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渔：……
她没那嗜好, 从不干趁夜摸进门的事。
“少爷就听我一次吧, 虽然宗主救了你, 但也不能总让你卖身求存。”
沈渔：……
卖身求存到底是什么鬼？
上次她也一起失身好吧！
“少爷……”
她实在忍不了驰锐那个憨憨，脑子里全是颜色废料。当他家少爷是金子做的见了就要往上扑？
“要不我和你换呗，毕竟趁夜摸进门还是挺危险的。”
沈渔吆喝一声。
隔壁, 咚的一声响没声了。
沈渔打了个哈欠，等了一会不见回应。
皱眉挠头，这是同意还是没同意？
“同意吱一声，我现在就搬。“
隔壁静的好像没人住。
沈渔眨眨眼，难道是自己没有睡醒，刚刚出现幻听了？
她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倒回床上又睡了。
船上的日子很无聊。
消遣的乐子很多，可带队的是她亲哥烈焰宗少宗主，各峰弟子不敢造次也不敢太浪，每日里关在屋里打坐修炼。
沈渔无事可做终于拿出了苏安给的储物袋，里面是些丹药阵盘，还有师娘亲手炼制的法器。除了这些里面放了半架子黑皮书。
都是出自苏安之手。
其中一本《替身人偶的偏门做法》还附送了材料。
沈渔又一次崩溃哀嚎。
为什么说又？
因为她师娘不做人，这些书不是给她途中打发时间，而是回去要考内容。那材料是回去要交的作业。
是她天真了，师娘作精病发作的时候，不管是跑多远都要折腾你。
今天也是想将师娘团成球扔掉的一天。
沈渔一改刚上船的无聊，每天醉生梦死沉迷书海。
太阳落山，房间里暗下来。
看了眼时辰沙漏，合上书起身出门吃饭。
她刚拉上门。
隔壁咯吱一声，莫宵开门出来。
“莫师兄去吃饭？”
“嗯。”
沈渔心里叹口气，莫宵说话跟河蚌吐珠似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也不嫌累得慌。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走向饭堂。
和以往的安静不同，远远就听到饭堂里的嘈杂声。不知道谈论什么，女弟子满脸兴奋兴冲冲聊着什么。
男弟子脸上也带着笑意，心情也是不错。
“沈师妹快过来。”雪莱站起身向门口挥手。话毕又看向一旁的莫宵。“莫师兄这里恰好有位置，你和沈师妹一起坐吧。”
“……”
沈渔挑起眉。哟呵，还没有找她算账，这就自己送上门了。
环视一圈，其它桌坐满了。刻意保持距离也很怪。她纠结的时候，莫宵率先走向雪莱那边。沈渔撇撇嘴只能跟上。
桌上有雪莱特意留的菜，其中有一盘小酥鱼，巴掌那么大还只有一条。沈渔想吃但放在莫宵面前，又不好意思夹只能盯着流口水。
或许是她的吞咽声太大。
莫宵瞥了一眼，将那盘小酥鱼推到她的面前。
“谢谢师兄。”
沈渔道了谢不客气的将小酥鱼夹到碗里。
雪莱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眼珠一转小声开口。
“师妹啊明天经过宁城，听说有个灯会一起去玩吧。”
沈渔摇头，咽下嘴里的鱼肉。
“你们去吧，我留在船里看书。”
“沈师妹去吧，宁城灯会百年举办一次多难得。我们一起去吧？”末了她瞥向长老一桌，小声开口。“你不去，少宗主肯定不会去，长老们更不允许我们去了。沈师妹就行行好，一起去吧。”
其他人也目光灼灼盯着沈渔，尤其是女弟子，眼神扑闪扑闪带着祈求。这谁遭得住？
沈渔扫了一圈，咳嗽两声终是点头。
玩玩也好，她给家里的孤寡老人带点吃的玩的哄一哄，到时考试也能轻省一点。
饭后，沈渔被雪莱拉着上了二楼，一把推进亲哥的房间。
沈河合上书，脸上带着笑。
“怎么，在船上呆烦了？”
门外雪莱疯狂点头。
沈渔抿抿唇也点头。
沈河向门口看了眼，心领神会。
“宁城灯会带你去逛逛可好。”
“好的好的。”
雪莱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意识到暴露了忙捂住嘴。
沈渔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现在掩耳盗铃有屁用？
灯会的事情说妥，沈渔也不打扰，转身离开房间。
两人一起离开二楼，雪莱脸上挂着笑。
“好师妹多谢你，我现在就去告诉她们这个好消息。”
沈渔拉住要走的人，冷笑。
“急什么，房间的事情不得再聊聊？”
“沈师妹不用谢我，这不是看你和莫师兄折腾一百多年着急，就想着帮帮你。”
“我可谢谢你了。”沈渔转身上二楼。“我觉得宁城灯会挺耗时间，大家还是留在船上修炼吧，长老必定开心。”
“别别别。”雪莱拉住沈渔笑的一脸谄媚。“沈师妹这是何必呢，大家都是自己人。”
沈渔呵呵两声，坑她的时候没当她是自己人。
雪莱垮下脸。“好吧我说实话。莫师兄又凶又冷没人敢住他旁边，房间又只有那几间，可不只能委屈师妹了。”
“我和莫宵的关系你还不知道，下次可不能这样干了，弄得我多尴尬？”沈渔倒也不是真生气，戳戳她的软腰算是过了。
“行行行，下次一定记住。”
两人打着哈哈，各自回房。
隔天到了宁城近郊。
沈河收了船，一行人约好会合地点，各自离开分批进城。
三位长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花灯会没有兴趣率先回了预定好的客栈。
沈渔跟着大哥进城。
临近傍晚，街道上挂满了灯笼，红的、粉的、绿的。来来往往的行人也每人提着灯笼，兔子、老虎……精致小巧非常的好看。
天色暗下来，灯笼亮起照亮整条长街。
人流接踵，叫卖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一声比一声大。
沈河双手背在身后，大方指了下街道。
“喜欢什么尽管买，大哥给你报销。”
“得嘞。我们先去给师傅他们买一盏兔子灯。”
沈渔买了一张兔子面具戴在脸上，走向旁边卖灯笼的小摊。
有一年，苏安出门带了一只兔子回来，雪白的毛可爱极了。特意送给云清。
然后第二天，那只兔子就出现在餐桌上。红烧、兔子肉可好吃了。她师娘高兴吃完，黑脸了一个月。
买个兔子灯送给老两口，当个纪念。
沈渔走到第三家，一眼看中木桩上插着的粉色灯笼，
“老板，这一盏灯笼怎么卖？”
摊贩是个青年，肤色黝黑，穿了件单薄的衣衫裤腿挽到膝盖。笑着取下兔子灯递过来。
“这兔子灯是我爹亲自编的，用了半个时辰。看小姐漂亮我就便宜点一颗上品魔石。”
小哥会说话，兔子灯确实精致。沈渔心里高兴懒得讲价。
接过兔子灯向身后挥手，示意大哥付钱。
等了一会，小哥依旧笑吟吟伸着手，手心里空荡荡。
嗯？
“大哥——”
沈渔回头愣了一下，环视一圈不见沈河的踪影。她大哥什么情况，不是说好今晚他买单？买个兔子灯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小哥你看到我大哥了吗？”
沈渔询问摊贩的间隙，一只手递上颗上品魔石，替她付了钱。
看到面前的莫宵，沈渔懵逼一瞬。
“莫师兄怎么是你。”
莫宵弹弹衣角，面无表情睨她一眼。
“你大哥有事急着走了，让我照顾你，还要买什么？”
“嗯，随便逛逛看到什么在买。”
“走吧。”
莫宵看了眼人流，皱起眉眼底浮起不悦，抿了抿唇终是没有说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人流。沈渔走走停停，买串糖葫芦，买包糖炒栗子……街上的小吃基本每一样来了一份，全装进储物袋里。
不知不觉走到长街尽头，一抹白色身影从她面前走过，熟悉的药香飘进鼻间。
沈渔愣了一下抬起头，纤细的身影提着一盏猫咪灯笼被一位男人牵着手，两人脸上均戴着面具，有说有笑走进人流。
那背影她确定是纪瑶。
不是说拒绝联姻，被明书给扣了？
她将目光移向那男人身上，陌生的背影会不会是男主？
沈渔想去探个究竟，抬脚追上去，刚走两步腰间一只大手将她拽了回去。耳畔喷来热气，痒痒的想挠。
下一秒，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们被人盯上了。”
沈渔一愣，余光瞥向后面，果然见到几名鬼鬼祟祟的男人。她站直身，勾住莫宵的手臂继续往前走。
“怎么回事？”
“不清楚。”
莫宵皱紧眉梢脸色沉凝，冲人少的地方使了个眼色。沈渔秒懂点点头。两人往人少的巷子走去。
走到巷子深处，伸手不见五指，沈渔拿出夜明珠照亮面前的路。跟在身后的十多人无声无息的围上来，手里握着刀剑将二人困在中间。
沈渔一看便知不经历恶战怕是无法安全脱身。
她靠着莫宵的后背，心念一转乌金刀握在手中。警惕盯着面前的杀手。
双方杀气冲天，一触即发。
后背突然一空，莫宵挥刀杀出去。
沈渔傻眼，开打前怎么不通知下友军，容易跟不上节奏啊。
瓦砾咔嚓一声，杀手们也动了。
五个人联手攻击沈渔，刀刃刺穿她的脖颈，该有的鲜血没有，下一秒白烟砰的一声炸开，刀尖上挂着一个白色的替身人偶。
沈渔出现在五人身后，笑着向打了声招呼。
“小哥哥们，我在这里。”
五人反应迅速回身就是一刀。白烟燃起，地上躺着一个掉头的人偶。
“操。”
其中一男人没了耐性，眼底满是狠戾。
几人对视一眼，杀意四溢反身冲上去。
沈渔冷嗤，拿出新研制的傀儡人偶。手一挥，落到地上变成十个‘沈渔’。有的抡着铁锤有的拿着双剑。
不用沈渔下命令，提着武器就是干。转眼二打一，只见白影呼咻闪来闪去，抡铁锤的‘沈渔’站在上空锤了几下，杀手一个接一个落到地上，如叠罗汉叠在一起。
沈渔扛着小金走到他们跟前蹲下。拍拍昏迷不醒的杀手，对方愣是没有反应。
下手太重了，傀儡人偶还需要改进。等回去和师娘聊聊这个课题。
莫宵那边结束战斗，反身回来看到十个面无表情的‘沈渔’，高贵冷艳眼睛看天。就是手上的武器有点不相合。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霸气。”
这一百年来，沈渔主要和云清学习炼丹，小有所成后又被苏安抓去学习。
她师娘丹符阵器均有涉猎，正统、偏门都懂一些。是位惊才绝艳的真天才。见识过后，她才明白为何大哥看不上明书的炼丹天赋。
对比一下，却是过于普通。
傀儡人偶术就是和苏安学的，之后她在基础加以改进。一直想练练手试试效果，但待在烈焰宗，对宗里的弟子放不开手脚。
“很霸气，快收起来。”
能得莫宵一句夸可真不容易，沈渔高兴的裂开嘴，麻利的收了人偶。
她检查了对付莫宵的杀手，不是原地升天，就是在升天的路上。反正就是死了。
感叹莫宵的狠，再看自己面前的叠罗汉。对比一下，自家人偶下手挺轻的，好像也不太需要改进。
沈渔打算将昏迷的五人带回去仔细盘问。莫宵却是嫌弃。
“带一人就够，剩下的杀了。”
沈渔拿出个黑色麻袋。将五人装了进去。外面看物体不大像是装了一直小猫。扛在肩上冲莫宵眨眨眼。
“师娘研制打家劫舍专用麻袋，别说是五个人，一百个都能装下。莫师兄要不要订购一个？”
莫宵看了一眼，嫌弃撇开眼。
“……不用。”
两人没了逛街的心思，直接回了客栈。
沈河后脚也跟了进来。一听被袭脸色一沉，拎走五人亲自审讯。
烈焰宗其他弟子陆陆续续回来，有几人身上带着伤。问了才知道也是遇到了袭击。长老们意识到情况的不同寻常，聚起一起开了个小会。
深夜，沈渔被亲哥从睡梦中被叫醒。打个哈欠，看到面色沉凝的沈河，瞌睡虫一下就飞了。
“审出来了？杀我们的人势力很大？”
“收拾一下我们立刻走。其他等上船说。”
第25章 护他？
沈渔一行人趁着夜色离开宁城。
上了船, 沈河安排巡逻队伍。男弟子三人一组，一组在前一组在后，第三组游动巡逻。剩下的弟子安静回房, 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沈渔走在最后, 等人走到差不多了, 小跑上前拉住准备离开的沈河。月光之下，他的脸色凝重又疲惫。
“大哥到底怎么回事？”
沈河面对沈渔总是温柔的。揉揉眉心露出温和的笑。
“你带回的杀手自杀了，狠戾的手段不像普通杀手，更像是那三位尊主的势力。魔神殿有一代魔神的传承, 诱惑太大, 那些人想要除掉我们这个障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