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美人,氪金成神——梵水喵
时间:2021-12-14 10:04:48

  知道真相的屠念却觉得这也并不能说是公爵的问题,公爵固然是一个心里只有利益的家伙,但是男鬼隐瞒事实真相带着所有人一起来到这个地方不如说才是厄运的开端。
  但她此刻自然不会这么说,只是沉着脸。
  男鬼没听到她的答复,也坐了下来。
  虽说房间里都是血,但是座位上却还是很干净的,屠念看着裙子上淌着的血,觉得自己今天就要钉死在这里,说什么都不动弹!
  然而男鬼下一句便道:“不如我们一起出去转转吧。”
  屠念:……
  男鬼打了个响指:“就这么办!说不定能找到出去的方法呢?”
  他努力表现得乐观,可屠念还是感觉到了他眼中的遗憾,哪怕是出去又能怎么样呢?他们已经死了。
  屠念想了想,还是抬起头,一开口,差点没被自己嘶哑的嗓音吓了一跳:“不去。”
  男鬼眼睛一亮,伸手就要碰她,屠念赶紧往后靠了靠,警惕地看着他。
  “老婆,你终于肯理我啦?”男鬼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比起之前那次快了……五分钟!”
  屠念心道你也知道你自己多不招人喜欢呀,再次闭嘴不说话了。
  “你要是不想出去就算了。”男鬼很无奈。
  习惯了他的长相后,屠念也没觉得有多吓人了,她微微偏过头看向男鬼,发现他又在喃喃地自言自语:“当时如果你没有去找那个公爵就好了。”
  屠念心念一动,有了个想法。
  她大着胆子道:“我是怎么死的?”
  男鬼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你不记得了?”
  屠念深知多说多错,继续重复这一句话:“我是怎么死的?”
  男鬼蹙了蹙眉,凑上前来。
  这回他的眼里带了点探究:“你……”
  屠念条件反射地踹了他一脚,把他踢到了椅子上。
  男鬼琢磨了一下:“这味儿对了。”
  屠念:……
  她心里着急地又重复了一遍:“我是怎么死的?”
  男鬼估计是不太想要女友重新回忆起受伤时的经历,便骗她:“你没死。”
  屠念看了眼镜子,转头又看他,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男鬼这才妥协。
  他轻飘飘地道:“你是因为太爱我了才死的。”
  屠念忍住气恼,告诉自己她只说最后一遍:“我,是,怎么,死的?”
  男鬼沉默许久后,看向了别的方向,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没头没尾的话,但屠念却听懂了。
  “要是我当时去的快一点就好了,你可能也就不需要经历那么多了。那个公爵叫你过去,实际上根本就是在骗你,他在试探了你的能力后,就把你关起来折磨了。”男鬼道:“你一直不说使用方法,想要让手机密码多输几次错误直接抹除里面的内容,但我那个老手机呀没这个功能,所以又害你受了伤。”
  他尽量说得轻快,但屠念还是听到了他语气中隐约的哭腔。
  屠念没想到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会这么容易哭,也不知道从何开始安慰他。
  也许男鬼一开始只是想要讨女友开心而已,虽说这个做法非常不正确,但是他也没什么坏心思。
  可屠念还是硬邦邦地问:“什么,太爱你?”
  为了模仿出女鬼的情况,她特地说话断断续续的。问这个问题也是想要尽可能的还原当时的场景。
  然而这次,男鬼却没有立刻给出答复。
  他看着屠念,敛眸:“爱?”
  屠念有点着急。
  她恨不得直接狂点头说“是呀是呀,这话不是你说的吗”,但是她却只能看着男鬼干瞪眼。
  无论对视了有多久,“男鬼”都只是安静地坐在那儿,屠念隐约觉得这个眼神有点眼熟。
  她心里紧张,还以为自己露馅了,更不敢动了,和木头人一样扎在那里。
  直到她实在绷不住身体了,“男鬼”才道:“你们都聊什么了?”
  屠念:?
  屠念:……
  屠念:!!!
  她瞬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闫听诀?”
  “嗯。”闫听诀整了整衣服,松开了紧到勒得脖子疼的领子。
  同一张脸放在男鬼身上屠念只能感觉到可怕,可换到闫听诀身上却只让人感觉到安全。
  屠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知道闫听决总会出现在自己的身旁,却没想到这次是以这种方式。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挥了挥手:“真的是你吗?”
  闫听决轻轻敲了敲镜子。
  整个空间焕然一新,屠念感觉自己的牙一疼,随后低下头,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在女鬼的身体里,眼前的闫听决也变成了他自己本来的样子。
  屠念没忍住,拖着椅子往他身边挪了挪。
  嘴上嘟囔着道:“我真的快要吓死了,还好我是正常死亡,要是死后那么丑,我可接受不了。”
  闫听决本来话已经到了嘴边,忽然自觉地绕了个弯,换成了别的:“你就算是鬼也会是最漂亮的。”
  屠念一愣,伸出手贴在了他的额头上:“你发烧啦?”
  闫听决挑眉,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身边:“没有。”
  屠念嘟囔着道:“你以前都不会说这种话的,我还怪不习惯的,难道说因为和这个男鬼交换身体持续了了两秒,你也被传染了?”
  闫听决默。
  他没想到屠念会不按套路出牌:“你不开心么?”
  “开心呀。”屠念颔首:“你夸我漂亮呢。”
  “我以前也经常夸你。”闫听决试图为自己争取。
  “我知道。”屠念眯着眼睛露出了个笑来:“你最好啦!”
  “所以。”闫听决强调:“为什么说我以前不会说这些话?”
  屠念没想到他会这么执着于这个问题。
  她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觉得闫听决的语气和之前不一样了。
  细细品味了一下后,她又确实说不出自己会有这样的感受的原因,只能摇了摇头道:“可能只是我的错觉吧。”
  说着,她提起裙子站起身,转了一圈,行了一个公主礼:“谢谢夸奖。”
  低下头的时候,她悄悄地笑了一下,把自己的欣喜隐藏得很好。
  其实闫听决的这个夸奖如果放在现实之中,就像是“你胖了我也喜欢你”的美化版本。
  可她却并不觉得刺耳,反而觉得很开心,拎着裙子的手轻轻颤抖,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
  抬起头时,她又恢复了俏皮的样子。
  “这是哪国的礼仪?”闫听决也起身。
  屠念道:“贝儿公主哒!动画片里她就是这么行礼的,那会儿王子还是个野兽呢。”
  闫听决缓缓坐下“哦”。
  屠念眨眨眼。
  闫听决念不改色地道:“说说怎么出去吧。”
  屠念这才把丢到了一边的正事儿捡起来:“对哦!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怎么进来的我就是怎么进来的。”闫听决说着,伸出手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屠念恍然大悟,赶紧和闫听决说了刚刚自己打探到的消息。
  闫听决听后并不意外。
  他把玩着钥匙:“你不觉得这其中少了一环吗?我们现在知道了手机是怎么到公爵手里的,却不知道钥匙是怎么到公爵手里的。”
  屠念一愣:“的确,我怀疑女鬼和男鬼离队就是为了找钥匙,因为没了钥匙他们就没办法穿越回去了。”
  “没错。”闫听决道:“手机只是顺带,钥匙才是关键。我们想要出去,就必须要解开两个问题:钥匙是什么?以及,它到底是哪儿来的。”
  屠念轻轻点头,心里也开始有了之前从未想过的疑问。
  他们似乎一直是默认这个钥匙存在的,按照钥匙的设定继续往前走,认为“历史”是无法改变的。
  可仔细想想,以他们现在的身份并不是来自“未来”,而是存在于“现在”。
  更玄乎一点的说法便是,此时此刻的他们,就在创造历史。
  所以为什么不能改变呢?
  闫听决见她陷入了沉思,便知道她想到了和自己一样的问题。
  “这次被你说对了。”他等待了片刻,才道:“那个钥匙是一个厄运力量的合体,带着一个时代的怨念而生,而它本来就存在于一个循环之中。”
  屠念看着他,耐心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闫听决继续道:“简单来说,就是你无法找到这个钥匙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国王听到的谗言说宝物是在剧团那里,可是我们穿越过来的时候宝物就已经在公爵手里了,而公爵的故事半个字也没有提到什么所谓女主演。”
  “对。”屠念点点头,跟着继续设想了下去,似乎明白了闫听决的意思:“也许这个东西本来就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它是来自未来的女鬼穿越时带回来的,而公爵用钥匙预知到了未来,所以布置好了措施避免了厄运的发生,而导致这个王国走向灭亡,钥匙几番流落回到了博物馆里,被男鬼偷了出来,最后再一次落到了女鬼的手上。”
  她说到这儿的时候已经掩饰不住惊讶了:“你说的没错,这是一个闭合的圈,如果没有这个钥匙,国王就会借机杀死公爵,而这场刺杀案也就不再是一桩悬案。后世的女鬼也就不会想要去破解这个谜题,也就不会穿越回来。”
  “一切都是钥匙驱动的。”闫听决用赞赏的眼光看了她一眼,随后看向手里的钥匙:“那是什么操控了钥匙呢?”
  “什么操控了钥匙?”屠念茫然地看着闫听决:“你刚刚似乎说是……怨念?”
  “钥匙阻止了故事没有走向另外一个结局。”闫听决道:“如果公爵死了,国王得不到制衡,他就只会越来越可怕,发挥他暴君的本质……与其说是刺杀公爵失败让他成为了暴君,不如说这本来就是种在他基因里的恶劣的种子。就像家暴一样,也许那可怜的妻子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她却被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屠念道:“就像这个国家。”
  闫听决放下钥匙:“没错,就像是这个国家。”
  无论走向哪条路,国王依旧会是那个国王。
  钥匙产生之前,国家或许也不得善终,生灵涂炭,人民们认为这一切罪恶的开端都是因为国王害死了在他们之中口碑很好的公爵。
  可是钥匙产生之后,故事的结局仍旧是悲哀的,所以后世的学家们又想到了别的办法,让国王干脆死在刺杀之中。
  “所以说,让历史沿着他的道路达成其实是一个HE,但不是一个TE。”屠念道。
  闫听决:“恩。”
  随后又顶着运筹帷幄的表情,淡定地问:“什么是HE?什么是TE?”
  屠念比划了一下:“就是我以前打游戏的时候知道的啦!HE的意思就是Happy Ending,也就是好结局。如果让国王的计划失败,公爵逃过一劫,这也许是一个可以让我们离开副本的办法,但它很难算得上是一个结束,悲剧依旧会发生,女鬼和社团成员会一次次地被困在这里,循环仍然在继续。”
  顿了顿,她又道:“TE的意思是True Ending,真正的结局,也就是说我们破解这个循环,改变的进程。”
  “可是我们现在并没有办法和钥匙做抗争。”闫听决点燃一把鬼火,在钥匙上烧着,钥匙却只是剧烈地晃动,没有任何的反应。
  “居然烧不掉吗?”屠念道。
  “也不是烧不掉,但如果烧掉的话,估计这个游戏也没了。”闫听决轻描淡写地道。
  目前为止都是因为这个游戏才能继续活着的屠念默默将闫听决的手放了下来:“要不,咱还是算了吧。”
  闫听决“嗯”了一声:“所以得找别的办法。”
  屠念大着胆子又问:“你真的有这么厉害吗?游戏都能烧掉?你以前到底是什么职业的呀?”
  闫听决想起她之前的猜测:“不是你说的任何一项。”
  屠念倒吸了口气:“莫非你是——”
  闫听决掀起眼皮。
  屠念:“你是天桥上给人看手相的?”
  闫听决:?
  屠念摆摆手:“我开玩笑的啦,我爸爸以前说这些人看着普通,其实都是深藏不露的,所以我才随口一说哒。”
  闫听决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严肃地问:“你爸……他还好吗?”
  “也就被骗了几千块,然后被我妈没收了所有的零花钱而已。”屠念摊了摊手,想到还有些怀念,也有点想笑。
  她笑完,才继续道:“所以你是想要打出一个HE呢?还是TE呢?”
  她伸出两只手,等待着闫听决的答案。
  闫听决看也没看,就直接拉住了她的右手:“我要这个。”
  屠念笑着道:“看来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呀,要不一起出去看看,钥匙里到底有什么名堂,我还有点好奇呢。”
  说完,她又想起了什么一样问道:“我们进来了,那原本的男鬼和女鬼不会到我们的身体上了吧?”
  闫听决道:“不会,钥匙不会留下没用的人。它最多只能承载两人,他们已经不在了。”
  屠念“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好像在钥匙的力量之下,生命成了可以转瞬即逝的东西一样。
  闫听决又道:“不要难过,他们本来就是钥匙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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