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加俞家来正好听到这一句,又是对酆问一通骂。
酆问看在闺女的份儿上没跟灵雎计较,在沈加俞、酆沁则离开之后,把她摁在床上狠狠修理的一顿,直到她哭着求饶——“老公我错了,我要求分期赔偿你的损失,太大太粗太硬太持久,人家受不了了。”
酆问在这种时候,耳朵基本处于报废阶段,只能听见她叫.床。
……
……
后来,酆问为灵雎举办了婚礼。
后来,灵雎又怀孕了,成全了酆问的儿女双全。
后来,酆氏破产了,酆问重新回到酆氏。
后来,他们差点命丧爱琴海。
后来,他们始终相爱。
—正文完—
第67章
灵雎一大早起来就开始闹脾气,原因是她花好几万买的进口、声控电饭锅听不懂中文,她吹了一礼拜牛逼说要亲自下厨,给酆问和小黑豆准备一顿丰盛的午餐,结果还是酆问做的。
她吃完又去研究她的高端电饭锅了。
倾灵小小一团跟在酆问身后,两只小手手拿着盘子啊,碗啊,“爸爸拿拿。”
酆问从她手里接过盘子,蹲下亲吻她,“谢谢宝贝。”
倾灵看一眼不远处、专心致志鼓捣她的高科技,她觉得这玩意儿她弄不明白简直没脸面对楼上NSA给的‘第一黑客’头衔了。
“爸爸,妈妈气气,灵灵不要理理妈妈,灵灵害怕。”倾灵小嘴噘着。
酆问洗洗手,抱起她,“过两天我们回上海,妈妈会正常一点。”
倾灵小眉毛飞着,“妈妈会乖乖吗?”
酆问:“会,只要祖父祖母在,妈妈就乖乖,比灵灵还乖乖。”
旁边灵雎听不下去了,“你俩能不能正常说话?”
酆问没理她,抱着女儿上楼了。
灵雎鼓捣半天,终于让她的电饭锅值好几万块钱了,才想起酆问刚才没搭理她,还甩脸了。把她委屈的,撇着嘴上楼,挤到酆问和倾灵中间,“妈妈是不是说过豆豆要睡自己的床?”
倾灵比她更委屈,“爸爸……”
酆问皱眉,“你不是弄你的电饭锅?”
灵雎撇嘴,“那都是三个小时之前的事儿了,怎么,是不是我打扰你们了。”
酆问亲亲倾灵,“灵灵回自己房间,爸爸跟妈妈有事要谈。”
倾灵点头,倍儿懂事地走了,行至门口还说:“爸爸可以跟妈妈说你爱她。”
灵雎看过去的眼神才柔和一些,“豆豆……”
她话还没说完,倾灵又说:“灵灵不会介意的,灵灵知道,反正也不是真的。”
说完就遛了,两条小腿儿跑的可快了。
要不是酆问手速可以,灵雎就把倾灵揪出来打一顿了。
灵雎气得胸脯大频起伏,“你听见了吗?都是你惯的!她想看海你就给她买个岛,我喜欢沙滩你就跟家弄个人造的,我算看出来了,没有血缘关系,就是比较凄凉。”
酆问无力,“她是我们的女儿,是你怀胎十月生的,你还吃她醋。”
灵雎:“你没听过有句话叫,女儿是上辈子的情人吗?我严重怀疑她上辈子过奈何桥的时候,孟婆那碗孟婆汤兑水了,你看看她针对我时可厉害了呢。”
酆问被气笑了,“那你要怎么办?”
灵雎张口结舌,她发现,她其实并没有打算怎么办,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也毕竟疼爱。
酆问知道她会把怨念转移到倾灵身上,是内心深处,埋怨着他,埋怨他疏忽了她。
关于这一点,酆问反思自己,确实,在有倾灵之后,他相对更顾倾灵一些,不止因为她是他的女儿,是灵雎辛苦生下,还因为,倾灵确实讨人喜欢。
灵雎见他哑口,猜中他心思,哼一声,从他身上起来,“我决定了。”
酆问皱眉,“什么?”
灵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要离家出走。”
“……”酆问还有头一次碰到离家出走提前打招呼的人。
灵雎这回倒是说话算话,在酆问去个卫生间的时间,就不见了。
太平洋上岛屿众多,酆问一口气买了碎岛七八个,航拍图看起来是一个灵字。
灵雎曾说酆问鸡贼,灵雎有灵字,倾灵也有灵字,谁也说不好,他到底是给谁买的,而他也把嘴闭的严实,就是不说给谁的。
越想越有气,灵雎在沙滩溜达一圈就去找酆昀了。
一家三口出来过暑假,酆昀也跟过来了,这个人最近的‘新式管理’把酆氏弄得乌烟瘴气,几次大危机都是酆问亲自出马搞定的,让灵雎对他的怨念颇深。
是以……她有一气就去找他发泄一下。
酆昀的房子在岛最北边,他说安静,听不到灵雎说话,感觉世界异常美妙。
灵雎能让他舒坦吗?她是那种人吗?所以她迈进酆昀势力范围第一句话就是:“皇上驾到,昀公公出来迎接一下。”
酆昀就差点从沙滩椅上摔下来。
灵雎走到他跟前,把他三十万的红酒开了喝了。
酆昀看见她就头大,“滚!”
灵雎也不恼,“早知道你这么白眼狼,当时在金矿上,就不能分你一杯羹。”
不提还好,灵雎一提,酆昀炸锅了,“要不要脸?压根儿就没有金矿好吗?那根本就是我哥出血好吗?况且,他也没花他自己的钱,全是榨的酆氏好吗?”
灵雎知道啊,“怪谁?你自己没本事。”
酆昀阖上眼,不想废话,可又觉得太对不起自己,“在接手酆氏之前,外人以为,我酆昀不吃酆家饭,是个男子汉,认识我的都说我斯文,常年一副温润的笑脸……”
灵雎没等他说完,“等等等会儿,你这是哪儿来的错觉?”
酆昀没搭理她,继续:“接手酆氏之后,我的从容自信都没有了。”
灵雎本来还有的怼他的,突然停顿了一下,她决定等他说完再怼,她喜欢打击别人的感觉。
酆昀:“我发现我只是想要求一个公平,我跟酆问都是酆家的儿子,我不想给人一种我永远差于他的感觉,你懂吗?所以即使在经营酆氏过程中,那么艰难,我都没想过放弃。”
灵雎在他这一段落结束时,插一句嘴,“可是酆昀,你后来的表现确实叫人失望。”
酆昀眼睑垂下,“我知道。”
灵雎:“那你哪儿来的脸说你没想过放弃?”
酆昀:“……”
灵雎:“我不是来跟你就酆氏的发展前景各抒己见的,我问你,还怎么还不找女朋友?”
酆昀以前还着急,现在不着急了,主要以灵雎这个标准去找,太他妈难找了。“着什么急,总会有一个人等着我的。”
灵雎哼一声,“阎王爷啊?”
酆昀:“……”
灵雎:“赶紧的,别老拖拖拖,天天跟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我和你哥,你把酆氏搞到濒临破产,他给你收拾烂摊子就算了,还得各种给你挡咱妈的飞刀,他容易吗?”
酆昀真不想说话,“是你老公,也是我哥好吗?他心疼他弟你也吃醋?你们家卖醋的?”
灵雎语重心长起来,“你也老大不小了,差不多得了,别老眼光那么高,我也喜欢迪拜公主,又有什么用呢?上次咱们去做客她不只要求见你哥?人比人气死人,别老跟你哥比,你哥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是对其他人类的刺激,不是对你的。”
酆昀发现灵雎自从当妈以后,废话越来越多了,“行了,我只是找不到像我这样的人。”
灵雎:“呵,你这意思,是你要跟自己搞对象?”
酆昀:“怎么可能,我哪儿有这种服气。”
灵雎差点抡圆胳膊一个大嘴巴子抽他个连空翻。
酆昀不贫了,“放心了,我们酆家人都不会委屈自己的,我在等合适的。”
灵雎点头,“赶紧结婚,赶紧生孩子,给小黑豆生个小伙伴。”
酆昀终于明白她过来的目的了,“我大侄女又跟你抢老公了吧?”
灵雎觉得耻辱,一句话也不想说,噘起的嘴可以挂好几只暖水瓶了。
酆昀想幸灾乐祸,但又觉得,灵雎也挺可怜的,十月怀胎,以为自己生了个羽绒服,结果是黑心棉的。“别跟她一般见识,她本来不懂这个,是你对我哥的感情太强烈了,她发现只要跟你抢,你就生气,她要是被你骂了,可不就会用这种方式讨回来嘛。”
灵雎:“可以,跟自己亲妈还要斗智斗勇。”
酆昀把Pad递给她,“来吃把鸡,放松一下身心。”
灵雎本来以为她会拒绝,结果还是没管住手,接了过来,结果半分钟没点开。她说:“等会儿等会儿,我有点卡。”
酆昀在走思,听到这一句,下意识问一句,“吃鸡还有点儿卡?”
灵雎掀眼睑,“你还真是蠢的清新脱俗。”
酆昀反应过来,尴尬地挠了挠脖颈子,躺鸡四五把,直到灵雎没劲了,不给他躺了。
“不玩了,你先把蹲起练习熟练了好吗?”灵雎说。
酆昀觉得自己技术可以啊,单排也吃鸡啊,怎么跟灵雎一玩儿就菜了?准是她的问题!
灵雎躺下来,看看半帘天空,暖橙色的,真的好看,它又一种让人静心的魔力,可她还是想起了她的半拉人生。
酆昀也问的恰到好处,“从来没问过你,陆璃、姜创,你到底是怎么看待的?”
灵雎反问他,“你觉得我跟他们还有什么联系吗?”
酆昀朝下看一点,这倒是真的,有倾灵以后,灵雎就跟陆璃断了联系,而姜创,虽然开始时候还是有工作上的往来,可近两年,也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灵雎说:“一个是师父,一个是朋友。”
这就是她的答案,她心里对陆璃和姜创的定位,只是师父和朋友。
酆昀坐直身子,“我哥没在这里,你可以坦白告诉我,你真的没有喜欢过他们任何一个?”
灵雎考虑都不曾考虑,“我要是喜欢他们,还有你哥什么事,你以为我是你呢,挑个对象还货比三家,再说你凭什么觉得陆璃、姜创会比酆问差?人的潜能都是无限的,他们确实有才华,一轮输给酆问,不代表每一轮都能输给他,我选酆问纯粹是因为我爱他。”
酆昀也是嘴欠,总控制不住自己去问这种问题,但好像灵雎每次的答案都很坚定。
灵雎:“在我的观点里,是有纯洁的异性朋友存在的,但我还是疏远了他们,不是自我打脸的表现,是我站在酆问的角度考虑,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喜欢自己的爱人跟别的男人走的很近,所以在这件事上就会有一个矛盾的产生,因为我爱他,所以我做了这样的妥协,并且并不觉得委屈,因为我只要一想到我爱他,我就可以开心的跳起来。”
酆昀看着灵雎眼里的碎光,又一次毫无意外的羡慕起酆问。
灵雎话还没说完,“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酆问心里没有我了,我也不稀罕,哼。”
“?”酆昀没明白这剧情是怎么瞬息万变的,“啥意思?”
灵雎眯眯眼,“他现在眼里只有豆豆,没有我!他每天给豆豆洗手、洗脸,陪她睡觉!”
“……”酆昀还是头一次见吃自己闺女醋吃成这样的。
他一面觉得解气,一面又想着……还是宽宽她的心吧。“她迟早会长大,迟早会嫁人的。”
灵雎又开始伤感起来,“对啊,我闺女迟早要长大,迟早要嫁人,可是舍不得怎么办?我就生了那么一个,就不能不嫁人吗?”
酆昀:“……”
女人是天气做的,说变就变真可怕。
酆昀发自内心的慨叹。
灵雎刺激了一会儿酆昀就走了,酆昀看着她在时弄得一地狼藉,额角猛烈的抽搐起来。
回到家,灵雎没进门,她在思考一个问题:我不是离家出走了吗?我这种自己回来是不是有点没骨气?不行,我得让他找我。
想着,她扭头就走,走出还没三米,又停下来:万一他不找呢?
正在她纠结时,酆问开门看着她,“来,你想吃的焗饭好了。”
然后灵雎就非常没出息地走进去了……
饭桌上,灵雎不见倾灵,问酆问,“那个小白眼狼呢?”
酆问:“睡了。”
灵雎哼一声,“果然只有她睡了你才能想起我来。”
酆问:“我以为你会想,她是你生的,所以我才用心呵护。你见我对别人孩子这样过?”
灵雎突然顿住,一孕傻三年不是开玩笑,她现在脑子转的可慢了,酆问随便一句话就能让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坚持。最后她凑到酆问跟前,“是因为我?”
酆问擦擦她嘴角的芝士,发现擦不干净,垂首给她舔掉了,“我记得你是很自信的。”
灵雎委屈巴巴,往酆问怀里靠靠,手被他双手裹住,“是你变了,所以我才开始怀疑自己。”
酆问无奈,“我哪儿变了?”
灵雎说:“男人是怎样杀死一个女人的?知道吗?”
酆问感觉她又在哪儿看了什么女性杂志,“不怎么知道。”
灵雎开始说了,“除了对感情的不忠贞外,更大的伤害在于,他与别的女人展开的笑脸,让她觉得自己十分糟糕,她会从一开始的‘我哪里不好’到‘原来真的是我不好’,逐渐失去自信。这个很容易理解,我爱你,你讨厌我,所以我讨厌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