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巧克力掰得更小,用拇指塞到安妮的嘴里。其他手指蜷起来,食指托着她的下巴。拇指就停在了她的唇上。
安妮觉得身体逐渐暖和了过来,嘴里甜甜的,是巧克力的味道,她下意识地用舌头舔了一下,舔到了西奥多的拇指尖。
西奥多的脑子一下子就乱了…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停在她的下唇上。安妮睁开了眼睛。
“……”安妮现在很庆幸灯还没亮,不然她会尴尬死的。
西奥多看见黑暗中,她的双眼重新映着微弱的光,立刻把手缩了回去。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回到原位。拇指上的微凉与刚刚的温热形成很大的对比。
头顶上灯光闪亮,地板在颤动,霍格沃兹特快列车又开动了,灯也重新亮了起来。
“安妮,你醒了?”米里森扶着安妮,“刚刚真是太可怕了。”
佩琪吓得眼角已经流出了泪,脸色惨白。说英文都说不利索了…
剩下的旅程,大家都没说什么话,都被刚刚的摄魂怪袭击事件吓到了。尤其是安妮,她到现在,仍然觉得那种寒意在身体里。
下了车之后,西奥多就离开了她们和布雷斯走到了一起。
“你晕倒了?波特?”德拉科幸灾乐祸地对着哈利说。
德拉科把赫敏挤到了一边,在石阶上拦住了哈利。
赫敏气的差点掏魔杖,“不至于,敏姐,不至于!校规上写的魔杖不能随便抡。”罗恩拦住了赫敏。
“有麻烦了吗?”卢平教授刚从一辆马车上下来。
“哦…没有…嗯…教授。”德拉科一看到教授就不敢找茬了,嘲讽地哼了一声,带着克拉布和高尔进了城堡。
走上台阶,穿过雄伟的橡木大门,走进宽敞幽深的门厅,那里点燃着火把,有一道富丽堂皇的大理石楼梯通向楼上。
麦格教授把赫敏和哈利叫走了,留下罗恩一个人在长桌上独自叹息。分院仪式结束之后,哈利和赫敏才回来。
安妮没有什么心情,显然对刚刚的事情还在意着。连布雷斯在她身边说土味情话她都没注意到。
“你真讨厌你,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了,我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布雷斯又开始不正经了,狭长的棕色的桃花眼一眨一眨地,嘴角总是那副玩味的微笑。
“安妮?你怎么不理我?”他戳了戳安妮的胳膊肘。
“啊?…哦…好…你说得对。”安妮恍恍惚惚地说着。
“太好了!你终于答应我了!”他一把搂住安妮的肩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安妮还没反应过来,脸就靠在他的颈间,喉结随着他吐出一个个单词而滚动。
“我劝你赶紧松手…我现在想打你。”安妮现在还没什么力气,手无力地掐了一把布雷斯,在布雷斯眼里,这很像调情。“米里森,救命啊…”
米里森表示:我什么都没看见…
“咳咳…邓布利多要开始演讲了。”西奥多脸色不太好,手在桌下揉搓着。
“欢迎,欢迎又回到霍格沃兹上学,我有几件事情要跟你们大家说说,其中有一件非常重要,所以我想最好在你们享受美味大餐之前,就把它说清楚了…”邓布利多说,烛光照在他的胡子上,闪闪发亮。
“我们学校目前迎来了几位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它们是魔法部派来执行公务的,想必你们都清楚了,因为它们对霍格沃兹特快列车进行了搜查,它们驻守在学校的每一个入口。我必须说清楚,它们在的时候谁也不允许擅自离开学校,包括隐形衣也骗不了摄魂怪,它们不会伤害你们。我希望级长和我们新当选的男女学生会主席,能确保不让一个学生与摄魂怪发出冲突。”
珀西挺起胸脯,神气活现的东张西望,邓布利多又停了停,表情非常严肃的环顾礼堂。
“然后我们要欢迎两位新老师加入我们的阵容,首先是卢平教授,他欣然同意填补黑魔法防御术的空缺。”
礼堂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安妮为卢平鼓了掌。
斯内普正愤愤不平地看着卢平。
“我发现每一届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都对波特有偏爱!总有一天我要举报!”德拉科说。“一年级的奇洛和波特私下见面,二年级的洛哈特送给波特签名书,现在又来了一个为波特吃进口巧克力的…”
“至于我们的第二位新老师,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们,我们的保护神奇动物课老师—凯特尔伯恩教授,为了能够有更多的时间享受老胳膊老腿已经退休了,不过我高兴的宣布即将填补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鲁伯·海格。”
礼堂中发出一阵掌声,格兰芬多长桌上的掌声格外热烈。
“好了,我们开席吧。”他们面前的金盘子和高脚酒杯里突然出现了满满的食物和饮料。
大家吃饱喝足后,跟着级长到了休息室。安妮扑上柔软的床,终于到了三年级了。
第54章 占卜课
米里森还真是吃饱了就睡的体质,五十步笑百步,安妮没过多久也陷入了梦乡。
梦中是荒芜的灰原,摄魂怪的那双恶心的手向她伸来,抓住了她的手臂,一张圆形的口里是黑暗和虚无。
“不要…不要过来!”安妮被异样的触感给吓醒了,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床头,准备喝口水压压惊。她摸到了冰凉的一只手…
不会有人死在这儿了吧?别吧?死在她的床上是什么意思?
“啊!!唔…”那只冰凉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还抓着她的另一只手不放。安妮能感觉到自己的魔力在减少。
“是我。”黑暗中低沉的嗓音如魔鬼的歌,撒旦的邀约…“如果你想吵醒你的…“朋友”的话…”
“你想干什么?”安妮掐着他的手,但是他感觉不到疼痛。
“显而易见…你得尝试着相信我。我能帮助你在斯莱特林站到顶峰,而你只需要付出一点点魔力…”他带着她的手,月光把两只手照成银白。
“我不需要站在顶峰,你有些自以为是…”安妮甩开了他的手。“我现在不敢对你怎么样,但是你也别想控制我!”
“我很喜欢你的天真可爱,这里比你想象的要复杂。我还发现了一个小秘密呢…”
他凑到安妮的耳朵旁边,轻轻地低吟:“我说过…你不属于这里,意思是,你不属于这个时空,对吧?你的记忆出卖了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安妮眼疾手快拿到了日记本,日记本中的魔力与她同源,她能拿回自己的那部分。
“小安妮,放下。”汤姆·里德尔眼睛有一瞬间闪出了红光。
“现在,是我控制着你。”安妮和里德尔拉开了距离,温暖的魔力正在流回她的体内,他的身体慢慢地变得透明。
“我很期待…你还会做出什么?他们知道你是个异类的时候,会怎么对你呢?”
“……”
“嗯…”米里森翻了个身。
“你什么时候会相信我呢?”
“Never…”
里德尔的身体最终变得白雾一样,已经不足以支撑着他离开日记本,他回到了日记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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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也佩服自己的胆大心大,在经历了昨晚的惊吓事件之后,她居然还能睡着…睡得还挺香…
“九点是占卜课,第一节 占卜课,我们是肯定不能迟到的。”米里森郑重的说着,又往嘴里塞了几块培根。
“嗯…这学期只是先学茶叶占卜是吧?”安妮刚把一块面包涂上巧克力酱,咬了一口。
“如果我们茶叶占卜的进展不错的话,我想下学期就会学到用鸟类内脏的占卜了。”米里森说。“安妮,你嘴角有巧克力酱。”
鸟类内脏…太恶心了吧
安妮用手指揩掉了嘴角的巧克力酱,下意识的舔掉了手指上的巧克力酱。但是刚做完这一动作,她就想起了那天在火车上…她舔了西奥多的指尖…
好尴尬啊…
占卜教室就是像是阁楼和老式茶馆的混合物,里面至少挤放着二十张小圆桌,桌子周围放着印花布扶手椅和鼓鼓囊囊的小蒲团,房间里的一切都被一种朦朦胧胧的红光照着。
窗帘拉的紧紧的,许多盏灯上都蒙着深红色的大围巾,这里热得让人透不过气。火熊熊的烧着,上面放着一把很大的铜茶壶,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让人恶心的香气。
“西奥多,你选的不是算数占卜吗?怎么来占卜课教室了?”坐在安妮身边的布雷斯对后面的西奥多说。
“改了。”西奥多说。他看着安妮头上的发卡,直到米里森咳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阴影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一个软绵绵的,含糊不清的声音。
“欢迎,终于在物质世界看到你们了,真是太好了!”
特里劳尼教授走到火光里,她身形很瘦,一副大眼镜把她的眼睛放大成原来的好几倍,她披着一条轻薄透明,着许多闪光金属片的披帛。
“坐下吧,孩子们欢迎上占卜课,我是特里劳妮教授,你们以前大概没有见过我,我发现经常下到纷乱和嘈杂的校区生活中,会使我的天目变得浑浊””特里劳尼教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披肩。
“我必须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没有洞察力,我是无能为力的,在这个领域书本能教给你们的也就那么一点点…”
赫敏惊讶的张大了嘴。
“你!孩子!你奶奶好吗?”特里劳尼教授突然对纳威发话了,纳威吓得差点从蒲团上栽下去。
“我想还好吧。”纳威战战兢兢的说。
“如果我是你就不敢这么肯定,亲爱的。”纳威倒抽了一口冷气。
“顺便说一句,我亲爱的,”她突然朝帕瓦蒂·佩蒂尔扔过去一句“要警惕一个红头发的男人。”
帕瓦蒂惶恐的看了看,坐在她身后的罗恩,赶紧把椅子挪的离他远一点儿。
“现在我们就来学习茶叶占卜。哦,亲爱的…在你打碎了一个茶杯后,别拿那个粉色的茶杯好吗?我太喜欢它了。”她一把拉住了纳威的胳膊。
果然纳威刚走的茶杯架的前,就碎了一个茶杯。这下子所有人都不敢小看特里劳尼教授了。
罗恩和哈利一组,安妮能非常清楚的听到罗恩对哈利的“预言”。“哦,这里有一个圆顶高帽,说不定你要去魔法部工作了…”
“这里还有一个橡木果实,也许你会有一个意外横财!”
安妮低下头,看着布雷斯的茶杯。她翻开《拨开迷雾看未来》,对照着。
“这里…有一个月亮…意味着未知的命运。还有这里!一个玫瑰,你的感情之路会很坎坷…”安妮说。
可不是吗?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布雷斯的官配应该是潘西,但是现在潘西心里想的全是德拉科呢。
“哦!梅林啊!”布雷斯惊叫了一声,捂住了安妮的茶杯。引的全班人都好奇的看向这里。特里劳尼教授也被吸引了过去。
“孩子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是不祥吗?”
“她命里缺我!”
“吁……”占卜教室里一阵唏嘘声。
“秀恩爱死的快!”吃瓜一号说。
“单身狗活得久!”吃瓜二号说。
特里劳妮教授扶了扶眼镜,“把她的杯子给我看看。”布雷期把茶杯递给了她。特里劳尼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
“孩子,你的生活未来会很艰辛。迷雾一般。你的配偶也许会早死…准备好二婚吧。”布雷斯的脸一下子就僵住了。
“我就说吧,秀恩爱死的快!”
“哥!高啊!实在是高!”
“哦,还有!”特里劳妮把茶杯反了过来。“一只渡鸦,漂泊的旅人终将回到家乡。Thepanicwilldissipate.总的来说,祝福陪伴着你,上帝的礼物关爱着你,统治者陷入困惑,谜团让人沉沦。”
安妮愣了半天,对着布雷斯说:“你听懂了吗?”
“当然听懂了,她的意思是说我们结婚要结两次,中间可能会有人抢婚。但是别担心,我会解决一切!”布雷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你还是闭嘴吧。”
安妮懒得和布雷斯贫嘴,虽然说特里劳尼经常编瞎话,但有时候她说的还真是对的。
难不成她真的会二婚?
西奥多望着自己的茶杯,默默的记下了图案。云中的太阳——两边的困惑。锤子——压力和逼迫。
“这是不祥,孩子你有不祥!这是一个最凶恶的凶兆,死亡的凶兆!”特里劳妮又一次尖叫了起来,她对哈利的杯子说道。
“我认为这不像不祥。”赫敏冷静的说。
“请原谅我这么说亲爱的,但是我看到你周围的光环很小,对未来没有多少感知力。”
“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定下来我是不是会死!”哈利突然开口说话,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我想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吧,是的,请收好自己的东西。”特里劳妮教授用特别含糊的声音说着。
麦格教授一直对特里劳尼不屑一顾,她说:“占卜是众多魔法体系当中最不严谨的一门学问,不瞒你们说,我对它没有多少耐心,真正的先知少而又少,而特里劳尼教授…”
她又停住了,接着以一种实事求是的语气说,“在我看来,你的身体非常健康,波特先生,所以如果我没有免去你今天的家庭作业,请你原谅我,但我保证万一你真的死了就用不着交作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