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着两人沉重的喘息。
【卧槽?卧槽!这……这我的四十米大刀扛起来了。】
【放开雪雪,让我来!!!】
【啊啊啊啊,你是T大就可以摸我老婆了吗?】
【等等姐妹,这个好像是重新设计过的,这两只手是老婆的手!】
【真的是!!!我呆滞了~~~~这是什么舞台绝佳错位设计吗?】
【这个编舞牛逼了,太绝了太绝了。】
【早说嘛,我40米的大刀差点刹不住了!】
终于,舞得累了,爱得累了,纠缠得累了
两人都停下了,和声唱到——
“也许爱情不是时间的劲敌,我们终将在平淡中各奔东西。”
令狐雪轻轻靠在蒋天晟的身上。
她绷紧足尖,腿像时钟的时针一样,随着背景音乐的“滴答”声,划出十二个完整的定点,组成一个完全的时间循环。
随即后空一翻,翻坐在蒋天晟的右肩头。
二人都很平静,平静得不再像爱情。
【这个柔韧度、基本功,我是服了的。】
【妈诶,妈妈问我为什么看舞蹈看得满脸是泪。】
音乐慢慢进入尾声。
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终于到了分叉路的路口。
两人平静往前走去。
却在,音乐停下的瞬间,同时回头。
他拖住她的膝盖,再一次相拥。
如同初识一般。
那时的他,吻到了她的发梢。
而现在的他,吻到了她眼眶低落下来的泪。
人生若只如初见。
一首诗,开头美如童话。
结尾却是最血淋淋的真实。
一曲终。
开放式结局。
现场观众掌声如雷鸣,欢呼和泪水齐飞。
连弹幕似乎也收到了震撼。
暂缓了几十秒,又再一次如同潮水一般滚动起来。
-
【我竟然泪目了!】
【单方面宣布这段舞台可以封神了。】
【他们是怎么做到可以把一段舞跳得这么色气,又这么艺术,还这么感人。】
【全场最佳!后面的不用看了!】
【如果这都不是爱,单方面不准你们出戏,将军令给我冲!!】
舞台上终于暗了。
令狐雪窝在蒋天晟的颈窝里面,胸膛在剧烈一舞后起起伏伏。
蒋天晟轻轻将她放了下来。
令狐雪一时没能出戏,眼眶里滚落着晶莹的泪水。
她的心里涌动着一种很深沉的悲哀,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她所演绎的这个角色,为了红尘中的痴男怨女。
她这一辈子,看过太多的爱情故事。
只是那个时候的她,灵智未开,看不明白。
而现在,隔着遥远的时间空间,层层递进,层层碰撞。
每个似曾相识的故事,每段迥然不同的悲喜,在这一刻,突然沉淀得格外清晰。
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合欢花开不败却开不久——
但是明白了这些,修仙修爱会更容易吗?
她不确定起来。
两只小耳朵轻轻地抖动了几下。
“跳得不错。”蒋天晟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这一声,将她逐渐拉回了现实。
耳边的声音放大,她听到众多粉丝的尖叫。
手臂上还残留着刚才舞蹈时激烈拉扯的痕迹。
想起林祁的话,她有些后知后觉地担忧起来。
然而,这时她却看到舞台下的席云岫。
他坐在VVIP离舞台最近的位置。
面无表情地坐着。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他的脸上看着有点绿。
但是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脸上的绿光一扫而空。
转而温暖地笑开了。
剑眉星目。
他的眼睛像是真的盛着星光。
在舞台下面,一闪一闪。
令狐雪心中的担忧,突然也被一扫而空。
她不自觉地,咯咯地笑了两声。
第55章 「建议直接物理阉割:)」
【Emmm,不懂就问,为什么席总又来了?席延是没有活儿干了吗?】
【这是G家秀款全球独一件的针织高领吧,我记得这件背后有镂空,设计绝了,又帅又痞又骚气。席总这个头身比,居然比模特还绝绝子。】
【他以前不这样啊,突然这么在意穿着,不会是看上谁了吧?】
【无语子,据说他前不久结婚了呀。(猫猫震惊.jpg)】
【前面的姐妹,上一次我看到这么天真的弹幕,还是在上一次席总结婚前。这边指路席总新婚之夜的骚操作->】
【卧槽,这么渣的吗?渣中还带点骚气。】
【这难道不是渣总裁圈的常规操作吗?“呵,我是结婚了,我结婚了又怎么样?我们不是还能在一起吗?”】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我的情妇而已。”】
【“该死,我竟然对一个花钱买来的东西有了兴趣。”】
【“可恶,明明别的女人脱光了在我面前我都没有兴趣,她,怎么会?不,她只不过是我的玩物罢了。”】
【谢谢,拳头硬了,请问打哪边脸。】
【建议直接物理阉割!(微笑)】
【臣附议!!!】
席云岫坐在台下,津津有味地看完了整场表演。
一开始他觉得自己有点绿。
但是很快被舞台的专业和艺术震撼住,全身心投入看完了表演。
看完了之后,在满天的【老婆我爱你】和【将军令szd】的狂欢中,他又意识到自己确实很绿。
但是气氛一热烈起来,听到满屏满场的夸赞,他又为小狐狸骄傲起来,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就,真是一种辗转反侧的绿色心情。
此刻,他盯着弹幕墙,笑容消失。
密不透风的演播厅,突然一阵凉风吹来。
明明暗格镂空设计在背后,但他觉得自己胯下凉嗖嗖的。
-
蒋天晟此刻看着令狐雪的背影。
她的背影小小一只,完全看不出来刚才在舞台上竟然爆发出了如此巨大的能量。
为了符合人物和舞蹈工作的便利,她绑了一个长长的马尾,露出藕白色的后颈和两个小小的尖耳朵。
小耳朵动了动,看着像是精灵,又像是一只小狐狸。
不知是热的还是别的原因,脖子到耳朵尖尖都是唯粉的一片。
“跳得不错。”蒋天晟简短地评价。
他很少会用不错来形容自己的舞台。
天生的完美主义者,再完美的舞台也能挑出错处的。
这场舞台几近完美,但也不能算十全十美。
但是这次他突然不想那么苛责了。
令狐雪转过头来,眼泪还没完全干,脸上已经带笑。
她咯咯地笑了两声,跑了过来,在舞台的地板上打出“哒哒哒”的声响。
舞者的脚步声永远是轻的。
像是蜻蜓点水,像是脚踩莲花。
这本该是让他皱眉的事情,此刻却让他眉头舒开。
奔波劳累,精益求精。
是一种心情。
坐井观天,云卷云舒。
竟然又是另一种心情。
令狐雪顶着两只微红的耳朵尖,兴奋道:“蒋老师,谢谢你!”
蒋天晟低垂的睫毛轻颤一下,眼睛狭长地眯着:“谢我做什么!”
令狐雪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是第一次有这种舞台的体验,好像真实地体会过一段人生一样。”
“你出戏了吗?”蒋天晟平淡地问。
令狐雪暴力地搓搓脸,不太确定,“好像出了?”
蒋天晟冷淡地“嗯”一声,修长的手指不着痕迹地敲敲胸口,又将双手背在身后,往台下走去——
他大概还没出吧。
还要,再等一会儿。
-
此次舞台的评审机制进行了巨大的调整,不再是单单按照表演的顺位。
节目组将风格类似、舞台表现形式类似的选手们按照组为单位进行划分,然后一起进行点评。
经纪公司选择艺人的时候极其看中艺人本身的特质和风格,这已经是娱乐圈的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很多的时候,成也在风格,败也在风格。
A公司可能会专门选一个和B公司大花长相类似、风格类似的艺人小花,以“XXX第二”或者“小XXX”的旗号强行碰瓷。
这时候,长得像、气质像就成为了一种优势。
然而,在同一起点的选秀舞台上,长得相似,绝对会变成竞争的源头。
没有一个公司会签约两个风格类似的练习生,而一旦其中一个练习生极其出彩,剩下的签约难度上,只增不减。
所以,讲风格类似的组放在一起评审,是调动观众兴趣的又一个法宝。
都是双人舞的关系,蒋天晟令狐雪这一组和谢傲珊李芷曦这一组,被放到了一起评定。
由于后者顺位靠后,还没开始表演。
令狐雪无聊地在后台坐着发呆,眼珠子都不带转的,看样子是刚才在舞台上蹦跶累了。
蒋天晟在她旁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没有说话。
谢傲珊对于这种竞争激烈的场合经验相当丰富,很善于自我调节,将压力转化为舞台的爆发力。
她正在一边活动身体,一边把歌词在嘴里再顺一遍。
李芷曦就不那么妙了。
她看着有点紧张,手指头都快拧成麻花了。
后台的门突然开了——
陶夭夭的声音慵慵懒懒地传来:“小狐狸呢?”
令狐雪眼睛回了神,跑过去抱住陶夭夭的胳膊:“夭夭姐,你们怎么进来了?”
陶夭夭白她一眼,“家属本来就能进来一人。我直播间看到别的后台进人了,我就过来了,顺道还带了一人过来——”
她的头往右一偏,旁边站着一个女大学生摸样的女生,看着温温柔柔、清清纯纯的。
李芷曦惊喜道:“姐,你也进来了!”
不过也不用她介绍,她姐姐长得和她实在是很像,身高年纪都相仿,连清纯的气质都如出一辙。
李芷曦脸上多了些笑容,解释道:“这是我姐,我们其实是双胞胎,但是是异卵,所以不是长得完全一样。”
两人很快搂抱在一起,坐到一旁去了,看着和同卵双胞胎也差别不大。
蒋天晟站了起来,轻轻说了一声:“陶姐好。”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的气质突然在陶夭夭面前温顺乖巧了很多。
陶夭夭红唇勾了笑:“跳得不错——”
她又转头对令狐雪说:“有点小狐狸精的样子了。”
令狐雪眨巴眨巴眼睛。
别人听到这话怎么样她不知道,但是她倒是被这句话夸得有点开心。
陶夭夭又对蒋天晟说:“我家小狐狸精没有勾你魂儿吧——”
蒋天晟正在喝水,猝不及防地喷了一小口出来。
慌乱又局促地擦干净,“吭吭吭”地咳了几声,和他平时清冷的样子搭不上关系。
他一双眼睛平时狭长地长着,有些妖的气质,但是此刻一双眼睛圆睁着,看着有几分像是林间的小鹿。
【笑不活了!陶夭夭竟然也是将军令女孩。】
【陶夭夭满脸的姨母笑已经藏不住了,是友军,是友军啊,宝贝们。】
【#陶夭夭像极了我磕cp的样子#,姐妹们,给我打在公屏上!】
【艹,简神还在玩泥巴,但是T大竟然就已经见过家长了。】
【加一,简神还在玩泥巴,但是林影帝也已经见过家长了。#一雪前耻给我冲#】
【简神唯粉:可恶,竟然勾起了我的胜负欲?!不管,别人有的我家少爷也要有。】
#陶夭夭像极了我磕cp的样子#
#陶夭夭_简奕铭_什么时候梦幻联动#
于是,陶夭夭以一种国际巨星从未有过的姿态,跳上了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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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天晟受过惊吓的眼睛逐渐恢复狭长,凤目又变成了一副疏离的样子。
此刻热搜上的女人正靠在令狐雪的耳边评价道:“还真是妖精。”
令狐雪耳朵动动,惊道:“什么意思?”
陶夭夭眨眨眼睛,小声道:“他,是东成仙尊。”
东成仙尊?
令狐雪倒是回想起这么一号人物。
据说住的离绝情谷断欲崖不远,但是深入简出的,很少有人见过他的样子。
不过,见过他的女修都愤愤道——
一个男人长得如此好看妖孽,算什么本事!
陶夭夭继续八卦道:“他啊,本来是指断欲崖后面那片竹林里化成的妖,后来修了剑修得道飞升。人古板的要死,脾气还坏,我小时候每次碰到他,都要被狠训一通。”
“不过你猜怎么着,他胎生渡劫了,还是我的远房表弟。”陶夭夭露出小人得志的笑:“不够他之前就是个古板的穷剑修,天天只知道练剑,来了这倒是一点没变,天天练舞——”
她遗憾道:“——也就是往他身上扔蛤蟆蜘蛛的时候,能看到脸上表情变一变。”
令狐雪眼巴巴看一眼蒋天晟:“……”
她觉得他的童年一定十分不幸,并忍不住为他叹了口气。
陶夭夭吸吸鼻子,脸上神情凝重了一点,又小声道:“他是来历情劫的,你离他远点,会变得不幸。”
令狐雪似懂非懂,不知道自己和情劫有什么关系。
不过,她突然有了灵感:“夭夭姐,你说我也是来厉情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