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强震惊的望着谢云谨,随之抬头紧张的四下张望。
没错,从前谢大强也宵想过王寡妇的心思,就差那么一点就得手了。
后来王寡妇却不愿意接他的招儿了。
现在想来,那时候她大概动起了他爹的主意。
不过虽然没得手,但这事也不能让爹知道,若是让爹知道,以后他还会对他好吗?
谢大强惊怒的望着谢云谨道:“三弟你胡说什么呢。”
谢云谨冷笑望着他,没好气的说道:“我不希望娘以后再来我家闹,大哥把这事办妥就行,若是娘再来,我就去和爹谈谈。”
谢大强脸色变了,谢云谨去找谢老根谈,肯定会说他和王寡妇的事。
谢大强飞快的应声道:“行,我带娘回去,以后不让她来你家闹。”
谢大强说完转身要走,后面谢云谨又补一句:“还有以后我不希望大嫂往我家跑。”
谢大强没回头,跑到阮氏的面前,伸手提起了阮氏往院子外面走。
阮氏还在挣扎:“谢大强,你个认贼作母的怂货,连老娘都护不了,赶紧放开我,以后我没你这个儿子。”
谢大强上手就捂住阮氏的嘴:“娘,你安份些吧,你再这样闹,爹说不定就把你休了。”
直到这时候,阮氏还不相信这样的事,大叫道:“他敢,他敢休我,我就和他拼命。”
谢大强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整天拼命拼命的,明明自己最怕死,爹早就知道你怕死了,还拼命。
谢大强拽着阮氏走了出去,看后面陈柳没跟上来,谢大强生气的掉头望着陈柳喝道:“还不回去。”
陈柳只得跟上去,两个人带着阮氏离开谢云谨家。
篱笆外面的村民和谢大强说道:“大强啊,你好好劝劝你娘,人已经进你们家门了,再生气也没办法,再一个那女人签了卖身契,就当家里多个侍候的人,多找些事给她做就行了。”
“何况王寡妇也算带嫁妆进你们家门了,她那小院还不错,你们平白多得了三间房,有什么不乐意的。”
谢大强一听心思活了,若是他家得到王氏的那个小院倒是不错。
谢云谨家,陆娇推了谢云谨进堂屋,身边大宝飞快的走到陆娇身边说道。
“娘,爹没吃中饭呢。”
陆娇望着大宝,心疼的说道:“儿子啊,你才四岁,整天操心这些事会影响长高的。”
大宝愣了愣,一侧谢云谨白了陆娇一眼:“别吓唬他。”
谢云谨说完抬手摸了摸大宝的头:“你娘和你开玩笑呢,你以后只管操心自己的事,爹腿好了,你不用再担心了。”
大宝望了望谢云谨,又望向了他的腿,咧嘴笑起来:“爹,我知道啦。”
陆娇看他一副放心了要样子,忍不住好笑。
四个小家伙中,她最心疼的就是大宝,明明和弟弟们一样大,却总是以长兄自居,处处照顾其余的三个小家伙,就连老父亲也一并操心了,以后她得多心疼小家伙一点。
陆娇一边想一边问谢云谨:“你想吃什么?”
谢云谨对吃没有什么要求,能吃就行,他可不是什么金尊玉贵的人物。
“随便。”
陆娇笑着应了一声:“行,那我就去弄随便了。”
说完转身去厨房弄吃的了,后面谢云谨生生被她逗笑了,这女人有时候很严肃,但有时候又很有趣。
谢家这边随着谢云谨腿慢慢恢复,日子遂渐走上了正轨。
陆娇每天除了照顾谢云谨和四个小家伙,就是读书认字练字。
谢云谨除了教导村里小孩和四小只以及陆娇读书外,就是温书,他要参加明年乡试的,所以书本不能荒废了。
因之前陆娇跑到桂花婶子面前说了自己被人为难的事,桂花婶子嘴大的把这事说了出去,村长谢富贵知道后,立刻下了命令。
外村人再来村中找陆娇看病,必须经过他的同意,要不然不准人进村找陆娇看病。
这样一来倒省了陆娇的事,让她有更多的时间可以读书认字练字。
陆娇很快学完了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后面她没让谢云谨再教,而是自己找来书学习,若有不懂的字就问谢云谨,谢云谨也由着她了。
这样一来,她认识的字越来越多,越来越熟练,字也写得很好了。
谢云谨看着这些,越发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测,陆娇她们那个地方学习的字,很可能和他们现在所认的字不一样。
所以她才会一开始不认识,但字都是相通的,她才会学得这么快,连字都写得这么好。
四小只按照陆娇定的计划锻炼身体,身体越来越好了,而且他们慢慢养成了良好的习惯,一言一行都透着教养。
谢家这边越来越好,谢老根家却越来越乱了,阮氏并没有就此认命,天天在家里又哭又闹,让谢老根把王寡妇给卖了,可惜谢老根就好像鬼迷了心窍似的,坚决不理会阮氏。
反倒是因为阮氏这样一闹,把他推到了王寡妇那边,两个人就好像刚成亲的年轻人似的,不说蜜里调油,感情却好得不得了。
这更刺激阮氏了,她每天扯着嗓子骂,一直骂到自己骂不出来为止,整个谢家都被她闹得不能安生。
第195章 互相看不顺眼的同窗
陆娇虽然不刻意去打听公婆的事情,但一直有人把公婆那边的事情告诉她。
“我跟你说,四婶这人真的够蠢的,四叔都变心了,她还又哭又闹个没完,这样下去早晚害了自个儿,男人若是珍惜你,都不用你闹就心疼你了,你这样闹他不理你,你还闹只会让彼此关系更僵。”
赵氏恨铁不成钢的说着阮氏,脸上却带着同情,主要是由阮氏身上想到了自身,女人真是太难了。
“不过四叔这人也太不是东西了,真的,过去因为四婶这个人,把爷奶活生生的气死了,现在又因为王寡妇这人,把四婶给气个半死,四婶算是遭了报应。”
陆娇听着挑眉道:“自古男人皆薄幸,所以女人何苦要依靠男人,自己争气点不行吗?”
赵氏听了陆娇的话,惊奇的望着她:“你这话倒新鲜。”
陆娇正欲再说,耳边忽地传来马蹄声,陆娇立刻掉头望向家门前。
现在她也算是长了经验,来谢家村的马车,基本都是找谢云谨或者她的,村里别人家的亲戚或者客人,很少有坐马车来的。
所以这是又有人来他们家了,是谢云谨的同窗还是保和堂找她去接诊客人的。
赵氏也听到了马蹄声,掉头望向篱笆院外说道:“你家这是又来客人了?”
话里很是羡慕,看来还是读书好啊,可惜他们家现在一个小孩没有,想到这个,赵氏就想到了不生养林春燕,很是火大,她掉头望向陆娇问道:“你说春燕真的没问题吗?”
陆娇听到她提林春燕,立刻安抚她:“之前我替她查过了,她的身子恢复得不错,你最近别给她压力,说不定这一段时间就怀孕了,你要是给她过多的压力,到时候因为不知道怀孕而发生意外,虎子说不定怪你。”
陆娇一说,赵氏吓了一跳:“啊,那我注意点。”
陆娇满意的点了一下头,林春燕人很好,她不希望赵氏休了她,害了她一条命,这时代被休,很多女人会自尽。
她也看出来了,林春燕就是个本份的女人,而且受了别人一点恩惠就想报回去,就因为她替她看了病,最近她不但替四小只每人做了两套衣服,还做了一套睡衣,剩下的布头她也收集起来,说给四小只一人做一双鞋子。
陆娇正想着,马车驶到了她们家的门前,车一停,齐磊从马车上下来。
陆娇看到他,以为是保和堂接诊了什么病人,立刻迎过去。
不想齐磊的身后又下来两个人,两人中打头的是一个年轻公子,公子面眼清秀,个儿不算高,不过衣着倒是精贵,一看就是家境不错的人家。
陆娇以为这人生病的,打量了两眼,发现这人根本没生病,那他来干什么。
齐磊已走到陆娇的面前,介绍道:“陆娘子,这是保和堂接诊那位难产孕妇的相公胡公子。”
齐磊一说,陆娇就明白了,这是李玉瑶的相公,同时也是谢云谨的同窗。
陆娇客套的打招呼:“原来是胡公子。”
这人好像还是县令的长公子。
陆娇细看,这胡公子眉眼间有着一股自傲之气,看到陆娇他一脸的惊讶。
“这位就是救了我家大娘子和儿子的陆娘子?”
齐磊点头:“是的。”
胡善虽然惊讶,倒不曾失礼,客套的抱拳向陆娇道谢:“谢谢陆娘子的出手相救。”
他话完立刻招手示意身侧的小厮道:“去把礼物拿下来。”
小厮应了一声,提了一堆的东西下来。
陆娇神色如常,赵氏羡慕死了,不过也没在这儿讨人嫌,和陆娇打了招呼就回去了。
陆娇则领着胡善和他的小厮往家里走去。
胡善来之前知道陆娇的相公是谢云谨,也就是他那个孤高清冷的同窗。
今日他来除了感谢陆娇,还顺带探望一下谢云谨,听说自己这位同窗受重伤瘫痪了,现在开过刀要好了,他呢既然来感谢陆娇,应当关心一下这位同窗。
胡善想着问陆娇道:“听说云谨兄腿开过刀了,眼下恢复得怎么样?”
“挺好的,这两天就可以走路了。”
谢云谨的腿开过刀差不多一个月了,现在可以简单的走走了,不过一下子不能走太多,慢慢恢复就行了。
胡善听了笑着说道:“能好就行,明年就是乡试了。”
一行人说着话往堂屋走去,东卧房里,谢云谨正在书桌前看书,外面的动静他早听到了,此时听到房门前的动静,抬头望过来,正好看到陆娇带着胡善和齐大夫走进房来。
谢云谨看到胡善,神色淡然,并没多少笑意。
昔日他和这位县令公子,关系并不怎么和睦。
不仅仅是不和睦,相反他还因为这位公子的言论,而吃了不少苦头。
所以此时看到胡善,他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不过谢云谨也知道,人家不是来探望他的,他大概是来谢陆娇的。
不过替李玉瑶开刀的是齐大夫,胡善只要感谢齐大夫就行了,何必来谢家?
门前,胡善面带微笑的向谢云谨打招呼:“云谨兄在温书,你这也太好学了吧,以你的才学,就算不温书,明年乡试也不在话下。”
胡善倒不是嘲讽,是真心觉得以谢云谨的才学,明年乡试他哪怕不学也是榜上有名的。
谢云谨冷淡的挑眉说道:“孔子说,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
陆娇听了谢云谨话,翻译了一下,不就是学无止境吗?
她懒得听这些文皱皱的话,转身出去泡茶去了。
等到她端了茶再回来,便听到胡善正和谢云谨互相攻击。
“你说你不就是一个乡下穷秀才吗?整天摆出自命清高的样给谁看啊?”
“呵呵,总比你们好,招摇过市,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不就是出身好点吗?”
“我们怎么目中无人了?”
“学院内的学子,哪个看到你们不是远远的避开,就连夫子看到你们都退避三舍,这还不叫目中无人啊。”
“我们这样也没有招谁惹谁,怎么就目中无人了,他们不愿与我等亲近,关我们什么事。”
第196章 灵魂暴击
谢云谨冷笑着望向胡善。
胡善瞪着他,又来了又来了,总是这副孤高清绝,不屑于他们同流合污的样,真正是气人。
偏他爹总是说这位谢案首聪明什么的,让他跟着他学习,过去他是有意和谢云谨和平共处的,只是每每看到他的样子,就一肚子气。
胡善蹭的一下站起来,打算走。
陆娇端了茶进来,温和的说道:“胡公子,请喝杯茶。”
好歹人来了,喝杯茶再走呗。
胡善看到陆娇,想到这位陆娘子救过自家大娘子和儿子的命,又坐了下来。
陆娇奉上茶,胡善接过茶杯,慢慢喝了一口,心中那股浊气散去了不少。
他抬头望向谢云谨,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云谨兄,小弟我劝你一句,你这性子日后就算考中也不讨喜。”
谢云谨不紧不慢的还了一句:“胡善,我奉还你一句,就你这一叶障目的眼神,就算当官也当不好官,还是不要考科举了。”
胡善本人还不错,但追捧他的那帮人中,多的是纨绔子弟,那些人做的事,都拉上了胡善,这样下去,他早晚有一天会被毁掉,可惜他自己半点不自知。
“话不投机半句多,云谨兄多保重。”
胡善放下茶起身往外走,不想和谢云谨再说,油盐不进的家伙,早晚有人教你认清现状。
谢云谨眉色冷淡的望着离开的胡善,陆娇赶紧送他们出去。
东卧房里,齐磊跟着陆娇一路走出去,两个人边走边说话,神色较之别人似乎要更亲近一些。
谢云谨看着,眉几不可见的轻蹙起来,他总觉得陆娇待这位齐大夫比别人更好一些。
这让他心里不高兴,就算齐大夫给他开了刀,也不用对他这样例外。
谢云谨决定待会儿陆娇进来,说说她。
只是陆娇刚送了胡善和齐磊上马车离开,迎面便看到阮氏往她家走来。
此时的阮氏,不但瘦小,还憔悴苍老得像六七十岁的老妇,看到这样的她,陆娇终于明白谢老根为什么使命疼王寡妇了,这样的阮氏怎么和王寡妇那些样的年轻妇人比。
阮氏看到陆娇,眼神凶狠得像一头恶狼:“你那是什么眼神?看到自个的婆婆来,叫都不叫一声?”
陆娇凉凉的望着她问道:“娘这是干什么来了?家里安顿好了?”
这话简直就是戳阮氏的心窝子,她脸色狰狞的瞪着陆娇:“闭嘴。”
话落转身直奔陆娇家里来,陆娇转身跟上她,后面四小只的声音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