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神明许愿——疯子三三
时间:2021-12-22 13:58:45

  田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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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叶寻之终于调回青州这件事,田树内心一直有些隐隐的喜悦。这两年因为工作原因他们虽然一直没有进展,但她确信叶寻之对自己是不一样的。
  或许不如她喜欢他那样多,但对她的感情绝对不止于长辈和晚辈。
  可她没想到,叶寻之忽然开始躲自己。
  起初她并没意识到这件事。田海明住院期间,几次他来探病的时间点都巧合地和她错开。田树没往深里想,毕竟他刚回来有很多公事要处理。
  但久而久之,她的电话他似乎也有些敷衍之意,有时甚至故意不接听。田树不太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忽然转变态度——
  海滩的事过去了一年多,那时他都没退缩。
  正好周末赶上一群人替叶寻之接风,田树当然也在出席之列。
  说是给叶寻之办欢迎仪式,其实就是大伙找个借口聚一下。一帮子熟人,田树在人群里看到温从薇和沈木川,没想到他俩也来了。
  不过两人似乎进展不太顺利,这次各自表情都不在状态。
  尤其是温从薇,一直在小口抿着杯中的红酒,和沈木川也并无交谈。
  她见了田树冲她招招手,“这有位子。”
  田树没见着叶寻之,暂时又没合适的地方,只好挨着温从薇坐下。
  沈木川笑着朝她一抬下巴,“好久不见啊小朋友。”
  “好久不见。”田树又看了眼人群。
  “在找寻之?”温从薇一眼看出她在想什么,“他好像去其他地方讲电话,应该一会就回来。”
  田树微一颔首,看出她已经喝了不少,脸颊都泛着两抹明显红晕,低声制止道:“少喝点吧,喝多了容易做错事。”
  “什么错事?”温从薇很感兴趣地问。
  “……说一些没法挽回的话,做一些丢脸的事。”
  “既然如此,更应该喝才是。”温从薇眯着眼告诉她,“我清醒的时候其实很怂。”
  田树直觉温从薇心情很不好,而沈木川离她那样近,竟然也没出言关心或阻拦?她有些不懂这两人的感情。
  其实她连自己的也没搞明白。
  温从薇递给她一杯酒,目光迷离道:“我看你也很需要酒精的帮助。”
  田树摇头:“不需要,我现在没什么好怂的。”
  以前年纪小顾虑多,她现在已经足够大且思想成熟,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更加确定自己的感情。
  叶寻之果然是去接电话了,他再回来时站在门口同人说着话。今天是相对正式的场合,他穿了一身正装。因为鲜少看他这样打扮,田树多看了两眼。
  唔,有点好看。
  温从薇也看了一会,“他算是我的理想型,可惜心有所属。”
  心有所属?田树眨了眨眼。
  一旁的沈木川已率先开了口,将笑未笑地目视前方,“也不晚啊,他又没结婚,你有的是机会。”
  田树:“……”
  叶寻之果然是个祸害!
  她端起面前的东西喝了口,掩饰在场的尴尬,喝完才发现自己竟然又喝了酒。
  叶寻之也恰好瞧过来,一眼在众人中寻到她,再看到她手中的酒杯时,目光变得锐利逼人。
  可惜今天他是主角,有不少人拉着他聊天。
  田树反而找不到机会和他说话。
  最后竟然陪着温从薇喝了小半杯酒,幸好是红酒,除了脸颊有点烫之外,并没有任何不适。
  席间田树去了趟洗手间洗脸,再出来时就看到叶寻之等在长廊上。
  这一段长廊的光线过于暧昧,他穿着一身暗色西服站在那,明明表情严苛,硬是被灯光给降低了几分锋利之感。
  “我记得上次告诉你,在外面少喝酒。”叶寻之不悦地低头打量她,更像是在确定她状态如何,几秒之后,拉住她胳膊,“送你回去。”
  “我有话问你。”
  叶寻之停下来。
  “如果我感觉没错,你好像在躲我?”
  “没躲。”叶寻之竟也极其坦然地回视她,“只是减少不必要的见面。”
  田树难以置信地听他说着,什么叫不必要的见面??
  叶寻之不再纠缠这个话题,再度伸手去抓她胳膊。
  没想到个子比自己矮了一个头、身型又瘦小的人,这次居然一把按住他肩膀,将他用力压在墙壁上。
  田树算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她天生表情匮乏,但这次却明显有点动怒的样子。
  她抿紧唇,竟是踮起脚尖就朝他亲了上去。或者不该说亲,她似乎是带了些脾气,咬住他下唇。
  叶寻之眸色一暗,调转方向,复又将她按在墙上。
  田树并不松开他,像只固执的小兽。
  他气息渐乱,捏住她下巴,控制住她作乱的小-嘴。
  “又想胡闹?”他的声音已经哑下去。
  没成想,他说话的间隙,她已经成功入侵胡闹的更彻底。
  他感觉到柔软的触感在他唇-间试探摸索,那一点软软的力道,到处游移触碰、青涩笨拙,像细小的羽毛在心尖上反复撩-拨。
  他终于不再克制,有种气闷加放肆的情绪裹挟着他。
  “想接-吻?叔叔教你。”叶寻之说完,捏住她下巴,将她的小脸抬得更高了些。
 
 
第二十五章 只有情侣才会这样
  借着走廊不甚分明的光线,田树看清楚叶寻之此刻的神情。与往日的克制守礼截然不同,大概是被她的逾越挑衅给气到,他此刻眸色暗沉,脸上有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类似失控。
  田树忽然有点后怕。她不该刺激他。
  他当真“教”的很彻底,让她退无可退。
  田树拽着他衣襟的指尖都开始脱力。她没了思考能力,有种濒临窒息的错觉。
  倏忽间感觉到他停下来,她茫然地看着他。只听他低沉哄道:“不会换气?”
  田树“嗯”了一声,她初次毫无经验,只觉得双颊热烫呼吸不匀,哪像他——
  她猛然回神,蓦地收紧手指将人拉离自己更近些,“你为什么会?!”
  “我实践能力很强而已。”叶寻之捏捏她红透了的小脸,声调变柔。此刻小朋友窝在他怀里,小刺猬似的炸着毛,可分明哪里都很软……
  他没告诉她,有些事情遇上了特定对象,根本是无师自通。
  让自己气息平复后,叶寻之握住她手腕,“走吧,先送你回去。”
  “你可以走吗?”身为接风宴的主角,中场走掉会不会太失礼。
  但这显然不在叶寻之的考虑范围内,他只说:“没关系。”
  他自来随性惯了,与谁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姿态,哪怕这时候忽然消失众人也不觉得奇怪。
  -
  车子驰骋在这座城市的主干道上,夜风簌簌吹着发丝,田树渐渐清醒过来。她无声观察开车的人,他如雕塑般一动未动专注前方,自上车起始终没再说多余的话。
  但田树知道,他和自己一样早已恢复神思。她提醒他:“我们刚才接-吻了。”
  叶寻之终于动了下,一只胳膊换了动作,慢慢搭在车窗上。
  她继续说:“只有情侣才会这样。”
  “田树。”叶寻之沉默了下,还是将话说出口,“我们并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田树一点也不惊讶他的反应,方才他会激烈回应自己,更多的是被她刺激冲动的结果。
  “你还小,应该找个年龄相仿体贴入微,能照顾你给你安全感的人。”他说话时神色疏冷,每个字都尾音极重,像是要强调什么似的。
  田树侧目看着他,尽管来之前已经做好了一万种准备,但听他亲口拒绝,心里不免还是有些难受。“是吗?除了年纪,剩下几条你都能做到,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你?”
  叶寻之无言以对。
  他能宠她照顾她,却给不了她安全感。他的小树小时候已经吃了太多苦,不能让她以后再有一点点失去挚爱的可能性……
  “别说你不喜欢我这种鬼话,我不信。”田树默了默,“你刚才对我有反应。”
  叶寻之眼神不善地看她一眼,“你是女孩子,说的什么话?”
  “普通话。”田树一点不怵他,“或者你对别人也这样?谁亲你你都会亲回去?”
  叶寻之开着车,回答的尚算有理有据:“只是不想你笨嘴笨舌,弄伤我。”
  这个“笨嘴笨舌”太过灵性,田树红了脸,难得噎了下,“所以你想说,你对我还是长辈对晚辈的心思?长辈那样亲晚辈,还真是好笑。”
  某人今晚太过能言善辩,和往日的形象大相径庭,叶寻之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他正看她,她转过头竟然做出个近乎于似笑非笑的表情来,“又或者你很享受这种禁-忌隐秘的感觉?这是你的某些怪-癖。”
  叶寻之是当真被她说恼了,难以置信道:“我也没想到,平日里话少懂事的孩子,原来满嘴荤-话。”
  田树垂下眼不做声了。
  叶寻之也十分烦躁,两人彻底安静下来,一路不再交谈。
  车子顺利到了田树家楼下。
  这个点时间还早,许多普通家庭也不过刚刚结束晚餐,叶寻之抬头看了眼,发现整栋楼里只有田树家的窗户是黑着的。
  万家灯火通明中,独独那一点漆黑尤为刺眼。
  田海明还在医院康复中,老爷子去了她叔叔家,家里只剩田树一个人……
  小朋友孤独了太久,真的不该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如果找个稳定职业的男人,给她的一定不是自己这样无法保障的生活。
  叶寻之心下怅然。
  “我知道身份忽然转变,你犹豫很正常。”田树解了安全带,临下车前再度开口,“但我就认定你了。叶寻之,你马上就三十三岁了。”
  叶寻之不明所以,田树看他一眼,“虽然我不嫌弃你老,但是你某些功能退化,将来后悔的还是你自己。”
  “……”叶寻之握紧方向盘,真真是怒极反笑了,“没想到我们苗苗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这些年装乖巧隐忍不发,真是委屈你了。”
  田树安静了一下,“我是说你年纪大了以后,腿脚会不利索、牙会掉,还会秃头。”
  叶寻之:“……”
  “明明是自己思想不纯洁。”
  因为是刑警队家属院,楼下偶尔有熟人经过,热情地冲两人打招呼。田树不好再多说什么,朝车里的人摆摆手,“路上小心。”
  叶寻之没立刻发动车子,阴晴不定地看了她一会儿,说:“你拉链开了。”
  她迅速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裤子,忽然记起这是条运动裤根本没拉链。果然很快就听那人悠悠的声音再度传来,“我说你的包。”
  田树:“……”
  背包拉链忽然开了一大半。
  “到底是谁思想不纯洁。”叶寻之扔下这句,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田树站在原地气鼓鼓地骂了句:老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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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参与了那起重大反-黑行动,叶寻之这次调任升职了,工作中田树和他能直接接触的机会不多。所以她只能挑闲暇时,私下和他碰面。
  这天她将小白放进猫包,对一脸懵的小白说:“最近太忙医院警局两边跑,暂时将你还给叶寻之。”
  之前在陵城时小白都是叶寻之在照顾,但他进反-黑行动组又把小白送到她手里。这样一看,倒像是他们共同在抚养小家伙一样。
  小白似乎也习惯了,舔着爪子一脸淡定。
  田树将小白的东西收拾好,看看空荡荡的客厅。爷爷走的时候,把小哑巴鹦鹉也带走了,现在家里常常静得吓人。
  “以前都是叶寻之宠我,现在他闹别扭,我们等等他。”她对小白说。
  小白喵了一声,清澈翠绿的眼眸亮汪汪的。
  田树莞尔,“你也同意对吗?那说好了,你帮我盯着他。”
  自我宽慰一番,田树带着小白出了门。可到了叶寻之住的地方一看,开门的却是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她确定自己没走错地方,叶寻之家的地址她早已熟稔,心里隐约有个不可思议的猜测,但还是沉着地问:“请问你是——”
  “我住在这里。”开门的是位年轻男士,正从金丝边眼镜后方打量她,“你找叶寻之吧?”
  “对。”
  “他三天前搬走了。”
  田树:“……”
  对方见她不说话,有些不太确定眼下状况,稍稍静了片刻,“……是不是有要紧事?我可以帮你转达。”
  “没事。”田树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有他的联络方式。”
  男士点点头,“那就好。”
  田树向对方告辞,直到走至电梯前,提着的一口气才缓缓吁出来。
  从十五岁喜欢叶寻之开始,她就知道这段感情不会顺遂。年龄、身份的差距,加之他们的认识也极易给好事者留下把柄。
  家教和学生……说起来就引人遐思。
  他一路磊落坦荡,她也怕给他招惹麻烦,所以小时候从没将那份喜欢摊开来过,除了初谊,真的没一个人知晓这个秘密。后来终于长大,有勇气说出口,会被他拒绝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只是……
  他竟然还需要这样来躲她吗?
  田树自认抗击打能力一流,但还是有些失落了,有种他不是短暂犹豫,是真的要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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