,裴景瑶见云肆吃的香,又给云肆盛了一碗饭。
  这顿晚饭并未像云肆所想一般安稳,浑身是血的林霜打破了这暂时的平静,她躺在地上,口中不停吐出鲜血,飞鹰立即抬手封住她的血脉,防止林霜失血过多身亡。
  裴景瑶看着面前的场景立刻放下筷子,他惊慌的取来药箱,但看着快被捅成筛子的女人却不知如何下手。
  云肆接过裴景瑶手中药箱,默然抬手遮住男人的眼,又令一旁的许寻推他回房,许寻亦是第一次见这幅场面,回过神过便匆忙将轮椅上的男人推回房内。
  “少主……”林霜张口便是一股鲜血涌出,飞鹰不忍的蹙起眉,林霜瞪大双眼,止不住的大口呼吸。
  云肆蹲在她身侧,听着林霜将剩下的话说完。
  “我被……发现了,水鱼告诉我,余生泉回来了,就在、在在十里外……”
  林霜终于将话说完,她猛然喘了几口气,鼻腔与口中鲜血不停涌出,她伤口有毒,飞鹰本欲闭眼给她一个痛快。
  云肆抬手止住飞鹰的动作,当着飞鹰不解的面,她取出一个被蜡封住的药丸,掐开蜡封后便欲将那小小的黑色药丸喂入林霜口中。
  “少主!”
  飞鹰抬手挡住了云肆的动作,极为郑重对她摇了摇头,云肆仅停了一瞬,下一秒便避过飞鹰手腕将药丸喂与林霜口中。
  飞鹰没揽住云肆的动作,她沉默的看着云肆将药利索的塞进去,随后抬了抬她的下颚,保证药被顺利咽下。
  “我说过会把你们平安带回北疆。”
  云肆起身回房,飞鹰将已昏死的林霜安置好,想到方才云肆没有丝毫犹豫的动作,心中异常沉重。那药是崖安的父亲花了一整年的时间所炼制,只要还有口气便能吊住命。
  所以只有一粒,那是云肆最后的生机。
  “景瑶,我得走了。”
  云肆看着屋内的男人,语气难得有些沉重,裴景瑶望着云肆,认真的点了点头。
  她在院中留了两人保护裴景瑶,所有的计划都被迫提前,飞鹰将信息传之宫内,而杜语也头一次拿着军令出现在皇宫禁军面前。
  看着从前的新兵蛋子一个个成长为出色的侍卫长,杜语眸中颇为欣慰,她们一个个看着杜语也眼含热泪,曾经亦师亦友的大将军终于回来了。
  “姐妹们!随我杀反贼余生泉!以报我大梁之恨!”
  “杀叛贼!报国恨!”
  “杀叛贼!报国恨!”
  ………………
  声音一呼百应响起,杜语一人一马率先向城郊处冲去,城门也随即慢慢合拢。
  今夜京中注定是个不眠夜。
  城墙之上藏满弓箭手,云肆则身背一把重弓骑在乌金上,她回身望了眼这沉重的城门,城墙上皆挂满丧布,风一吹便呼呼作响。
  明天一早,这大梁皇城会彻底变个模样。
  水鱼垂眸跟在一众侍卫的最尾端,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对藏匿之术颇有心得,幼时总藏到她娘找不到。今日一早她便把行军信息传了出去,也不知京中准备的如何。
  军队幽幽停下,水鱼望着前方已朦胧可见的城池,心中砰砰作响。天际一片火红暮云,时间已过宵禁,她们没有赶上最后的入城时机。
  余生泉目光阴鸷盯着挂满城池的丧布,抬手唤来暗卫,“派一队人,拿着我的信物叫她们开门去。”
  她身侧的女人应声拽了缰绳,冷漠看向身后的一列士兵,女人目光幽幽扫过,最后走到队伍的最末端点了几人。
  就在两日前,余生泉将她留在城郊的三万禁军首领唤去,那女人对她极其忠心,立即便要率兵来迎。三万人太多人多势众,不知晓的怕以为她此行是入京登基,余生泉思索后便选了个折中之策,她令一万人随行保护,另外两万人继续埋伏京郊,若有异样随时支援。
  余生泉自觉万无一失,可她却没想到这忠心耿耿的属下早已换主,刀架在她家人的脖子上,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水鱼垂头和余下几人领命而去,方才那女人一个个扫过她们的脸,才将令牌放在水鱼身侧之人手上。
  几人领命后朝前方一路小跑而去,那女人骑马回到余生泉身侧,对她低声耳语。
 
 
第40章 .  赐婚         水鱼跑的很快,即便……
  水鱼跑的很快, 即便如此她仍能感受到身后那道淬毒目光,如毒蛇般阴魂不散,双拳紧握住, 她只能跑的更快些。
  余生泉朝身侧伸出手,身旁暗卫立即将背上弓箭递与她,余生泉武功虽不高, 但年轻时也曾习武,一支羽箭被架在弓身上。
  在身后破空之声靠近的那一霎, 水鱼闭眼就地一滚, 动作在旁人看了好似绊摔一样, 她不能让余生泉起疑心, 那羽箭仍擦过她的侧颈, 皮肉被擦下,鲜血瞬间流下。
  下一秒, 箭身径直插入她身前之人,那女人身子一僵, 低头看着自己胸前贯胸而出的羽箭,瞪大眼睛缓缓倒地, 她还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死的。
  水鱼大叫一声, 她从地上爬起,捂着脖子神色惊恐的往前跑, 一起的几个人意识余生泉是真的要杀她们,一个个都不要命的朝城门处跑。与其死在余生泉箭下, 逃到城内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水鱼咬牙忍住那火辣的痛意,硬是在一行人中跑的最快,脖侧的血也因她的紧绷的身子一路狂流。
  再快些,给少主多些准备时间, 水鱼抱着这个念头一路跑去,快到城门的守卫处时,极为入戏的连滚带爬跑过去。
  “救命啊!!摄政王要杀我们!!”
  守卫看着满脖子的血的水鱼一愣,又看着她身后呼哧带喘跑来几个女人,她们皆神色惊恐,只有一人面容还算正常,她正把手中的令牌交给守卫。
  “摄政王回京!快开城门相迎!”
  女人的声音极大,水鱼在一旁暗自观察这看起来与平日无异的城门口,纵容不知晓少主藏匿何处,她仍偷偷用手在比了个三的手势。
  余生泉等人距离城门仅有三里地,远比云肆预估的速度快。
  守卫看着躺在地上的水鱼,神色似有些纠结,“这……”
  “愣什么,要杀她们也是因为她们叛逃,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令牌,摄政王还能骗你不能!”
  守卫立刻谄媚一笑,“小的并非此意,只是这宵禁时间已过,这时开城门于理不合啊,何况正逢国丧,上头对此管得极严。”
  那女人冷哼一声,掏出些银两交于守卫手上,那守卫果然眉开眼笑把令牌还给她,转身招呼这同守的女人们准备开城门。
  “恭迎摄政王回朝!开城门!”
  一切都流程都如同往常一般,就连守卫要的银两也同从前一般,作为先遣的女人掏出哨子吹响,刺耳尖锐的声音传至余生泉耳中。
  她眯着眼眸往向正缓缓开启的城门,身侧的暗卫抱拳道:“主子,属下先去一探。”
  余生泉颔首,暗卫立刻策马而去,她耳尖一动,感受着身周的气息,今日风大,城围上呼呼作响的丧布声遮掩了弓箭手的呼吸声。
  她在城墙下转了一圈,掏出长剑一人进入城内,依旧同平时一般,除了城内随处可见的丧布,这京中确乎没有任何异样。
  她这城门内外探查近一炷香的时间,那门口守卫都快哭出来了,“大人,您要进便进吧,如今朝中各位大人都在宫中守丧,宵禁管的极为严苛,小的担不起呀。”
  女人撇了眼那哭丧个脸的守卫,转身对行军打了信号,行军将余生泉围于中间,以一种包围保护之阵缓缓朝城门走来。
  事情仅发生在一瞬间,在余生泉即将踏入京内时,她勒马缓缓停下,抬手换来了三万禁军的首领,她俯身与余生泉身前,态度极其谨慎。
  余生泉仍极为谨慎,“你带人进城开道。”
  那女人俯身领命,她走至队伍最前列,两万行军从城墙两侧缓缓行来,余生泉这才有几分满意神色。可惜她嘴角笑容还未扬起,就见她那极为忠心的属下转身,一剑砍向她的一个侍从。
  人头落地的瞬间,城墙奏响号角。
  杜语率兵自四面包围而来,早归降的三万精兵露出手腕红布,与余生泉的亲兵率先开始厮杀,城墙上的弓箭手探出身子,纷纷箭雨落下。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争,杜语确实是个极好的将军,在她的带领下,余生泉的残兵不过摧枯拉朽,行阵更是不堪一击。都是曾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兵,杜语下手时也并未伤及性命,仅让她们丧失行动能力便好。
  余生泉身侧有十几人护着,她们武功比寻常侍卫高出不少,一时间竟无人能近身。
  云肆藏身与回京必经之路的一处树梢,此刻见行军已动,她缓缓拉开那把重弓,七只铁箭势不可挡射出。
  那极为恐怖铁箭不知从那处而来,她看着自己的暗卫们一个个倒下,心中顿时乱了阵脚,余生泉何曾将自己落于这般困境。周围人的血溅在她脸上,她执剑浴血保命。
  “都住手!谁给你们的胆子!”
  云肆半眯着眼眸,一气呵成将最后两支铁箭发出,一支正中余生泉的腰腹处,另一只贯穿了她的左脚踝。
  余生泉撑着箭跪在地上,目眦欲裂的看向自己腰腹处的铁箭,她大势已去,杜语的剑径直贴在余生泉的脖颈上。
  “你敢,我可是先帝亲封的摄政王!”
  余生泉一张口,口中血便涌出。
  杜语冷眼看着垂死挣扎的余生泉,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轻笑,她转身后便见身着白衣的余舜岚缓步走来,立刻收剑跪在地上行礼。
  “末将见过陛下!”
  “起来吧。”
  余生泉不可置信的死死盯着余舜岚,十分不明白这个不可能醒来的女人是如何出现在她面前,“哈哈哈哈!原来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我竟没看出来,你竟还有这般能耐哈哈哈哈哈哈。”
  余舜岚目光怜悯的看着地上疯魔的女人,“余生泉,你当初既选择了我做皇帝,便应知道有这一天的。”
  云肆持着那把重弓走来,神色睥睨的看着余生泉,余舜岚摇摇头往旁走了一步,余生泉如何死去会由云肆决定,余舜岚看着云肆的脸,忽而瞪大双眼。
  随后神色癫狂的笑着,余生泉通红的眼眸死死盯着云肆,她脸上的赘肉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看起来异常讽刺。
  “原来是北疆人!你真是疯了余舜岚,你竟敢和北疆人做生意哈哈哈哈哈,大梁早晚会亡在北疆的手上!”
  飞鹰站在少主身后,看着余生泉的眸中满是恨意,她恨不得亲手解决了这女人。
  “这大梁的江山该是我的!我的!”
  云肆冷眼望着她,抬脚踩住她腰腹的箭身,随着她的动作,余生泉口中不断的吐出鲜血,神情痛苦异常。
  一箭杀了余生泉未免太过便宜她,云肆要余生泉付出代价。
  “我北疆因你而战死上万勇士,我说过,我身为北疆少主,会为她们复仇。”
  她掏出匕首,从余生泉的指尖处开始割肉,“一万人,你一个人的命怎么能抵一万人。”
  周遭人皆被云肆的动作惊了一身冷汗,就连余舜岚都蹙起眉头,余生泉的惨叫声惊起树梢飞鸟。云肆站起身,她看着半个手臂成了白骨的余生泉,转身将匕首递与飞鹰,只说了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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