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渔被感染心也跟着提起来。
她的身体好不容易夺回来,还没有勾搭魔族小哥哥来一场甜甜的爱情,就要被迫投胎?
想到这种可能心里难受。不要啊,她还想仗刀走天涯,提着她的长刀出去浪。
沈渔撑着身体起身,心里存着最后一丝希望。
“左长老,我还能治好吗?”
“唉,孩子想开一点。”
“……”
沈渔的心沉到谷底。果然是女配的命。好不容易挣脱剧情,努力过自己的生活,天道就要让她直接狗带。
“其实你也不用太过伤心。”
“???”
“你的血脉承受不了烈焰刀霸烈的心法,但可以学其他。丹符阵器也很不错,可以考虑考虑。”
左雁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她也知道,对一个魔来说不能拿刀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魔族好武强者为尊,丹符阵器是他们最不屑也看不起的职业。毕竟只要变强,学丹符阵器的弱者自会主动依附。
“……等等,我不是要死了,只是不能练烈焰刀?”沈渔双眼睁大急切的盯着左雁,要再次确定这个惊天好消息。
她琥珀色的眸子亮的惊人,看起来心里很震惊。左雁只当她难受,心里升起怜惜。
“烈焰刀法过于霸烈,这几天切莫再动用魔灵力,经脉若强行运行轻则半身不遂,重则性命不保。”
“哦,那我就不练了。”
只要小命在,做什么都行。
她对修烈焰刀也不执着,学的也不深。如今只需换个专业,简直小事一桩。丹修就很好,既能赚钱遇到危险又能保命。
有人曾告诉她,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医生,人不可能不生病,不可能永远不进医院。
等以后成为高阶丹师,她要双倍价格,不——三倍价格卖个莫宵。
想着心情激动,一时忘了身体不适。翻过身,疼的脸色发白,生理泪从眼角滑落。
左雁一愣,见她都伤心哭了,心里叹口气。
喂了丹药,嘱咐好好休息退出卧室。
她没有离开,而是找到红怜说了沈渔的情况。又给了两瓶丹药,说了一遍用量。
红怜当场红了眼。
“长老,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左眼摇头,拍拍她的肩旁。“好好照顾。这事谁都受不了,多注意小渔的情绪切莫让她做傻事。”
红怜郑重点头应下。
送走左雁她走到门口,悄悄看向床上惨白的人儿。心里涌出一丝难过。
她记得沈渔刚收到长刀高兴得整夜没睡觉,第二天兴匆匆去演武场练了一整天。她说喜欢挥刀的一瞬间。
她说要继承宗主的衣钵。
她说……
现在,一切都不能实现了。
她的小姐心里一定很难过!
沈渔不用上课后就变成了一条咸鱼。伤好后,无所事事呆在清风居吃了睡、睡了吃。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若不是沈瑜把莫宵得罪狠了,有随时被搞死的风险,她都想一直咸鱼下去。
却不知,她颓废式的生活作风刺红了红怜的双眼。脑补了一通沈渔寻死腻活的各种画面。
宗主沈海对她有再造之恩,她不能让沈渔出事。
为了拉回沈渔的求生欲,她冥思苦想几天,终于眼前一亮有了主意。
夜晚,沈渔遛弯回清风居。
床上鼓起一个包,她以为是林倩倩来了并无没有在意。掀了被子,莫宵漂亮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吓得她踉跄后退好几步。
“这怎么回事?”
大晚上莫宵躺在她的床上,这是多么惊悚的事情。
“我见小姐提不起劲,就想请莫宵过来陪陪您。”
“……”
这种请人的方式,真是清新脱俗。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了红怜错觉。她不是提不起劲,她是在享受悠闲时光认真当一条咸鱼。
算了,魔族的小姐姐是不懂咸鱼文化了。必须解释清楚,这种该死的误会再来两次,她早晚会被吓得原地升天。
“红怜啊,我其实想去做丹修。只等大哥回来替我选一位老师。”
“小姐,你从前说要努力修炼继承宗主的衣钵。”
“你都说是从前,现在我想通了。做丹师也挺好,以后求药的人还要看我的脸色,这是件多爽的事。”
想想,她就觉得特别美。
尤其是求药那个人变成莫宵,心里就更爽了。
红怜盯着她不说话。摆明是不信。
沈渔抓抓头,强忍着抓狂耐心的和红怜解释。
好半响,好说歹说才让红怜信了她心情倍好,吃嘛嘛香。
“我现在没事了,你先把莫宵送回去。”
沈渔说话都不敢太大声,就怕将莫宵吵醒了。到时发现在清风居,她是十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红怜扛起莫宵,几个起落消失在黑暗中。
沈渔松了口气,虚脱的跌坐在床上,手上摸到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拿起来一看,是莫宵常常挂在腰间的玉佩。
这东西出现在她这儿,同样是十张嘴都说不清楚。
拿着玉佩追出去,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早已不见红怜的身影。她只好从传送阵前往雪峰。一路上躲躲闪闪就怕有人看到。
月色下的雪峰冷清、孤独。
自她搬走后。原先住在上面的弟子也没有搬回来。如今,整座山只有莫宵一人。
竹屋简陋,一张四方桌,一张床再无其他。
进门的时候,红怜正好将莫宵扔到床上。她的心跟着提起,死死盯着莫宵就怕那双眼睛睁开。
等了片刻,沉睡的男人不见动静,才松了口气。
“轻一点,别把人弄醒。到时莫宵还以为我又要睡他怎么办?”
两人背后,沉睡的莫宵睁开了眼。
第5章 半死不活最要命
“到时候十张嘴都说不清楚。”沈渔翻了个白眼,叹气。“就他那个菜鸡技术,我是有多想不开才会想睡他第二次。但出说来没有人信啊。”
到时,她又要被迫背一口黑锅。
红怜震惊瞪大眼。“原来小姐不要莫宵,是因为他在床上不行。
沈渔被一语惊醒。
搞什么失恋者的人设,那还需要考验演技,简直是难为她。
这个理由不需要理由,还能让别人相信。虽然让莫宵背锅有点不道德,但……她高兴。
沈渔叹口气,脸上浮起几分惆怅。
“你知道就好不要说出去。他……也挺惨,以后还要见面给他留点面子。”
莫宵:……
准备起身的莫宵抿了抿唇,又躺了回去。
“小姐,有人来了。”
红怜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侧耳凝听。
沈渔一惊。这时候要是被人发现她的存在,别说十张嘴了,一百张嘴她都百口莫辩。觊觎莫宵的美色石锤了。
她回头看向沉睡的莫宵,囫囵两下将玉佩系在腰间。
“快到门口。”
“这也太快了?”沈渔小声嘟囔。
走大门是不可能了。她环顾四周最后盯着窗户。拉着红怜踩着床头翻出去。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窗户合上的同时,大门被推开。驰锐进门看到床上睡觉的莫宵,明显愣了一下。
“少爷。”
莫宵睁开眼,慢条斯理将要掉的玉佩系好,余光扫向枕头边的脚印沉默了。
咯吱一声,枯枝断裂的清脆声从屋外传来。驰锐眸色一凛转身往外走。莫宵眸光晦暗,上前一步提着他的领口拎回屋。
“让你做的事办好了?”
“没有……”驰锐垫着脚,看向外面小声开口。“少爷,我刚刚好像看到有影子闪过。”
莫宵看向屋外,若无其事向旁边走了一步,挡住驰锐的视线。
“你看错了。”
驰锐:……
当他是睁眼瞎吗?
明明有一道模糊的影子在小路上踮着脚尖奔跑。
好像是沈……
莫宵摩挲腰间的玉佩,撩起眼皮,似笑非笑盯着驰锐。
“还是你看到了什么?”
“……没有。”
······
回到清风居,沈渔的心还砰砰直跳。
雪峰这一趟太刺激。好在有惊无险安全回来。
经历这次的乌龙,她直觉不能再继续咸鱼下去。等演武堂那边下课,她带着乌金刀出门遛弯放风。
乌金刀器灵还不会说话。但她说话时小金会用行动热情回应。
这不好几天,小金也闹着要出门逛逛。
两人不谋而合,打算去演武场晃荡一圈。
“小姐,你的身体可不能再练烈焰刀。”
“问过左长老了不催动魔灵力就没事。等大哥回来我就去拜师丹修,以后可就没什么机会握这柄刀。”沈河过几天也该回来了,到时候她就要换专业去学炼丹。
“你是去赤峰打劫了?”
红怜提着竹篮,里面是皮薄水多的降灵果。林长老平日里看的紧,上次有弟子偷偷摘了几个跑了,他为了追贼绕着烈焰宗跑了三圈。
一颗能卖五个上品灵石,是林长老林老头的宝贝。这一篮子二十多个是有了。
“是林长老的弟子送的,说是给小姐吃着解闷。”
啧林老头这是同情她,所以送几个果子过来安抚?
林倩倩从沈瑜手里赚了不少钱,那也是她的。不收白不收。
“留一半给我,其他的你和其他几位姐姐分了吧。”
“谢谢小姐。”
沈渔趁着红怜去洗果子溜出清风居,独自一人抄小路前往赤峰。
演武场上七八名弟子正练习刀法。一见沈渔出现有志一同收刀离开。
转瞬,诺大的演武场只剩下她。
黑金长刀脱手,围着沈渔转了一圈,刀柄抵着她的腰向前推。
“你想我带你玩?”
小黑点头,在空中转了一圈落到沈渔的手边。
感受到小黑的欣喜。沈渔接受了这个邀请。握着刀柄不运行魔灵力,耍了几招烈焰刀法。几招后身体逐渐疲累。
“不能再玩了,下来再陪你。”
刀身突然鸣叫,杀意弥漫。刀沈渔死死握着刀柄,身颤动,乌金刀带着她冲向前方不远的兵器室。
“小金冷静冷静。”
“小金停下来,我陪你玩还不行吗?”
“小金……”
穿过转角,兵器房门前纪瑶莫宵并排站在一起。沈渔瞳孔猛缩。
“快让开。”
然而来不及了……
黑金刀加速,一个晃神冲到纪瑶面前,刀尖指向胸口。
黑影一闪,刀刃没入胸口。
莫宵捂着胸口踉跄向后退了两步,血液从指缝中渗出来染红了手指。他看向沈渔,苍白的唇紧紧抿起。
事情发生的太快,纪瑶被这一幕惊得愣住。眼眶通红,眼泪不要钱的落下。
最先回神的温陶冲出兵器房,运行魔灵力护住莫宵的心脉。
沈渔想帮忙,上前一步被纪瑶挤开。
黑金刀颤动。怕它再伤人,只能紧紧握着刀柄不让它脱手。不敢在往莫宵面前凑。
“今天的事情,我会如实上报刑罚堂。”
温陶冷淡扫了眼沈渔,扶着莫宵匆匆离开。
沈渔站在原地,怔楞的望着三人的背影消失。鼻尖痒痒的,血腥气不断窜进鼻间。抬手擦拭,指尖上挂着一滴血。
握紧颤动的乌金刀,心里下了个决定。
回到清风居,乌金刀放进木盒里。盒里被撞得砰砰响。
“安静,从今天起呆在里面好好反省。”
“说说你都干的什么事。捅人都做不好配做什么名刀。”想到乌金刀留下的烂摊子气的牙痒痒。“这段时间我都不想再看见你。”
拿出封印符,盒子砰的碎裂,乌金刀飞出屋外。
追出去只看见个黑色的尾巴飞进山顶。
那里是她爹的藏宝洞。
“说你两句还有小脾气了?我也有小脾气。”沈渔叉着腰,冲山顶怒吼。“不反省自己的错误还学离家出走,有本事以后都别回来。”
藏宝洞需要密令才能进,除了她爹只有她哥知道。
现在好了,想要抓回来教训一顿都没办法。
“小姐,乌金刀怎么跑了。”
“它伤人不想负责出门躲债了。”
“???”
沈渔没时间和她细说,一头扎在储物袋里翻找。上百瓶丹药被翻出来,终于被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父亲曾经给的雪丹。
“小姐受伤了?”红怜看到红色丹瓶担忧打量沈渔。
“莫宵受伤了。”
沈渔要走,看向挡在面前的红怜,想要绕过又被堵住。“红怜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雪丹珍贵宗内也只有三瓶,是宗主留个小姐救命用的,怎能给莫宵?”
“我伤了他,不能坐视不管。”乌金刀伤人,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红怜,若不送这瓶药,莫宵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后悔。”
对,就是后悔。
若是这一刀送莫宵去了地府投胎多好。逢年过节她一定烧香烧纸烧房子,让他在下面过上富豪的生活。
可现在,莫宵去了半条命人还活着。不用想,腰间的玉佩估计被摸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