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未知来源):但我可以帮他。]
[无题(未知来源):这不是威胁,而是邀请。]
[“警察无法做的事情,‘我们’可以做到。”]
[松田阵平念出了对方最后发来的话,亲眼看着所有消息如同被删除的代码,再一次消失无踪。]
[“邀请……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呼出一口浊气。]
[无法否认,他对自己的职业没有归属。]
[只是因为厌恶某些人,就彻底加入不知底细的未知方……未免太过儿戏。]
[他暂时压下各种念头,隔着玻璃观察着昏迷的好友。]
[萩原研二如未知消息说的那样,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或许是爆炸时炸到了脑子,导致了他只能用机器维持生命体征,无法苏醒。]
[医生说他也不知道这个状态会维持多久。]
[可能一天?一个月?甚至一年或者再也无法醒来。]
[——伤害好友的凶手还有一人逍遥法外。]
[松田阵平脑子里又闪出短信写的那句话。]
[无法做到的事情……]
[身为警察,无法做到的当然是亲手解决凶手。]
[儿时的记忆与现在的经历结合。]
[松田阵平无法骗自己毫无动摇。]
[至少在对待犯人的态度上,他无法接受简单的判刑,更别说这个凶手甚至还没被抓到!]
[他需要冷静,需要思考。]
[闭眼,再度睁开。]
[松田阵平重新掏出手机,点了另一个联系人。]
[他将萩原昏迷和自己遭遇的事情简短地告诉了对方,并希望对方能够替自己追查一下未知消息的来源。]
[松田:虽然察觉到你和诸伏忽然减少联系是有别的打算,但这方面只有你最擅长……所以,拜托了。]
[视线看向最上方。]
[他的联系人毫无疑问是警校时的同学,已经多月没有与他主动联系的降谷零。]
[消息发送成功。]
[几分钟后。]
[未读的标记变为已读。]
一切发展,皆在我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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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相信任何女主劝其他人、说现实多么垃圾的话,那都是她忽悠人的。
萩原和班长之后转阵营,按时间,先让赤井上。
赤井会知道,什么是“卧底只有我是真的”、“搭档都是红转黑装红”,以及“我以为我在演他们,实际是他们都在演我”。
[关于松田阵平]
简单来说就是在萩原昏迷期间,让松田再一次看到警察的“办案不力”,挑起他心里的阴暗面(比如红方不能杀凶手,但黑方可以),让他在爆炸中诈死,加入黑方。
不答应?没关系啊,女主就当他真在爆炸中死掉好了(反正她为救他原来也死了不少次)。
↑
当然,松田会答应。
毕竟幼驯染还昏迷,而女主说能救。
至于苏格兰和波本,他们对警校组其他人当然有好感,也当成友人,但如果立场不一样,他们只能说抱歉(所以会主动引导犹豫时的松田,让他接受转阵营)。
第58章 假死
突然就被邀请加入真身不明的组织,是个人都会有疑虑。
我明白松田阵平的犹豫,也知道我用来历不明的身份与他隔着网络接触,让他无法真的相信我的话与动机。
但我不需要他相信。
我只是在利用形势,迫使他做出选择。
然后在他选择后,只能一条道走到底。
文本是只有我能使用的最终手段。
萩原研二的爆炸损伤并不算严重,虽然脑袋确实被余波波及,但昏迷不醒却是我用文本强迫维持的负面状态……虽然用这种作弊的手段有点欺负人,但经历无数次失败、就因为坚持不开挂的我死了!死了无数遍!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原来天真的我了!
用!随便用!
有挂就是用来开的!
反正不干掉他们,世界意识也不会来找我麻烦。
我又陷入了回想起过去导致的愤怒状态。
可我转念一想。
等我搞定松田,我不就达成四个红转黑了吗?
我又淡定了。
[距离炸。弹犯逃逸已经一年。]
[警方没有任何与他有关的消息,而萩原研二仍旧昏迷,哪怕他已经转入全国最权威的医院,依旧没能诊断出昏迷的原因。]
[诊断医生只是猜测,或许是病人脑中有什么器官被爆炸影响。]
[毕竟人脑是身体最精细的部件,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无法探索其全部奥秘,哪怕是相关科的医生,也无法诊断出确切的结果。]
[这世界尚未攻克的病症何其之多?]
[萩原研二不过是众多中的一个。]
[因任务而受伤的警察先生自然不会被放弃。]
[可也只是维持标准的生命体征罢了。]
[同事们也好,医院的专家也好,都无能为力。]
[这时候,松田阵平开始希望那个未知消息说的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他还能有一线希望。]
[无题(未知来源):警察先生想要追查的炸。弹犯,最近又有动作了哦?]
[收到消息的时候,松田阵平已经调去了搜查一课。]
[自萩原研二昏迷不醒,他几次提出要转到专门处理炸。弹案件的特殊凶案组,但都被上层否决。]
[最严重的一次,甚至给予了他警告处分。]
[只是昨天警方忽然收到了某个犯罪预告,以内部传真的方式。]
[知晓传真来源于一年前的那个炸。弹犯后,上层在松田又一次强烈请求中,同意了他的临时转组申请。]
[等确认了传真内容,当局决定让松田阵平与佐藤美和子一起联合调查。]
[正是松田直言自己先单独调查,将佐藤甩在身后的下一秒,他看到了手机的来信。]
[一年内销声匿迹的未知方再度主动与他联系。]
[这让已经下了决定的松田阵平摘下了墨镜,忍住了点烟的举动。]
[想到降谷半年前最后一次与他联系时说的话,以及一年来无法查询来处的发送人,松田终于决定回复对方。]
[松田:你是以什么身份提醒我的?]
[无题(未知来源):如果你想,可以是“同伴”。]
[这是对方第二次递来榄枝。]
[降谷曾说,既然对方拥有的黑客技术已经能毫无痕迹地侵入他人手机,那么其掌握的科技手段一定也不是市面上已知的。合理推断一下,对方的医疗手段或许也远超寻常……而能做到这些的,往往都是政府未能监管到的私人实验室。]
[“对方的身份不一般。”降谷曾提醒他,“可如果萩原的情况一直……那么,对方或许真的有办法。”]
[虽然降谷没说,但松田知道。]
[这样身份的人向他提出邀请,如果拒绝,下场就难说了。]
[那么疑点来了。]
[为什么明知给他发送消息的人有问题,降谷却没有主动探究,反倒像希望他站到对方的阵营呢?]
[是他猜到了幕后者是认识的人?]
[还是……]
[无题(未知来源):你的回答呢?]
[不等松田细想,对方便发来催促的询问。]
[无题(未知来源):要成为敌人?还是……同伴呢?]
[松田阵平深吸一口气,重新戴上了墨镜。]
[他打上了决定未来的文字,不再犹豫地回复了对方。]
[松田:说出你的计划。]
[松田: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无题(未知来源):明智的判断。]
[约有十分钟,松田看完了对方发来的全部计划。]
[简单来说,这是一份基于炸。弹犯的行动,利用他完成自己和好友一同假死脱身的详细计划书。]
[完备程度,让松田阵平不免猜测,炸。弹犯的行踪其实一直被对方掌控。]
[只是不等他感到愤怒,计划书里的一句话让他捏紧了手机。]
[——对方同意让他处置炸。弹犯。]
[不论以什么手段报复,都保证不会让人调查到他。]
[松田:我会按你说的做。]
[对方没有马上回复。]
[等他不自觉猜测对方的行动,对方就像猜透了他的心理一样,踩在了他焦虑的边界,不紧不慢地发来了消息。]
[无题(未知来源):结束后,我会派人接应你。]
[接下来的一切,便是设计好的按部就班。]
借着犯人的名义,以“报复”这个真实的理由,掩盖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两人的假死,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摩天轮不好在爆炸后伪造假死现场?
没关系。
只要稍微引导,失去理智、一心只想报复警察的炸。弹犯便乖乖更改了引诱警察拆弹的原定地点。
医院就更好办了。
那本来就是与乌丸有过合作的企业,让内鬼把人直接偷出来,再伪造犯人对未能苏醒的警察丧心病狂二度下手的现场。
报告造假可是组织的拿手好戏之一。
一个死于牺牲自己救助他人,一个死于犯人的追刀。
合情合理,无法怀疑。
找到祂监管漏洞的我,无所不能。
只要不杀人。
只要我不亲自对重要角色下死手,祂便无法阻止我造成的更改。
甚至只要诱导角色们自己行动就好了。
原本我是想难得亲自出马,解决犯人的。
毕竟我成功报仇的次数和被这人牵连的次数还没有持平。
但看在炸。弹犯替我一下子解决了两个麻烦、当工具人当得很称职的份上,这次我就放手,让松田决定他的死法吧。
……咳。
刷松田的黑化值才是我的优先选择。
我这是战略放手!
[虽然决心脱离警察的身份,也对犯人带有恨意,但真的能处置他后,松田阵平只是把他扔进了爆炸范围,让他被自己设置的炸。弹炸死。]
[枪会暴露身份,而虐杀没有意义。]
[他本来也不是那种喜欢看别人痛苦的变态。]
[松田阵平只想犯人死,然后治好友人。]
[在亲自动手的那一刻,他便决定好踏入黑暗。]
我以代号成员的身份,收到了下属的来信。
消息说松田亲自上阵替炸。弹犯伪装,把犯人的死亡弄成意外的假象。接着,下属又告诉我萩原的身体已经趁乱转移到组织控制下的研究所,进行新的检查与治疗。
我没有回复。
只是替代号成员跑腿的底层人员,得不到一句夸奖。
所以我没管下属,直接点开了以文本黑进去的、属于松田阵平的消息界面。
我恶趣味地将我的代号填写进位置的空白。
以代号成员的名义,向他揭露了我的身份。
「无题(未知来源):痕迹伪造得不错。」
「无题(未知来源):那我也该彰显身份,以示诚意了。」
「菲尼克斯(Phoenix):我知道你出了火场,接你的人你想必已经看到了,银色长发的那个。他是琴酒,深受首领器重……只是性格稍微有点难相处,希望你不会介意。」
当然,他介意也不会说的。
松田阵平可不愚钝。
一个刚加入的新人,现在闹出事不仅会断了自己的前途,更没法和老成员成功争出什么。
所以他只是简单地回了句好。
[松田阵平在接应人审视的视线下泰然自若地打了个招呼。]
[“琴酒?”]
[他自我介绍。]
[“我是松田阵平,以后请多指教。”]
[“你是谁并不重要,组织内只认代号。”]
[琴酒显然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更不提与他搭话的还是前警察,“哼……若你真有被菲尼克斯认可的本事,拿到了代号,你最好也祈祷别被我抓到什么把柄。”]
[本来他就因为才下飞机,被首领拉过来带新人而恼火,现在自然没有好脸色,语气冷得好像下一秒就能掏枪。]
[“不然,即便是菲尼克斯推荐的人,我也不会对叛徒手下留情。”]
[不过再不满,他也不会透露不该透露的东西。]
[比如菲尼克斯就是首领。]
[又比如菲尼克斯的真实性别。]
[“喂喂,好歹也是未来的共事者……”松田阵平对现在遭遇的一切并不意外,所以心态很好地接道,“虽然不信任我很正常,但我再愚笨,也不会刚加入组织就想着背叛啊。再说,研二不还在你们手里么?”]
[琴酒对他的事情不太了解,毕竟是被首领赶场子拉过来的。]
[但这不代表他会听不出松田阵平话里的意思。]
[“呵,希望如此。”他的脸色好了一些。]
[可能是欣慰首领拉人还知道留点保护措施,琴酒不在意松田阵平看似示弱,实际试探的本质。]
[不难想到一点。]
[新人的身份既是松田的弱势,也是一定的保护。]
[至少松田阵平心里清楚,毫不掩饰自己杀气的琴酒,即便对他前警察的身份再介意,也不可能因为这点不愉快直接干掉他。]
我对他们之间的暗涌有些猜想。
不过可惜的是,我到底不在现场,没法亲眼看到他们之间的试探与交锋。
但这不妨碍我在场外给他们火上浇油。
比如……
在让琴酒接人前,告诉他这次的新人是我从警局捞回来的。
然后屏蔽拉黑一条龙。
只要我看不到,他就没法抱怨!
转手间,我又发了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