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就是个骗女人的坏东西!”
我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那边的僧人还在一脸严肃的继续说着:“他连小学女生都骗过,千万不要被他这张无害的脸给骗了!”
连信□□的人都说他是‘骗女人的坏东西’,这人得做过多糟糕的事情!?
第二十章
我看向乙骨忧太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原本以为他只是个996程序员,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歌舞伎町的夜间工作者。
难怪黑眼圈这么重,天天夜生活能不重么?
再加上能轻易哄的我那个鬼精鬼精的妹妹一门心思扎他身上,合着竟然还是老司机。
曾经看到过的‘牛郎诱骗女性下海花钱供自己’之类的新闻瞬间用上脑海。
“那个,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乙骨忧太局促的开口。
我:“我还没说呢你就知道我想的是什么了?”
乙骨忧太:综合考虑前面发生的事情就知道一定是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这样想着的他更加卖力的试图解释了。
“我、我虽然今天来这里工作,但不是这里的人。”
我更震惊了:“难道你工作地点还轮流转!?”
难道这还是什么轮流营业?听说连锁牛郎店确实有这种轮转的情况,但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撞到的一天,而且还是发生在姑且算是认识的人身上。
乙骨忧太表情有些纠结:“这、这么说也没错,确实经常需要出差,但真的不是姐姐大人想象的那样……”
处理诅咒的事情确实是要到处跑,这他无可辩驳。
我不懂他的工作内容究竟是怎样的,但我大为震撼。
就在这个僵持的时候,五条老师站了出来。
他走到我身边对我摇了摇头。
“其实……忧太也不是自愿做这份工作的。”
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脸上的失落悲痛还是能看出来的。
那活生生就是一个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学生走上歧路自己却无能为力的老师的样子。
“他也是遇到了不少事情,有苦衷的。”
听到五条老师的话,松了一口气的乙骨忧太下意识的点了下头,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
“对,我不是……不对,我是自愿……也不对。”
我一头雾水:“所以你到底是不是自愿的?”
乙骨忧太表情变了几变,最终还是超小声的承认了下来:“是自愿的。”
但话说完他又抬起头激烈的表示:
“但是真的不是那种……就是那种……工作。”
五条老师猛地扭过头去。
之前还义正言辞的和尚‘杰’到是补充了一句:
“他只是想做到最好,想成为行业最顶尖的存在而已,又有什么错呢?”
乙骨忧太心里苦,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姐姐大人因为之前的事情已经认为自己是什么奇怪的宗教群体了,这个时候自己解释自己是来解决怪谈的,恐怕只会被误会的更深……
虽然现在误会已经很深了吧。
他低下头,就像是犯了错的狗勾那样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
看他这可怜的样子,我觉得我要是再训几句他恐怕就要哭了——如果这也是演技的话,那真活该他是店里头牌。
但比起他……
我转过头看向狂笑的两人。
“你们笑什么?”
不管他从事什么工作,他们这笑的都太奇怪了。
“我突然想到好笑的事情。”
我看向五条老师,他一本正经的说着。接着我又把视线看向旁边狂笑的黑发僧人。
他注意到我的视线,清了下嗓子。
“我也想到好笑的事情。”
我:“……”
“你们两个难不成想到同一件事了?”
我眯起眼睛。
那两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道:
“对、对。”
行吧,我相信你们是真的关系很密切了。
一般人可没这么默契。
“搞不懂你们。”
不管是五条老师,还是那个商业鬼才僧人。
虽然并不愿意被那家伙开涮,但见姐姐大人确实没再关注自己,乙骨忧太着实松了口气。
怎么样都好,别让他再像刚才那样被处刑了。
他宁可面对复数的诅灵。
不知不觉中,雾气开始散了,远处的景色也变得更加清晰。
无论是亮着灯光的招牌,还是街道上的人影……熊猫影?
歌舞伎町什么时候放了这么大一个熊猫招牌么?
只是还没等我看清楚,先前因为震撼而消失的困意就重新占据了我的大脑,比起醉意,困意才占据了主导地位。
虽然我还想说点什么,但无孔不入的睡意不断侵蚀着我的精神,思维也变得越来越迟钝。
奇怪,怎么会这么困,明明刚才都还好好的。
我踉跄了一下,恍惚间感觉好像有谁扶了我一把,但沉重的眼皮无法支撑我抬起来去看扶助我的人是谁。
不过想来也只有南野一个选项吧。
“给你添麻烦了。”
我很努力的说完,然后就陷入了黑暗当中。
最后的记忆是隐隐听到他们类似‘帐’、‘眠香’之类模糊不清又意义不明的词语。
……他们还想在这里搭帐篷野营?
“可以请你放开我的同事了么?”
秀美端庄的红发青年头也不回的说道。
“会用迷幻植物把同事弄晕的人才更可疑吧。”
扶着呼呼睡着的年轻女性的男人偏了偏头,用被遮住的眼罩看向披着人类外皮的妖魔。
“总比让她直接对上那只熊猫发现问题要好。”
南野秀一抓住年轻同事的手臂,让人靠在自己身上。视线却是瞥向了正向这边走来的熊猫咒骸。
“到是你,计划失败还不赶紧像丧家犬一样夹着尾巴逃走?”
美貌青年用跟外貌不相配的尖锐语言说着。
“本来也没打算成功。”
黑发僧人耸了下肩,谈吐间无比坦然。
“只是打声招呼而已,省的那些老东西就真的以为可以高枕无忧。”
“再说了,一切仅仅只是开始罢了。”
轻笑一声之后,夏油杰转过身再看向乙骨忧太。
“我的邀请仍然有效,你随时可以到我这边来——至少我不会跟某个人一样在你追求爱情的路上落井下石。”
他若有所指的瞥了眼旁边一脸无辜的白发男人。
乙骨忧太:“……”
那刚刚是谁在姐姐大人面前说我骗女孩子的!?
等我再恢复意识的时候,人是躺在自己床上的。
可恶,下次真的不能喝这么多了。
我下意识的就想扶着自己宿醉疼痛的脑袋坐起来。
太难受……
咦?
我又揉了下额头,却完全没有感觉到应有的疼痛。
是的,除了有点睡多了的蒙之外,完全不难受。
“难不成现在宿醉不仅不难受,还能给人驱散debuff了?”我忍不住嘀咕起来。
“说什么胡话呢?”
里香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顺着声音看去,就见我可爱的妹妹端着一杯不明的绿色液体向我走来。
“那是什么?”
我战术后仰。
不管那是什么,光这个颜色看起来就不会是能正常入口的东西。
“醒酒汤啊。”
里香终究还是拿着那杯可疑的绿色液体走到我的床边,她举起手臂递到我面前。
“喝到失去意识还要劳烦别人把你送回来,我怎么不记得把姐姐教的这么没有分寸?”
“哪有……等下,什么叫把我教的没有这么分寸?”这话太奇怪了吧。
“醉鬼没资格说话啦。”她没好气的把杯子硬塞到我手里。“快喝了吧,我一大早就起来忙活了呢。”
我看到她指尖残存的绿色汁液,相信她一定是忙了很久。
只是这个东西……
我看着手中盛满绿油油液体的杯子,实在没勇气喝下去。
“那个我等会儿……”
“嗯?”里香那双漂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似乎在说‘妹妹辛辛苦苦做的醒酒汤你不会不想喝吧’。
我:“那个……”
里香:“嗯?”
我在跟里香的对视中败下阵来。
“我喝就是了。”
左右一个死,难道我还能糟蹋了可爱妹妹的心意么?
我闭上眼,心一横就一口吞了下去。
很难形容那是怎样一种味道。
感觉就像是把世间所有味道都放到一起拧来拧去互相吞噬,最后形成的东西在我嘴里跳霹雳舞。
我的喉咙甚至通过关闭来拒绝它的进入。
我是用了当年考大学的毅力才勉强它允许这些奇怪的味道进入体内的。
我没被酒干掉,却差点倒在妹妹的一碗醒酒汤面前——这让我哪儿去说理去?
但被那怪味道一冲,原本沉甸甸蒙蒙的脑袋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甚至有点神清气爽?
“难不成里香竟然是制作醒酒汤的天才?”我震惊。
除了味道一言难尽让味蕾受难之外,这醒酒汤竟毫无缺点。
“当然不是,这是用南野先生留给你的果实做的。”里香说着,眼睛里露出了丝丝嫌弃。“看来还算管用。”
里香并不喜欢那个带姐姐回来的男人。
准确说是对人类和其他什么东西都是平等的讨厌。
除了忧太和姐姐。
当然她不会在忧太和姐姐面前明显的表现出来就是了,毕竟维持必要的人际关系(假象)是生活的一部分。
“不过话说回来,烂醉成那个样子,真该让姐姐多头痛一阵子作为反省才是,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里香插着腰看着我,学着我平时训她时的话的样子追问道。
“回答呢?”
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我再也不会了……”
“那就好。”她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问了一句,“对了,你这次没有又摁着人说人脑袋栽马桶里了要给人洗头发吧?”
我懵逼的眨了眨眼:“啊?”
第二十一章
“就是姐姐你大学时候跟社团的人出去聚餐,说去洗手间结果半天没回来,等人们找过去的时候说你正强压着一个女孩子在洗手池那里疯狂洗头,非说你进去的时候看到她的头发泡在马桶里那事啊。”
里香眨了眨眼。
“还有这事儿?!”
我瞪大了眼睛。
——等等,社团聚餐喝多了。
难不成说的就是我朋友拿奖的那次?
那年社团聚餐气氛正好,大家都喝了不少,我也跟着喝醉了。
但后来朋友们也没说什么,我就以为只是我醉了。
我竟然会做过这种事!?
里香看我一脸震惊的样子就把事情讲了一遍。
“他们说去找你的时候你正摁着一个白衣服的女孩子疯狂给人家洗头,问你怎么了你就说人家头发埋马桶里了,要帮她洗干净——可怜那女孩子挣都挣不开。”
我战术后仰。
“他们三个人才把你拽开,那个女孩子也趁机哭着跑了——幸好事后没有人报警抓你。怎么,他们没跟你说过么?”
没有啊!?
要是我真的知道这件事,我哪儿还敢喝啊!
我抱头,不敢相信这是我做出来的事情。
“那你现在知道了。”
她夸张的叹了口气。
“所以不是说限制你喝酒,而是我真的不希望下次是从警察局里把你领回来呢。”她一脸‘好丢人’的表情说着。
我:QAQ
“不了不了这次是真不了呜呜呜。”
太恐怖了!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大概是因为一起进过局子(做笔录)又一起当过醉鬼的原因,我跟猫井还有犬饲的同事情突飞猛进。
在他两人的带领下,跟其他同事之间的关系也没那么僵硬了。
这让我十分感动。
我当然明白社会人之间的同事情不会那么真情实感,但可以的话谁不想要个团结友善的工作环境呢?
——就是希望这两人不要再一遍又一遍的跟他们讲我那天的行动了。
虽然是为了救人,但听人一遍遍的这么说真的好羞耻。
犬饲绘声绘色的说着被他脑补魔改了不知道多少的‘那一天’:“说是迟那时快!川平上去一脚就把人踹到了,然后在我们两个仓皇无助的时候一把将我们两个拉到身后,冷酷的对那些人说‘再动我的人试试’!”
其他人一脸惊叹:“哦哦!”
我:救命!别说了别说了别墅都快抠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