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是首富(穿书)——插柳成荫
时间:2021-12-20 15:27:03

  纪云汐:“不好,朋友随时可弃。”
  吴惟安轻笑:“亲家就不能弃了么?”
  “也可以,但要断臂求生,大伤元气。可以公子处事之风,想必非生死攸关,不会出此下策。”
  “姑娘才见我两回,今日是第三回,如何敢断言?”吴惟安打量着近在迟尺的那张脸,觉得这女子真是有意思的厉害。
  行事作风他完全猜不透,非常人所为,做事极为大胆,不可以常理推断。
  他只能静观其变,见招拆招。
  纪云汐哦了声,轻飘飘吐出一句:“我极为擅长经商。”
  吴惟安从善如流的点头:“略有耳闻。”
  纪云汐再道:“经商需要识人。”
  吴惟安懂了:“谢姑娘赏识。”
  纪云汐依旧压着暖炉和银票,吴惟安也不曾松手。
  他目前就这一个弱点,他也知道纪云汐在狂打他这个弱点。
  这钱其实很烫手。
  但尽管如此,他是真的很缺钱。
  很缺很缺。
  他背后不仅只有一个秦老,那不过冰山一角。
  正巧,纪云汐身为商人,知道有一样东西,是旁人很难拒绝的。
  那就是砸钱。
  一百万不够,就一千万。
  一千万不够,就一个亿。
  一个亿不够,就十个亿。
  事实证明,她砸得起,也总能砸的对方最后心甘情愿叫爸爸。
  纪云汐更凑近了一些,在他耳边倾身曼语:“公子可知我手里能拿出多少?”
  她身上的香一丝一缕钻入吴惟安鼻尖。
  这香,一闻便知是西域而来的曼珠沙华,小小一点便是黄金千两,一股金钱的味,诱人得很。
  吴惟安有些醉了,下意识柔声:“多少?”
  “你要多少,我便能给多少。”纪云汐轻笑,“你总要娶人,不是么?”
  吴惟安心微微一跳,眼观鼻鼻观心:“是。”
  “那便是了。”纪云汐笑意盈盈,“你日后未必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人家,你再思量思量?”
  话音刚落,她松了手,拉开两人的距离。
  吴惟安顺势将暖炉和银票收下,脑海中一直回旋着对方那句‘你要多少,我便能给多少’。
  他有些恍惚:“好,我细细思量思量。”
 
 
第9章 富婆救美
  纪云汐见好便收。
  她看着对面裹成粽子似的人,没忍住,拢了拢衣襟,道:“你这屋内确实有些冷。”
  刚刚一直在和吴惟安斗智斗勇,注意力都在他的一举一动上,倒没觉得。
  可现下天聊得差不多了,冷意便席卷全身。
  回过神来的吴惟安先将银票妥帖塞进衣兜,后捂着那当而复得的暖炉,感同身受道:“是,这世间我最厌烦的便是寒冬腊月。”
  纪云汐也捂着和吴惟安算是情侣款的暖炉,闻言挑眉:“哦?你年年冬天都这么过的?”
  吴惟安想起往年的冬日,一时之间颇为惆怅:“是。”
  “公子说过不想一步登天。”纪云汐似乎只是随口一提,“那这般想来,往后公子还要过好几年的冬。”
  “……”
  吴惟安敛目。
  心里有点难受。
  纪云汐鼻尖已经冻得泛红,她点到为止:“实在太冷了,我先走一步,望公子安好。”
  她落下这句话,起身出了门。
  屋内,吴惟安看着她的背影,眸色颇深。
  但不过一瞬,他便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桌上未收走的茶水糕点,以及看起来便能当不少银钱的桌布坐垫茶壶茶杯。
  他轻轻扬了扬眉,刚伸手捻起一块柚子梅花蜜膏。
  宝福和晚香便走了进来。
  宝福看了眼那个瑟瑟缩缩的大公子,绷着张脸,和晚香动作飞快地把东西全收拾好。
  桌子没了桌布,重新露出底下破旧的样子。
  吴惟安抿了抿唇,有些踌躇害怕的问:“这、这是”
  宝福斜睨他一眼,一边将糕点放进竹筐里,一边道:“小姐说了,公子随时可上侯府喝茶。”
  说完后,她看了看那人指尖拿着还没来得及吃的柚子梅花蜜膏,索性手一伸,不由分说地抢了回去。
  吴惟安:“……”
  至于吗??
  外头,纪云汐嘱咐完宝福和晚香后,也没先走,反而在这宅子里四下走动。
  吴二跟在一边,各种委婉的劝说这样不太合适。
  但纪云汐权当听不懂他的言下之意。
  府中哥哥们从小便拿纪云汐没办法。
  她能不能听懂,往往只取决于她想不想懂。
  更何况是吴二?
  因此他只能苦着脸,陪着纪云汐参观他们小小的吴府。
  确实很小。
  这后头偏院就三间房。
  大点的那间吴惟安在住,其他两间静悄悄的。
  此时关着门,应该就是家里四个下人的住所。
  纪云汐收回视线,看了看这处小院。
  院子里干净异常,没有一片落叶,也没有一点雪迹。
  前几日下的雪,悉数被扫在墙边一角,压得平平整整,就像军训时教官们叠的豆腐块。
  应该是刚刚看到的那扫地仆的杰作,不过这会,那人却不见了。
  纪云汐心中想了想,问跟着的吴二:“听说家中只有四名仆从,可还够用?”
  吴二顿了顿,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子,说的都是实话:“回三姑娘,家里仆从虽少,但个个干活利索,且家宅不大,够用了。”
  “那便极好。”纪云汐点点头,朝前院而去。
  按理来说,她纪云汐来吴家拜访,来接待她的,应该是吴府的女眷们。
  但纪云汐到现在,还没看到任何吴家的女眷出没。
  前院也是静悄悄的,只能看到两个人影。
  一个小男孩,以及在给男孩送糖葫芦的唐虎。
  唐虎见到来人,喜笑颜开地作了一揖:“三姑娘!”
  纪云汐嗯了一声,朝那小孩看了眼:“二公子,这位是?”
  吴二给她介绍:“这是我家小弟。”
  吴齐和夫人老来得子,吴家三公子如今不过三岁。
  吴家人衣服都穿得很多,小孩也不例外。
  他被母亲塞成了一只肥企鹅,站在廊下,手里拿着糖葫芦,有些好奇但又带着些警惕地望着纪云汐。
  纪云汐看着那小孩:“二公子,请问吴夫人和几位小姐可在?”
  “母亲和妹妹们都在。”吴二回道,“不过兄长说了,三姑娘您不用见,多此一举罢了。”
  这是大哥的原话,让他在纪三姑娘问起的时候,这般回便好。
  但纪三姑娘一来就往后院而去,怎么拦都拦不住,也没问这些。
  吴二还觉得兄长这回说不定白交代一番。
  这三姑娘看着便与寻常姑娘不同,不一定会问。
  没想着,纪三姑娘还是问了。
  这世间人心,兄长向来猜的很准。
  纪云汐一听,点点头:“行。”
  挺好,说明以后不会有婆媳矛盾,也没有后宅的各种弯弯绕绕。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走一步。”纪云汐对吴二微微一福身,带上一众下人,离开了吴府。
  纪云汐前脚刚走,吴惟安后脚就出了房门。
  他把纪云汐给的银票悉数扔给管家。
  管家仔仔细细数了遍,放进口袋,抱拳道:“公子,还缺一半。”
  吴惟安是个性情不错的主子,心态一向很稳。
  面对下头的人都是一副我绝对信任你、爱护你的好脸色。
  所以不了解吴惟安的下属,都觉得他是一个温厚的好主子。
  每每接触过后,非常感动。
  圆脸管事对此嗤之以鼻。
  这些年贴身跟在身边,他发现,他家公子其实就是在养猪。
  每天给猪猪们好吃好喝喂着,笑嘻嘻的说你们快快长大呀。
  养肥之后,也能笑嘻嘻的说宰就宰。
  而这样什么情况下都能笑嘻嘻的人,面对催债时,也是笑不出来的。
  他冷着一张脸:“三千两还不够?”
  圆脸管事:“是。且再过几日,西域那边估计也……”
  “知道了。”吴惟安揉了揉眉心,“平江那边的商铺如何?”
  圆脸管事:“商铺确有进账,但只是杯水车薪。公子这些年,网铺得有些大。”
  这年头生意并不好做,且大瑜朝的商场和官场均有牵扯。
  那些赚钱的生意背后,都有世家权贵的身影。
  所以他们的人,很难进场,不敢妄动。
  一动便牵一发而动全身,打草惊蛇。
  但如果背靠纪家,此事迎刃而解。
  圆脸管事大着胆子道:“恕老奴直言,娶纪家三姑娘……”
  吴惟安看他一眼。
  管事噤言,双膝一弯直直跪下,深深低头不敢再说。
  吴惟安立在院中石榴树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抛着手中暖炉,眼中眸色晦暗不明。
  半晌,在管事的不安中,他淡声道:“下去吧。”
  管事松了口气,带着一身冷汗消失在原地。
  院子另外一角远远伫立着三人。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串糖葫芦。
  纪三姑娘的小厮给院里下人们发的,人手一串。
  在吴惟安出来之前,他们还围在一起,说了几句纪三姑娘的好话。
  大概意思是,如果家里公子嫁过去,不是,娶进来之后,他们日后定能过上每天一串糖葫芦的好日子。
  但看来,他们公子不太乐意。
  后厨大娘向来都爱在吴惟安面前小声嘀咕,表达自己对清贫日子的不满。
  这回也不例外,小声道:“三姑娘确实不错,人家钱多啊。”
  吴惟安看了过去。
  三人第一时间齐齐蹲下,用院中灌木挡住自己的身影,并对后厨大娘怒目而视。
  疯了吧,没看到那圆脸管事都跪下了吗!
  这会还嘴贱,不要命了吧?
  后厨大娘有些委屈,抱着自己的身子。
  实话还不让说了吗?
  吴惟安收回视线,转身回了房。
  三人齐齐松了口气。
  而后,一阵风刮来。
  他们下意识闭眼。
  待睁开眼时,他们手里的糖葫芦便没了。
  房内,吴惟安拎着三串糖葫芦,慢条斯理地关上门。
  他承认,他心动了。
  -
  杨府。
  临近傍晚,太阳被云层遮掩,外头天已经暗了。
  书房没点灯,显得昏暗幽深。
  一名白衣男子坐在桌后,谦谦公子,温润如玉。
  旁边隐在黑暗之中,还有一名男子,不见面容,只能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殿下的意思,这三年筹划如今到了关键之时,容不得半点马虎。这事就交给杨公子,公子可千万别让殿下失望。”
  杨卫添脸上露出点稳操胜券的笑:“麻烦禀告殿下,杨某心中早有一计,成功的话,不止那纪家三娘入宫为妃,怕是纪家七郎也得小命不保。”
  这些日子,自从他和这纪云汐退婚后,对方的一举一动杨卫添一直在留意。
  就那小小的吴家,她纪云汐居然也能看的上。
  雪宴上当着众人面送暖炉,还亲自带人去了吴家送一堆有的没的。
  这些事情,当年纪云汐也对他杨卫添做过。
  她这是为了气他,故意如此,甚至饥不择食了罢。
  杨卫添看在眼里,颇为不屑。
  连那糖葫芦都拿来讨银两,做法也着实低劣到让人看不起。
  她纪家如果不这么做,他杨卫添还会顾念几分往日情分。
  而现下,就怪不得他了。
  那吴惟安必须死,死因是‘纪明双’不满这亲事,□□。
  刑部和大理寺,可都是五皇子的地盘。
  这事只要证据确凿,纪明双必死无疑!
  -
  此后两日,吴家府上多了不少帖子。
  都是请大公子和二公子前去参宴。
  想想都知道,来者不善呐。
  吴惟安没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爱好,一律以风寒拒之。
  吴二自然一切都听大哥的。
  但帖子多如雪花,一直拒绝也不是个事儿。
  而且有些是不能拒的。
  比如说那国子监祭酒家公子组的宴席。
  出发前,吴惟安和吴二俩兄弟特地带了个小厮。
  也就是家里的扫地僧。
  巷子拐角处,吴惟安看了看前方门口互相寒暄的世家少爷们,低声嘱咐:“雪竹,你去一趟清远侯府,告诉纪三姑娘,我在这里,请她速来。”
  雪竹点点头,转身离去。
  吴惟安放心了,扯着弟弟袖子,缩在弟弟身边,就往前边走去。
  一边走,吴二一边小声问:“大哥,今日这宴真这么危险?”
  吴二虽然长于暗藏玄机的吴家,这些年在家中后院,见过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但他一向被保护的很好,所以一直有把人心都往好了想的毛病。
  比如这回,吴二便觉得。
  就算这些上京城的少爷,因为三姑娘对大哥的态度,而轻慢他们。
  也顶多就是冷着脸不理会罢了,何至于此?
  吴惟安一边把周围所有动静尽收眼底,一边回:“性命应是无忧,但麻烦不会少。”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