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即使不知道，她也会继续做下去的。
第 98 章 “林总，下午场是数学课……
“林总, 下午场是数学课题的评审，您看需不需要请位教授来介绍一下各个研究课题的细节？”
六月，大渔集团基础科学发展基金会第一届资助项目评审会按时召开。
在基础科学领域, 2000万的资助额不算少了, 再加上以往愿意投资此类项目的私企比较少, 所以尽管大渔集团的基金会还没什么名气, 但沾了“第一家”的光, 请来的专业评审专家阵容却十分强大，甚至还有一位院士到场。
本来只打算出钱，没打算出人的林鑫一听说居然能请来这么重量级的专家瞬间就克服了懒癌, 也来凑热闹旁听了——
毕竟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小时候甚至还立下过长大后要当科学家的梦想。
虽然后来认清了自己没什么科学研究天赋的事实, 但心中那股对于科研大佬们的崇拜却已经根深蒂固。
这次能有机会见到国内基础科学研究领域的“顶流”，林鑫自然化身小迷妹，想来一睹偶像们的真容。
“万一遇到哪个项目我感兴趣但却没通过评审的，我还可以追加个预算，开个后门，算是私人资助嘛~”
林鑫也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然而现实告诉林鑫, 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 旁听这种专业性极强的科学报告会就是一种折磨。
别说能找到什么自己感兴趣的课题了，想听懂都是一种奢望。
上午的评审会是物理专业的，林鑫第一次发现居然真的有“大家明明说的都是中国话，但我却就是听不懂”的情况存在。
夹杂了大量专有名词的报告让她听的云里雾里，演示稿上的各种公式对于她来说更是如同天书，如果报告人再即兴在白板上写写画画，那就更是悲剧——
潦草的手写体，让林鑫连偷偷查查百度, 给自己做个科普的机会都没有了。
然而在周围人都一副“嗯，你说的有道理”，或者“这个点可以再探讨一下”的情况下，林鑫的好胜心莫名的被激发。
虽然可以提前离席，但她却偏偏想听完整场——
我上学的时候成绩也还行啊，不能一点都听不懂吧！
不过林鑫眼神深处的茫然没有瞒过基金会的运作经理孙庆楠。
自打老板临时起意说要来旁听他就一直非常紧张。
因为按照规则，所有课题的申报人只需要向评审专家委员会做报告，一旦委员会通过决议，认为申报的项目确实有研究价值和意义就可以获得资助，所以基金会并没有要求申报人们把他们的报告做的通俗易懂。
毕竟整个环节内都没有业余评委参与，所有专家委员会都是相应领域内的专家，就算不是一个方向的，但听懂一场汇报肯定不成问题。
可现在林总要来旁听事情就不一样了。
虽然林总说她不参与评审投票，不干涉基金会或者专家评委会的运作，但老板毕竟是出资人，就算是为了以后能从老板那申请到更多的资金，也得让老板听懂啊。
不然万一林总对这事儿失去了兴趣，说以后不资助了可怎么办。
但“找个能解说的专家”这事儿在林鑫刚提出要旁听的时候孙庆楠就提议过了，可那时林鑫觉得自己旁边多个人小声讲解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就拒绝了。
这种事儿孙庆楠自然不好重复提议，万一被老板误解成自己歧视她的智商就不好了。
“也许林总其实深藏不漏，也听得懂呢。”
孙庆楠在评审会开始之前对此抱有一定的幻想。
然而一上午下来，根据孙庆楠的观察，这幻想应该是彻底落空了。
虽然孙庆楠不是那种特别能跪舔老板的员工，但这份工作的内容和工资都令他都足够满意，他可不希望发生任何场外因素导致老板停办基金会。
所以在下午数学场开始之前，孙庆楠又来隐晦的问了一遍。
现在单独请个解说专家是不可能了。
他也不能去找专家大佬当这个讲解员，但跟着大佬们来的还有学生或者助教啊，请其中一位来临时做个兼职还是可以的。
然而林鑫再次摇了摇头拒绝了他。
别误会，倒不是林鑫还在逞强，经过了一个中午，林鑫莫名的好胜心已经消散了，她现在只是单纯的想放过自己也放过别人——
当年的高数课还没上够么，她高数能及格，虽然有她自己的努力，但也少不了教授判卷时的“付出”，虽然今时不同于往日，但大家倒也不必再相互折磨。
而且现在她的好奇心也已经得到了满足，后面的评审还是还给专业人员吧，她就当好那个背后默默出钱的“金主妈妈”就好。
这种成为推动科学进步的“幕后黑手”的感觉也不错~
从评审会现场出来了的林鑫回到了自己的公司。
这次的评审会租用了园区的会议中心，所以从会场出来之后，五分钟就能走回公司。
林鑫最近沉迷于宅在桃花坳的田园生活，所以回一次城里就想把所有的事儿都干完。
按照她原本的计划，下午的评审会她会听一半，也就是到三点的时候回公司听孙雪菲汇报和清影娱乐的合作前景调研，以及小说网站的收购计划。
现在既然不听下午场了，那她就多出了一个半小时没什么事儿的时间。
林鑫不喜欢随意更改定好的会议时间，所以她想了想，没有让孙雪菲提前来汇报，而是把收购团队的总监找过来了——
六月份渔樵股份马上就要和岛屿所有人正式接触了。
虽然上次牛刀小试，收购温泉山庄的时候收购团队干的漂亮，但这么大的收购在渔樵股份毕竟还是第一次，所以林鑫打算了解了解细节。
“林总您请看，这是我们制定的谈判方案。”
收购团队总监杨逢倾早有准备，到了会议室之后，汇报PPT一开就侃侃而谈起来。
说实话，要是林总现在还不来过问收购方案的细节她才觉得奇怪呢，甚至现在都算晚的，老板这么放权他真是头一次见。
论起收购的专业性，杨逢倾绝对超林鑫100条街，所以听完之后，林鑫并没有外行指导内行的提一大堆不知道有没有用的意见彰显自己的领导地位。
她的关注点十分清奇——
“刚刚您PPT里提到的那几个中美洲岛屿，有更多细节么？”
林鑫说的是杨逢倾打算用来给对方公司制造“我们有很多备选项，你们的岛屿只是其中之一”感觉的道具。
虽然对杨逢倾来说这些岛屿只是施压手段，但林鑫却实打实的心动了。
巴拿马的私人小岛是欧美富豪相关新闻中经常出现的地点名词，之前林鑫没动过这个心思，但经杨逢倾这么一提醒，她却觉得那儿也不错。
什么事儿都要讲究一个初心。
而林鑫想买岛屿的初心就是想拥有一个私人岛屿，至于说现在的买岛开发计划，那是后来才逐渐成型的。
所以，对于林鑫而言，如果这次的收购谈判不够顺利，退而求其次，在中美洲买个私人小岛也不错。
或者——
林鑫的思绪蹦到了自己的全球置业计划上。
或者说，两者也可以兼得嘛，自己在美洲大陆上还没有房产呢，直接升级，从岛屿开始买也不错。
杨逢倾被自己老板的神奇关注点震惊到了。
纵横收购案场二十多年练就的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淡定神情有了一丝丝的裂痕，但她很快就重新控制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
然后一边安慰自己——
老板资金雄厚又舍得给底下的人开工资，这是件好事。
一边开始给林鑫介绍那几个巴拿马私人小岛的细节——
毕竟要用来谈判，所以那几个岛屿的优劣她也了解过一些。
于是这次来公司林鑫就有了更多的收获，计划居住地又增加了一个。
我要不要公器私用呢？
杨逢倾离开后林鑫坐在会议室里纠结。
算了，还是让杨逢倾他们先专注于收购太平洋的那个群岛吧。
巴拿马那边的私人岛屿产权多在个人手中，想买的话，联系中介公司或者产权人本人即可，没有那么麻烦，应该不需要出动收购团队。
可以先让助理齐君悦去收集收集更多资料，了解一下情况。
正好，现在这孩子盯装修都快闲的长蘑菇了，也该给她找点儿事做。
“林总。”
就在林鑫刚刚确定了巴拿马私人岛屿的购买计划之后，孙雪菲也准时来敲门了。
林鑫点了点头，示意她随时可以开始，于是孙雪菲也把投影连上电脑，然后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而在将近一个小时的汇报之后，得出的结论却让林鑫意想不到。
“你是说，从风险的角度而言，如果要和清影娱乐合作，就一定要先收购蓝福州？”
在刚刚的汇报中，孙雪菲明确的论述了清影娱乐设想的可行性，在她看来，清影娱乐确实找到了一个新的市场机会。
但同时，她也指出了这场合作中的风险——
孙雪菲认为，在这场合作中，鲜鱼文化会处于弱势地位。
虽然康成斌明确的说了他们有缺少的资源，但是孙雪菲却认为他们缺的这两样资源，除了鲜鱼文化也有其他的渠道可以获取。
“是的，现在清影娱乐看中咱们的无非两点。”
“一是改编能力，二是版权资源。但实话实说，这两样资源上，咱们都没有垄断地位。”
孙雪菲这段日子已经把这事儿翻来覆去的想了无数遍，现在和林鑫汇报起来有理有据。
“尤其是第二项，在版权这个问题上，咱们顶多能算是整合商，说的再直白一点，也许只是中间商。”
“清影娱乐在这次合作中掌握关键技术，也就是平台的代码，而咱们的版权资源又不是什么能保密的东西。”
“现在他们无非是缺渠道，没有办法直接和版权网站谈到一个好价格。”
“可一旦平台建立，双方通过咱们牵线进行过第一次合作，以后他们就可以直接接触了。”
“如果这个时候清影娱乐甩开咱们，咱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所以，我建议在合作开始之前，先把版权的源头，也就是小说网站收购。”
“这样咱们就也掌握了关键资料，在以后的合作中，清影娱乐如果想甩开咱们，要付出的代价就比之前那种合作方式大得多的多。”
“而如果收购，我推荐的收购企业就是蓝福州。”
第 99 章 “蓝福州……”
林鑫……
“蓝福州……”
林鑫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忍不住轻轻在嘴里默念了一遍。
说实话, 在她第一次考虑收购小说网站的时候，蓝福州就是她想到的第一选择。
一来蓝福州确实是女频顶流，这么多年来, 蓝福州上连载的小说出版改编了不知凡几, 作品库深不见底, 是包括林鑫的鲜鱼文化在内的诸多从事版权开发公司的第一大版权来源地。
二来则是因为林鑫自己的感情偏好了。
用诸如“昨天你对我爱答不理, 今天我让你高攀不起”之类的词语形容林鑫的心态虽然不是很贴切, 但却也有六七分的吻合。
虽然当时并不觉得，但现在林鑫回忆起那时候的自己，却觉得真是太惨了——
毫无议价能力, 只能签下五五分成，外加版权独家代理的制式合同, 甚至连论文或者工作文章的版权都要提前声明才能豁免；
突如其来的的锁文和捉摸不透的人工审核标准等等。
虽然蓝福州的要求在网文届已经算是业界良心，但跳出这个环境却很难让人觉得不是霸王条款。
而且这种幽怨在她有钱了之后也并没有立马缓解。
这次不是来源于作者和网站的利益划分，而是因为在版权交易上双方的地位。
按理来说，在版权交易上她是甲方，总应该有甲方爸爸的威风了吧。
然而事实并不是如此，因为蓝福州在版权市场上的半垄断地位, 所以这个甲方林鑫仍然当的憋屈。
不是不愿意卖, 就是要加钱，总而言之，就是各种不爽。
所以，在这种情绪之下，林鑫一想到自己有机会成为蓝福州的老板，心中就暗爽不已。
“可问题是，咱们有多大的把握收购蓝福州？”
在心中暗爽了一阵的林鑫理智回炉，虽然她很想收购蓝福州不假, 但问题是也得人家想卖呀。
据她了解，这些年来蓝福州发展的不错，而且蓝福州也不是那种互联网时代用于融资套现的项目。
在这种情况下，收购蓝福州的难度应该很大。
“这也是我要跟您汇报的地方。”
孙雪菲既然做出这个提案就是早有准备。
“考虑到咱们公司7成以上的IP和版权都来自蓝福州，所以只有收购蓝福州对公司的发展才有战略意义。”
孙雪菲又重复了一遍收购蓝福州的价值，这是在为她接下来的话做铺垫。
“但因为蓝福州的经营状况现在不错，所以想收购它，咱们估计得用高于市场价的开价去砸。”
林鑫眨了眨眼睛，这倒是她未曾想过的道路。
虽然得到系统一年多了，但林鑫还从未干过神豪文里那种拿钱砸人的事儿。
毕竟她之前节省惯了，很多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去考虑一个性价比。
然而孙雪菲的话却给她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是啊，原价不愿意卖，加价还不行么，“他们给的太多了”这句话之所以能流传的这么广，不就是因为一句话道破了人性么。
何况也许在这一个收购案上加价收购的性价比不高，但如果加上公司的整体战略和发展前景，那就不能只看一个收购案的性价比了。
之前没考虑过要把IP源头掌握到自己手里还不觉得，可一旦现在开始考虑之后，林鑫就愈发的无法忍受把IP源头放在人家手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