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是首富(穿书)——插柳成荫
时间:2021-12-20 15:27:03

  纪明双一时愣住了:“三四日?”
  纪明焱也愣了愣:“啊?可我想去个五六日呢。”
  纪明双:“你大理寺没活干吗?”
  纪明焱抓抓头发,摇头:“没啊。”
  纪明双默默看向纪明喜。
  纪明喜再翻过一页佛经:“最近吏部不太忙,告假三四日,圣上会同意的。”
  纪明双:“……”
  纪明双面无表情:“我只能休沐一日。”
  纪明焱安慰他:“没事,我们先过去,你当日来当日回就行。”
  纪明喜颔首:“一日也好,五六日也罢,都差不多。”
  纪明双:“……”
  第二日一早,纪明焱便兴致冲冲地冲进了纪云汐的院子。
  纪云汐睡饱了,神清气爽,就是有后遗症。
  她腿酸。
  纪明焱三言两语就把要去烨山村的事,告诉了纪云汐。
  纪云汐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她本来就打算去找六哥,这下刚好,她问道:“吴惟安的蛊毒,六哥你这些日子可有想到什么法子?”
  如今五皇子的事,在纪云汐这便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就是吴惟安和邢舒月的活了。
  纪云汐不太喜欢这些官场上的弯弯绕绕,她更喜欢真金白银的生意场。
  但布庄也已走上了正轨,不太需要她做什么。
  纪云汐现下空了出来,她想了想,索性先想想办法,把吴惟安的蛊毒解决掉。
  在书中,吴惟安是活成了老头子的。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故而纪云汐先头根本没管这事。
  他自己没说,她也没问,她自然不知他的蛊毒这般严重。
  五皇子背后还有人,纪云汐不能让吴惟安出岔子。
  那背后之人,才是让纪云汐最忌惮的。
  书中五皇子是主角,五皇子身上的弱点,知道剧情的纪云汐很清楚。
  五皇子最致命的弱点便是邢舒月。
  可五皇子背后的人,在书中着墨极少,纪云汐摸不准。
  书中没提吴惟安的蛊毒,纪云汐也不知道书里的他是怎么解,何时解的。
  而且现下剧情有变动,吴惟安从五皇子的人,变成了她的人。
  她也不太清楚,会不会因此改变走向。
  但书中既然能解,那就一定存在解法。
  纪明焱听纪云汐问起妹夫蛊毒的事,心想三妹还是关心妹夫的。
  他没隐瞒,当即就把最近做的事说了:“我和阿毒姐能试的法子都试了,实在想不出了,我就去找我那些毒友了。找了十几个罢,他们也没法子。这次刚好啊,我去烨山村也是找毒友斗蜈蚣玩,顺道问问她知不知道。”
  纪云汐颔首:“行。”
  烨山村这事,就这么定下了,定在两日之后。
  这两日,纪云汐没回吴家,吴惟安也没过来找。
  他告假也就告了一日,后来两日都有正常去翰林院。
  只是在翰林院中,他魂不守舍,而且都没翻古籍,而是去翻什么瓷器修复之类的书籍。
  回到家中,也是一头扎进卧房之中,烛火彻夜不灭。
  纪云汐和吴惟安,在上京城都是知名人物。
  两人吵架,纪云汐回娘家的事,没过多久,基本上全上京城都知晓了。
  翰林院的同仁自然也知道。
  他们叹气,纷纷过来安慰吴惟安,并用自身的亲身经历,给了吴惟安很多哄媳妇的意见。
  吴惟安若有所思。
  这日,翰林院即将迎来休沐,休沐前半时辰,纪明双特意找了过来。
  纪明双过来之时,吴惟安正趴在桌上,似乎在补觉。
  纪明双敲了敲他桌子。
  吴惟安抬起头来,神色很是不好,整个人看起来没有精神头:“七哥,你来了。”
  两人为什么吵架,纪家几个哥哥都有问。
  只是他们怎么问纪云汐,纪云汐也没说,就冷笑。
  后来问吴惟安,吴惟安也是闭口不言。
  纪明双实在是烦了:“你到底和纪三怎么了?想和好就告诉我。”
  吴惟安轻叹,微微懊恼:“我,七哥你也知,云娘不太爱动。”
  纪明双颔首。他妹妹从小就有这个毛病。
  吴惟安斟酌片刻:“故而我,我想了个法子,让云娘在城里走了好几个时辰罢……”
  纪明双:“……”
  他看向吴惟安:“你你知道小时候,纪明焱诓纪三爬山,事后纪三做了什么吗?”
  吴惟安轻轻扬眉:“做了什么?”
  事情过去十年了,纪明双印象还很深:“纪三拔了纪明焱那段时日最爱的毒草,纪明焱整整哭了三日。”
  吴惟安轻叹口气:“别提了。”
  他也想哭。
  纪明双本着调和纪三和吴惟安的长辈心情,道:“昨日大哥五哥六哥和纪三已出发去了烨山村,我一会儿也即刻出发,你要不要一起?”
  吴惟安沉吟片刻:“不过我要回去一趟,备些东西。”
  纪明双颔首。
  一个半时辰后,两人在门口汇合。
  纪明双便看见吴惟安背了个包袱。
  不仅如此,吴惟安的脸色更差了,眼下还忽而多了一大片乌青。
  纪明双:“?”
  他看了看吴惟安的包袱:“你这是什么?”
  吴惟安:“一些小礼,道歉专用。”
 
 
第63章 吴大不行
  吴惟安和纪明双戌时从上京城出发,一路快马加鞭,子时末才到烨山村下榻之地。
  烨山村位于烨山山脚,村里有一条小河蜿蜒而过。
  万物源于水,村民民居临水而建。
  此行下榻之处,便是河边一座三层高的小楼。
  纪家几位兄长,也是要来这烨山村,才知道,纪云汐在烨山村也有宅邸。
  小楼秀气雅致,院中种满了花。
  纪云汐住在二楼临河的房间,窗下便是小河。
  此时夜色已深,河岸一片漆黑,只有一两户人家烛光还亮着。
  房里,纪云汐也还未睡。
  她不止在此地有宅邸,还有家当铺。
  纪云汐很少来烨山村,这次来了,她白日便去当铺转了转,拿了些账本回来,此刻正在翻看。
  她竹窗未关,秋夜的风从外边吹起来,带着山与水的气息。
  夜愈发静谧。
  纪云汐索性阖上账本,走至窗前,望着外边悄然的夜。
  河面有虫鸣,村里头偶尔能听见几声鸡叫犬吠。
  天地如此吵闹,却又如此安静。
  一日又一日,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
  纪云汐有些感慨,她穿到这个世界,一眨眼,都已经十六个年头了。
  日子不知从何时起,就变得越来越快。
  大概是上辈子长大之后罢。
  纪云汐站了一会儿,听见有马蹄声阵阵,越来越近,到楼下方停。
  七哥和吴惟安到了。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房外便传来吴惟安和宝福的交谈声。
  宝福不让进:“小姐已经睡下了,姑爷你换个房间歇罢,莫吵醒小姐!”
  吴惟安指了指房内:“但灯还亮着。”
  宝福仰起下巴,过往多年,她为小姐挡人挡得驾轻就熟,张嘴便来:“小姐喜欢点着灯睡。”
  吴惟安:“?可云娘与我睡时,向来都是熄灯的。”
  宝福:“小姐最近的习惯便是点灯睡!”
  “……”吴惟安好言好语:“烦你和云娘通报声,我此次来是向她赔礼道歉的,就让我进去罢。”
  宝福翻了个白眼,心想这种事情,是赔礼道歉就能揭过的吗?
  她从未见过小姐这般生气!
  宝福:“这么晚了,小姐睡下了,我怎可进去通报?好了姑爷,你就到楼下最里的那个房间歇歇罢,不早了,别搁这儿扰人清梦!”
  吴惟安望着面前的刁奴,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宝福性子刁蛮,为人不知变通,一根筋的玩意。
  他真跟她计较罢,就显得他很低下。他也不屑于如此,这宝福就不配他花这个心思和她计较。得了一身骚还落不到什么好处。
  不和她计较罢,又真的心里蛮不舒服。
  吴惟安大概明白纪云汐为何要留着这么一个丫鬟了。
  拿来气人是真的很好使。
  他沉默片刻,透过宝福伟岸的身躯盯着房门。
  里头有烛光隐隐透出来,他耳朵也好使,自然能知道纪云汐还清醒着。
  可她也没有开口让宝福放行。
  吴惟安轻叹了口气,抓了抓他肩上沉甸甸的包袱,下楼了。
  宝福呵了声,在门口又守了一会儿,到旁边房间歇下了。
  不过为了防止姑爷去而复返,她特意房门大开,只要听到有上楼的脚步声,她就能及时发现,然后将姑爷拦下!
  房内,窗户依旧开着。
  纪云汐站在窗前,双手手肘扶于窗台。
  她垂眉,低头往下扫了眼。
  吴惟安背着包袱,脚尖轻点河面,脸上挂着几丝轻笑。
  他问:“我能进来吗?”
  纪云汐面色平静得如此刻的河边,她也有些困了,微打了个哈欠,语气慵懒:“为何?”
  吴惟安仰着头,看看天边的月与星,又看了看他那夫人比星月毫不逊色的容颜。
  他想了想翰林院各位同仁给他的金玉良言。
  ——“惟安兄,无论你夫人说什么,你都说你错了!你真的知错了!你大错特错!千万莫狡辩!谨记啊谨记!”
  他真挚道:“云娘,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大错特错。”
  听到他道歉,纪云汐眼风都不带动一下:“哦?你何错之有?”
  ——“你夫人可能还会问你何错之有!”
  吴惟安一双眼下布满了乌青,整个人看起来神色惨白,他可怜兮兮地道:“都错了,哪里都错,都怪我。”
  纪云汐面上本没什么表情,可这会听了他的话,看见他那两个过分夸张的熊猫眼,以及那副白莲花的模样,心中轻嗤了声。
  搁她这演戏呢?
  上辈子混迹商界,她什么人没见过?想爬她床的男人女人,纪云汐见得多了。
  她似笑非笑看着他在河面晃来晃去,把语速放得极慢:“安郎这话说的,反倒像是我不明事理。那日你的做法我理解,想必你带我走的那些地方,都是专为五皇子设的陷阱。五皇子狡诈,若我们戏不做的真一些,五皇子未必会上当。”
  乡下本就凉快,更何况此时是半夜,河面上又有风。
  吴惟安冷得微抖,他轻叹了声。
  这下该怎么回,那些同仁没教他啊。
  吴惟安:“既是如此,云娘又何必气到自己?”
  纪云汐索性整个上半身都趴在了窗台上,她低着头,颇有些闲情逸致地和他聊了起来:“怎么,连你也觉得我生气了么?”
  吴惟安一顿,他看她一眼,沉吟片刻:“也是。”
  吴惟安来这烨山村前,他便察觉到了五皇子的动作。
  对方没出手,但一切蓄势待发,大概是想等他离京去烨山村的间隙,对他的那几处暗桩下手。
  纪云汐这一出,给他离京的借口,也给了背后五皇子出手的最佳时机。
  不愧是他夫人,不用说,也能和他配合得天衣无缝。
  “那我可否上来?”吴惟安问,“有些冷。”
  纪云汐冷笑:“但我也不能白走这上京城,故而——”
  她问,“为何?”
  吴惟安:“……”
  那些同仁有句话果然没说错。
  最终,夫人还是会绕回最开始。
  还好他早有准备。
  吴惟安拍拍沉甸甸的包袱:“我上来负荆请罪。”
  纪云汐淡笑了下,终于离开窗边,转身回房。
  吴惟安松了口气,灵活飘进了窗,关上了门。
  纪云汐沉默地看着吴惟安掌心的鸡蛋。
  他面色平静,就像虐恋文中男主递给女主一把刀般:“你可以砸我,我不躲。”
  纪云汐长久没有动静。
  吴惟安也就静静地摊开五指,非常有耐心地候着。
  过了好一会儿,纪云汐伸手拿过。
  她在手心抛了抛,退后几步,如他所愿,朝他丢了过去。
  鸡蛋本朝着他眉中而去,但在半空中以抛物线的姿势,砸入了他的胸膛。
  吴惟安不避不让。
  鸡蛋与他的胸膛碰撞,发出沉默的一声响,而后掉入地面。
  砰的一声,鸡蛋在地面滚了几圈,掉了几块蛋皮,露出里面熟了的蛋白。
  纪云汐:“……”
  吴惟安一派轻松,他走到角落,把蛋捡起来,吹了吹,道:“好了,砸也砸了,这事就此揭过。”
  纪云汐:“……”
  就突然间觉得,挺没意思的。
  想想,这人心智再成熟,到底也不过十八岁,还是幼稚无聊的年纪。
  她在这和他一般计较,何必?
  纪云汐摇摇头,懒得理他,转身回床。
  吴惟安把鸡蛋放到一旁的桌上,拿着包袱跟了过去。
  他在床沿坐下,将裹得厚实的东西拿了出来,而后一层一层拆开,露出里面的流光溢彩年年有余转心瓶。
  吴惟安把转心瓶在纪云汐面前轻轻放下:“这几日我彻夜不眠,就为补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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