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小大师很厉害,但第一次遇到这种只会在电视里出现的情况,还是会被震撼到。
姜沅指使道:“徒弟,你跟着这纸鹤,看它最后落在什么地方,记得把东西给我带回来。”
顾博远求之不得,立马迈开腿跟上去,看着心痒痒的,干脆拿着手机跟在后面录像,把这一幕给录下来,方便以后拿出去吹牛逼。
他跟着纸鹤来到客厅,正在客厅的顾老爷子和其他几个弟弟妹妹也被这一幕给惊到了。
“博远哥!这纸鹤为什么会飞??”“博远哥你在变魔术吗?好神奇,你怎么办到的!教教我,我也想学!”“我可以摸摸它吗?”“我也想摸!我也要学!”
听着耳边的叫唤,顾博远撇撇嘴:“我还想学呢,这是我师父弄的,我也不会……诶你们别伸手摸啊,万一摸掉了怎么办?我现在在干正事儿,你们别妨碍我!”
感受着他们惊讶羡慕的眼神,顾博远心里舒坦极了。
嘿让他们刚刚还在嘲讽自己脑子有问题才会拜一个小奶娃为师父,哼哼,现在知道他师父有多么神奇多么牛逼了吧?
他聪明着呢!!眼光也好得一批!!!
得意归得意,顾博远还没忘记自己的任务,一直跟在纸鹤后屁股后边儿,而他屁股后也跟着一串小跟班。
一群人跟着纸鹤来到顾家后庭院的草坪上,纸鹤晃晃悠悠地飞着,最后在花坛边上停下来。
“它怎么不飞了?”
“因为已经到了啊。”顾博远回,看着眼前的花坛有些为难,“师父说纸鹤在哪里停,就把东西给她带回去……我总不能把这个花坛给搬回去吧?”
一旁小堂妹闻言有些无语,“你就不能把纸鹤下面的土刨开看看,说不定是土里埋着东西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顾博远赞赏地看着小堂妹,夸她:“小妹你真聪明!来,帮我挖土!”
小堂妹心想不是她太聪明,明明是你自己太蠢。
当然,她没说出来,维护着自己这个堂哥可怜的自尊心。
一群半大的孩子四处寻找工具,哼哧哼哧地撅着屁股在花坛里掘土,一副要把花坛挖个底朝天的模样。
过了几分钟,有个用树枝掘土的小表弟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挖到个什么地方,登时兴奋起来:“你们快过来,我好像挖到东西啦!”
瞬间,旁边的人立马围上来,顾博远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挤到最前边,用手开始挖土,从花坛里挖出一个小木盒子。
木盒子在土里埋得很深,但很奇特的是它身上居然没沾到半点泥土,看起来十分干净,甚至还散发着一股浅淡的香气。
盒子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
顾博远本来想把盒子打开看看里面装着什么东西,但中间上了锁,他就只能作罢,抱着木盒和弟弟妹妹们回去跟师父复命。
这木盒里,装着什么东西呢?
第四十一章 解决(一更)
顾博远抱着盒子要去找姜沅,经过客厅的时候被顾老爷子给叫了下来,问他怀里抱着啥玩意儿。
“我也不知道。”顾博远摇摇头,“从咱们后-庭院的花坛里挖出来的,师父说让我给她带回去。”
顾老爷子闻言皱了皱眉,疑惑地盯着木盒看,脑子里疯狂思索着想要找到些关于这东西的印象,然而想破了脑袋都想不起来,这东西为什么会被埋在花坛里。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打算跟着去看看,一边走一边说:“拍个照发群里,问问你爸还有你大伯他们对这东西有没有印象。”
顾博远连声应下。
“师父!!我把东西带回来啦!!”
姜沅手一抖,毛笔上沾着的朱砂墨水就滴了一滴在符纸上,刚刚形成的灵气因为这一点墨水瞬间消散,她深呼吸,勉强控制住体内翻涌着的洪荒之力。
不能气不能气,这是自己收的亲徒弟。
顾晋就没那么客气了,反手拧了拧大侄子的耳朵,“咋咋呼呼的干什么?能不能沉稳点!”
“嘶——疼疼疼,我把纸鹤找到的东西带上来了,小叔你快放开我!”顾博远拍了拍怀里的木盒,从顾晋手里挣脱出来,献宝似的把木盒递到姜沅面前。
“师父,这木盒是我们从花坛里挖出来的,不过上了锁,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唔,放旁边。”姜沅应了一声,没有第一时间去看那木盒,而是继续画符,一旁桌上摆满了画好的符纸,她又指使顾博远,让他把自己画好的符贴满房门和窗户,任何能够离开房间的地方都必须贴上。
顾博远连忙开始行动起来。
紧接着,姜沅又给房间里的每个人都画了一张护身符,让他们贴在自己身上,不要取下来。
做完这些,她起身关上门窗,拉上窗帘,隔绝了窗户外的光芒,房间里的光线瞬间就暗下来。其他人在旁边看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里堆满了疑惑。
“哦对啦,给其他人也打电话,让他们回来。”
顾老爷子瞪了眼没反应的顾晋,拿着手里的拐杖朝他屁-股上抽过去:“还不按照小大师说的做,愣着干什么!”
“嘶——”顾晋被打得倒吸一口冷气,龇牙咧嘴的掏出手机,把顾大伯顾父等人给叫了回来。
半个小时后,茫然的顾家人来到房间,包括姜北朝也跟着回来了,看着门后的符纸有些疑惑:“……这是在干嘛呢?”
顾老爷子拿着拐杖在地板上敲了敲,“站旁边看着就行了,别问这么多。”
顾博远分给他们一张护身符,叮嘱他们贴在身上不能拿下来。
这神神秘秘的模样让顾家人都忍不住紧张起来。
等人到齐,姜沅才拿起顾博远抱回来的木盒,盒子上散发出一股浅淡的香气,她伸手拨弄着中间的小锁,小手微微用力,直接把锁给强项拆下来扔在一旁。
锁都被捏变形了。
众人:“……”卧槽力气好大!
啪嗒。
盒子被打开,众人瞬间就摒弃掉脑子里的想法,下意识地转移目光投向盒子里面,房间的光线太过昏暗,他们半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半天才看清楚里面装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那是一只蟾蜍,通俗点来说就是癞-□□。
它好像还活着,脸颊两边还一鼓一鼓的动着,背上坑坑洼洼鼓包往外流着黑色的不明液体,视觉上看起来格外恶心。
胆小的姑娘被这东西给吓得脸色微微发白,往父母怀里钻,又想看后面会发生什么,伸手捂在眼睛上,留下两条缝隙继续观察着。
房间气氛有些沉默,顾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这是……”
“咕哇——”
盒子里的蟾蜍发出一阵叫声,朝着顾老爷子所在的方向扑了过去,把众人给吓得大惊失色,连忙护着顾老爷子想往后边儿退开。
在蟾蜍跳起来的瞬间,姜沅就朝起之前顾博远放在旁边,所谓的桃木剑给它抽了回去,同时用剑头沾着一张符纸甩在它身上。
符纸将蟾蜍包裹其中,它瞬间就不动了。
“……额,这就好了吗?”
有人弱弱地发出疑问。
话音刚落下,房间里突然吹起一阵阴风,吹得众人齐刷刷打了个寒颤,“哪来的风啊?门窗不是都关着了吗?”
姜沅没说话,眯着眼感受着房里吹起的阴风,心想果然来了。
被符纸困住的蟾蜍身上开始流出黑色的脓水,将符纸染黑,从而挣脱开来,它调转方向,朝着姜沅扑过来,张大嘴,嘴里爬出一只看不清楚面容的鬼来。
她站在原地没动,指间夹起一张符纸晃了晃,符纸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变成一个用黄纸扎成的小纸人,从地上一跃而起,对着那只鬼冲了过去。
这小纸人很小,比从蟾蜍嘴里爬出来的鬼小得多,仿佛一脚就能踩瘪的亚子,让旁边围观的人都不忍心往下看,感觉那小纸人下一秒就会被撕碎。
只有姜爸爸和顾博远始终相信他们的闺女/小师父很牛逼,双手握拳放在身前,在心里无声的呐喊着:上啊小纸人!!踹飞你面前的脏东西!!上!!不要给他们留面子!!揍它丫的!!
仿佛听到两人心中的呐喊,小纸人表现的很英勇,小手拽着恶鬼反手一甩直接将它砸到地上,从高处跳下去,踩在恶鬼身上,直接把那恶鬼给踩得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
我靠,好牛逼。
周围的人都看傻眼了,忍不住伸手揉揉眼睛,看看面前这一幕究竟是不是幻觉。
很好,不是幻觉。
这么大一只恶鬼,真的被这么小一只小纸人给暴打一顿,简直就是毫无还手之力,让他们见证一场单方面的殴打,心里突然开始同情这只被殴打的恶鬼。
惨、真惨。
再看看坐在一旁,满脸天真无辜地看着这一幕的姜沅,众人膝盖一软,差点控制不住跪下去叫爸爸了。
不知道小大师还收徒吗?他们比顾博远这个憨憨聪明多了!!
*
乡野间格外幽寂,树林隐隐绰绰,隐约能够看到一间茅草房的影子。阳光被茂盛的树叶遮挡在外,导致林间温度很低,甚至连光线都要比外面暗下许多。
茅草房里一片漆黑,窗户被死死的盖住,一点光芒都照射不进来。
在屋子中央的床上盘腿坐着个老头儿,他像是感应到什么,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视线飞快看向自己身前疯狂抖动不停的黑匣子。
嗡嗡嗡嗡嗡——
“怎么回事?”老头儿沙哑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他皱着眉,疑惑地伸手打开黑匣子,里面和婴儿手掌差不多大小的蝎子正狂躁的在盒子里转来转去,身后高-挺的尾巴尖黑得发亮。
老头儿感应了一下,神情巨变,瞪大了那双并不大的眼睛,在漆黑的房间里格外亮眼。
他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间吐出话来:“谁?是谁在坏我好事!?”
自己在顾家花坛里埋下的摄运蟾蜍被人给挖了出来,这也就算了,那人居然还想让他把摄走的运势吐出来,灭掉了他藏在蟾蜍体-内以防万一从而的恶鬼!
难道又是哪个傻逼部门插手进来坏了自己的好事!?
他精心布置这么多年,顾家气运是计划中颇为重要的一环,绝对不能被人破坏!
老头儿眼里闪过凶光,连忙从入定状态中出来,开始施法想要隔空与破坏自己计划的人来斗法,他滴了一滴血在蝎子身上,半阖着眼,上下嘴皮动得飞快,嘴里念着咒文。
于是顾家那原本被小纸人压着打的恶鬼再次暴起,身上凶气大盛,一把抓住自己身上的小纸人扔出去,浓郁的阴气瞬间席卷整个房间,把所有人都笼罩其中。
“啊!这是什么东西?”“妈?妈你在哪儿,我好害怕!!妈妈!爸爸!”“沅沅?沅沅你在哪儿?”“爸?爸您在哪儿?诶唷,谁打我?”
“你老子我打的,都给我冷静点,瞎吵吵什么,你们身上都有小大师给的护身符,还怕出事?”
场面开始混乱,顾老爷子听着儿女以及孙子们害怕的声音,抄起拐杖朝着离自己最近的顾大伯抽过去,嘴里说着安抚的话,倒是把他们给稳住了,默默握紧了之前顾博远给他们的符纸。
姜沅知道这是被对方发现且开始反击了,她不慌不忙,随手在旁边抓起一把符纸扔过去,符纸全部化作小纸人吭哧吭哧地跑向恶鬼,往它身上攀爬。
一个小纸人或许打不过实力大增的恶鬼,但一群小纸人就不好说了。
姜沅别的不多,符纸多得一批,而且她不像其他人画一张符纸要休息老半天,对她来说画符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灵气也不会消耗太多。
小纸人们分工合作,一队对着恶鬼一阵拳打脚踢,另一队则是驱散着房间里的阴气,还有两个逮住了想趁乱从窗户离开,却被贴在窗户口的符纸给弹回来的摄运蟾蜍。
阴气消散,恶鬼奄奄一息,摄运蟾蜍被小纸人用自己身体给捆得结结实实。
姜沅这才从看戏状态中出来,走到恶鬼身上抓着它揉成一团,随手塞在旁边某个小纸人身体里,同时伸手对着摄运蟾蜍狠狠一拍。
蟾蜍张大嘴,嘴里吐出摄走的顾家人的运势,吐完之后变成一具风干的蟾蜍尸体,散发出一股恶臭。
而林间茅草屋里的老头儿则是瞬间喷出一口鲜血,眼里满是骇然。
“输了?我居然输了!?”他面色扭曲狠辣,“很好,等我解决完手头的事情,一定要看看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敢坏我好事——!”
*
“小大师,这……事情都解决了吗?”
房间里的阴气散去,姜沅拉开紧闭的窗帘,让窗外的光芒照射进来,驱散了房间里阴冷的感觉。
顾父见状小心翼翼地出声询问。
姜沅点点头,拍拍小手准备收拾残局:“是的呀,事情已经解决啦,你们被偷走的运势,我也给你们抢回来惹……徒弟过来帮忙,把这些符纸都拿出烧了!”
“好嘞小师父!”
顾博远应得飞快,连忙上去捡起散落在房间各个角落,从小纸人重新变回去的符纸。他裂开嘴笑的得意又张扬,小师父真的酷毙了,他一定要好好学,将来也能这么牛逼!
除了顾博远因为从小就见鬼习以为常外,顾家其他人还是头一次见到真实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鬼,还没从震惊和震撼里回过神,站在原地傻愣愣地看着顾博远满地捡符纸。
等彻底回过神后,某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双眼放光地看着姜沅,语气热切:“小大师,你还收徒弟吗?我比堂哥聪明多了,要不再收我一个吧!!”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要我也要!!”“我比博远哥帅气可爱聪明又听话!!选我!!!”
“……滚犊子。”顾博远脸色唰得一下黑了,“之前还说我没眼光呢,现在赶着上来认师父了?没门!师父你别理他们啊,要知道我可从来没怀疑过你的能力,我一直都很相信你的啊,你放心,我等会儿就去看书,一定把您说的那几本全都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