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 你的生活经验还是太少了啊。”仲白一脸过来人的样子, “等你和我相处久了之后,你就会知道我的运气一般都是反向冲刺的。”
所以跟她反着来就对了。
梁西满脸震惊,居然还能这么玩的吗?
是他见识浅薄了!
定好接下来要走的路之后,几人一同往左边的青石板路走过去, 一路上梁西和陶源都不停地和仲白搭着话,看都没看对方一眼。
这让被夹在二人中间的仲白有些头疼,倒不是说她不想理这两个人,但他们只跟她说话她也应付不过来啊。
这个话还没说完呢,另外一个立马就把话题抢过去了,就跟小学生斗气一样。
最关键是仲白来的时候没怎么喝水,现在已经感觉口干了。
路上的行人有不少,梁西刚开始还抱着说不定能从他们身上获得一点线索的想法去拦下了一位路人,问他知不知道镇上的古瓷传承者是谁。
被他拦下来的那个人倒是很想帮他,但古瓷传承人是谁这个问题就有些难倒他了。
都是一个镇上的人,一般叫人都是叫名字之类的,这种外界流传的称号他们还真不太清楚。
原本还抱有希望的梁西只好悻悻地走回了二人身边,还收获到了陶源一个嘲笑的眼神。
梁西当场就不爽了,他什么意思啊?
看到二人之间这快要打起来的架势,仲白连忙站到了他们之间,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她倒不是怕他们打架,主要他们打的实在是太伤眼睛了,仲白怕等他们两个打起来之后,她会忍不住去指导他们一下。
不,那个画面太可怕了,她一定会被李姐给念叨死的!
正想着该说些什么话题来转移一下二人注意力的仲白突然看向了身后。
那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怎么这么眼熟啊?
“那不是军哥他们吗?”梁西察觉到了仲白的目光,顺着她的眼神向后方看了一眼,看见了假装在逛店铺的李军三人。
“他们跟在我们身后干什么?”陶源摸了摸后脑勺,有些疑惑的开口道。
还不知道自己三人已经被发现的李军正在和其他两人讨论着作战计划。
总的来说就只有一句话,跟在仲白他们身后,伺机抢夺他们获得的消息。
听完了李军这几句话的米诺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拜仲白为师了吗,怎么现在还要这么坑她?”
李军:“战场无父子,呸,战场无师徒,游戏当然是获胜第一了,这种事情哪有什么好计较的。”
“游戏结束了我们还是好师徒!”
米诺:……
你还不如干脆叛出师门算了。
和李军同时参加过好几档综艺的仲白已经对他有了个基本了解,在看到他们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她就能猜想到他们是想干什么了。
她招呼了梁西和陶源一下,低声开口道:“他们估计是想跟在我们后面捡漏子。”
“咱们绕道把他们给甩开。”
说完后,仲白便带着梁西和陶源躲进了一旁的巷子中。
李军察觉到了他们离去的背影,连忙带着米诺和白宇一同追了上去。
小镇的道路错综复杂,给仲白绕路提供了良好的地理环境,在追了大概五六分钟之后,李军三人成功的把仲白给跟丢了。
他满脸茫然的看着小巷子尽头的死胡同:“怎么回事,我明明是看见仲白他们三个走进来的啊,怎么现在又消失了?”
这里是个死胡同,他们还能躲到哪去?
“说不定刚才他们是走到另一条隔得很近的小道里了。”白宇猜测道,“我们隔得那么远,看错了也是有可能的。”
“说的也是。”李军认同的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向隔壁的弯道拐了进去。
确定李军几人都离开了之后,仲白小声开口道:“出来吧,咱们赶紧走。”
死胡同尽头被垃圾箱包围的角落里,三个大纸壳子耸动两下,从里面钻出了三个人出来。
梁西闻着周围那难以言喻的味道,神情有些恍惚,玩个游戏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当然需要了。”仲白诧异地看向他,“难不成你认为这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游戏吗?”
梁西瞬间被问住了,就连陶源也是满脸茫然。
他迟疑着开口道:“难道…难道我们这不是在玩游戏吗?”
“错,大错特错!”仲白心痛地看向二人,“我没想到你们居然一直抱着这种错误的观念!”
“记住,我们这根本就不是一场游戏,这是一场战争。”
“战争就是要用尽全力,为了我们最终的胜利而奋斗!”满脸严肃的仲白开口道。
梁西和陶源都被仲白这热血的说词给感染了,整个人都燃了起来。恍惚间,他们甚至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BGM声环绕在仲白身旁。
难道他们是误入了什么热血少年漫的拍摄现场吗,怎么还带有BGM的?!
在二人满脸的我想不通的表情之下,仲白慢吞吞的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那阵若有若无的bgm声随着仲白掏出手机的动作越发清晰起来。
“稍等,我接个电话。”仲白接通了电话,BGM顿时消失。
梁溪/桃源:……
他们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呢,搞半天是来电铃声啊!
仲白低声说了两句之后便收起了手机。
“好了。”她站起身来看向二人开口道,“我们去找别人问一下那个传承人在哪个地方吧!”
听到这话,梁西有些不太明白了。
他看向仲白开口道:“我刚才不是问过吗,他们好像都不知道啊。”
“光用外号问别人,别人肯定不知道啊。”仲白找到一家店铺,走了进去,“不过我们可以先圈定一下范围嘛。”
“你好。”仲白笑着看向店子里面的店主,开口道,“我们是来这里旅游的游客,听说你们镇子上的陶瓷很出名,可以问一下你们这里手艺最好的师傅是谁吗?”
“哈哈哈,最近有好多你们这种喜欢瓷器的游客来我们镇上旅游呢。”店主爽朗的笑了两声。
“我们这里手艺最好的就是连师傅了,他的店子就在街角那里,你们可以过去看看,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在里面碰见连师傅。”
仲白几人向店老板道了声谢,随后顺着老板指的路线向街角走了过去。
路上,仲白向二人解释着自己的思路。
“一般情况下来说,传承人的手艺都是很出名的,所以我们可以直接问别人镇子上谁的手艺最好,这样差不多就可以把范围圈定下来了。”
“当然了,就算那个人并不是传承人,他肯定也知道一点和传承人有关的事情,这样也算是一条线索。”
陶源瞬间肃然起敬,不愧是参加了无数次综艺的前辈啊,这种小套路可真是被她摸得一清二楚!
在街道的最尾处,一座中式建筑伫立在仲白几人的面前,看到建筑匾额上那个大大的瓷字,仲白就知道他们找对位置了。
门口没什么人,仲白索性就直接走到了院子里面去,院子角落的摇椅上躺着一个看起来70多岁的老人家,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蒲扇。
“您好。”仲白客气地站在了老人身旁,开口问道,“连大师在这里吗?”
老人家睁开了眼,转头看向仲白:“你们找他有什么事?”
“我们是想来问一下他知不知道古瓷传承人是谁。”陶源接过话头道,“我们来找古瓷传承人做任务。”
“行,那你们跟我来吧。”老人家站起身,将手背在身后向院子里面走去,“你们这些小年轻怎么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我都在这里等你们好半天了,你们这才过来。”
陶源被他的话说的有些懵了,下意识地开口道:“您是?”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
连师傅转头看了他们一眼,中气十足地开口道:“还不快跟上来!”
仲白几人对视了一眼,连忙跟上了连师傅的脚步。
“连师傅,有什么我们能帮你的吗?”梁西十分懂事的开口向他问道。
连师傅嫌弃的看了一眼他那肤色偏白的胳膊:“看你这样子估计连太阳都没怎么晒过吧,挖瓷泥的事情就用不上你们了,都去帮忙练泥吧!”
被经纪人要求天天涂防晒霜,免得自己被晒黑了的梁西:没想到还能因为这种事情被嫌弃……
连师傅你看清楚一点啊,他是有肌肉的,他平时都有在健身房里锻炼的,不能因为他不够黑就歧视他啊!
被老师傅嫌弃了的梁西只好闷闷的回了一句:“好吧。”
只要梁西不高兴他就高兴了的陶源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呢,你这细胳膊细腿的看起来还没他健壮。”连师傅又将炮火对准了陶源。
因为担任主唱不怎么跳舞,所以连健身房都没去过几次的陶源:……怎么还有我的事啊!
让老师傅好一通嫌弃的几人被他的徒弟带到了后院中。
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的男人指了指面前的大陶缸,陶缸里放着被水没过的瓷土。
“练泥没什么讲究,你们只要用一旁的棍子在缸里面搅动就可以了。”男人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你们量力而行,别把肌肉给伤到了。”
“这个活计简单是挺简单,但还是需要点体力的。”
“放心吧,这点小事我们一定可以的。”梁西肯定地开口道,他要用这件事向老师傅证明他的身体素质很好,不能因为肤色问题就觉得他没有锻炼过!
想到这里,梁西气势汹汹的拿过了一旁的粗木棍,开始在放满泥巴的大缸里搅动起来。
搅动了一会之后梁西的脸色就有些难看起来了。
这个好像真的还挺难搅的。
陶源看见梁西那幅脸色,下意识的又嘲笑了他两句,随后自己也被缸中粘稠的泥巴给阻拦住了搅动的动作。
梁西见此立马反讽回去。
因为闲置的木棒不够,转头去向刚才那位师傅借木棒的仲白一回来就看见了像斗鸡一样拿着木棒对持着的两人。
木棒上面泥巴都甩到对方的身上去了。
“你们两人这又是怎么回事?”仲白扶额。
如果她没有闻错的话,这两人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但他们为什么总是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
难不成是什么家族仇恨吗?
“呵,我和这个在背后说人坏话的伪君子没什么好说的。”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陶源已经顾不上一旁还有摄像机了,冷眉冷眼的对梁西嘲讽道。
“我是伪君子?”梁西都快被他气笑了。
”你这个抢了我表哥代言的家伙还好意思说我是伪君子,而且我什么时候骂你了,你编瞎话也编点正常的吧!”
陶源立马反驳道:“我什么时候抢你表哥代言了,你别在这里胡扯!”
气上头的陶源还晃动一下手上的木棒,木棒上粘带着的泥土瞬间甩了梁西一脸。
梁西不甘落后,连忙挥动手中的木棍,将木棍上连着的瓷土同样甩到了陶源身上。
争执间二人的火气越来越重,但好在他们还顾及着周围有摄像机,只是在口头上争执两下,向对方甩点泥巴点子而已,还没有到打起来的地步。
但光是现在这一幕就已经让仲白很头疼了。
“都给我停下!”仲白上前两步,一手一个夺下了二人手中的木棍,放回了大陶缸之中。
“你们是小学生吗,还能因为这种事情吵起来?”
做过无数次小学鸡行为的仲白此刻满脸严肃的呵斥其他人是小学生。
被仲白夺走了木棒的二人清醒了些,也明白了现在不是他们吵架的时候。
“都是队友,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开好好聊一下。”
在二人刚刚起争执时,仲白就注意到了这两人的说词有些不太对劲,倒不是说他们两个人在撒谎,只是他们互相争吵的事情好像有哪里对不上头。
看着火气依旧没消下去的两人,仲白瞬间回忆起了当年在妖管局里她和秃鹫吵架时,局长是用什么办法惩罚她的。
她决定借用一下局长的那个办法。
“你们两个过来。”仲白拉着两个泥人走到角落里,不容反抗地将二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你们就这么握着手,然后把事情都说明白了,说明白之前不许把手放开。”仲白看着二人交握住的双手,满意的点了点头。
梁西和陶源满脸震惊的看着自己那只和对方握在一起的手,下意识的想要把手甩开,但却被仲白威胁的眼神给阻拦住。
他们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握着手,像两个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互相把头扭了过去。
“我是对某人没什么好说的了。”陶源讽刺的开口道,“还好意思说自己没说过人坏话,他当年在团里面天天叫我娘娘腔的事我都还记着呢!”
“我什么时候叫你娘娘腔?”梁西立马反驳道。
“我们第一次在团里面见面的时候你就这么叫过我了!”陶源开口道,“你以为我不记得那件事了吗!”
陶源长相秀气,从小就对娘娘腔这个词深恶痛绝,没想到在成团的当天就被自己的队友给这么嘲讽了。
这件事陶源可以记一辈子。
看陶源那不似作伪的神色,梁西皱着眉在脑海中回想了半天,当初见面时他有叫过他娘娘腔吗?
好像是叫了那么一次,但是……
“我叫娘娘腔是在叫我家养的狗啊,谁叫你了!”梁西用一种不可置信地眼神看向陶源,开口道,“你不会每一次都以为我在叫你吧?”
说着,他用另外一只空出的手在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钱包来,把钱包里的照片拿到了陶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