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想到你这么爱学习了,不过…在这位小姐思考学业之余,可否与鄙人一起出席鼻涕虫俱乐部的舞会呢?”布雷斯用手撑着头,身子侧着趴在桌上,勾起了一个极其诱人的微笑。
他伸出手邀请她,她也没有理由拒绝,反正她也要参加鼻涕虫俱乐部的舞会,与其大费周章去邀请一个陌生人,不如答应布雷斯。
安妮把手搭在布雷斯的手上,示意同意。
布雷斯俏皮地在她的手背上飞快地轻吻了一下,“那么,感谢这位小姐。”安妮只觉得手背上开始慢慢地变热,这种感觉一直延伸到她的脸上。
“安妮,你该不会是…脸红了吧?”布雷斯仔细地打量着,“以前没见过这种情况啊…你是不是被调包了?”
“怎么可能!”安妮立刻反驳。
“那天正好是圣诞节,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布雷斯眨了眨眼睛。
“什么惊喜?”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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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又在窗外旋舞,扑打着结冰的窗棂,圣诞节转眼将至。海格已经独自一人把礼堂里每年少不了的十二棵圣诞树搬来了;楼梯栏杆上都缠上了冬青和金属箔;甲胄的头盔里闪烁着长明蜡烛,走廊里每隔一段都挂上了一大束一大束的槲寄生。
“圣诞快乐!安妮!”安妮刚醒来,就收到了米里森的圣诞祝福。
安妮的床头有几个包裹,是她的圣诞礼物,不过她并没有拆礼物的心情,汤姆已经离开她将近两周了,她很想念他。
斯拉格霍恩举行的舞会在晚上,安妮挑了一件红色的晚礼服,红色的礼服和她的发色,瞳色都很搭配,皮肤衬得更加雪白。
布雷斯早早地在休息室等待着,不过他还是被眼前的女孩惊艳到了,平时不修边幅的她在精心打扮之后总能带给别人惊喜,与她在四年级的那件蓝绿色礼服不同,这件礼服中规中矩,但是热情的红色更加吸引别人的目光。
“走吧,布雷斯。”安妮挽着他的手臂来到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比一般教师的房间大得多。天花板和墙壁上挂着翠绿、深红和金色的帷幔,看上去像在一个大帐篷里。里面人来人往,还有几个年纪不小了的老巫师。
“哦!孩子们!欢迎!今天你们能见到不少大人物啦!这位!埃尔德·沃普尔,我以前的学生!还有古怪姐妹的主唱,你们年轻人都喜欢的。”
安妮被介绍的晕头转向,只是例行公事地到处点头,打招呼。等到她终于从人群中解放出来的时候,她发现布雷斯居然还站在门口。
“你怎么还在这儿?为什么不进来?”
“这才是我要给你看的。”布雷斯神秘地笑着,“愿意和我一起冒险吗?我的小姐?”
安妮并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但是身体的本能让她握住了他的手,两人穿着豪华的正装游走在霍格沃兹的长廊之中。
“我们去哪儿?”安妮问到。
“去黑魔法防御术的办公室,那里曾经留着一个飞路网壁炉。”布雷斯瞬,“乌姆里奇留下来的,斯内普教授还没有来得及整修。”
他们站在空荡荡的壁炉前,这个壁炉足够两个人站在一起,布雷斯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包飞路粉,撒在空中,“圣芒戈!”
一种挤压感一下子占据了身体,他们从圣芒戈医院的一楼壁炉中走出来,圣诞节的圣芒戈人很少,只剩下几个护理员工。
“我知道,圣诞节本来应该是你和家人团聚的日子,所以我猜你会想你爸爸。”布雷斯抓着她的手,两个人来到意外伤害科的病房,威廉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床头柜上还有没有动过的食物。
看来帕尼克一家曾经来过这里,陪伴威廉度过圣诞节。
安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控制不了自己的泪腺,她走近威廉·帕尼克,抚摸着他因为岁月而逐渐出现皱纹的脸,再风流意气的少年也会变得苍老。
这明明是帕尼克的父亲,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哭啊…
“谢谢你…”她默默地说着。
布雷斯站在病房的门口看着这一切,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也许我曾经年少无知,不懂这人间冷暖,也从未认真地对待他人,对待自己。我并不需要活成别人眼中的扎比尼,感谢你让我认清了这一切。
现在,请让我代替你的父亲来守护你。
他们在圣芒戈的病房呆了一会儿,安妮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又望向威廉·帕尼克紧闭的双眼。
“我们该走了。”
“好。”
他们离开了病房,威廉的床上干净整洁,他自己穿着蓝白色的病号服,尖瘦的手指裸露在空气中。
似痉挛般地抽动了一下。
第153章 怀疑
在肯特郡南部的巫师村落里,有一家名为多蒙利亚,与博金博克类似的店铺,这里不仅是违法物品的交易枢纽,也是私人倒卖的场所。
店内灯光昏暗,每个包间都设置了严密的防窃听咒,一号包厢内坐着一个两腿外八字、留着一头乱糟糟的姜黄色长发的男人,怀里一只古色古香的小提箱。
“啊…您好,先生,我是蒙顿格斯·弗莱奇。听说你对我这儿的货感兴趣?”蒙顿格斯打开他的皮箱,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银器,上面刻着布莱克家族的家徽。
“你这些货都是从哪儿来的?”蒙顿格斯对面的男人显然很有兴致地看着,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一个小小的挂坠盒上。
“不瞒你说,这可是布莱克家的真货,我认识西里斯·布莱克,他说要重新购置家里的东西,而这些旧玩意儿扔了也是浪费,哦!您对这个挂坠盒感兴趣?这是雷古勒斯·布莱克的东西!”蒙顿格斯介绍起来。
里德尔嗤笑一声,“西里斯·布莱克就算再怎么痛恨自己的姓氏,也不可能丢弃,你这些是偷来的吧?”
“这…这…”
“没关系,我不介意它的来头是否干净,实际上我很喜欢这个挂坠盒。”里德尔拿起挂坠盒,手上的触感和他体内的魔力互相感应着,这绝对是他制作的魂器了。“这个,我要了。”
“这个…二十加隆。”蒙顿格斯说到,“少一个子儿都不行,早知道我把它拿过来的时候,那个家养小精灵差点把我掐死。”
蒙格顿斯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对面的男人,男人手上黑色的戒指让他产生了兴趣,“或者…也可以物物交换。”
“你和我讲价格?”兜帽之下的里德尔面露充满杀气的嗤笑,看得蒙顿格斯头皮发麻。
“你…你到底是谁?”蒙格顿斯支支吾吾地问道。
“我是…”
就是在一刹那,蒙格顿斯凭借着自己为凤凰社工作多年的经验嗅出了眼前的危机,他放弃了挂坠盒,在室内使用了幻影显形来到一片空旷的广场,他深呼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他确定自己看到了那个男人拿出了魔杖,如果不是自己跑得快,估计会把小命丢在那里。
里德尔无视了桌上的银器,目光落在蒙格顿斯落下的挂坠盒上,眼中的贪婪兴奋的神色无法隐藏。终于,又一个魂器落到了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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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芒戈医院在圣诞节的第二天,就陷入了混乱之中。
谁能想到威廉·帕尼克这个家伙居然醒过来了呢?有不少家媒体挤在医院门口争相采访威廉的主治医生王大夫。
“请问您是怎样妙手回春救治帕尼克先生的?这堪称医学奇迹啊!”
“害…这可不兴问呀!医学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的,孩子。”
相比于外面的人山人海锣鼓喧天,威廉的病房里倒是清净许多…然而…
“放开我!让我起来打死扎比尼家的臭小子!带着臭丫头逃学!还撩妹撩到我面前了!搁我这儿舞呢?”威廉·帕尼克叽叽喳喳叫叫嚷嚷地想从病床上爬起来,贝利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简妮,你想想办法劝劝哥!”贝利看向一脸平静的简妮。
“没事…他爬不起来的。”简妮说完就去准备威廉的康复营养餐了,虽然刚刚说了那么不近人情的话,但是她还是背着威廉露出了一个微笑,这场浩劫总算是过去了。
年仅三岁的谢尔比·帕尼克错愕地站在病房里,四周打量着哪里是适合他的专座。
“哥,这夜深人静的…你是怎么发现他俩的。”贝利看着双手环抱的威廉问到。
“ 嗯…这个事情解释起来有点复杂,自从我上学被娜琳达·扎比尼纠缠了六年,我对扎比尼家的人一靠近就特别敏感。”威廉说,“最气的是臭丫头不好好上学居然逃学!”
“很显然这个说法是不可能成立的,人类的生物磁场不可能拥有记忆性吸引和排斥,如果如此,居里夫人也不用花这么久才发现了镭,顺便说一句,她丈夫有帮助她。”谢尔比说。
“……这孩子到底有什么大病?”威廉看着同样懵逼的贝利说。
“不清楚…”
“不得不说,我差一点就挂了,就知道上天待我不薄!我命不该绝!”威廉兴奋了一会儿,“不过让我奇怪的是…伏地魔怎么真的对我和布莱克下手了,我明明记得第五部 的结局。”
“这得你和安妮去说了,你们说的那些我都不太懂。不过自从安妮回来之后,她有些怪。”贝利不安地回忆着,“她几乎天天呆在房间里,很少出来,也很少说话。这个圣诞节也没有回来。”
“回来?安妮她去了什么地方?”威廉突然严肃了起来。
“你那个时候还昏迷着,安妮她被伏地魔挟持走了,后来我和凤凰社的人一起把她救出来了,自那之后,她就怪怪的。”
“发生了这么多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威廉恨铁不成钢地锤着床。
“这不是你一醒来就告诉你了吗,我看现在安妮过的也挺好,也没发生什么大事,鉴于伏地魔的复活,我想找个机会,等安妮毕业了,我们就隐居起来。”贝利畅想着以后的桃源生活,被亲哥哥威廉一个脑瓜崩弹回了现实。
“隐居你个大西瓜啊!她一回来就怪怪的,你们难道不怀疑自己救错人了吗?万一是假冒伪劣怎么办?”
一想到自己的亲闺女说不定还在牢里啃着窝窝头,喝着稀米粥…然后身为亲爹的威廉从天而降把小姑娘救出生天…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哥…你在做什么白日梦?”贝利戳了戳正在傻笑的威廉。
唉…反正贝利清楚,威廉这辈子都在做一个英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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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一直疑惑,德拉科·马尔福为什么要去三把扫帚里的女厕所?
这个问题在之后得到了验证,格兰芬多的凯蒂·贝尔拿到了有诅咒的蛋白石项链…现在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奇怪的是,时间却完全对不上,凯蒂·贝尔是在德拉科·马尔福离开三把扫帚几个小时之后才中的诅咒。但是安妮确信这和德拉科脱不了干系,一个未成年的巫师为什么要去害别的学生呢?
这可不是马尔福的做派。
安妮在草药课下课后一边思索一边走着,思绪一下子被来者的声音打断了。
“你要的福灵剂我已经做好了。”清冷低沉,是西奥多·诺特的声音。
“这么快?”安妮惊讶地看着他,“那么在哪儿?”
“到猫头鹰屋来吧,你想我在这里拿出来吗?”西奥多说到。
安妮点了点头,跟着他走了很久,一路上他们并没有交流,西奥多总是回过头来看她,但是最终没有说出任何句子。
猫头鹰屋高耸在霍格沃兹最高的山丘之上,四周是一望无垠的原野。人迹也渐渐的稀少。
他们来到了猫头鹰屋,安妮刚进去,西奥多就用魔咒锁上了门。
“这是什么意思?诺特?”安妮拿出魔杖,警惕地看着西奥多。
“诺特,剩下的交给我吧。”楼梯上跑下来一个金发的女孩。“接下来我们就可以来断定一下了。”
“格林德沃,我希望你的推断是错误的。”西奥多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抑郁。“我需要回避是吗?”
“是的,有一些事情是只有我和安妮才知道的。”米兰达点了点头。“而且我也希望自己错了。”
西奥多走了出去,屋内只剩下安妮和米兰达两人。
“所以你们在搞什么?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可要走了。”安妮叹了口气,刚准备离开。
“安妮…你是从哪个国家来的?”米兰达不忍心地问出这个问题,满心期待着她回答,但是安妮脸上的表情让米兰达彻底绝望了。
眼前的安妮·帕尼克一脸疑惑,显然并没有听懂米兰达的话。
“米兰达…你在说什么?”
“那好吧…那我再问问,威廉·帕尼克是哪一年来的?”
迎接米兰达的是新一轮的沉默。
“这足够了,你到底是谁?”
“什么…”安妮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难道安妮·帕尼克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往事?她要露馅了吗?
“别装了!”米兰达拿起魔杖,“你到底是谁?你不是安妮!真正的安妮能够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