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不可以摸[娱乐圈]——涂瑰
时间:2021-12-12 00:29:09

  奚言:“……”
  评论里粉丝永不停歇,持续骂得热火朝天。
  [啊啊啊奚宝和影帝szd太好嗑了吧]
  [楼上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还是眼睛故障了?这种一看就是给新戏营销吧到底哪里好嗑]
  [我和影帝的共同点:想和漂亮妹妹贴贴]
  [京艺的漂亮妹妹那么多!为什么我老公偏偏看上她!我宁愿是之前那个新人奖的演员小姐姐,起码般配啊!]
  [搞不懂为什么要这样营销……说实话女方咖位也差太多了吧,图什么啊]
  [这种明星微博真的会自己发吗?明显是团队在作妖吧]
  [盲狙一个工作室操作,这女的是想捆绑影帝炒作上位吧,真够恶心的]
  [楼上都什么阴谋论啊吐了,明明是秀恩爱好嘛奚宝快回家呜呜呜你的影帝在呼唤你!]
  [不是说已经结婚了么……都是一家人了表个白很正常啊,不管怎么说还是祝福吧,希望不要干什么对不起wuli寂哥的事]
  [……]
  道德绑架了属于是。
  热心的粉丝偶遇这场风波的当事女主角,激动地拉着她看了半天,对她的反应很是关心。
  奚言却只是敷衍地划拉了几下,甚至没有点回自己的主页看看评论区有没有遭殃,就关上了app:“哦,我不玩微博。”
  “……”
  笑死,根本不关心。
  她整个人散发出的气场就是——知道了,退下吧。
  粉丝困惑了,“可你们不是都同居了吗?大家都传你们结婚了……难道感情并不好?”
  她将信将疑地看向奚言身边垂眸不语的男人,蓦地红了脸。
  如果是因为这个人放弃影帝,好像也算情有可原?
  奚言摆摆手,几乎落实了她的猜测,“是挺不好的,我跟周子寂没有感情。”
  即使有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那种。
  “……”忽然吃到大瓜。她震惊得张开嘴巴,又用手挡住失态的表情连忙道,“你放心,我不会去网上乱说的。”
  奚言却不以为然道,“没关心啊,你可以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传播出去大家知道也正好不用再乱猜了。
  她心态简直太好,天生就适合当女明星。
  粉丝要到签名和合照后佩服地退下了。
  奚言又将视线转向自己的小狐狸存钱罐,恍惚地伸出手想拿起来,被谢烬眼疾手快地挡住,“颜料还没干透。”
  “……”
  谢烬看得出她没有表面那么漫不经心,也知道她藏不住话,没急着追问什么。
  果不其然,才两分钟过去,她小脸一垮,忍不住郁闷道,“我真的跟周子寂结婚了吗?”
  她能理解“结婚”这个词,是很好的词。她不想跟周子寂一起拥有。
  但她的记忆里的确有那么一场婚礼,两人在家族长辈的见证下举行过简单到潦草的仪式。
  那样就算是结婚了吗。
  谢烬不紧不慢地问,“你们领了结婚证吗?要去民政局领。”
  她摇了摇头,“没有。”
  奚言才十九岁,还不到登记结婚的年纪。
  “那就不是合法夫妻。”谢烬从容地下了定论,“你们没有结婚。”
  “真的吗?”比起别人的议论,她当然更相信无所不知的谢先生,心情一下子又阴转晴,“那我现在跟他没有关系?”
  “对。”
  “那就好。”
  她放心地舒了口气,又低头去看画好的存钱罐,柔顺的长卷发滑落胸前,荡起漂亮的弧,“诶,好像干了。”
  “那就回家吧。”谢烬说。
  她欢快地应了一声,琥珀色的眼睛里笑意盈盈。
  周子寂才不是她的家人。
  她的家人应该是谢烬这样的才对。
  她是有点想家了。但比起孤身独存的森林,她更愿意跟谢烬待在一起。
  她抱着存钱罐,跟谢烬一起往公园出口走,孩子气地承诺,“等以后我赚到钱把这只小狐狸填满,就全部都倒出来,用来给你买礼物。”
  谢烬从不打击她小小的梦想,很认真地说好。来接的车子停在公园外的路边,上车前,她无意间往路对面的礼物店瞥去一眼,惊讶地哇了一声。
  谢烬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白天平平无奇的小店夜里亮起了星星灯,点缀在店门口的橱窗很有些梦幻氛围,照亮了粉白色的内饰,少女心十足。
  橱窗里有只巨大的兔子玩偶,乖巧可爱地坐在货架上,等着被有缘的小女孩带回家,“想要吗?”
  “那个也可以要吗?”
  谢烬慷慨道,“今天什么都可以要。”
  奚言没立刻表态,抿了抿嘴唇,倒是很自觉,“你好像有点太惯着我了。”
  以后还不起可怎么办呐。
  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她原本已经坐进车里,却又跨出来站直,扭头往路对面瞥了好几眼。
  “要考虑清楚。”谢烬故意逗她,“只限今天一天,错过就没有了。”
  怎么可以错过兔子!
  她不再犹豫。
  “要!”
  **
  合院门口下车时,奚言抱着一只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兔子玩偶,被挡得路都看不见了。小狐狸存钱罐转移到了谢烬手上。
  阿沅听到动静,兴冲冲地从院子里跑过来,看到后备箱里都没有大惊小怪,反而在看到谢烬手里的存钱罐时炸了毛。
  夜色朦胧,他只匆匆看了一眼大概的轮廓,连翅膀尖都羞红了,“啊这,这,这是你们的孩子吗?”
  “……”
  他是一只思想保守传统且非常纯洁的小山雀。奚言化形时不小心看了一眼她的身体,那属实是不小心,没惹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先生本来就喜欢她,不但看了,还抱了摸了,那必然是得娶了的啊。
  虽然但是,这,啊这,这也太快了吧。
  奚言听到他在说你的什么子,还以为是夸她的新玩具可爱,兴奋地从玩偶后面冒出个脑袋:
  “是兔子!”
  阿沅:“……”
  谢烬波澜不惊地举着另一只新玩具:“是存钱罐。”
  阿沅明白是自己脑补得过于唐突了,脚趾抓地立正鞠了一躬,“欢迎先生回家。”
  谢烬给他递了个眼神,他又立刻露出靠谱的表情,“先生放心,都办妥了。”
  两人像在打哑谜。奚言听不懂在说什么,好奇地问了,谢烬却没有立刻解释给她听,“东西都放在房间外,明天再整理。先去吃晚饭。”
  院子里的饮食起居有专人照料,并不是她异想天开的拿法术充饥。今天的晚餐比往常都更丰盛。为了给她庆祝成人礼,还多做了两道兔肉。
  香得不像话。奚言吞了吞口水,却先望向自己身边一同入座的新伙伴。
  大概是觉得对它来说场面有点残忍,她找了条丝巾把兔子玩偶的眼睛给蒙上,才安心地下筷。
  谢烬弯了弯嘴角,泄露出一丝笑意。阿沅更乐不可支,“你干嘛买个那么大的玩偶回来?”
  “可以放在床上啊。”她理所当然道,“晚上抱着睡觉。”
  她的床太宽敞了,房间也空荡荡的。她还总爱蜷起来睡觉,身体就只有那么一团,上下左右都是空余,不拿什么填满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兔子就很好,大点更好,一起睡觉很有安全感。
  “先生给我买了很多礼物。”她忍不住在阿沅面前炫耀,“超级多。我喜欢的都买了。”
  阿沅哼了一声,没有像平日里一样跟她拌嘴,别别扭扭地从桌地下拿出一只鸟巢来,“这是我送你的……是我亲手做的!虽然比不上先生的,但是可以和先生的礼物一起用。”
  奚言惊讶又感动,道了声谢后接到手里捧着,仔细打量。是用某种香木的枝杈搭成的,做工很是精致,淡淡的香味能凝神静气,放在卧室里对睡眠有益处。
  鸟巢里还放了几只乳白色的鸟蛋,造型逼真,“你好厉害。”
  “嘁……这算什么啊,没见识的小狐狸。”他傲娇地清了清嗓子。
  但是要怎么跟谢烬的礼物一起用呢。
  奚言把鸟巢往自己裙子上比划,又往兔子玩偶上比划,都不太配套。
  看她笨的,阿沅忍不住剧透,“先生亲手做了礼物给你。在你房间里。”
  所以得先吃晚饭。否则她怕是会激动得连兔子都吞不下去。
  “是什么?”
  此时她已经吃得差不多饱,随便再添几筷收尾就迫不及待地跑出去,停在离得最近的一扇门前,喊自己的名字。
  推开门,谢烬和阿沅跟她一同走了进去。
  奚言目瞪口呆地站在房间里。
  才出去一天的功夫,她的房间就大变样了。早晨还是中规中矩的样板间客房,此时却变成了森林一角。
  衣帽间被单独隔开。卧室里巨大的树木靠着墙角生长,占据房间近一半的面积,茂盛的枝叶满布在天花板上,粗壮的树干上是熟悉的树洞,里面不再只铺着干枯的草叶,而是放了张舒舒服服的圆床。
  窗边的花中精灵似乎也很喜欢,萤火虫般在她房间里飞来飞去。
  “先生提前就做好了,收在阵里,要我趁今天你不在的时候放进来。”
  阿沅从她手中拿过鸟巢,踮脚放到树屋的枝杈上。鸟蛋亮起莹白的光,是一盏可爱的小夜灯,看成品的效果也很满意,“漂亮吧?”
  “怪不得……早上出门的时候,你说想到我房间里补觉。”
  “唉,我还是更喜欢睡鸟巢。”
  奚言用目光缓慢地描摹这个房间里的每一处细节,像要通过眼睛牢牢地刻在脑海里,才配得上这里珍贵的一切。
  没有用弹指一挥的法术讨巧,而是实打实亲手做出来的。
  谢烬给她做了一个……家。
  “说来惭愧,虽然是只鸟,我还真没在树林里睡过觉。”阿沅望着她的树屋好奇道,“树洞里就更没有了,不知道睡起来是什么感觉。”
  奚言点了点头:“我想跟先生一起睡。”
  “……”
  阿沅退出了聊天。
  这就走。走还不行吗。
  谢烬本以为是句玩笑,回过头才发现,奚言真的期盼地望着他。
  那双清澈明透的眼睛里只有纯粹的孺慕之情。是将他视为感到可靠的长辈,才会如此安心依赖。
  迎着那样憧憬的目光,他不忍心拒绝,只得妥协道,“只今晚一次。”
  奚言:“好耶。”
  新床足够两人同睡。谢烬特意强调过,要她洗完澡就变回狐狸。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还是听话地应允了,带着一身水汽钻进浴巾里蹭干净,跳到床上依偎在他身边蹭蹭。
  今晚兔子玩偶暂时没能在她的床上占据一席之地。她甚至都把自己新得了陪.睡兔的事抛到脑后去了,跟谢烬贴贴比较要紧。
  他身上的丝质睡衣滑溜溜的,透出皮肤的热度,蹭起来舒服得很。她越贴越上瘾,四只爪都抬起来,抱着他的手臂像只树懒。
  要是跟一只狐狸一起睡觉还有不该有的反应,就太不像话了。
  谢烬不动声色往后挪,离她稍远一点又被贴过来继续蹭,“……老实躺着。”
  “哦。”原来先生不喜欢被贴得太近。
  奚言打了个滚,露出毛绒绒的白色小肚子,仰面躺着,望着树顶的鸟巢小夜灯发呆。
  今天真好啊。比最棒的梦还要好,都舍不得睡觉了。
  许久后她的兴奋劲儿才终于过去,可还是睡不着。
  夜深人静惆怅时,这颗聪明的小脑袋里又开始胡思乱想。在这一点上,倒是越来越像人类的习惯。
  “先生你说……我的尾巴明明都留在那里了啊。”
  她不确定谢烬是否睡着了,自言自语般小声地说,“周子寂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又没有真的跟我结婚,为什么还要找我呢?”
  她还严谨地排除了好几条可能性,“我还告诉过他,奚言已经死了。他明明不喜欢奚言。”
  夜色沉寂。房间里安静了半晌,直到她以为谢烬不会回答时,才听见他的声音。大概是因为躺着,比往常稍沉闷些:“他喜欢你。”
  “不是的,他想杀我。”
  “人类的心很复杂。”
  谢烬翻了个身,枕着手臂侧身看她,好像忽然有兴趣跟她聊些心事八卦,“如果他一开始就好言好语的向你讨要,也会愿意给的吗?”
  “我不知道。或许会。”奚言诚实地说。“但现在我不愿意了。再怎么样都不愿意。”
  “这样想就好。”
  谢烬总算放心了些,手指揉了揉她的小肚子,指尖轻触在她的胸口,“尾巴——和这里,这两处是你族的命门所在,必须好好保护。”
  “余下的一尾性命攸关,今后无论是为什么人,为了什么事,都不能轻易把尾巴露出来,任何人都不许摸。记住了么?”
  奚言乖巧地点点头,抬起头用鼻子碰了碰他的下巴,望着他的眼睛里充满信任,“那先生可以摸吧?”
  “……”
  他被这双水色氤氲的眸子望得心中柔软,恍然不觉轻声说,“谢烬。”
  奚言怔怔地看着他,跟着重复了一遍,“谢烬。”
  谢烬莞尔,轻轻将她拥进怀里,拍抚她的背。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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