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楠知北
时间:2021-12-24 12:30:04

  昨日成婚,姜莺带来的嫁妆也在库房,还未来得及收拾。爱女成婚,姜怀远诚意十足。姜莺的嫁妆除了华贵珠宝,金银,还有良田和铺面,两人便趁今日无事打理一番。
  姜莺手持一张长长的礼单,说:“夫君看看,这是爹爹给我的嫁妆。”
  王舒珩笑,“既是岳父给你的你就收好,与王府东西分开归置。”
  其实姜莺没想那么多,她就是觉得两人既然成亲了,王舒珩愿意把库房的钥匙交给她,那姜莺也愿意把嫁妆归置进王府。
  “夫君——”姜莺挪着小步子凑近,“我的人是你的,钱也是你的。”
  本无心的一句话,却让王舒珩眉头皱了皱,“怎么,你是觉得我穷,需要用你的钱?”
  “当然不是。”姜莺有点急了。
  王舒珩明白她的意思,不过姜莺的嫁妆就是嫁妆,又悉心哄了几声。两人清点一番,忽然一只蓝色的小盒子从一堆红木箱子中滚出来。
  这盒子突兀,王舒珩拿起来看,只见里头是一只木雕和几本书籍。那只木雕王舒珩认识,正是初次见面他送给姜莺的那只,不过这几本书就陌生了。
  “你的东西?”
  姜莺只看一眼,便明白那是什么了。出嫁前她让婢女整理要带来王府的旧物,许是哪个粗心的丫头没注意,竟把这东西也带来了。盒子里的书籍和木雕都是之前程意送的。
  当初退婚后,姜莺本打算还给程意,但后来在千台庙受伤就把这事忘记了。她一把抢过,慌慌张张道:“是我的,但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扔掉就是了。”
  王舒珩看见姜莺还留着那只木雕,先是心头微动,听她说无关紧要又有几分不高兴。他捏捏小姑娘的脸,幽怨道:“我送的东西,无关紧要?”
  “你送的东西?”姜莺反映半晌,才道:“不对啊,是程意送的,这只木雕和书籍,是之前我与程意还未退婚时他送的。”
  王舒珩这才意识到,姜莺误会了。那木雕明明是当年他拿来哄姜莺的,岂会认错?
  想到这个,他冷笑一声。
  姜莺也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他们才大婚不该说这些的。她把盒子收起,说:“夫君别生气,一会我就亲手扔出去。”
  “姜莺——”王舒珩无奈道,“这木雕,明明出自我之手,怎么到你这里就成程意送的了?”
  姜莺大惊,“真是你你送的?”
  “不是我还能是谁!那年你在姜府祠堂哭的惊天动地,吵死了,我才把这东西拿来哄你。”王舒珩点着她的额头,没好气道:“莫非你一直以为是程意送的?”
  话音坠地,姜莺才渐渐明白过来。时间太久,她都忘记自己为什么会认为送木雕之人是程意了,她知道王舒珩喜爱雕刻,这么一想也说得通,而程意除了书本,是不喜这些的
  知道自己犯了错,姜莺赶忙弥补。她把那只木雕拿出,剩下的书籍吩咐小鸠烧了,转而道:“谢谢夫君,这只木雕我很喜欢。”
  “这么多年,一直很喜欢。”
  王舒珩气的直摇头,“你啊——怎么那么笨,夫君也能认错?”
  小姑娘拉拉他的袖子,低着头:“我知道错了嘛,不如夫君罚我?”
  说起这个,王舒珩忽然来了兴致,“哦?怎么罚?”
  “都听夫君的。”
  王舒珩凑近在她耳畔低声说了句什么,就见姜莺脸颊霎时染上绯色,美目瞪圆:“这个不行,真的不行”
  程意送的那些书终是付之一炬,姜莺知道自己犯了错,一整天都很乖。她乖乖粘在王舒珩身边,就连对方去书房都跟着。
  近来春光大好,今日两人在家无事便决定出门走走。
  傍晚,临安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姜莺在这座古城生活了十多年,想到即将离开就有些不舍。
  王舒珩好像能看穿她的心思,说:“你喜欢的汴京都有,再说,若有空我可以陪你回来。”
  “只要能和夫君在一起就好。”她的情话信手拈来。
  两人沿街而过,只听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正慷慨激昂地讲述什么,姜莺站定听了一会,才知道说的是程意高中的事。
  她摇摇头,觉得没意思。王舒珩却觉得奇怪,他在汴京时还瞧了一眼今年举子的名单,进士之中并没有程意,怎么如今又有了?
  况且回临安的这些天,听闻程家门庭若市,有不少人上门恭喜,程夫人就连程意回临安那日的鞭炮,傧相都请准备好了。
  虽然奇怪,王舒珩也没将这事告诉姜莺,毕竟他不愿自己的小妻子花精力关注别人的事。
  街巷热闹非常,姜莺在一处摊子上看首饰,王舒珩就候在一旁。姜莺挑了几只珠钗,转头只见王舒珩在逗一个小孩。
  是个小女娃,约莫四五岁的样子,扎着两只朝天髻,脸上肉嘟嘟的。
  王舒珩俯身笑了一下,还伸手摸了摸小女娃的额头,看上去很喜欢的样子。
  那小女娃也喜欢他,奶声奶气地叫他:“漂亮叔叔。”说罢又叫姜莺:“漂亮姐姐。”
  倒是个嘴甜的。
  不过王舒珩眉头微蹙,道:“你唤我叔叔,唤她姐姐,岂不是乱了辈分?我们是夫妻——”
  姜莺头一次觉得堂堂沅阳王殿下有点幼稚,怎么还和一个小孩讲道理的。
  小女娃十分坚持:“好看的女孩子不管多大年纪都是姐姐。”
  即便小女娃说的话不中听,王舒珩还是给她买了一只糖人和面具。
  回程的路上,月明星稀晚风徐徐,马车就跟在她们身后,但姜莺想走路王舒珩就陪着。
  “夫君,你是不是很喜欢小孩?”
  王舒珩道:“算不上喜欢,只是觉得如果家里多个人,会热闹些。”
  他少年失怙失恃,这么多年独身一人,在遇到姜莺前,当真没有成亲的打算。他以为一辈子都要扑在朝堂之上的,万万没想到二十四那年,一个小姑娘蓦然闯入他的生命。
  自那以后,风花雪月有人共赏,万千心事说与她听。无情无欲的沅阳王殿下,头一次有了把人一辈子绑在身边的想法。
  姜莺靠在他的肩膀上,说:“既然夫君喜欢小孩,那我们就多生几个。”
  却见王舒珩摇头,“你自己都还是个小孩,再等几年。”
  况且生养之苦,是女子一生的劫难。王舒珩不想太早让姜莺经历这个,小姑娘还小,还要再无忧无虑几年。
  明日要回门,虽说姜府与王府距离极近往来方便,但礼不可废,福泉亲自准备好明日回门的礼物,王舒珩查验一遍,这才回屋。
  卧房内,姜莺正在挑明日回门的衣服。
  这会小鸠和茯苓各自举着两套衣服,都是她喜欢的颜色和样式,姜莺一时拿不定主意,见王舒珩进屋便问:“夫君,你觉得哪套比较好?”
  “这套霓红细云广陵裙颜色适合新妇,就是款式没有其他有新意,还有这身金罗蹙鸾千水裙,好看是好看,就是颜色太素了。”
  王舒珩哪里懂这些,在他看来都是差不多的,随口道:“都好看。”说完又觉得过于敷衍了,道:“你穿什么都好看。”
  “我也这么觉得。”姜莺就喜欢听他的夸赞,“那我选这身霓红色的,夫君明日也穿同一颜色的好不好?”
  王舒珩不喜穿着太过艳丽,不解道:“为何?”
  “这样我们才般配啊。”姜莺理直气壮道。
  王舒珩只得依她,行吧,都行,只要她高兴就成。
  眼下就寝还早,王舒珩沐浴过后便去了书房看书。他到临安成婚圣上准许休息一段时间,但王舒珩不久前才刚到天策府上任,诸多事务需要处理,即便到临安也是不得歇息的。
  他在书房一头扑进天策府的事务中,一坐就是两个时辰,姿势都没有变一下。然而姜莺在卧房,却等的不高兴了。
  这会已经夜深了,床榻一侧的滴漏来至亥时,依旧不见王舒珩回来。
  姜莺沐浴以后,由小鸠茯苓伺候着抹完发油,身上也抹了兰花香味的膏脂。她皮肤娇嫩,身上的红印子还没消,小鸠看的脸上又是一热。
  她们本以为新婚,沅阳王该是舍不得新娘的。再不济,也会热情几日。毕竟一个男人,尤其是素了多年的男人,成婚后就没有不沉迷的。可在房中等了又等都不见人,大家心中都惴惴不安。
  姜莺让小鸠去书房问问,不多时小鸠回来道:“殿下说了,让王妃困了就先休息。”
  原本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但到了姜莺这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才新婚第二晚,夫君就不回来睡了?
  显然,小鸠和茯苓也是这么想的。她们二人是姜莺的陪嫁丫鬟,自然应该为主子排忧解难。
  姜莺蹙起秀眉:“夫君是不是哪里对我不满意?”
  三人中,茯苓是最老成的,便问:“王妃今日与殿下相处,可觉得有哪里奇怪?”
  姜莺摇头,她白天还觉得夫君一切正常,若说奇怪,那只有子嗣的问题。“白天我同夫君说要多生几个小孩,夫君说再等几年。”
  这话一出,小鸠和茯苓心里霎时凉了半截。子嗣于一个女子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沅阳王这又是想什么呢?
  茯苓问:“昨晚,王妃可有惹殿下不高兴?”
  姜莺左向右想,还是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莫非夫君还在为她把木雕错认成程意送的不高兴?
  没有法子,姜莺只得让小鸠去厨房端来一碗桂花羹,自己亲自送去书房。
  书房中,烛火明亮。王舒珩正一丝不苟的埋头于案牍,完全忘了时间。还是听闻细碎的脚步声,他才抬起头来。
  王舒珩放下文书,看了一眼滴漏,“这么晚还没睡?”
  “夜深了,夫君看书辛苦,吃一碗桂花羹吧。”
  王舒珩唔了声,也觉得有几分饿了。他接过,说了句辛苦。
  他吃桂花羹的时候,姜莺就站在一旁看着,还找来一张圆凳坐在一旁。王舒珩体念她辛苦,便道:“快回去歇着吧,我看完这篇文书就回来。”
  姜莺哪里肯走,搬着小凳子挪近,说:“我陪着夫君。”
  “文书无聊,朝堂之事你又不懂。”
  姜莺怔了下,望着他:“可我就是想陪着夫君,不可以吗?”
  自然是可以的。王舒珩便没有赶她,用完桂花羹又开始潜心阅读文书。他看书一目十行,批注的同时脑子也转的飞快,全然没注意姜莺小脸愈发委屈了。
  王舒珩正看的专心,忽然感觉腿上搭过来一只小手。他侧头,就看见姜莺正可怜巴巴望着自己。
  “怎怎么了?”王舒珩莫名。
  “夫君,那只木雕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我被关在祠堂,只知道那天程意来姜府,不知你也来了。”
  这事王舒珩刚知道的时候确实生气,但他不是小心眼之人,如今都把姜莺娶回家了,自然不会怪罪。他笑了下:“我知道,你不必放在心上。”
  想到什么,他又说:“对了,当年我抢你佩囊那事,可还记得?”
  姜莺点头,“我早就不怪夫君了。”
  王舒珩嗤笑一声,心道果然啊,小姑娘竟然记恨了他这么多年。既然说起,他肯定是要洗脱冤屈的,道:“当年我不是抢你佩囊,你的佩囊中被人放了一条小蛇,我处理好后第二日就把佩囊放在姜府门口了。”
  说起这个,姜莺这才惊悟。那时她每天都去书院念书,最喜欢那只佩囊,里面装饴糖还有笔墨。每次到书院后她就把佩囊放在桌上,里面竟会被人放小蛇。
  姜莺可怕蛇了。
  她对夫君的话深信不疑,“那那这么多年,是我误会夫君了。”
  王舒珩冷哼一声,“可不是误会了,我本没有恶意的。”
  姜莺起身抱住他的肩膀:“我错了,亲亲夫君——”
  她凑上前去,在王舒珩侧脸吻了一下。两人目光相对,王舒珩忽然觉得口干舌燥,他伸手一圈,姜莺就坐到了他的腿上。
  窗外无边夜色甚是浓重,屋内银灯耀耀,映照着美人容颜。她皮肤莹白如玉,此时更是让上一抹朦胧的雾色。
  王舒珩心头一动,声音沉沉道:“昨晚让你受累了,早些回去歇着,我再看一会就回房。”
  可惜姜莺偏偏不从。她坐在王舒珩腿上,感觉对方的紧绷。经过昨晚,姜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樱唇微张,忍不住用柔软的胳膊攀住王舒珩肩膀:“没有夫君,我睡不着。昨晚我不是很累的”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尖挤出来的。
  果然,王舒珩听闻呼吸又是一沉,他嗯了声托住姜莺把人抱起,说:“那就回房休息吧。”
 
 
第63章 回门
  翌日便是回门, 念及二人才新婚,姜府和王府距离又近,一大早姜府就派人来传话说不用急, 赶在午膳之前到姜府就是。
  卧房内,姜莺想急也急不来的。
  昨夜折腾了两回, 她身上又添新痕,这会醒来脑子依旧是迷迷糊糊的。男子和女子天生在体力上就有差距, 姜莺才动了动,腰间的手就收紧了。
  她还在王舒珩怀里,仰头就能看见对方精致的锁骨, 再往上, 就是喉结。不知怎的, 姜莺脑海中忽然浮现夫君情难自抑时, 上下滚动的喉结, 近距离看还挺漂亮的。
  鬼使神差般,她缓缓凑近想亲一口,怔了怔又觉得没那个胆子, 只得偷偷摸摸缩回来。
  这一来一回动作极轻, 姜莺自认为没被发现,没看见阖眼的男人唇角弧度又深了几分。
  “想亲?”才刚醒不久,王舒珩嗓音低沉。
  被猜中心思的姜莺有点恼, 嘴硬道:“哪里?夫君想多了?”她完全不知这人何时醒的,做坏事总能被他逮到, “夫君下次醒了能不能先睁眼,每次都忽然开口说话吓我一跳。”
  其实王舒珩早醒了,只不过舍不得怀中温香软玉,才又闭上眼睛陪她再睡一会。眼下被倒打一耙, 他上手挠姜莺腰间的痒痒肉,懒懒道:“我若睁眼,你不就不敢做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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