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安妮知道,她会经历很多困难,中间有苦有乐,人生百味,自己对自己的那些话,成为了自己过去一直以来,潜意识里坚持的事情。
改变。
这并不是别人的故事,也是你的故事。
第192章 德拉科番外——忏悔
德拉科——忏悔
没人能够忘记那一幕,浅金发的少年跪在遇难者陵园前的纪念碑前,他微弓着上半身,以一个刽子手的身份赎罪。
他不仅仅是代表自己,更是以一个纯血的身份来做这件事。
“我跪下了,纯血就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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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之后,因为战争犯中有绝大部分纯血家族,巫师界一直有着“消灭纯血”的声音,遇难者的家属们谴责这些参战的战争犯,怒火也牵连着纯血巫师,一时间,“背叛者”的骂名是纯血的代名词。”
阿斯托利亚和七岁的斯科皮讲述着这个故事,斯科皮不解地摇了摇头“可是…没有人说我是背叛者”。
“绝大多数的纯血家族都是这样,只有像韦斯莱,隆巴顿那些战争英雄家族免遭辱骂,但现在这种情况,是因为有一个人做了一件事,这件事也让他背负一生骂名,然而正是因为这个人,其他纯血才得以被原谅。”阿斯托莉亚微笑着,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些血色。
“斯科皮,你又忘记自己的功课了。”德拉科拿着一本空荡荡的笔记本,眉头微皱。“你是马尔福家的孩子,勤奋是你应该学会的,你也应该清楚谎言的羞耻性。”
德拉科严厉的语气让斯科皮心中委屈极了,别的孩子都在自家庭院里和父母玩耍,而自己和爸爸相处的时间本就不多,每次当他想和父亲亲昵一会儿时,他总是会得到父亲的作业与批评。
他眼睛中含着泪水,但斯科皮倔强地把它擦掉,装作只是揉揉眼睛的样子。
“德拉科…别说了,让我来说好吗?”阿斯托利亚目送德拉科走了出去,斯科皮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我讨厌爸爸。”他扑到母亲的怀里放声大哭,所有的委屈都化作泪水。
她轻拍着儿子的头,柔声安慰到:“听完我这个故事好吗?”
………………
德拉科头疼的坐在书房,黑色的龙皮软椅缓解不了他身体里的疲累。
自己也不想这样严厉的对待儿子,只是他太急切于让斯科皮成长成一个有担当的男孩,别再像自己小时候那样。
他看向窗外,天空开始阴沉起来,马上就要下雨了。
他突然想到多年前的那一天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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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的魔法部开始审理战争犯的名单,马尔福一家受审的时候,德拉科难以想象自己的死对头——哈利·波特居然会帮他说话。
由于德拉科并没有参与最后的战斗,纳西莎也间接地拯救了哈利的命,他的家庭居然只是上缴了一些财产,没有受到任何其他的惩罚。
这放在其他食死徒家庭的眼中是不太可能的。
他在牢房中呆了几天,出来的时候双脚简直站立不住,阳光照在他惨白的脸上,头发几乎淡的没什么颜色。
“走吧…”卢修斯和纳西莎互相搀扶,他们也受了几天的牢狱之灾。
当德拉科看向哈利的时候,那一刻他的心里竟然出现了想要逃避的心情,他觉得丢人。
自己竟然是被自己的死对头救出来的。
德拉科只是匆匆瞥了一眼,没看哈利脸上是怎样的表情,是嘲讽?又或是同情?无论是哪种表情,都不是德拉科想看到的。
他和家人一起回到了马尔福庄园,刚回到空荡荡的家中,他还有些不适应,这里再也没有那些肮脏的食死徒,没有鲜血,没有惨叫声。
空气中突然有一阵爆响,马尔福庄园里的家养小精灵突然出现,马尔福家当然不只有一个家仆。
“欢迎主人!波比已经把房间打扫好了!”
德拉科意外地看着这个衷心的小精灵,它永远不会背弃马尔福,德拉科想给它什么当做奖励,但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
他苦涩地看着一座空宅,曾经那辉煌的马尔福庄园毁在了这一代。
“主人不要解放波比!”波比害怕地垂下了耳朵,一双铜铃般的大眼流露出恐惧。
“波比…这个给你。”德拉科把自己衣服上的纽扣赠送给了它,家养小精灵兴奋的蹦来蹦去,耳朵扑扇,后来它用一根绳子把纽扣穿了起来,整天挂在胸前。
卢修斯皱着眉头,但无法理解这一切,在他的思维里,家养小精灵本就是家仆。但他知道,德拉科已经变了。
………………………
战争已经过去了很久,但人们对于战争犯的厌恶从来没有消失,更是把这种厌恶归罪于纯血,纯血主义成为万恶之源。
德拉科走在路上,经常会听到别人叫他背叛者,叫他纯血疯子,甚至是他在对角巷的时候听到那些在校学生也这么对待斯莱特林的纯血同学。
不应该这样…他在心中想,同时他也在反思自己,自己这么多年也一直憎恨着“泥巴种”,本质上和这种行为没什么区别。
他终于体会到了因为血统而被歧视的滋味。
他想起了赫敏·格兰杰,如果自己被嘲笑,说不定也会给对方一拳,又想起了那个混血安妮·帕尼,那个怪人曾经阻止过他说出那个词。
儿时的他不懂这么做的意义,现在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幼稚。
德拉科在家中一直打理着马尔福家的财产,家中的黑魔法物品能变卖的就尽量变卖,能销毁的尽量销毁,等处理好这一切,他会看一些报纸放松一下。
一张肃穆的照片映入他的眼帘,一块巨大的方碑上刻着:那些英雄永远沉睡在这里。
报纸上说,这是大战之中牺牲者的纪念陵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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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年的5月2日都是巫师界集体纪念遇难者的日子,第一次战争与第二次战争牺牲的英雄们葬在这片山坡上,人类,马人,妖精,家养小精灵…这场战争失去了太多的生命。
哈利和凤凰社的成员们每年都会来这里举办纪念活动,无论今后的巫师界多么地繁荣昌盛,他们都不能忘记这一沉痛的过去。
这一天,天空阴沉沉地,像是在哀悼那些死去的亡灵。
《预言家日报》的主编每年都会为这个活动开辟一个头条专栏,今年也是如此,他扛着一架巨型的魔法照相摄像机。
“哈利,那是不是有人?”卢平看到陵园处一个黑衣身影。
哈利眯着眼睛,“那是谁?”他看不太清,但他看到那一头淡金色头发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德拉科手捧一束白花,放在了纪念碑的面前,紧接着,他做了一个震惊所有人的举动。
《预言家日报》的主编情不自禁地用相机记录下了这一幕。
他跪下了。
身为一个骄傲的马尔福。
没人能够忘记那一幕,浅金发的少年跪在遇难者陵园前的纪念碑前,他微弓着上半身,以一个刽子手的身份赎罪。
他不仅仅是代表自己,更是以一个纯血的身份来做这件事。
天空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雨水打湿了他淡金色的头发和苍白的脸,雨水为他洗刷罪过。
“你不是一个好人,但也不是一个十恶不赦之徒。”
德拉科抬起了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把伞撑在他的上空。
“你还是这么爱管闲事,圣人波特。”德拉科不用看也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我以为你不会放下尊严…”
“尊严有那么重要吗?”德拉科笑了一声,打断了哈利。
“我是一个马尔福,我知道尊严的重要性,但我也知道自己终究要面对那份耻辱,如果不承认,我的姓氏将背负永世污名,我跪下了,纯血就站起来了。”
一个波特为一个马尔福撑伞,这也许是他们见过的最诡异的一个场面了。
这张照片被刊印上了报纸,某些纯血家族以此为耻,而卢修斯看到之后更是气得要命,一个骄傲的马尔福,怎么可以下跪?
卢修斯看了良久,最终叹了一口气,他的儿子在为父辈的罪行忏悔,而自己身为父亲始终无法正视自己的错误,他的耳根开始发烫,卢修斯清楚,这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羞愧。
但更多的人被这张照片震撼,他们看到了一个真正地愿意让纯血与混血、麻瓜出身的巫师和平共处的一个行为,一个纯血主义错误承认罪过的代表人。
尽管老一辈的纯血主义者直到今天仍在批判这件事,无可否认的是,德拉科·马尔福的举动影响了同一辈,甚至是下一代的纯血巫师。
他和阿斯托利亚结婚之后,妻子一直对麻瓜的生活十分感兴趣,自己也会陪着妻子去旅行,直到婚后的第三年,阿斯托利亚在旅行的途中检查出了身体里的血诅咒,而那时,她已经有了身孕。
生育的辛苦会损耗她的生命,德拉科不明白,自己明明忏悔了自己的罪过,命运还是给他开了这样一个玩笑。
他的儿子斯科皮·马尔福出生之后,德拉科更急迫于把他培养成才,把他培养成一个懂事的孩子,希望阿斯托利亚能够少操心,好好休养身体。
有时候甚至忘记了斯科皮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他也渴望着父亲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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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科皮听完了这个故事,久久没有开口。
他看向桌子上那本一字未动的笔记本,“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他从母亲的怀里跳出来,拿起笔记本走向书房,父亲正坐在龙皮椅上小憩。
“斯科皮?”德拉科撑着头,疲惫地看着他。
“对不起,爸爸,我不应该撒谎的。”斯科皮坐到书桌前,拿起羽毛的笔开始写他的作业。
德拉科看到这个小人儿被题目折磨地抓耳挠腮的样子,顿时困意全无。
“这里不该是这样的。”德拉科生涩地说着,他也是第一次来辅导自己的儿子,平时总是让他独自完成的。
然后看了半天,德拉科才发现是自己出错了题目。
“嗯……这道题我们跳过。”
……………
阿斯托利亚偷偷地在门外看着这一幕,她知道这对父子不会呕太久的气,看来,即使未来自己不在这里,他们也会坚强地生活下去。
毕竟,他们是马尔福,骨子里有那份坚韧。
第193章 黑家兄弟番外——我们的姓氏
面对自己失踪多年的弟弟,西里斯一直在想,这么多年了,他是怎么一个人走过来的。
“在想什么呢?晚餐想吃什么?”雷古勒斯伸了个懒腰,“我说,家里的狐媚子也太多了吧?哥,你就不知道把家给打扫打扫?”
格里莫广场12号现在再也不是西里斯一个人了,他现在有教子,有朋友,还有家人,那些死气沉沉的阴绿色也变得顺眼起来。
“我都不想做饭,更别说打扫了。”西里斯说。
雷古勒斯刚刚清理完窗帘后面狐媚子,接下来还要清理那些已经积灰的烛台,“克利切!帮我们准备……”
雷古勒斯看向壁炉下面空荡荡的小窝,才想起来克利切已经死了,他沉默地站在那里,再也没有人叫他“小少爷”了。
西里斯也觉得奇怪,自从雷古勒斯回来之后,母亲的肖像画中就不见了身影,他本以为母亲的欣慰地看着雷古勒斯,一边对比式地辱骂西里斯。
事情总是出乎想象。
“我不是她眼中那个乖巧的孩子了,现在母亲可能也不想看到我。”雷古勒斯叹了口气,“已经发生了太多事情,偌大的布莱克家族就剩下我们两个了。”
“我觉得奇怪,这几天我会想到贝拉那个疯女人。”西里斯自嘲地笑着,“为了家族的荣誉,为了布莱克,她疯了。我也一直觉得这个家是个吃人的魔窟,但我无法改变,我的姓氏是布莱克。”
“是我们的姓氏。”雷古勒斯说,“今晚我下厨做饭吧…”
“不了,我要去哈利家。”
雷古勒斯明白,西里斯是在逃避自己。
雷古勒斯温柔地擦拭着母亲肖像的框,每一个缝隙的灰尘都被擦得干干净净,它被一层黑色的布盖着。
雷古勒斯把那层布扯了下来。
“妈妈,我回来了。”他低声地说到,画像没有一点动静,“我知道您不想见我,因为我辜负了您的期望…我不想再支持那个人…”
他轻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
“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个才不想见到你吗?”
那个在他儿时熟悉温柔的声音变得陌生冰冷,他的母亲沃尔布加·布莱克出现在了画中,她不再是那个满口污言秽语的疯妇人,面对小儿子,她显得异常冷静。
黑色的头发被挽成一个高高的髻,即使自己已死,她也要成为那个最高贵最体面的布莱克。
“我难以置信,你们就那样放任外人去杀死布莱克的血脉!”她开始说着,“为数不多的布莱克的血脉,你和他一样!要把你们在外面沾染的恶习带到后代的血液中来污染家族吗?”
“您还不明白吗?那请看看您的周围吧。”雷古勒斯第一次和母亲争辩,“我们的家族挂毯当中有多少人被除名?那些布莱克的血脉难道不是我们自己断送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