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疑惑一个接着一个。
夏文曜：“玄天秘境，其实也是个上古遗迹，不过这个遗迹没有任何危险性，是上古时期专门用来修炼的秘境，自成一个小天地，里面的天地法则还保留着上古时代原貌，是完整的天地法则。”
他缓缓诉说着一桩秘闻，“而玄天秘境外的天地法则，其实并不是完整的，这跟你身上的界匙有关系。”
顾小锦隐约联想到了什么，“界匙里封印的是天地禁制，禁制是专门用来封印东西的，而外面的天地法则不完整……你不会想说的是，外面的天地法则本来是完整的，但是被界匙给封印住了，所以变成不完整的？”
她有些惊愕道。
没想到下一秒，夏文曜就缓缓点头，“你的理解是正确的。”
“这条消息也是我晋升成为了日冕级之后才知道的，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从月冕级晋升到日冕级，单是靠着去感悟外面的天地法则晋升，那是不可能的，我能感觉到外面的天地法则并不完整，缺少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要不是在新手星球上遇到了神兽冰风，从她身上感受到了高级的寒冰之力完成了晋升，不然我可能终身都停留在月冕级。”
顾小锦哑然：“怎么会……”
夏文曜：“玄天秘境，是一处专门给小辈用来感悟天地法则、加快法则修炼速度、也是一处专门给月冕级晋升成为日冕级的地方。在那里才能感悟到完整的天地法则完成晋升，否则在外需要逆天的机缘。”
他话语一转，“外面天地法则之所以不完整，是界匙的原因，从很久远的时候，我们这方天空就被一位超级大能用天地禁制给封锁了，只有破开了这方天地禁制，才可以去追寻更高一级的晋升。”
顾小锦问：“更高一级的晋升，你是说界主和域主吗？”
夏文曜点头，“对，域主必须得在天地法则完整的世界才可以诞生，而界主比域主更高一级，对天地法则的要求也更高。”
“那我们这方天地为什么会被禁制封锁？”顾小锦不解的问，“联邦不是从上古时代灵气全无时逃难来到这方空间的吗？虽然这方空间会冒出上古遗迹，也很有问题就是了。”
夏文曜轻捏了捏她的耳朵，“严格来说，我们所在的空间，就是上古时代的那方空间。”
顾小锦怔了怔，“啊？”
夏文曜：“自从上古时代灵气全无，所有人选择了星级流浪，终于找到了一处适合发展的地方，那片地方灵气充裕，比上古时代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因为修炼者太多了，那片天地的灵气被急剧消耗着，隐约有灵气退散的迹象，于是——”
他话语一顿，“有一位超级大能提出了清除计划，要求严格控制修炼者的晋升，每百年才能诞生出十几位日冕级强者、几十位月冕级强者和星冕级强者，至于域主，要上千年才能诞生一个，界主更是不用想，绝对不给晋升。”
“这个计划提出，有许多强者都很不满，但这位大能不顾其他人反对的意见，凡是反对计划阻挠计划进行的，都被他流放在星际里。无奈之下，那批被流放的强者只能重新返回祖地，也就是我们所在的联邦。”
“祖地已经灵气全无，成了一片荒废的废墟，但那位超级大能还是不放心，怕会出现什么惊天强者，于是又利用这方的天地禁制封锁了一部分的天地法则。如果想要晋升更高一级，就必须得打破禁制。而一旦联邦的人选择打破禁制，就必定会被超级大能所知。”
顾小锦狠狠吸了一口气，“光是凭借着一个人，就镇压了一个世界么？”
夏文曜肯定道：“对。包括是虫族，也是他故意放在这片天地里的，那位大能奴役了整个虫族，你在虫母的精神力里看见过，就是那位武者！”
“所以虫族跟我们的仇恨这么深，一方面是恨死了那位奴役他们的强者，也连带着恨死我们这些同族人类。另一方面也是不得已，它们世世代代都烙印了强者的精神意志，必须得跟我们作对。”
“这，才是完整的联邦历史。”夏文曜神色略微肃穆道。
顾小锦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没想到联邦的历史居然会如此曲折。
“所以我们这群人，都是当初那批被流放在这儿强者的后代？”
“所以……如果不是靠着众多上古遗迹撑着，联邦可能早就覆灭了？”
她感叹：“没想到，真正的历史居然回事这个样子！”
夏文曜淡淡开口：“上古时代离我们太过遥远，遥远到在另一方星空找到充裕灵气的那群人，都忘记了上古时代所在地还隐藏着远古失落的文明。因为没有灵气的缘故，所以那边的人都把这边的人喊做废弃之地。”
“他们忘了，他们祖上的无上荣光，数不清的厉害功法，却是在他们称作废弃之地的地方诞生的，包括是那位自私狭隘的超级大能，明知道上古时代所在地并不简单，但因为这儿没有灵气，还是决定将其他人流放在这里。他私以为，没有灵气，就是对这群人最大的折磨。”
“但他也没想到，哪怕是没有灵气，只要肯努力，再贫瘠的土壤都会有繁荣茂盛的一天。先人们无法修炼灵气，但他们研究出了星能，改造了以灵气为主的修炼功法，让后世子弟能够不忘自强，奋勇当先的继续修炼。”
“那位超级大能更加不知道，上古时代是有着诸多隐秘的时代，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不只孕育着一个上古时代的璀璨文明，就连上古时代的人，都不知道这片土地到底孕育着多少文明。就是靠着这片广袤古老的土地所留的无数文明馈赠，联邦，才有翻身的一天。”
顾小锦心脏重重一跳，“怎么翻身？联邦这里没有灵气，在没有灵气的时候，那些强者就打不过那位超级大能，光是靠着我们这些一代不如一代的后辈，就更加打不过吧？”
那位靠着一己之力镇压所有反对力量的超级大能，在经历了无数次岁月洗礼后，恐怕早就变得更加强大了。
联邦现在修炼方法大多数用的是星能，星能威力没有灵力强，之前打不过，现在更加打不过。
夏文曜：“之前我也是跟你一个想法，但我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上古时代留下来的遗迹。”
顾小锦：“遗迹看着也没多大作用，有很多杀伤力很强的物品，已经随着时间而风化消失了，虽然留下来的许多遗迹文明都很辉煌，但是流传的功法也不适合联邦武者去修炼，那些强大的功法都需要用灵气。”
夏文曜一字一句慢慢道：“但如果说，灵气复苏了呢？”
顾小锦怔了怔。
夏文曜：“联邦发现，有许多遗迹里的文明都保存的很好，所用技术也比联邦的更加高明，联邦虽然也在发展着星能文明，但一来发展的时间还是太过于短暂，二来星能的威力就有先天性的缺陷，哪怕发展到极致也无法重现上古时代的荣光。”
“但如果灵气复苏了，那么过往的文明会逐渐苏醒，不仅仅是物，还包括——”
他话语一顿，“一直沉睡已久的上古大能。”
顾小锦深深地吸了口气。
第312章 灵气复苏，沉睡大能！……
顾小锦不可思议地说：“上古大能？还有上古大能被封存在了遗迹里吗？！”
遗迹存在的时间过于久远, 许多材质良好的兵器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化为乌有，更何况是人？
人跟物不一样，一些物品本就是死物。而人, 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这得有多顽强的生命力, 才能在如此长的时间还能活下来？
夏文曜淡淡道：“通过上古遗迹中的一些古籍记载, 联邦发现在一些顶级宗门中，存在有这么一种功法, 这种功法名字叫做‘龟息法’。运用此法，可以将自己的生命活力降到最低，用来延长更多的存活时间。除此之外，龟息法还可以用来疗伤等等。”
顾小锦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的功法, 那的确有可能存活很长时间。只是, ”她话语一顿, 还是很不敢置信，“可是上古时代距离联邦真的太久远了, 真的有大能可以存活这么长时间吗？”
夏文曜认真思索了一下：“哪怕有神奇的龟息法, 想要存活这么长的时间的确很难。不过一来能存活这么长时间的武者, 绝对是很厉害的人物，他们本来武者等级就高, 自然就可以比别人更加长久的存活；二来也是因为遗迹的环境。”
顾小锦一点就透：“我明白了，从联邦现在发现的遗迹，内里所用的能源都是灵气, 有灵气滋养着他们沉睡的身体, 才可以如此长时间的维系。”
“对。”夏文曜道：“联邦很早就发现遗迹里还有生命存在的迹象，也找到了几位一直被放在冰棺里封印的古人。但通过谨慎的思考，联邦都不敢破开封印，因为现在联邦灵力匮乏, 一旦破开封印唤醒他们，他们从沉睡中苏醒，急需要掠夺大量灵力恢复自身。”
顾小锦接着：“一旦灵力不够，通过龟息这么多年而损耗的身体得不到恢复，很有可能反而害了自己，硬生生因为恢复不够而死亡？”
夏文曜嘴角划过一抹浅浅的笑意，“你说得对，就是这个道理。联邦通过越来越多遗迹古籍研究，得知从龟息法的状态中出来时，要吸收的能量是很大的，远超过被唤醒武者本身的能量。只要唤醒的能量足够，沉睡了多久，实力就能相应提升多久。”
顾小锦不由幻想了下那些超级大能被唤醒出来的场景，有些呆滞，喃喃：“上古时代距离联邦太久了，要是这么长的时间都能被转为实力，那他们岂不是每一个都域主起步了？哪怕是冲击界主，也不是不可能……”
文曜轻轻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哪有这么简单，哪怕龟息法再厉害，能够提升的实力终究是有限的，而不是无上限。
界主那是不可能的，哪怕是上古时代也只有那么两三个界主，没有个上万年，非不能出一个界主，其中时间达到了，还需要许多逆天的机缘才能踏上这一步。”
顾小锦反应了过来，迟疑道：“所以终归到底，是我们这方天地被那位超级大能用天地禁制去封印了，得破开天地禁制，才能让这方天地的武者更加容易去晋升，才能够完成这方天地的灵气复苏吗？”
夏文曜点了点头，“对，联邦经过几百年的筹谋，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下一步，就是要通过你们这些界匙拥有者，将天地禁制从这方天空中撤去，还回真正的天地法则。”
“天地法则一旦恢复，那么灵气复苏的速度就会加快，联邦会更加有把握唤醒上古强者，共同对付在遥远星空之上的敌人。”
顾小锦眼里划过一抹担忧，“虽然联邦准备了这么久，但有把握吗？”
夏文曜表情淡淡，“灵气复苏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最近许多星球都引发了异动，包括是S-5矿产星球。明明遗迹里的灵气并没有外泄，但一些山脉深处已经开始孕育出灵石。等灵气复苏更进一步，灵气会逐渐充斥在空气之中，缓缓改善人们的身体素质。”
“到了那时候，如果还不将这方天地真正的法则给还回来，灵气复苏就只能终止，停留在这一步上。不管是为了唤醒上古时代活到现在的超级强者，还是为了这方星空的灵气复苏，联邦都必须得破开天地禁制。”
他话语一顿，“哪怕因此会被遥远星空彼岸的那位超级大能察觉，联邦也在所不惜。”
顾小锦轻轻点了点头，是这么个道理，她理解联邦的选择。
好不容易迎来了灵气复苏，星球再次散发新生，错过了这一次机会，谁知道下一次得等到什么时候？
之前被赶来废弃之地（古地）的先人后辈们想着复仇重新杀回去，联邦想着抓住灵气复苏一举恢复上古时代的荣光，虫族也想着趁这个机会破开烙印在虫族灵魂中世世代代的奴役……
那么多的种族都想着通过这个机会更上一层，多方角逐之下，这灵气复苏，势在必行！
这方星空的禁制，也势必要撕掉！
顾小锦的眼眸一片深沉，身为界匙融合者的一员，忽然有种这片天地能否完成新的蜕变，全靠她的感觉。
沉甸甸的。
忽然，顾小锦想了一件事，问：“虫族那边跟联邦谈好了吗？”
夏文曜点头，“谈好了，虫族经过这么多年的积累，也攒了一些底蕴，靠着另外的方法，让一些特殊虫族化为了人型，奴役印记对化为人型的虫族影响很少，这是一个规避的好方法。”
话一说完，他又补充道：“不过虫族跟联邦那么多年的战争，血海深仇无数，哪怕为了灵气复苏暂时跟虫族合作，但也绝不能掉以轻心，一旦它们摆脱了奴役印记，只会比现在更加难缠。”
现在因为虫族有奴役印记，所以必须杀掉这里的人类，不想杀也得杀，从根本上就对人类很仇视。
但以后没了奴役印记，虫族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冲动了，用的计谋也会更加精巧，比以往更要难以对付。
顾小锦低声道：“这次虫族的大祭司出现在S-5星球上，确定就是为了界匙而来？它们也可以融合界匙吗？”
夏文曜：“可以，任何种族都可以选择融合界匙，但能否融合成功，得看与界匙的适配度，像是你这样一触碰到界匙就立刻能融合成功，那是跟界匙适应度高。联邦之前也出了一个跟界匙融合的人，已经融合了好几年，但现在依然还在跟界匙融合中，无法做到百分之百的融合。”
顾小锦恍然：“怪不得我在朝殿上将界匙亮出来时，那些强者都很惊讶，似是并未想到。”
夏文曜轻笑：“不管如何，S-5星球上都是我们占了便宜。虫族大祭司估计是收到了联邦已经有一位界匙融合者的消息，为了不落后联邦太多，它得让虫族也拥有一位界匙融合者，但碍于誓言规定，它不能亲自对盘古遗迹出手，才弯弯绕绕的搞出血河这一出。”
“等盘古遗迹被血河逼迫现身，它再去出手，就不算是打破发下的誓言。为了这枚界匙，它不惜整座星球发动虫潮，引发最终决战，没想到——”
他顿了顿，眼里划过一抹笑意，用手轻点了下小锦的鼻子，“还是被你给拿到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