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表演我就准备回去了。”朝仓可可收回视线,转头看向窗外。
“晚安,东京再见。”
“晚安,可可。”
安室透面带微笑目送着朝仓可可上了电梯,然后才收起笑容,低下头盯着手机。
“我记得给我的任务时限是半个月,为什么还不到半个星期就突然联系我?”
他接通了电话,还没等那边开口就质问道。
“还是说我又有什么奇怪的嫌疑了?”
电话那头似乎没想到安室透会这么冲,顿了几息才传出了琴酒低沉的声音,“只是提醒你不要忘记自己的任务。”
电话那头,琴酒坐在自己的爱车保时捷356A内,手指轻点着电脑屏幕上的图片,碧色的眸子里满是阴沉。
“不要玩过头了。”
“呵。”
听到琴酒这句话,安室透嘴角抽了抽,他是没想到,琴酒这个家伙居然还安排人监视他!
“不劳费心,我可不像某些人。”
“为了谈情说爱把自己小命都送掉了。”
他指的是之前为了配合贝尔摩德行动而特地从海外飞过来的舔狗卡尔瓦多斯,只是一次协助却没想到让他被FBI兜住最终不得不自鲨保全组织的秘密。
“哼。”听到波本的回答,琴酒的手指在电脑屏幕上敲击频率更快了些。
“有这种自觉就好。”
他这么说着,又看着被朝仓可可晒出的餐厅环境以及菜品,眼神更凶恶了些。
“我可不想到最后又来给色令智昏的垃圾收拾烂摊子。”
“彼此彼此。”
安室透撸了一把金色的短发,将浅紫色的遮阳镜取下,后背靠在车座椅上,脸上带着冷意。
“聪明人做出蠢事来才显得更加愚蠢。”
“希望你我都不是那种蠢货。”
第96章
朝仓可可回到宾馆的时候转过头问身后的朝仓雾人,
“安室透是不是很奇怪?”
鲜红眸子,身披白大褂的朝仓雾人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巧的手术刀,放在自己的手掌间把玩,听到朝仓可可的话回答得并不走心,
“那个金发的小子一直神神秘秘的。”
“也许他们侦探都这个样吧。”
听到朝仓雾人的回答,朝仓可可回想了一下自己知道的毛利小五郎……工藤新一,然后发现对方也经常会自说自话奇奇怪怪不知道想到什么自顾自地就跑远了,了然地点点头。
的确,侦探都这样奇奇怪怪的。
“你对那个洋娃娃有什么想法吗?”等朝仓可可把安室透放下,朝仓雾人却忽然提起了中原中也。
“诶?中也吗?”听到朝仓雾人忽然提到中原中也,朝仓可可有些意外。
朝仓雾人一般很少会对除她以外的人感兴趣。
“嗯,那个洋娃娃很有趣。”朝仓雾人点点头,作为咒灵,他对其他力量体系的存在非常敏感,自然也察觉到中原中也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他是一种……怎么说呢……力量的束缚装置?”
“……什么意思?”
听到朝仓雾人这么形容,朝仓可可表示自己完全没有办法理解,她努力尝试理解朝仓雾人话语的含义,“……类似于林太郎的爱丽丝那种人形异能力?”
“不,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怎么说呢……”
朝仓雾人摸了摸下巴,看着朝仓可可迷茫的眼神最终还是放弃了解释,他耸耸肩,将手术刀往兜里一揣。
“如果你想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朝仓可可并不是异能力者,再说她和中原中也之间的交集也没有那么多。
对方的真实身份并不重要。
只需要确认,对方对她没有敌意就可以了。
“喂?”
朝仓可可还要再和朝仓雾人说什么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诧异地看着来电显示,“怎么突然这个时候联系我了,你不是还在出差吗?”
她的眸子里很自然地泛起笑意,整张脸都因此明媚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黑泽阵其实也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一个冲动就直接将电话拨给了朝仓可可。
他这会儿正坐在车里,伏特加被他安排去做别的事了,这会儿车里就剩下他自己一个,没来由地就想起刚刚刷到过的朝仓可可发布的状态,忍不住就打了电话过去。
“晚餐怎么样?”
虽然明知道朝仓可可的晚餐是和波本一起吃的,说不定还是波本主动邀请的,但黑泽阵还是装作一无所知,声音比起平日里听起来愈加温和了些。
“啊,你看到我发的照片啦。”听到黑泽阵的问题,朝仓可可挠了挠耳朵,心里没来由地有些心虚。
“我和朋友一起吃的哦,他介绍的当地餐厅,味道和环境都是一流。”
“是么?”
黑泽阵听到电话那头略带雀跃的声音,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有怎样的反应。
吃醋?嫉妒?还是平淡以对?
他并不打算追问朝仓可可和安室透相处的细节,应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干巴巴,但是因为手机端声音失真的关系并不明显。
最起码朝仓可可是没有察觉到黑泽阵的语气有什么变化,她背靠在客房的小沙发上,脚踩着茶几的边缘一晃一晃,“是啊,那边真的很不错,如果下次有机会的话,我还想再去一次。”
她这么说着,眨了一下浅棕色的眸子,话语里透出某种暗示。
只可惜坐在保时捷356A内的某位并没有接受到来自女方的暗示,只是听到朝仓可可说想要在去一次餐厅时就忍不住联想到她和安室透两个人在餐厅里气氛轻松且愉快的进行晚餐的场景,心情更差了。
因为黑泽阵并没有回话的关系,朝仓可可在说完感想之后那边顿了几秒没有回答,气氛一时冷淡下来,朝仓可可等了数秒也没有等来那边的回答,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原本踩在茶几边缘的脚也不晃了。
“说起来,你最近不忙着加班了吗?”
她停顿了几秒,主动换了话题。
“没有,最近有很多新晋的员工非常有表现欲,所以我就把机会让给他们了。”黑泽阵听到朝仓可可忽然转移了话题,虽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哪里说错让对方不爽了,但是他很肯定自己刚才肯定是哪里惹朝仓可可不高兴了。
这是男人的直觉。
听到朝仓可可转移了话题,他很配合地同样回答,左手握着手机,右手取出车里的电子点烟器,给自己点了支烟。
熟悉的烟草气息入口,黑泽阵原本烦躁的心逐渐平复下来,语气也恢复了一开始的温和。
他和朝仓可可并没有确定关系,朝仓可可还不是他的。
耐心。
不要把事情搞砸了。
“诶,没想到你也开始学会偷懒了啊,工作狂。”听到黑泽阵的回答,哪怕朝仓可可再理智也忍不住会想到对方这段时间是否开始考虑为了和自己相处的时间多一点才会选择对工作放手。
这么一想的话,心情又忍不住变得愉悦起来。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就连调侃的声音都带着甜意。
“我早就说过了,工作是做不完的,学会劳逸结合才更重要嘛~”她这么说着,将身体往沙发里一缩,又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困了?”电话那头的黑泽阵倒是很敏感地察觉到了朝仓可可的呼吸变化,他眉头一挑,看了眼时间,发现这会儿的确是临近朝仓可可平日里休息的时候了。
“有点。”朝仓可可说着又打了个呵欠,她和黑泽阵两个人那么熟悉了,自然也不会在这种小地方羞涩,更别提对方这会儿还不在自己面前呢。
“早点休息吧。”黑泽阵嘴上这么说着,自己将烟叼在嘴上,然后将放在置物箱里的笔记本电脑拿出来打开,开始查收回复各种上级下属发来的邮件,包括审批各种小组行动的预算。
原本他是不用负责这一部分的工作的,只可惜原本负责审批行动的财务后勤组最近被抓出来几只小老鼠,于是负责情报组的朗姆就干脆一刀切,把整个霓虹地区的负责人全都一锅端了,这会儿还在慢慢核查到底哪些人是清白的,哪些人是混进来的小卒子,在这期间,这部分需要进行审批的预算就落到了自己头上。
美其名曰能者多劳,工作越多越重要就说明那位先生越是信重你,但问题是黑泽阵并不想要那点信重。
他自己本身这么多年的资历还不够刷的?
已经操劳到掉发差点秃头了,难道未来他的下场就是猝死在保时捷里吗?!
黑泽阵对这部分突然压过来的工作并没有叽叽歪歪太多,只是再一次坚定了自己一定要尽早离职换工作的决心。
手头上可以谈的工作岗位已经有了那么一二三四个,比如说英国那边的秘密结社,米国的兰利那边似乎也有意向想要合作,俄国那边就更有趣了,似乎有三、四方势力送了不同的卧底过来,意大利那边还有几个家族似乎也可以接触一下,还有霓虹本土的……
黑泽阵盘算了一下手上目前可以接触的几个势力,发现自己竟然还能有挺多选择……
他这么想着,忍不住发出一声冷哼,将快要烧到底的烟头摁灭,挂了电话之后就开始专心处理起很快就堆积起来的邮件。
朝仓可可打着呵欠躺在床上,陷入好梦前总算记得和朝仓雾人打了招呼。
“晚安,无人。”
“晚安哦,可可。”
黑色羽翼舒展开来,轻柔地覆在朝仓可可的被子上。
虽然他并没有办法触碰到朝仓可可。
安室透在和琴酒结束了一场并不友好的对话之后总算能够腾出手来处理组织的任务了。
他这次代表黑衣组织调查了他们原本安置在某个小仓库里的库存,果然发现了一些线索。
仓库里比较显眼且危险的玩具并没有丢失,损失的反而是一些比较大众却杀伤力不小的东西。
炸·弹。
而且,根据这些莫名失踪的炸·药体量来算,如果这些炸·药一同爆炸的话……
以他今天刚刚进过的宝冢剧场来举例,这些炸·药的数量,轻轻松松就能将整座剧场加上里面所有的演员与观众全部炸成碎片。
“该死!”
这么大的体量,即使是组织的高层成员一下子提走这么多的量都会被盘问几声,这里的人到底是怎么看仓库的?
怎么会丢了这么多的炸·药还没有人察觉到?!
这里的人都是死的吗?
哪怕真实身份是公·安·警·察的安室透,此时也突然情真意切地吐槽起了黑衣组织的底层成员不靠谱程度。
这么没有自觉,朗姆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招募进来的?!
这种招聘,组织不垮能行?!
“琴酒,”顾不得置气,安室透在确认丢失的物件之后第一时间联系了琴酒,他虽然足够自由,但权限却并不算高,这种需要内部进行调查的事情,还是得靠琴酒来。
至于外部,他已经通过其他的方式联系了公安的同僚,安排他们先在附近秘密搜查最近来过这里的人员有哪些。
说实话,如果是组织内部作案的话反倒比较好解决,但如果是外来作案的话……
他很担心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
第97章
“你说什么?”听到波本的报告,琴酒也很吃惊,他一瞬间握紧了手机,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兵库县去把那边的负责人直接处·决。
“我没开玩笑,这里的负责人是谁,为什么丢失了这么大数量的炸·药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到?”安室透因为着急着查找那批丢失的□□,对琴酒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加重。
“你担心什么,”察觉到了安室透的语气不对劲,琴酒皱了下眉,作为一个擅长抓老鼠的高层干部,他不可能忽视这一点,“就算丢失了一部分□□,只要把尾巴扫干净,就算是狗鼻子再灵敏,霓虹的警察也追查不到组织身上。”他对着电话那头发出冷笑,“我倒是不知道你原来是这么善良的男人。”
“善良?”
听到琴酒的嘲讽,电话那头的安室透同样冷笑一声,非常尖利地反问,“难道不是因为后续的这些排查都会被安排到我的头上吗?”
“我只是临时接到命令来调查货物的情况,结果却被扔了这么个烫手山芋,我不该生气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朗姆负责的地区吧,这种时候他跑到哪里去了?该轮到他处理问题的手偏偏不在,我都怀疑是不是这该家伙在监守自盗了!”
他没好气地冷哼一声,表现十分不满。
“这次出了这么大纰漏,那老家伙也别想逃得了好。”琴酒揉了揉额头,一种突然要加班的疲惫感随之袭来,他那张脸立即拉得老长,心里想要跳槽的决心再一次坚定。
“我很快过来。”
他甚至连是否要询问一下那位先生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做了决定。
问什么问,有什么好问的。
难道问了,他就不用做事了吗?!
这几年来,不管是匹斯可还是朗姆,这群老家伙失手之后来擦屁股的不都是他吗?
既然都习惯了,他还有什么好挣扎的。
反正都打算要走了,这会儿还挣扎什么呢。
一旦下定了决心之后,琴酒发现自己的耐心一下子变得很好。
即使伏特加再犯蠢,基安蒂的话再多,科恩的反应再慢,他都能用十分宽容的眼神看待他们了。
要是这几个蠢货打算阻拦他跳槽的步伐,他就发发善心,一木仓解决就完事儿了。
不要浪费时间折磨他们。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