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美人穿书了——昼夜疾驰
时间:2021-12-11 00:18:25

  他和沈云棠的夫妻关系是不好,可他好歹有智商。
  商场上老谋深算的手段看多了,乍然见到这种把戏,他竟然觉得离奇的新鲜。
  喝完最后一口咖啡,霍聿言的耐心也差不多了,准备送客,让这个神经病无功而返。
  就在此时,楼梯上忽然响起了慢吞吞一下一下的脚步声,而面对着楼梯坐的前未婚夫,突然眼睛瞪大了起来,半晌后,不敢置信、又如获至宝地喊:“棠棠!”
  霍聿言险些在二十四小时内报废第二件衬衫。
  他将咖啡杯稳稳放下,转头看去。
  穿着粉红兔子睡衣的女孩沿着楼梯走了下来,很显然还不太清醒,睡眼朦胧的。
  在看见客厅里迎上来的男人之后,沈云棠猛然清醒了。
  然后她站在楼梯上不动了。
  她眨了眨眼,做梦一般看着那个亲密地喊着自己的油头男人。
  甚至都生不起气了,心中陡然涌上一股剧烈的绝望和悲凉。
  她就该在穿书的第一天找个地方撞死的。
  或者昨晚就把这个男人勒死。
  ……她沈云棠的老公,居然这么,这么的丑。
  霍聿言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脱力一般握着扶手在楼梯上坐了下来。
  前未婚夫愣了一下,试探地上前了一步,“……棠棠?”
  “别过来!”
  沈云棠出离了愤怒地大声道,并摘下两只拖鞋用力地扔了过去,“滚啊霍聿言你个狗东西!”
  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霍聿言:“……?”
 
 
第7章 
  昨晚太黑,没看见这狗男人的脸。
  她以为作为一本小说的男主,再怎么也得有个刀削斧凿的标配才对。
  没想到霍聿言他这么的丑。
  不仅丑得额外出格,而且狗。
  沈云棠快呼吸不过来了,抱着扶手,满心荒凉。
  前未婚夫被拖鞋砸了个劈头盖脸,慌乱地进行了一下无效抵挡,等攻击结束后才放下手臂,十分困惑不解,再次喊了一句:“……棠棠?你干什么?”
  沈云棠陡然用力抓紧了栏杆,双眼失神地喃喃道:“我去离婚,我现在就离婚……”
  霍聿言:“……”
  这背锅也背得有点过于离谱了吧?
  沈云棠不认识他了?
  他只不过才一个月没回家而已,沈云棠是得有多乐不思蜀啊?看不见老公的日子里快乐得把老公都忘了?
  ……比起这个猜测,霍聿言还是更宁愿相信另一个既科学,又离谱的。
  ……
  他怀疑,沈云棠可能是双重人格患者。
  现在出现的是她第二个人格。
  ……
  那好像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霍聿言被自己大胆假设用心查证的精神说服了,捏了捏眉心,终于是起身,终结了这一场闹剧。
  他上去握住前未婚夫的肩,不着痕迹地将他往后按了按,礼节性道:“我认为,您在我的面前喊我妻子棠棠这件事不太合适。”
  前未婚夫顿了一下,转头和他对上,脸色有点微妙的难堪起来。
  而脸色变化更大的是沈云棠。
  上一秒,她还丢了魂一般苍凉地失着神。
  而这道声音一出,她愣了一下,迅速抬起视线来,看了一眼。
  然后从上打量到下。
  ……连霍聿言都忍不住抠紧了前未婚夫的肩膀,稍微的不自在起来。
  沈云棠这是什么目光?
  菜市场挑猪肉都没这么细致的。
  而后,他明显看到沈云棠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般拍拍胸口,把劫后余生写在了脸上。
  霍聿言:“……”他好像该高兴。
  不过……在这张脸上,他应该确实还可以……吧。
  霍聿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有点轻飘了起来,他强迫自己忽略沈云棠的目光,按着前未婚夫道:“送客。”
  前未婚夫脸色变了变,“我还没——”
  不等他说完,训练有素的李管家已经上前把他推搡出了门,随后把公文包也扔了出去。
  而后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没有看见这一场离奇的纠纷,徐徐退场。
  只留下霍聿言和沈云棠独处。
  客厅里安静下来了。无言了半晌,霍聿言清了清嗓子,蹲下来,问她:“听说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名字不认识就算了,脸也不认识了。
  沈云棠盯着他利落地点了下头。
  “难记。”
  “……”没想到她这么坦荡,霍聿言以为她至少会因为自己的反常而紧张一下的。他清咳了一下,掩唇道,“……其实也不是很难记。”
  气氛实在太过安静,他顿了顿,还是没话找话地解释了一下,“聿,本意指书写用的笔,下笔成章的意思。”
  沈云棠低下头去:“好的霍笔。”
  霍聿言:“……”
  他跟沈云棠说不通了。
  这直接给他换了个种族呢。
  他忍了忍,决心沉声步入正题。
  ——“也不认识我的脸了?”
  沈云棠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霍聿言正屈膝蹲下来注视着她。
  这个人同样是梳得整整齐齐的背头,但好歹不油。发际线漂亮,鬓角干干净净的,眉浓且长,鼻骨挺拔,唇线利落。
  衣服也挺合身的,铁灰的衬衫和黑色长裤,也没有什么离谱的搭配。
  ……还好,还好。
  沈云棠这才把他的声音和昨晚那道对了起来,还好不是那个油头人。
  对于霍聿言的质问,沈云棠毫不心虚,坦荡得不能再坦荡:“你长得也不好记。”
  “…………”
  好吧。好吧。
  霍聿言暂且忍耐下来,心知沈云棠是要强词夺理掩瞒她双重人格的秘密,能理解,能理解。
  他正要再进一步,问那个前未婚夫是谁,沈云棠就比他先一步开口问:“那个油头男是谁?”
  霍聿言:“……”
  霍聿言:“我也想知道。”
  沈云棠惊讶了一下,“你不是霸道总裁吗?为什么不能直接派人追上去掘地三尺查出他祖宗三代?”
  “……谢谢高看,我一般不违法。”
  她点了下头,“那你违法的时候告诉我。”
  “没有那种时候!”
  霍聿言实在忍无可忍,他真的很想看看沈云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她是和正常人的脑回路构造不一样吗?
  沈云棠突然“呀”了一下。
  系统又来找她了。
  心急如焚的系统赶紧把原书内容在她眼前翻了一遍,“看见没有,那个油头男是前未婚夫,前未婚夫!是原主的后妈给她安排的!”
  她恍然大悟。
  等到系统断线后,她平铺直叙地说:“啊呀,我突然想起来了,油头男是我后妈安排的前未婚夫。”
  “……”
  霍聿言就看着她装。
  他心里一清二楚,估计沈云棠是去跟她的第一人格问话去了,看这脸不红心不跳的,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干了。
  就她这演技,也就骗骗他了。
  他顿了下,才问道:“你和你后妈……关系不好?”
  沈云棠:“你是从这个未婚夫身上看出我和她关系好的吗?”
  霍聿言:“……”
  ……的确,正常人怎么会同意这种婚约。何况那位前未婚夫还不是深藏不露具有欺骗性的神经病,他把“我是神经病”都刻在发际线上了。
  所以当初沈云棠和他谈结婚的时候,除了远离家庭,有足够的钱之外,什么条件也没提。
  霍聿言已经可以脑补出她以前的日子了。
  他不太明显地轻叹了口气。
  目光这么顺着低下来,他看见了地上四仰八叉的两只兔子拖鞋。
  霍聿言停了停,把拖鞋放到她面前:“穿鞋,我们谈谈花园的事。”
  沈云棠皱起漂亮的眉,十分嫌弃并往后缩了缩。
  “不要,扔过那个油头男了。”
  霍聿言默了半秒,“那我让人拿双新鞋下来?”
  沈云棠这才勉强点头。
  霍聿言吐出一口气,起了身。
  等他起身之后,才发现沈云棠仍然一直仰头盯着自己。
  他顿了下,不太明白,“怎么了?”
  “你居然不扶我?”沈云棠质问他,眼睛里又有开始蓄泪的趋势。
  “……扶扶扶!”
  霍聿言认命地伸手,沈云棠这才理直气壮地把手搭在了他手臂上,抱着他被搀了起来。
  然后一踮脚踩在了他鞋上。
  她并不算太高,踩着他的鞋头顶也才顶着他鼻尖。
  霍聿言浑身跳了一下,差点没站稳,握住她的手臂道:“沈云棠!”
  这人就没有跟他客气的打算!
  然而,霍聿言哪里有色厉内荏的机会。
  他这一下又被沈云棠抓住了盲点,抬起头质问他:“他都叫我棠棠你叫我沈云棠?”
  这个角度他完全没想到,霍聿言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孽。
  他拿出毕生的修养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息事宁人,强忍着别扭,咬着牙小声地改了这个做作的称呼:“……棠棠。”
  叫完他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样总该满意了吧。
  沈云棠蓦地冷笑了一下,“你也配?”
  霍聿言:“……”
  ……
  霍溪淮醒得很早,但他一向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存在感极低。
  今天他依旧如往常一般早起,翻开化学竞赛手册开始复算习题。
  整洁的本子上密密麻麻写了计算方式,字迹工整而稚嫩,都是他十五岁的时候写下的。
  现在考题已经更新换代了,他的资料和时代脱节。
  但他依然固执地用这套手册不停地复算、审核,一遍又一遍。
  直到倒背如流。
  自从父亲去世后,他就没有去上学了。
  他的心理出现了巨大问题,在家里那对极品的影响下愈演愈烈,直到滴水未进,躺在床上试图自杀,被送进了医院。
  其他亲属才意识到他真的病了,不能继续待在那个一团烂泥的家里了。
  但老一辈的依然记着那些年的矛盾,谁都不愿意天天看着他,于是把他送到了霍聿言这里。
  还好有霍聿言可以收留他。
  霍溪淮其实很知足。
  能够有个地方待下去就好,他不奢求更多。
  所以前世他一直忍受沈云棠的磋磨,一声不吭,等到霍聿言发现时,已经为时晚矣。
  霍溪淮握紧了笔。
  他不会了。
  沉默是懦弱,不是善良。
  他会保护好自己,也不会让哥哥被伤害。
  霍溪淮正在沙沙地写着计算,突然就听见楼下传来一道巨大的声音:“沈云棠!”
  他的笔猝不及防地停了下来。
  哥哥回来了?
  沈云棠又在干什么?
  霍溪淮心头一紧,当即放下笔,起身穿上外套,拉开门飞奔出去。
  他飞快地跑下旋梯,心跳得无比剧烈,害怕自己将会看到的剑拔弩张的场面。
  霍溪淮跑到最后一个拐角,探出上半身去,“哥哥!——”
  话音未落。
  楼下的两人同时仰起了头来。
  他们正抱在一起,一个眼中含泪,眼眶发红,十分委屈可怜。
  一个无可奈何,正在哄她。
  确实很“剑拔弩张”。
  霍溪淮:“……”
  三人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对视。
 
 
第8章 
  霍溪淮愣住在原地。
  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看见哥哥和这个人以这样亲密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由于受到的冲击过于猛烈,他一时僵住没有动弹。
  而霍聿言则是刚刚想起了家里还有这么个人,头皮炸了炸,僵硬地想把沈云棠放下去,然而沈云棠抓着他纹丝不动,十分固执。
  霍聿言牙根紧了紧,无奈仰头道:“……小淮,吃早饭了吗?快去吃吧。”
  他和霍溪淮的交流不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客套了两句,只求他不要继续目睹自己的狼狈。
  霍溪淮张了张嘴,又闭上,沉默下来。
  管家不知道突然从哪里钻出来,利索地搂着他往上走:“走走走,小孩子不要看这些。”
  霍溪淮一边被带着走一边回头往后看,仿佛依然无法接受。
  霍聿言:“……”
  他又没有做什么不能见人的事!
  为什么被霍溪淮那目光看着,却有种诡异的心虚感,好像他叛国投敌了似的。
  那边松了口气,再一低头时,他却发现这边沈云棠的表情非常不对劲。
  不能说是错愕,只能说是呆滞。
  霍聿言眉头隐晦地轻跳了下,“沈云棠?”
  能不能先从他身上下来再走神?
  沈云棠抓着他手臂的手猛然更用力了点,问他:“他是你弟弟?霍溪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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