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被卖原女主以后——启夫微安
时间:2021-12-14 10:07:04

  “你不陪我一道过去?”周攻玉听着觉得不对,走两步又折回来。人站在台阶下面,歪着脑袋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她。
  刚准备走的安琳琅:“???”
  她怎么觉得玉哥儿最近有点太情绪外露?原来玉哥儿是这么粘人的么?
  周攻玉被她疑惑的视线盯得有点赧然,话脱口而出,倒是他自己也没想到。站在台阶另一头的周家护卫面无表情地看着一上一下的两人,两人的姿容无疑是十分显眼的。这般相对看着,仿佛一副绝美的画卷。周战声音极低地问了一句:“头儿,你说咱们世子爷是不是性子有些变?”
  “我也觉得。”周鑫面无表情地接茬儿,“感觉黏黏唧唧的。”
  话音刚落,他脑袋就被周影一巴掌打得啪啪响:“是件好事,有人情味总比没人情味好。”
  周影觉得往日的主子爷就是太孤独了。自幼父母双亲离世,没有留下亲生的兄弟姐妹。哪怕明知抚养他的周家二婶面慈心苦,一起长大一起进学的堂弟周临凛背地里小手段不断,阳奉阴违。他还是给了这些在他看来算血亲的人极大的宽容。如今有人陪了,那些个心怀不轨的亲人就靠边站吧。
  “倒也是,就是太粘了也不好。你看主母那嫌弃的眼神……”
  几个人小声嘀咕着,安琳琅最后居然还是顺了周攻玉的心,先陪他过去把脉。
  虽然邹大夫为了给周攻玉治病,来回的奔波确实是辛苦。她们作为病患家属不该嫌东嫌西。但安琳琅还是佩服这老头儿的吃相。两笼包子送过来,这么短的时辰就已经吃的一点不剩。那碗汤面也吃完了,汤都喝得干干净净。这饿死鬼投胎的速度,真的不怕撑死?
  “你这丫头,怎么每回都嫌弃老朽?”邹大夫剔着牙不满地蹙起眉头,“吃你点儿东西怎么了?”
  “没怎么,是怕你撑死自己。”
  安琳琅拉着周攻玉在他对面坐下,南路带着新来的小二已经将桌上的碗碟收拾干净。抬眸看了一眼撑得挺直了肚子的老头儿和他的徒弟,她一挑眉头:“肚皮撑破,就吃不了别的了。”
  “那你放心。”
  吃了上回吃撑了难受的苦,这回老头儿早有准备。他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摘掉塞子,从里面倒出两粒指甲盖大小的药丸。自己吞了一个,另一个递给了小书童:“老朽自有分寸。”
  说着,他瞥了一眼周攻玉,让他把手腕递上去:“这段时日可有什么不适?”
  周攻玉的手腕递过去,他手已经搭上去:“指的哪些?”
  “例如性欲旺盛,夜里梦境不断?”
  安琳琅/周攻玉:“!!!!!”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这老头儿说话真的是百无禁忌。周攻玉原以为他会问什么,结果一张口直接把他的老底儿给掀出来。周攻玉一张白玉也似的脸颊瞬间涨红,一双藏在墨发中的耳尖红的犹如烧铁。他一口口水呛到了喉咙眼,单手拄着唇咳的撕心离肺:“你,你……”
  “做梦就做梦,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头儿瞥了一眼贼眉鼠眼眼神乱飘的安琳琅,哼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老大不小,二十有二的年纪还孤寡一个,不做梦才不正常。”
  周攻玉根本不敢看安琳琅,他怕自己眼神曝露什么,让自己在琳琅心中的印象彻底崩塌。
  不过他虽然不答话,但这模样老头儿也看出来。他抬手往下压了压,做出安抚状:“这是好事。你小子早些年是不是就没有过这等欲望?”
  周攻玉已经不想让安琳琅陪着了,他干脆赶人:“琳琅啊,你去后面看看吧……”
  安琳琅其实也不是尴尬,就是又躁得慌又好玩儿。难得玉哥儿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会羞耻得无地自容,左顾而言他的模样也未免太好笑。但作为一个有良心的人,她还是没有太为难。顺势就站起身,很给脸地点点头:“那行,那你们自己看看,我去看看昨日那老人家醒来没有。”
  说起来,这老人家是个什么情况也不清楚,安琳琅琢磨着不然将他带过来请邹大夫看看。
  她人一走,周攻玉窘迫的姿态就好转了。
  白皙的脸颊几息之间就恢复如常,那副慌乱的模样也收敛,镇定如初。
  邹无:“……”变脸如翻书,可怕的世家子。
  “确实。”一般来说,正常的男子在十四五岁的时候就会有遗精。稍稍晚一点的,十七八岁也可以。但或许是他早慧的缘故,他自始至终对这等事都没有太大的感触。
  “虽说这种事跟人的性子有莫大的关系,你这情况也不全是性子使然。”
  邹老大夫这会儿也正色起来。斜眼笑了一声,话头儿一转:“你长期被人下药,也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自身的欲望。如今欲望渐渐复苏,是身体好转的征兆。”
  周攻玉眼神一跳,那怪异的脸色顿时好看了起来。
  “不过很多事不能绝对。你这班也不全是身体恢复的缘故,身体占一部分,”邹老大夫看他这模样心里哼哼了两声,故意使坏道,“人开窍了,心里有姑娘了。成年男子么,多多少少有点想法,正常。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盼望的多,可不就总做梦?不过玉哥儿啊,这梦做多了也不好,你身体的底子还虚呢……”
  “噗嗤——”
  “噗——”
  ……
  周攻玉脸上刚压下去的热度控制不住地又浮上来,他目光如利剑刺向迅速控制住表情的周影等人。
 
 
第九十五章 买了一件红袄子
  第二次拔毒的过程比第一次容易很多, 一回生二回熟。就是过程比第一次要煎熬些。兴许是有了第一次的记忆在前,总觉得这一次格外的疼。就是周攻玉这样能忍的性子也没能忍住发出痛呼声。一声一声的,安琳琅在一旁看得心疼, 一把就揪住放好东西就准备走的邹无。
  “作甚?”老头儿神情一如既往的嚣张, 看着就令人心神不爽。
  安琳琅也算习惯了他这张讨嫌的脸:“玉哥儿喊疼, 你没听见么?”周攻玉可是从来不喊疼的人。
  “听见了, 脱皮当然疼。”老头儿不以为然。
  “就没有什么能减轻疼痛的办法吗?你都说他脱皮疼, 这么看他硬撑着也不是办法。想办法让病患好受一些,对病情也有帮助不是吗?”周攻玉的脸色青白,额头的冷汗一滴一滴的滴落到浴桶之中。安琳琅拿了帕子替他擦拭, 眼看着他额角和脖子上的青筋都鼓出来,忍不住问道。
  邹无扭头瞥了一眼周攻玉, 又将目光落到安琳琅脸上。
  倒是没想到,这平常谁都不给脸的小娘子也有求人的时候。饶有兴致地看了许久,他抬手打掉安琳琅抓着他衣袖的手怪怪一笑:“办法是有。”
  “什么办法?”安琳琅眼睛一亮。
  “你把他打昏。”邹无无辜一笑,“昏迷了就不晓得疼了。”
  安琳琅:“……”
  ……
  武安县这边拔毒有条不紊的进行,路嘉怡的船终于抵达港口。
  他们的船停在一个冀州最靠北的一个港口,这往北就没有水路了, 剩下的要走陆路。原本应该跟着他一起到京城照顾他直至科举结束的舅父舅母, 在抵达荆州时接到晋州主宅那边寄来的信件。听说是晋州柳刺史家一声不吭跑出去的那小子一个月前归家,让夫妻俩带着赵玉婷赶紧回去与柳家商议两家亲事。
  信是赵家老爷子亲笔书写,赵氏夫妻俩就是不想回也得回。老爷子的话就是命令,谁也不敢违抗。
  科举就在十一月初,耽搁不得。赵氏夫妻俩没办法,只能让路嘉怡先行。自己去信去金陵让路家紧急安排别的人照看。他们则从荆州与路嘉怡分道扬镳,另寻马车回晋州。
  路嘉怡倒不是非得安排人照顾才行,只是家中长辈担心庶务分了他的心才做出多方考虑。
  事实上, 舅舅舅母跟着反而不如他一个人清净。路家本就是个大家族,他身边伺候的仆从就有四五个。事情都不要人过问,仆从早已经安排得妥妥当当。这般也不是说长辈在身边照顾不好,实在是舅舅舅母太热心。关怀得太多,什么事都要过问一下,反而有些打搅他的步骤。但长辈是好心,他即便觉得打搅却也不好说什么。如今人走了,他才觉得耳根子清净了。
  到了冀州立即就有人来接。
  路嘉怡其实也不需要费太多心思,将行李交给来人,剩下的让仆从安排便是。这一路,他从下了马车以后身体才算好转。原先在船上或许有多梦的影响,想来还是晕船的。
  主仆一行人换了马车,路程就快起来。
  与此同时,赵氏夫妻快马加鞭的赶回到晋州,赵玉婷已经哭成了泪人。她不懂,说好长大嫁给表哥做路家的宗妇,怎么突然就要回晋州去嫁人?
  “娘啊,你不是说,嫁给表哥十拿九稳吗!怎么又要回去!我不想回晋州那鸟不拉屎的穷地方,金陵多好啊,路家多富庶啊!咱们留在路家不行吗!”赵玉婷一颗心都要碎了,她都做好了跟安玲珑那个贱人斗上三百回合的准备。现在才告诉她,必须回家成婚。
  “那个什么柳豫章的家伙怎么就不死在外面?他跑出去就跑出去,还回来干什么!”
  赵玉婷自打七岁起,就在路家姑母的身边长大。她早就把自己当成路嘉怡的未婚妻看待,毕竟若姑母没有那个心思,把她接到金陵去做什么?肯定是希望她嫁给表哥才会把她接到身边亲自教养。在今日之前,赵玉婷一直是这么以为的。
  “我不要嫁给他,我不想嫁给那个柳豫章!娘!爹!你们给我想办法!”
  赵氏夫妻也头疼。说实话,在见识金陵的富贵以后他们也不想把女儿嫁到柳家去。
  柳家家主是晋州刺史又如何?柳老爷寒门出身,祖坟冒青烟才出了一个人物。说实话,家底子薄得很,指不定还不如金陵这边的商贾之家。那柳刺史倒是能干,但限于出身,做到这个刺史位置就已经算到头,没有再晋升的可能。柳家的下一代不如上一代,如今一个闯出名堂的都没有。他的女儿嫁到柳家,指不定一辈子就困在晋州那个穷乡僻壤。
  可这门亲事是早在十几年前就定下来。还是赵家老爷子亲自跟柳家已过世的老爷子定的。他们做子女的,没那个胆量反抗赵老爷子,只能寄希望于路家出手。毕竟路家家大势大,若是路家人张口了,赵老爷子看在路家的面子上会放弃这门亲。
  可奈何一家人都住到路家去。他们赵家的女儿就差跟在路嘉怡屁股后面跑。路家这些年就是一直没给个态度。赵玉婷虽然是表姑娘,颇得路家大太太宠爱,实则是不清不楚的。
  “也不一定回去就成了。”赵严氏被女儿吵得脑壳儿疼。她心里也乱,但这婚事也不是一日两日。都十几年了,两家也没有什么苗头,哪有那么容易就成的,“那个柳豫章不是跑出去了?谁晓得他在外头干了什么。指不定人家也不想成这个亲,先回去再看。”
  赵玉婷本来是嫌弃柳豫章的,但一听这话又觉得不高兴:“他还敢不要我?给他脸了?”
  “行了行了,你姑母那边还不晓得怎么说呢。”
  赵严氏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的丈夫,气得推了他一把:“你怎么也不晓得问问你妹妹!到底什么意思,把咱女儿接到她身边养了七八年一句准话都不给,她这是什么意思!拿我们婷儿当兜底的了?”
  赵安民哪里知道路家大太太心里想什么。他这个妹妹自小厉害得很,谁都摸不准她的心思:“我又不是婉婉肚子里的蛔虫,我哪里晓得她想什么?再说,你着什么急!怡哥儿这不是还没成婚呢,亲事也没定。如今人在京城,估计亲事还得一年往后。现在还早呢!”
  “哪里早?一年往后哪里早!这要是怡哥儿高中,想跟路家结亲的人能排到金陵城外去!”
  赵严氏可没那么好忽悠,明眼人都看出来她这个小姑做事太精明了。一方面拖着她女儿不给准话,却故意做出暧昧的行为吊着他们。一面又想等她儿子高中攀高枝儿,故意压着婚事不谈。就是这般做事才让人心中膈应,“谅谁不晓得她的心思呢?想等怡哥儿高中,在京城说亲?”
  赵安民顿时就火了:“那你叫我怎么办?人家不愿娶,你还能按着让人娶么?”
  “哎你!”
  赵严氏要被他气死,就是他窝囊他们的日子才过的这么憋屈。
  “我不跟你说了。”
  赵严氏越想越生气,原本他们跟去京城。就近看着,也能及时杜绝别的苗头。谁知道这么不凑巧,跑出去的柳家小子又跑回来了!
  赵玉婷听着父母互相推诿,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一家人吵吵闹闹到了晋州的地界,刚好是十月底。晋州这边靠西北,十月底已经是冷的时候。几乎马车一进地界,他们就感觉到了干冷和不舒适。赵玉婷又开始哭闹,吵着喊着要回金陵:“这都是什么鬼地方,才十月底就这么冷!又冷又干,我的脸都快裂了!金陵就不会这样!”
  别说赵玉婷闹,赵严氏其实也这么觉得。他们这几年在南边待着,习惯了,都不大适应晋州干燥的天气。
  一家人憋着一肚子火回到赵家,本以为长久不回来。突然回来,赵家会给他们二房好好接风洗尘。结果人马车到了门口才有几个仆从匆匆迎上来。他们回来的不赶巧,赶上了赵家来贵客。如今贵客人在老爷子的院子里,赵家上下一家人都去了老爷子的院子。
  赵安民夫妻俩憋了一肚子火,灰溜溜地自己去院子安顿了。
  赵严氏虽然心中置气,但也有火不敢发。赵安民不似兄长赵安国本事,是五品守御,这些年就靠着家里分到他手上的几个商铺挣些银钱养家糊口。赵严氏倒是有几分小聪明想折腾,也确实是个会钻营的,但奈何背后没有个家族支撑。这也是夫妻俩直不起腰杆的原因,要是有真本事,也不至于一家子跑去金陵住去仰人鼻息。哪怕知晓路家大太太的打算也捏着鼻子认。
  两人回到院子收拾了片刻,想着贵客上门能累得一家子都过去,怕是身份很高。这等好事自然少不了他们,夫妻俩匆匆洗漱一下便也去了赵老爷子的院子请安。
  赵安民夫妻俩一进屋子,就看到满屋子的人。除了大房戍边不在晋州,二房的人都到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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