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望舒闻了闻自己衣服上的味道,一股火锅味,把脏衣服丢了踩在地上,用毛巾包着头发,等身上不滴水了,她捡起衣服丢进脏衣篓里。
杨旨珩等在外面,脏衣服今天晚上得洗,得烘干,否则宋望舒明天就没衣服穿了。
卫生间里有吹风机,宋望舒用毛巾把头发尽可能地擦干净一些。
手举着吹风机,自上往下吹。杨旨珩把衣服丢进洗衣机处理好之后,又折返回卫生间给她吹头发。
这招体贴最合宋望舒心意。
困意和倦意渐渐重新占据身体,头发吹到七八分干的时候,宋望舒喊停了。他有条不紊,把吹风机收纳好重新归位,还不忘收拾了宋望舒掉的头发。
等他后勤工作处理完,宋望舒没良心地又去躺着了。他从卫生间探头,看了眼坐在客厅沙发上打哈欠的人。之前洗澡的时候他已经刷过牙了,这会儿又找出带着清香的漱口水。
漱完口,抬起手放在嘴巴前哈了口气,又闻了闻,一股桃子的味道。
销售说,女孩子最喜欢这款了。
做完‘准备工作’走到沙发边,想着怎么不着痕迹地靠过去。他都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多久,宋望舒已经打起了哈欠,眼睛里带着生理眼泪:“好困啊,睡不睡觉?”
睡,肯定睡。
他设计的目的地正好也是床,一切都按照美好在发展,童话故事的尾声,没有邪恶反派,公主已经爱上了王子,只差作者最后一个回车,在文档里写下‘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直到他拉开抽屉,东西没了。
他明明记得自己把那盒子东西放在床头柜的。
翻了一下,没有被任何东西盖住,就是不在抽屉里。
两个抽屉他都打开了,都没有。拿起自己的枕头,枕头下是没有一丝褶皱的床单,床头柜上面只有一个闹钟和一个水杯,他没有乱拿乱放的习惯,可这上面就是没有。
他下床去宋望舒那边的床头柜翻找,也没有。
不信邪地下楼,茶几抽屉里没有,客厅矮柜里也没有,沙发上也没有。
前两天宋望舒不住在这里的时候他还研究过一次的,怎么现在她人来了,反而找不到了呢。
宋望舒在楼下的时候很困,这回真躺在床上反而有些睡不着了。闭着眼睛还没有培养出睡意,她能感觉到杨旨珩下床,听见了他翻床头柜制造出来的动静。
起床,站在二楼往下看,就看见他在翻箱倒柜找东西。
“找什么呢?”
听见宋望舒的声音,杨旨珩抬头,对上她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他没吭声。
宋望舒:“东西不重要就赶紧睡觉吧,明天我们早八。”
她一说完,杨旨珩有些沮丧。把手里的沙发抱枕丢回床上,低着头上了楼。
宋望舒重新躺回床上了,手搭在灯的开关上,等他上了床就关灯。
结果旁边的床榻陷下去,她还没有摸到灯开关,一双手抱住了她,他脸贴着她的后背,语气有些委屈:“……不见了。”
宋望舒没听清是什么不见了,扭头往后看。
只能看见一个发顶:“什么不见了。”
他把脸拿开,人往后稍稍挪了一些:“避|孕|套。”
这三个字对宋望舒杀伤力不小。
她被呛到了,咳嗽了一声:“睡觉。”
话音刚落,房间只剩下一盏起夜照明的小夜灯,她所有的羞赧归于黑暗,无人察觉。
身后的人贴了上来,他身上暖烘烘的。一条胳膊从后面伸过来圈着她,宋望舒放在身侧的手抬了抬,让他抱着自己之后再调整自己的睡姿。
身后那具身体隔着两层睡衣传到宋望舒的后背上,硬度,温度不容小觑。
口鼻呼出的热气洒在她后颈上,宋望舒想了想,人微微往调整了角度,稍稍仰天了一些:“你想吗?”
这不是废话吗?
杨旨珩圈着她的胳膊往上伸,脸埋进她发丝之间:“宋望舒,我们做过了。我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一挨着你我就想。”
她就是个香饽饽,他就像是婴孩的口欲期一样。
说完,怀里的人挣扎着翻了个身。杨旨珩不得不抬头,防止自己压着她头发而她翻身会扯到头发疼。
胳膊环上他的脖子,唇落在他嘴角。
杨旨珩将她抱在怀里,立马回吻。
他技巧不错,吮吸着她的唇,然后用舌尖顶开宋望舒的齿关,他没费多少工夫,没一会儿嘴巴里漱口水带来的桃子味大军挥师南下,占领了宋望舒整个口腔,嘴角有些湿湿的。喉咙做着吞咽的动作,圈着他胳膊的手,在他身上乱摸着。
他慢慢试探着,从吻里找答案,看她只是单纯给自己一点甜头,还是默许了。直到他翻身压在她身上,她没有把自己推开,杨旨珩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一个烧开水的水壶。他越吻也刹不住车,等他控制不住身体本能快感时,隔着裤子动了动胯,她轻哼了一声,没叫停。
没叫停就是默许了。
他喘着大气,撑在她上方:“我去买。”
宋望舒点了点头:“多穿点,小心感冒。”
他迅速地穿上裤子,拿着门口衣架上的棉服就出了门。宋望舒呼吸还有些不平,扯了扯被子想盖在身上,突然身下传来湿意。
这么敏感?
掀开被子低头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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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济寺不同于少林寺,杨旨珩打小不练刀枪棍棒,所以不是十八铜人的后备储藏力量。但这会儿他脚步就像是电视剧里那些武打片里的明星。没有夸张到飞檐走壁,但是也步步生风。
便利店里这个时间点没有什么人,有一个店员在补货架,还有一个店员提着购物篮在检查货架上商品的保质日期。
即将临期的商品都摆在了最靠近收银台和门口的折扣货架上。
自动门打开。
店员热情地说了一声‘欢迎光临’,一个店员走到收银台处,等待杨旨珩结账。
他都还没有来得及害羞就直奔了目标物前。结账付钱,没有之前的害羞了。
害羞有什么用?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害羞的男人没肉吃。
店员等顾客走了,说起了悄悄话:“……男人真可怕,想的时候大雪天都肯出来买。”
另一个店员接话:“这样的男人才是好男人,总比先上车后补票,今天晚上办了再说,明天早上叫女的吃药的好多了。”
之前那个店员觉得同事说得很有道理:“所以说这个世界上的好男人都被人抢光了,我瞧着小区帅哥挺多,结果一个个全来我们便利店买过套了。”
开玩笑的话刚说完,自动门又开了。Ding ding
店员连忙收起打趣的样子,根据入职培训时训练的那样,立马来了句:“欢迎光临。”
折返回来的人是杨旨珩。
他一点都不想再来。
但是不久前,他刚揣着小方盒,前脚刚离开便利店,后脚宋望舒电话也来了。
她说:“杨旨珩,我生理期提前了。你帮我带包卫生巾回来,对了,套如果还没买就别买了,用不着了。”
第29章 . 第二十九段 假和尚
宋望舒从卫生间出来时, 厨房起锅在煮东西。
吸油烟机运作的声音没有能够把她的脚步声完全隐藏住,杨旨珩没有回头,只是转了转眼珠, 用余光瞥见走进客厅的宋望舒。
知道他在生气。
他无视了宋望舒, 伸手去拿菜板和刀, 又找了一个生姜出来。
宋望舒不喜欢生姜味道, 看他切了两片就觉得够了:“我不喜欢生姜味。”
锅里在煮红糖水,红黑的液体里飘荡着两片生姜。她靠在台子, 望了望他板着的脸,她明知故问,问他是不是生气了。
他不讲话。
宋望舒找借口,故意说:“你不是晕车不舒服吗?早点睡,对身体好。”
杨旨珩这回给了她一个眼神,泥人还有三分气性呢。他重新拿起菜刀,又切了两片生姜丢进锅里。
行为幼稚。
宋望舒知道他不开心, 适当服软,见好就收。等生姜红糖水出锅, 稍微放凉一些她就喝光了。一副好好学生的乖巧模样, 愣是不给他一点训自己的机会。
杨旨珩背对着她睡在床上, 扯了扯被子,就再没有其他动作了。宋望舒撑着身体,躺在他身后,另一只手绕过他身体,托着他的脸, 将他脑袋掰过来。
他此刻颇有一种黄花大闺女即将被无情糟蹋前的宁死不从。
宋望舒撑着自己身体的手没一会儿就酸了,干脆倒在他身上,问他是不是在生气:“那你也不能怪我, 我怎么知道它突然杀到。大姨妈又没有开关,不受我控制。我也是受害者,我发誓我今天也想的。”
杨旨珩知道,所以不是生她的气,就是因为不知道应该生谁的气所以生气。
他点了点头:“我知道。”
说完,宋望舒用手戳了戳他的脸颊,手动在他脸上扯出一个笑脸:“那给我笑一个。”
杨旨珩还是哭丧着脸:“都憋得难受死了,不哭就不错了。”
宋望舒被他突然的直白给打得措手不及,呆愣愣地从他身上爬起来:“那你去洗个澡?”
可杨旨珩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招数,突然给他说他们家和普济寺的渊源,说他小时候干了一些不足挂齿的坏事情,比如洗碗筷的时候打碎了一个碗,他小时候弄丢一只袜子,或是一只筷子。
这个接话莫名其妙的。
宋望舒一愣:“什么意思?”
她已经从自己身上离开了,半坐在自己旁边,杨旨珩翻了个身,抱住她:“是不是我干了这么多坏事情,所以你忍心叫我自己去洗澡?”
这能言善道的,不愧是文科男生。这嘴巴会骗的程度,有愧于普济寺的谆谆教导。
宋望舒反问:“浴血奋战啊?”
那肯定不行,万一她感染了怎么办?杨旨珩抱着她,她穿着自己的短袖,短袖和自己所有衣服一样都是用同一款洗衣液洗的,可闻着味道就是不一样。
她不算纤瘦的人,可能是因为冬天,胳膊和身上反而有一些肉,抱着很舒服。
“嘴巴和胸对你来说有点新手进满级村,用腿吧。”说完,杨旨珩拉着她往下躺。
宋望舒一脸惊讶,看见她的惊讶,杨旨珩以为她不知道,心里美着终于有她前男友没教会她的事情了:“别惊讶,腿并拢。”
他怕到时候蹭的宋望舒腿疼,伸手去拿最后还是买的小方盒子。
拆了一盒,随手拿了一个冰冰凉,四边角尖尖的小方块。
宋望舒惊讶不是惊讶腿能行,而是惊讶他居然知道这种知识。
普济寺四面土黄色的墙,他妈是他内里藏得贼深的黄色吧。
被子还盖在两个人身上,没一会儿被子跟吐瓜子皮一样,他的睡裤从被子里被杨旨珩一脚踢去了被子外,最后掉在了床边。
他坐起身,借着不怎么亮的灯光将橡胶制品戴了上去。
戴完,脱掉衣服钻进被窝。整个人赤条条的,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和硬度比之前还强烈。
他手上调整了一下她腿的摆放,下一秒腿部皮肤的触觉像是触电一般让宋望舒整个人一颤,她人被杨旨珩圈在怀里,脚板都绷直了。
像是夏日天边的火烧云,宋望舒全身的温度持续飙高,开口声音都是颤的:“杨旨珩,你哪儿看来的这种东西。”
床开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抱着宋望舒,将她一只手往下带,放在腿上。自己两只手在她身前喧宾夺主,又揉又摸的。她的头发贴在他脸颊上,他鼻尖蹭着宋望舒的后颈,她身上的味道仿佛占据了自己全身。
他喉间有哼唧的声音,距离自己耳朵实在是太近了,宋望舒没办法假装听不见。自己的手被他拉着放在了她自己的腿前,下一秒有东西杵到了她掌心。
是什么,她知道。
听见她问自己的问题,杨旨珩老实说:“前几天你回宿舍住,我想你的时候琢磨出来的。”
至于是什么开发条件下,宋望舒觉得问就是让自己脸红的。
宋望舒发现自己对他这时候的声音没有什么抵抗能力,毕竟都这个年纪了,她博览群书的时候真没有看过几个是和他这样会哼唧的男生。
他把自己抱得越来越紧,视线里的一切都在晃。宋望舒捂着耳朵,让他别吱声。
他脸蹭了蹭她的脖子:“可舒服啊。”
接下来,他就跟第一次学会一个新单词的小孩,一直在重复这个词。
没得救了。
宋望舒被他揉得人也快丢了:“杨旨珩,你就是个假和尚。”
不知道有没有科学统计过,这个时候应该是男人会听话最好脾气的时候,说他什么他都受着。反正杨旨珩是这样的。
平时宋望舒就不帮着他打扫卫生,更别说现在了,等他收拾完上楼的时候,宋望舒裹紧了被子,变成了之前的他。
他拿走了宋望舒床头柜上的保温杯,下楼给她重新倒了杯热水。
重新躺进被窝,帮宋望舒从床沿边捞进自己怀里。两个人状态整个调换了,他一副得逞后,好脾气满足的样子:“生气了?”
“我以为包装图片和实物不符合仅仅出现在食品上。”宋望舒没力气,不想挣扎了,任由他把自己抱进怀里,翻了个身,枕着他胳膊,又把两条腿敲在他身上,很惬意。
杨旨珩侧躺着,她平躺在自己怀里,抬手帮她掖好被子:“我里里外外都是禁得起你考验的,不是绣花枕头。”
宋望舒瞪他,语气有点冲:“我说的是内心世界和外表长相给人的印象两者之间的差距,反差知不知道?不是说那方面的能力。”
被宋望舒一凶,他哦了一声,声音变小了:“我就说,你都检阅过了,不可能还质疑。”
但很快情绪就自我调节好了:“今天虽然挺一波三折的,但是……”
讲到一半不讲了,宋望舒听得出他语调往上扬,满是开心。看着天花板,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晚上的聊天是绕不过‘那方面’了:“睡觉吧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