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听了屋外众人传出来的话,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指着陆娇怒喝道:“你给我滚。”
陆娇望了赵氏一眼,也没强求,她凭良心说了,她不相信,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陆娇转身就打算走,后面二奶奶追着陆娇问:“娇娇,你和二奶奶说,真的能把鱼骨取出来吗?”
陆娇停住脚步回望向二奶奶,这老人真的特别的慈善,若不是她,她才懒得过来呢。
“可以。”
二奶奶立刻望向赵氏,赵氏立刻护住谢小宝,就好像有人要害她儿子似的。
“娘,你不能拿小宝开玩笑,这女人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啊,她就是个害人精,以往没少欺负小孩,她家里四个都被她打成什么样子了,她会好心替小宝取鱼骨,她肯定是存了害人的心。”
赵氏说完,朝着陆娇吼道:“你快走。”
陆娇转身就走,后面谢来福叫住了她:“云谨媳妇,你真的能取出鱼骨。”
陆娇有些不耐烦了,说道:“可以。”
谢来福一咬牙,望向赵氏:“就让云谨媳妇试试。”
赵氏哪里同意,抱住小宝,朝着谢来福开火:“你想害死小宝吗?”
谢来福生气的说道:“小宝疼成这样,送到医馆谁知道发生什么事,要是他哑了不会说话了,你就满意了。”
赵氏瞬间安静了,抱着儿子哭,不过却没再坚持不让陆娇取鱼骨。
陆娇走过去望着谢小宝:“小宝你忍一下,张开嘴让我看看,鱼骨在什么部位?”
谢小宝虽然疼得死去活来的,但到底十三岁了,听了陆娇的话,极力的忍住疼痛,张开嘴巴,陆娇看了一下,屋子里灯光有些暗,看不清楚。
她示意人端来油灯照着,陆娇悄悄从空间取出一个开口器,往谢小宝嘴上戴,赵氏立刻紧张的大叫:“你干什么,这是什么?”
陆娇不紧不慢的说道:“开口器,这样可以打开他的嘴巴,看清楚鱼骨在什么部位。”
她话完看到了鱼骨说道:“没事,鱼骨还没有滑入食管,我帮他取出来就是了。”
她话落,从空间取出一个细长的摄子,就着光亮,把鱼骨取了出来。
难怪这么疼,鱼骨太大了,正好卡在咽喉下半部,所以特别的疼。
“行了,没事了,鱼骨取出来了。”
陆娇把开口器和摄子收起来,对谢家人说道。
谢家人一脸的难以置信,就这么简单,就这么轻松?
谢小宝咽了咽喉,已经不疼了,一下子不哭了。
赵氏摸着他喉咙:“我的儿,你不疼了?”
“不疼了,我不疼了。”
屋子外面众人看着这一幕,呆了,老大一个难题,就这么轻松的解决了。
这死胖子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陆娇惦记着谢云谨的药,取完鱼骨转身便走了,谢家人因为高兴都没在意。
院子里的人倒是自动给陆娇让了一条道儿,主要她先前的一手震住了众人。
后面有人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说道:“云瑾媳妇好像不一样了。”
“嗯,我也觉得和从前的她不一样。”
沈秀听着这些话,心里如火烧似的,不轻不重的说道:“瞎猫撞上死老鼠罢了,真以为她有什么本事啊。”
第17章 心灰意冷
陆娇正好听到这话,掉头望向后面的沈秀,似笑非笑的说道。
“二狗媳妇,以后你千万别再给我家云谨送吃的了,你是个寡妇,给男人送吃的,传出去名声不大好。”
陆娇说完转身走了,后面谢家村的人个个一头雾水:“二狗媳妇,谁是二狗媳妇啊?”
“还是个寡妇?到底谁啊,竟然给云谨送吃的。”
众人说着说着,想到了沈秀男人的名字,好像叫苏二狗,二狗媳妇岂不是指的沈秀,沈秀死了男人,是个小寡妇。
众人望着沈秀,想着陆娇的话,脸色就不太好了。
他们知道这女人过去想嫁给云谨,自喻和云谨青梅竹马,不过云谨从未说过娶她的话,两家也未过订什么的。
那时候因为这个陆娇还闹了一场,没想到这女人都嫁人死了男人成了寡妇,还跑人家家里送吃的。
这就太过份了。
沈秀听了四周的议论,气哭了,抬脚就跑走了,后面众人小声的嘀咕起来,个个说她不好的。
陆娇不理会这些,回去重新给谢云谨把药煎上。
等到煎好药倒出来,她们家篱笆外面,来了几个人,正是二奶奶一家。
二奶奶,谢来福,赵氏,以及谢小宝。
不过一家没进来,站在篱笆外面开口:“云谨媳妇,你在不在?”
陆娇正好端了药出来,看到二奶奶一家子,赶紧迎过来:“二奶奶,你们怎么过来了。”
二奶奶笑着说道:“我们过来感谢你帮小宝取了鱼骨。”
陆娇打开竹门,示意他们进来:“没事,顺手而为罢了。”
谢来福看了赵氏一眼,赵氏想到自己之前对陆娇的不友善,立刻上前道歉。
“云谨媳妇,嫂子对不住你,给你道歉,你别生嫂子的气,嫂子就是个粗人,不会说话。”
赵氏说完顺手从袖中摸出五十个铜钱往陆娇手里塞,陆娇立刻推辞。
“嫂子,我就是顺手,不收钱的,你拿回去。”
赵氏还欲再推,二奶奶说话了:“行了,记住娇娇的人情,以后还就是了。”
陆娇不好意思的笑道:“真顺手,不用特别记着了。”
谢来福和赵氏望着陆娇的眼神就不一样了,云谨媳妇是真的变了,变好了,不错不错。
谢来福望着陆娇问道:“云谨现在怎么样?”
“还好。”
谢来福说道:“我们去看看他。”
陆娇便把他们往正房的东卧房领,进了东卧房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谢来福看着这个贫穷的家,心里十分不喜谢老根一家的冷血无情,望向谢云谨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云谨,感觉怎么样,好点没有?”
谢云谨自然看到了谢来福同情的眼光,身上不自觉拢上冷然的气息,眉眼阴郁。
曾经这些人都用敬佩的目光看着他,就好像他和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现在他却沦落成了别人同情的对象,谢云谨想到这些,心里像被塞了一团东西一般的难受。
“谢谢来福哥的关心,我没大碍。”
谢来福叹气,伤成这样,怎么可能没事,虽说眼下看上去没事,究竟能不能撑过去还不知道呢,他的脸色实在是太不好看了。
谢来福有心想帮一把,想到那五两一副的药,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心情沉重的安慰着。
“云谨,你别想多了,吉人自有天相,会好的。”
后面赵氏也点头附和,二奶奶走过去拉着谢云谨劝道:“好孩子,你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谢云谨点头:“嗯。”
谢来福和赵氏又关心的问了问四个孩子的情况,还叮咛一侧的谢小宝,以后好好照顾四胞胎,谢小宝连连点头。
一家人终于走了,陆娇把他们送出去,回房喂谢云谨喝药。
房里,谢云谨脸色灰败的躺在床上,好半天一动不动,整个人焉焉的好像失去了生机的树木,他掉头心灰意冷的望着陆娇开口道。
“陆娇,若是我出什么意外,你会善待四个孩子吧?”
谢云谨话刚落,陆娇没来得及说话,大床里面,四胞胎齐齐的吓哭了。
“爹爹。”
“我不想要爹爹死。”
“爹爹,你快喝药,喝药以后就好了。”
陆娇脸色不好看的瞪向谢云谨:“大晚上的说什么鬼话呢,看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谢云谨掉头望向床里面,发现四胞胎伤心的样子,明显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谢云谨立刻心疼,暗骂自己脑子进水了。
他怎么能把四个小家伙交给陆娇呢,陆娇什么人他不知道吗?她现在善待四胞胎,是想和他和离或者是想和他缓和关系。
若是他死了,她肯定不会善待四胞胎的,所以他不能死。
谢云谨想通了,身上的生机似乎又回来了,眉眼生色,整个人仿若浇灌过寒露的傲挺寒梅,欺霜塞雪。
他眉眼柔和的望着四胞胎。
“好了,你们别哭了,爹爹不会有事的,爹爹喝药,等伤好了,还要教你们读书呢。”
四胞胎中大宝,立刻抹着眼泪,指着陆娇手里的药碗。
“那你快喝药。”
陆娇狠狠的瞪了谢云谨一眼,伸手扶他略歪一些身子,把药喂他喝了。
这一次谢云谨倒是挺配合的,很快把一碗药喝了。
四胞胎看到他把药喝了,眼泪总算止住了,不过四双眼睛全都红了,小脸上满是担心,个个害怕又不安的坐在谢云谨身边。
谢云谨看到他们这样,心不自觉的被刺疼了,这是他的孩子啊,他怎么能舍弃他们呢。
哪怕他瘫了瘸了,也要活着陪在他们身边,没爹的孩子多可怜啊。
谢云谨费力的伸出手摸四胞胎的脑袋:“好了,爹爹不好,不该说那些话吓你们,天不早了,睡觉吧。”
四胞胎小心的缩在他的身边,四个小家伙一人伸出一只手捏住他的衣服,似乎生怕他会丢下他们。
陆娇看着这样的画面,心里很难受,她望向谢云谨,没好气的说道。
“我说过找人治好你的腿就会做到,以后别再吓唬他们了。”
第18章 严防死守
陆娇说完端着空碗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后面谢云谨掉头望了一眼陆娇的背影,并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因谢二柱没过来,陆娇担心半夜的时候,谢云谨有什么需要,所以拿了席子睡在东卧房。
这一次谢云谨和四胞胎谁也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她这样做。
陆娇一躺下,眼皮便上下打架,很快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不过床上,谢云谨好像睡不着,不时的动一下,地上陆娇忍不住开口问。
“你是不是渴了?”
“没。”
“那是饿了吗?”
“我是猪吗?”
“那你动什么。”
“我动碍着你了。”
陆娇最后懒得理会床上别扭的男人,闭眼准备睡觉,最后脑子灵光一闪,想到谢云谨这样动,不会是想小便不好意思开口吧。
她飞快的掉头望向床上的男人:“你不会是想小便,不好意思开口吧?”
谢云谨已知小便是什么意思了,其实他确实是想小便了,又不想和陆娇说,所以一直辗转反复的睡不着。
床上谢云谨没说话,陆娇已知道他确实是想小便了,很无语的撇嘴,真是别扭的男人,想小便叫一声会死吗?别扭个什么劲儿。
陆娇一边想一边打着哈欠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床边弯腰从下面取出夜壶,上手就去撩谢云谨的中衣。
谢云谨脸色陡地变了,伸手按住自己的中衣。
他眸光阴沉的瞪着陆娇,冷声开口:“你想干什么?”
陆娇一脸不解的望着他:“侍候你小便啊。”
谢云谨眉色不自觉的凌厉了几分:“你把夜壶拿给我,我自己来。”
陆娇无语的望向床上的人,清俊精致的五官上满是寒霜,乌黑深邃的瞳眸中拢满了冷戾之气,那气狠狠盯着她的模样,就像她是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
陆娇一脸黑线的瞪着他,这样严防死守的当自己是一块香馍馍吗?以为她愿意侍候他吗?
陆娇没好气的把夜壶递到谢云谨的手里,你行你自己来。
陆娇退开两步,还转了个身,这样总可以了吧。
可惜她等了一会儿,身后好半天没有动静。
陆娇忍不住生气的说道:“怎么还不解啊?”
她很困的好不好,这一天的容易吗?
身后,谢云谨满脸的阴霾,好半天才咬牙切齿的开口道:“你在房里我尿不出来,你出去。”
陆娇无语的翻白眼,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她刚走出房门,果然听到房内的声响,等到房里声音停了,她才转身走了进去,伸手接过谢云谨手里的夜壶。
这一次,谢云谨倒是没再别扭,把夜壶果断的递到了陆娇的手里。
他这样都是她害的,所以她侍候他是应该的,就该她来侍候。
陆娇倒没嫌脏,身为军医,经常接触这些,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陆娇转身把夜壶拿出去倒了,又在院子用水冲干净,放在外面散发散发味儿。
等到做完这些,她洗干净手走进房间打算睡觉。
床上,谢云谨看到陆娇躺下准备睡觉,脸色不好的开口:“我还没洗手呢?”
陆娇很想来一句,没完了?
不过想想未来首辅大人的阴狠劲儿,遂认命的起来打了水替谢云谨洗了手,等到做完这些,夜也深了,一家人安静的睡下。
第二天,天蒙蒙亮,陆娇起来爬山,这样既能减肥,又能顺带弄些柴回来。
上山后,她先去昨天弄的陷阱看看,看里面有没有猎物。
没想到陷阱里竟然真的有猎物,一只一百多斤的野猪,刚死没多久。
陆娇看得大喜,把野猪提了上来。
今天不砍柴了,把野猪送到集市上去卖。
这么大的野猪一时吃不完,还是卖了的好。
虽然她有空间,野猪放进空间不会坏,但是她不想杀野猪,所以还是卖了吧。
只是这野猪是悄悄收进空间,神不知鬼不觉的卖了,还是大张旗鼓的弄回去呢。
陆娇思索过后,决定扛回去,因为后面她要给谢云谨买药,给四小只买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