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所有人都在向我催稿——建国前有一只妖
时间:2021-12-23 11:42:15

  费奥多尔垂下眼眸,目光没有焦距地凝视着笔尖。
  他到底还能怎么更改……?
  窗外的日光越来越耀眼了。
  被余光晃到眼睛的费奥多尔下意识追随着光的来源,看向了阻挡寒风的窗棂。
  朝阳升起的场景他并非第一次看到了。
  只是这次,或许是连续被否定的困惑,他头一次因为这样的场景想到了过去那个与他有一面之缘的天使。
  笔尖勾勒出名字。
  他还记得那个孩子的样貌,还记得她为了让民众觉醒、奔赴死亡的那天,自己对她的敬意。
  不等他回味过来自己写了什么、将它划掉,一直没有动静、只知道消除他笔记的“书”,第一次有了正向的反馈。
  这让费奥多尔停下了动作,念出了那个孩子的名字。
  “安洁尔?”
  “你是在叫我吗?”
  耳边出现了别人的声音。
  费奥多尔很快侧头,他看到天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比阳光还要闪耀的金色微卷发,比蓝宝石还要璀璨的眼眸,以及那身带着点儿希腊风格的纯白长裙。
  毫无疑问,她就是安洁尔,在擂钵街被称为天使的存在。
  而这个本该死去的天使,现在正用比他记忆中稍显年长的少女姿态站在他的身侧,朝他投来好奇的视线。
  “总觉得你有些眼熟。”她说。
  “不过那都不重要啦,我想想,现在的我应该说什么……啊,我知道了!”
  “是自我介绍,对吧?”
  玻璃无法阻止阳光涌入室内。
  和被窗帘遮挡、鲜少沐浴阳光的他不同,未被遮挡的光几乎尽数落在了她的身上,好似为她造就了一双独特的翅膀。
  “我是安洁尔。”
  “因为感觉到有人在叫我,所以就来了。”
  没有因为死亡改变分毫的天使,用她元气的声音,打破了他室内本该一如往常的寂静。
  “那,是你召唤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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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呜呜呜,作者桑也想要罗生门帮她码字。
  ↑
  就不让原著太宰知道书世界的友人活着了,那不是太惨了吗?反正书世界的太宰来不了,没法炫耀(假设他未来能得到书,那就知道友人在另一个世界活着了)。
  不用猜,就是陀思把女主给召出来了。
  在忌日那天复活,这就是仪式感吧(不)。
  ↑
  本来是不可行的,但因为女主恰好想过来这边,顺势帮了他一下,用了文本的能力,以书的力量为媒介回来了(嘘,其实作者桑只是想写写陀思和果戈里)。
  因为要涉及陀思和果戈里,所以不可避免的会讨论一点哲学(?),当然,都是作者桑胡扯,别认真就对了。
 
 
第97章 错位时空(5)
  并不完美的结局适合作为小说的结尾,用以填坑。
  但对于习惯追求美好的江朝而言,拥有改写能力的她更愿意在填坑之后,再亲手将那些意难平变得圆满。
  在相对和平的世界待了足够的时日,并送走了友人后,江朝想到了之前去过的小说世界。
  她决定重拾过去的身份。
  而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被簇拥而死的安洁尔。
  已经死亡的安洁尔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复活。
  但江朝身为创作者,又能随心所欲地加上新的设定,达成与死者复生类似的效果——比如,利用那个世界知名的最强道具,“书”。
  文本被笔者书写,原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化为了可能。
  反正安洁尔的设定本就是另一个世界的神明,而神明在精神层面是不死的。即便在某个世界的人身死亡,只要再度被合理地召唤,就能重新回到那个世界。
  正如安洁尔过去是为了“回应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现在则是“被人呼唤”。
  利用书的碎片,江朝以安洁尔的身份重新回到已经填完的那本小说。
  就是降落的地点,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偏差。
  不就是日本到俄罗斯的距离嘛。
  问题不大,问题不大!
  ……好吧。
  或许稍微是有那么一些无伤大雅的问题。
  江朝想了半天终于意识到,她之所以觉得召唤他的人眼熟、是因为原来安洁尔没死的时候,在擂钵街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也是在那个时候,她听到了对方自报家门,心里震惊地知道了当初撞到的人居然是费佳。
  是的。
  因为他的名字太长,江朝又觉得费奥多尔念起来不够亲切,所以她磨了几天后,终于被本人默认了“费佳”这个昵称。
  江朝也是在知道他就是费佳时,后知后觉地想到当初撞到他的自己没被他的异能搞死,简直是万幸。
  不过也是。
  安洁尔的身份暂且不提,江朝本人是不会随随便便被异能弄死的。
  或许是费佳曾经真的试图用异能试探安洁尔,江朝被他召唤出来后并没有被他审问、或是冷处理。
  相反,江朝能看出费佳对她、或者说对安洁尔十分宽容。
  让江朝去想理由,她只能得出“因为安洁尔被他的异能宣告过无罪,所以他才会这样”这种简单的结论。
  实际上,这个理由确实占了大头。
  至少费奥多尔容忍安洁尔喊他“费佳”,以及在她被他召唤出来后,他没怎么多言地为她多备了单独的吃穿用度,就是因为这个。
  或者说,他暂时保留了她曾为他人觉醒慷慨赴死的敬意。
  江朝当然不知道这些。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以安洁尔的身份死亡的那天,费奥多尔还对她致了礼。
  但这份敬意,是不足以让费奥多尔完全信任安洁尔的。
  所以——
  “安洁当初,为什么不反抗地选择死亡呢?”
  ——在安洁尔被召唤的第二个星期,费奥多尔才开始真正的试探。
  或许是大佬们的通病。
  明明关系并非密切,他们也习惯地叫着可利用之人相对亲昵的名字。
  恐怕是出于让目标放松警惕、好探听情报的目的。
  可惜遇见的是披着安洁尔皮的江朝。
  她回答,“因为那是最好的选择吧。”
  其实也不是。
  在那时,安洁尔可以选择逃避。
  她有鲜少能敌的声望、有武力超群的哥哥、有聪慧过头的玩伴,甚至认识的医生也有着得天独厚的双重身份。
  只要她顺从身侧之人的安排隐于幕后,她就能活下来,等到老首领的死讯。
  所以在他人看来,安洁尔选了死亡只有一个原因。
  她在告诉被老首领迫害的人,应该举起反抗的大旗。
  她将自己的死亡,化为骆驼背上最后那根稻草,将人们心中仅存的、不切实的幻想砸碎,推动他们面对紧迫的现实,从而自救。
  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秘密”。
  当初费奥多尔正是因为看出了这一点,才会认可安洁尔“天使”的名号。
  也正因如此,他没有追问她所谓的“最好的选择”。
  但——
  若安洁尔那时知道自己是神明,本质不会死亡呢?
  那他曾以为的纯白,便不再纯粹了。
  所以费奥多尔换了个新的话题,问道,“安洁不怕吗?”
  明知前方是死亡,她不害怕吗?
  费奥多尔观察着自被召唤,一直显得乖巧的少女。
  他在等待她的回答。
  他想要判断,她的行为到底是自我献祭,还是夹杂了神明的傲慢。
  江朝直觉这个问题是关键。
  如果他是问江朝,问她当时怕不怕,江朝可以毫不犹豫地说不怕。
  江朝不屑说谎。
  她知道自己不会死,所以选择了那样一种方式引导民众自救。
  她为安洁尔写下了最适合她性格的、盛大却平静的死亡,而能让她完美将牺牲展现的底气,正是不死。
  可那又如何呢?
  民众觉醒,前首领被推翻。
  擂钵街的一切都因为安洁尔的死而变好。
  正如救人者在救人的那一瞬间,鲜少有时间思考自己会不会因此而死。
  江朝觉得,她心里或许也存着几分“英雄主义”,所以当初才会想到那样的剧本。
  江朝或许不够崇高,但安洁尔却值得被人铭记。
  “回想当初的做法,我或许还是有过迟疑的吧。”
  “但如果是现在,我会说‘不怕’。”
  “我曾和林太郎——啊,是横滨的一位医生——和他说过,如果我的死亡能让他得到老首领的信任、能让擂钵街的人意识到不能再逆来顺受,能够让他们找到真正和平,那就是我能做出的最优解。”
  江朝并未将自己的想法真实地说出来。
  如果面对的是中也,是太宰,是任何知道她本性的人,江朝都可以毫无保留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她想以最效率的方式,平息混乱。
  但她现在需要应付的,却是“敌对阵营”的人,是每天想着怎么搞死异能者的费奥多尔。
  她不能说实话。
  且她要引导费奥多尔亲自去探寻所谓的真相。
  ——安洁尔当然怕死。
  ——但恢复了记忆、知晓自己神明身份的安洁尔不会怕。
  江朝不能说出这些消息,因为聪明人不会轻信这么简单得到的信息。
  但江朝肯定,他一定会想办法搜集安洁尔的资料。
  她赌的就是这个信息差。
  无暇的天使被怀疑,最后亲手被他洗清怀疑。
  一旦产生了改变的过程,哪怕是费奥多尔也会对安洁尔的存在更加宽容,即使她被证实是另一个世界的神明。
  “安洁是神明吗?”
  “是的,费佳。”江朝听到他这么问,却只是露出属于安洁尔的天使微笑,假装没看懂他双眼下暗藏的漠然。
  她毫不避讳地在厌恶异能、摒弃神明的青年面前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用一无所知的轻快语气,带着点儿自豪地补充道,“用这个世界的称谓来说,我是‘荒神’哦。”
  是为理想牺牲的无暇少女?
  还是傲慢而不自知的神明?
  在安洁尔承认自己神明身份的那一刻,费奥多尔选择了属于他的答案。
  ——看。
  本就脆弱的敬意便如此简单的消失了。
  不过也没关系。
  江朝想。
  打碎后再度重铸的尊敬,才是她需要的那一份。
  慢慢来。
  她还有很长的时间,足够与他周旋。
  ……
  在那次问答之后,费奥多尔便鲜少和江朝交谈了。
  江朝对此并不意外。
  反正吃穿不愁,费奥多尔也没有因为她的神明身份就不管她的死活,那只是稍微的冷处理,江朝还是能接受的。
  总归她是因为书来到这个世界的。
  哪怕是为了探究书的秘密,费奥多尔也不会让她轻易出问题。
  没有费奥多尔,每天被关在屋子里的江朝也不觉得无聊。
  要问为什么的话……
  嗯,虽然费奥多尔不来了,但他的合作者却越过他找来了。
  没错。
  江朝的新聊天对象,就是被称为“小丑”的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
  他们的名字都太长了,所以江朝像对待费奥多尔一样,最终喊他果戈里。
  ……为什么不也取个额外的昵称?
  主要是她不敢得寸进尺。
  因为她觉得,如果让她取昵称,她一定会把果子狸这个词脱口而出。
  真的太顺口了啊!作为中文来说!
  咳咳。
  回归正题。
  既然被称作聊天对象,那江朝和果戈里之间的谈话自然是维系关系的重要原因。
  最初,是果戈里因为好奇自己的好友到底为什么忽然改变了作息,这才趁人不在用他的异能溜进了房间,看到了江朝。
  等到江朝自曝神明身份,被费奥多尔冷处理,果戈里就更好奇了。
  或许也有费奥多尔默许的试探,果戈里第一次和江朝的对话,就是带有浓浓的、挑拨离间味道的提问。
  “不觉得丧失自由吗?被阿陀困在屋子里的你,明明是神明大人呀?”
  嘴里恭敬念着“神明大人”的果戈里,行为举止却完全没有相应的尊敬。
  银发金眸的青年穿着打扮像马戏团的小丑,不论是动作还是语言,也都带着小丑式的跳脱与戏剧感。
  “不觉得。”江朝回答,“反正外面很冷,即便费佳让我出去,我应该也不想出去吧。”
  不知道这回答戳中了果戈里什么笑点,他利用自己的异能,以一种诡异的、只有脑袋在她面前的姿势,笑得花枝招展。
  “你这样真的算神明吗?”
  他这么说,却没想要她的回答。
  因为他果断在费奥多尔回来前消失了。
  留下的江朝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在费奥多尔进门时,说了句想看文学作品、最好是最近兴起的作家,让他帮她买回来。
  费奥多尔可能也没想到她还敢提要求,沉默地看了她好久,这才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然后江朝收到了“新原老师”的新作。
  江朝当然认出新原老师是谁。
  她也没想到,费奥多尔会给她带芥川的书。
  很难说这不是又一种无言地试探。
  不过无所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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