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时暧昧[追妻火葬场]——桃吱吱吱
时间:2021-12-09 00:38:26

  怀芷毫不犹豫道:“所以我没报警。”
  他们像是命中注定的宿敌,相互拿捏着对方的七寸命门,在长久的对峙里,等待最终一击毙命的时机。
  怀芷腰上垫着枕头,因为江凛的步步逼近,被迫半躺半坐在沙发角落,身轻腰软,锁骨笔直。
  薄荷气味散去,她身上熟悉的蜜桃气息又浓又烈,一缕细发落在江凛手臂,隔空瘙痒。
  江凛深深看着怀芷。
  已经有段时间,她不再是一贯的清纯无辜,修饰后的眉眼深邃勾人,眼线上挑着风情,红唇似火,明眸皓齿,好似盛放待摘的玫瑰。
  无法否认,她在无人在意时,已经变得截然不同。
  只是今天未施粉黛,一身单调沉闷的黑,素白尖瘦的脸上,是胡乱擦抹而留下的泪痕。
  余光扫过怀芷肿起的脚踝,若隐若现的猩红,在白皙如雪脚踝上十分扎眼。
  此时正因为他的逼近,一再地后缩弯曲,呈现出奇异难受的姿势。
  江凛终于想起来,今天是怀芷父母的祭日。
  她从没向他提过这件事,只会在每年今天,送他同一根昂贵的黑金钢笔。
  眉头轻蹙,江凛坐回原本的位置,调整手腕上的腕表,神情淡漠,恢复他惯常的衣冠楚楚。
  长腿交叠,他懒懒道:“下周三晚上六点,准时过来。”
  下周三晚上六点?
  那不是每年商圈最重要的晚宴吗?
  怀芷不由地微微皱眉,琢磨不透江凛的意图。
  为了节省精力时间,前几年也是她陪着江凛去的,甚至因为她是“江凛女伴”的身份,收到不少抛来的橄榄枝。
  剑拔弩张的气氛荡然无存,江凛丢来一张请帖后,没再过开口。
  怀芷知道他这是答应了解决怀游新药的事,草草看了两眼请帖,扶着墙,一瘸一拐很慢地离开了小别墅。
  坐在回程的车上,江凛起身时看向她的那一眼,久久在她脑海徘徊。
  熟悉的漫不经心下,男人眼底有几分隐晦不明的情绪,让怀芷格外陌生,像是打量,像是怜悯。
  长叹口气,怀芷头轻靠着车门,阵阵袭来的疲惫让人倍感无力,太阳穴紧贴着冰冷车窗。
  手机开始嗡嗡作响,是制片人打来的电话。
  徐叶温润的声音响起,先是问了她几句身体恢复的情况,才旁敲侧击了拍戏的事情。
  “江凛来找过我,提起关于南迎选角的事情,”他话说的委婉,有意不然怀芷难堪,“我想你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会尽快解决,不耽误剧组拍摄的。”
  剧组上下几百人,浪费一天都是在烧钱,听徐礼的口吻,江凛那边应该不只是要调整她的戏份,或许提出要换掉她都说不定。
  刚才那番话,制片人已经很给她面子。
  挂断电话,怀芷将头靠在头枕,侧目看着万家灯火飞驰而过,闭上眼睛,满心疲惫。
  耳机缓缓流出舒缓音乐声,浑厚的女中音吟唱着乡曲,歌词描摹着外漂者的落寞和心酸。
  这世界那么大,却永远难寻容身之所。
  整间房空荡沉寂,怀芷将鞋甩在玄关处,丢下手包外套,赤着脚走到餐厅酒柜旁。
  视线在满满当当的橱柜里扫过,她随手挑了瓶红酒,指尖勾着玻璃高脚杯。
  怀芷其实并不懂酒,参加宴会多数只看人喝,也见过太多人酒醉后的失态。
  当酒精麻痹神经,苦闷也会随之削减。
  混着清淡的果香,最开始是舌尖轻微的清苦和涩酸,液体入喉后,余韵的醇香逐渐弥散,唇齿留香。
  轻晃着高脚杯,鲜红晶纯的红酒在杯底摇晃,怀芷背靠窗台,潋滟双眸迷离,神情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华灯初上,这座城市精彩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从窗边望去是灯红酒绿,夜幕下的城,压抑着无数躁动的灵魂。
  .......好饿。
  空腹喝酒伤胃,腹部的隐隐作痛已经无法忽视,怀芷才想起来,她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晚高峰还没过去,最近的外卖都要四十分钟才到,怀芷揉着饿到发痛的胃,起身带上口罩,决定去楼下便利店。
  便利店人并不多,怀芷头重脚轻地走进去,随手挑了两个饭团一杯牛奶,直接去结账。
  “......啊不好意思,我们的收银机出了点故障,您方便现金结账吗?”
  收银员看着面前带着口罩的女生。
  大冷天穿了件薄衫就敢出门,纤瘦的身体藏在宽松的衣物下,长衫下是一双又长又直的腿。
  女生闻言单调地“啊”了一声,音色甜软,尾音拖长,露出的一双圆眼又大又亮,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越看越觉得熟悉,收银员眨眨眼,半晌后恍然大悟:“啊你是不是那个——”
  “你好,麻烦结账。”
  沉稳冷静的声音及时打断,声音的主人递来一张红色纸币,丢下一句“不用找了”,直接将身边的人牵出便利店。
  离开便利店的空调,初冬的凉意卷席而来,怀芷拎着袋子,轻轻打了个寒噤。
  头脑还有些不清醒,她抬头,皱眉看着面前的人,口齿不清道:“......江凛?”
  大晚上的,他怎么会在这里?
  酒精作祟,怀芷身体轻晃着,神情明显的不耐烦:“你又来找我干什么?我说了多少——”
  “我是宋势。”
  “......宋律师?”怀芷身形猛地一顿,立马乖乖站好,背脊笔直,“您怎么在这儿?”
  说完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连忙吸着鼻子说抱歉。
  她身后是草坪的台阶,眼见就要撞到绊倒,宋势下意识地抬手拉了女孩一把。
  怀芷没有防备,踉跄着摔进宋势怀中。
  浓郁的清淡薄荷瞬间将她包裹,怀芷心跳停滞一瞬,本能地抬手推开宋势。
  回头去看脚下台阶,她急冲冲地解释:“不好意思,是我没站稳。”
  听她口吻的疏离客气,宋势眼镜后的视线一黯;他闻到怀芷身上的酒气,问道:“你喝酒了?”
  “嗯,只喝了一点,”怀芷低头看鞋,声音越来越小,“喝着喝着就饿了,家里又没吃的,所以才出来买吃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后面不知是冷的还是委屈,眼尾通红,吐字含糊,鼻音将尾音拖长。
  宋势静静看她低着头,裸露在拖鞋外的脚趾莹润雪白,因为寒冷和不安,正紧紧缩拢。
  突然他开口:“去我家吧。”
  怀芷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地抬头:“去、去你家是什么意思?”
  “快十点了,很多餐厅都要关门,而且你穿成这样,被认出来也很麻烦。”
  宋势脱下白天那件风衣,走上前披在怀芷肩头,“去我家,我给你做些吃的。”
  低垂着眸,怀芷抿唇摇头:“不啦,太麻烦你了——”
  宋势轻叹一声。
  卸去精致妆容,她素面朝天的模样格外惹人怜惜,宋势看着她翘起的几个碎发,抬手揉揉她发顶。
  “听话。”
  男人干燥温润的手掌停在头顶,掌心是令人心安的温度,怀芷偏头去看肩膀上的外套,良久后轻声问:
  “宋势.....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她也知道这个想法自恋又可笑,但这一切实在太过巧合,心底有道声音不断大喊着——
  “......是。”
  男人的声音低沉,念着她的名字:“怀芷,我不想你一个人,至少不是今天。”
 
 
第20章 20   你现在可以滚了……
  “......上车的人是不是怀芷啊?”
  商业长街的马路边, 陆衍靠着车门,视线紧盯着对面一辆黑色轿车,嘴里嚷嚷着:
  “秦南, 你别光顾着泡妞了,快过来看一眼!”
  怀里的女人笑的花枝招展,秦南轻啧一声懒懒挑眉,抬眼朝宋势说的方向望去。
  身形纤瘦, 露出的半张侧脸就是怀芷无疑;她身上披着身旁男人的衣服, 风衣过膝, 长至脚踝。
  她脚腕上的伤还没好, 走路一瘸一拐的, 被男人半搀扶着坐上了车。
  男人替她关上副驾驶的门, 转身坐进驾驶座, 整张脸隐没的夜色中, 五官模糊, 只知道身材比例很好。
  “我说呢,她爱江凛要死要活的,怎么突然要分手。”
  举着手机, 陆衍对着两人一通狂拍,顺手发给江凛,“原来是有新欢了。”
  “.......你别乱发, 照片给我看一眼。”
  轿车飞驰而去,秦南看着照片里的男人, 眉心越拢越紧。
  照片里的这个人,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偏偏就是想不起对方的脸。
  今晚他和陆衍出来吃饭喝酒,车里待久了觉得闷, 刚下来透气,居然恰好撞上怀芷。
  “江凛,你看见我发的照片没,”陆衍在一旁大声嚷嚷,人已经醉了八分,“你女人都跟人跑了,你不管管啊!”
  秦南正准备让陆衍闭嘴,就见陆衍突然放下手机,低头怔怔发呆。
  “你发什么呆呢,被江凛骂傻了?”
  陆衍转头看过来,喉结后怕地一滚:“秦南。”
  “干嘛。”
  “江凛说他现在过来。”
  “......”
  -
  怀芷最终还是没去宋势家吃完饭。
  半路上宋势接到电话,听筒里白琪的声音清晰明显。
  因为前夫突然找到对她不利的证据,要求平分白家遗产。
  白琪一下慌了神,电话里的语气焦急,急切地希望宋势能立马着手处理。
  电话里宋势没答应她,只表示自己会尽快。
  挂断电话后,车内重归安静。
  清凉的晚风吹过,怀芷眼神逐渐恢复清明,歪头靠着车门,看着窗外景物飞速后退。
  她抬手碰了下宋势揉过的发顶,上面似乎还残余着掌心的余温。
  她好像又一次成了拖累。
  或许,刚才上车就是不对的。
  拐弯经过一道长街时,怀芷轻声开口:“就停在这里吧,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
  方向盘上的手握紧,宋势欲言又止:“怀芷,你不用——”
  “真的没事,我可以自己的。”
  眉眼微弯,怀芷深吸口气,笑意盈盈地看着宋势,扯着嘴角笑:“你看这五年,我一个人也很好。”
  说完这句话,她立刻就后悔了。
  五年前的告白好像一根无形的长刺,狠狠扎根在两人中间,撕扯出一条长长的沟壑。
  即便再假装若无其事,长久的裂缝也无法修补如初;即使她再悔不当初,说出去话也没法收回。
  宋势见过她最狼狈不堪的样子,她在他面前,连最简单的伪装都做不到。
  将车停在路边,宋势安静地看着她,很久之后才做出退让:“那我送你回去。”
  “......好,那麻烦你了。”
  回程的路总比来时要短暂,没过多久,轿车稳稳停在公寓楼下,怀芷解开安全带,低头道:
  “你等我一下,我上楼把你的手帕还你。”
  “你脚还没好,改天吧。”
  “还是还给你吧。”怀芷抬头笑笑,后半句声音极轻,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
  “......有些东西,留一份就够了。”
  患得患失的心绪她五年前已经体会过了,这次不想再重蹈覆辙。
  “抱歉,我着急赶回去,或许没时间等太久。”宋势仍是拒绝,双手紧抓着方向盘。
  这样怀芷也不好勉强,道谢后下车要离开。
  关车门的同时,宋势朝车窗外低声唤了她的名字。
  怀芷脚步一顿,转身看他。
  “我没有换过手机号,”男人深吸口气,像是下定决心,鲜少有表情的脸露出微笑,
  “有任何困难,可以随时找我。”
  “.......好。”
  轿车扬长而去,怀芷在原地站了很久,穿着拖鞋和宽大的居家服,手上拎着塑料袋,里面装着饭团和牛奶。
  凉风刮过面庞,寒意肆虐,牙关很轻地打战两下,怀芷将袋子提起来打量,轻笑一声。
  卷席而过的风仿佛在她耳边低语:
  ——欢迎回到现实世界。
  扭伤的地方已经没那么痛了,怀芷扶着墙,慢慢挪进电梯,后背靠着电梯侧壁。
  点开手机黑名单,里面只有“宋势”一个人的名字。
  唇边浮现苦涩笑意,怀芷在心里又一次觉得自己幼稚,犹豫片刻,却只是重新把手机丢进塑料袋。
  只要有了丁点萌芽,她怕自己会忍不住。
  医院那一晚,惶恐不安的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人与人之间,可以产生那样浓烈的依赖。
  那是最温柔的诅咒,人一旦沾上就是无穷的瘾,从今往后,就只有自甘情愿的沉溺沦落。
  这栋公寓的私密性很高,每层只有一家住户;随着电梯门“叮”的轻响,长长的走廊指向住户房门,廊灯是温馨的暖黄。
  脚印一轻一重,踩着柔软地毯,怀芷扶着墙低头走路,注意力完全放在受伤的脚踝。
  余光看见房门把手,她心中正松口气,廊灯照不到的死角突然闪现一道人影,直冲她扑来。
  雪松味扑鼻而来,带着侵略者的烈性,不容拒绝地逼近吞噬。
  “......江凛!”
  惊呼出声,怀芷被吓的重心不稳,后背狠狠摔在冰冷坚硬的白墙,蚂蚁啃咬伤口的酥麻一样,酥麻感瞬间爬满全身。
  昏暗处,江凛一双黑眸沉如墨玉,反射着冰凉而炽烈的冷光,尖锐如刀。
  他步步紧逼,禁锢在她腰侧的手滚烫,呼吸不匀,呼吸是压抑的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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