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那我当然不能放过:“如果可以请务必给我再表演一个。”
“可以啊,不过只是重复一个魔术未免太无聊了。”他像是在观察什么似的转了转面向,“那么接下来就说……嗯,那两人会打起来吧。”
他指向那两个正在检查同伴的歹徒。
怎么可能。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那两人明显是同一伙的同伴,怎么可能就突然打……
“你难道想独吞么!”
我还没吐槽完,那边的两人就像是要打我脸一样突然各自激动了起来。
我目瞪口呆。
——还真吵起来了?
脸有点点疼。
我因这突然的幻痛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哈?明明是你早就计划要把我推出去当替罪羊的吧,少在这里找借口了,我告诉你,你休想!”
那人说着说着就激动了起来,手上推搡的动作也多了火气。
被推的人也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他虽然被推了个踉跄,但到底没有倒下去。站稳后立刻吼了回去。
“是动了歪脑筋吧。”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
要不是自己先动了歪脑筋,怎么会觉得自己要对他动手呢?
这个混蛋,他越想越气,就好像胸口被一股无名怒火燃烧。
带帽子的歹徒一把抓住了对面同伴的前襟,接着一拳锤了上去。
“你这个叛徒!可恶的混蛋!明明是你先说要杀了那个人的。”
“哈!我是说了,但最后忍不住动手的是你吧!你用球棒把人脑袋砸烂的!”
被打的寸头男人也不甘示弱。吐掉一口带血的唾沫之后也抓住了帽子歹徒的手臂,同样回敬了一拳。
拳拳到肉的闷响接连响起,店里一片哗然。
“两个不成事的东西。”
这么大的动静,威胁店主的歹徒首领自然察觉到了。他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指着另外的手下去分开两人让他们冷静下来。
一直没说过话的大块头手下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他比那两人强壮的多,往常有矛盾的时候他两只手一撕就能把争吵中的人分开。
但这次却先写被那两人带进去。没一会儿,就被误伤吃了两拳。
而随着那两人打斗范围的增加,周围的桌椅装饰也都到了霉。
看附近的人似乎被吓到动都不敢动的样子,我赶紧小声招呼人躲开到墙边,把更大的舞台留给他们去发挥。
尽管仍然不知道这两人为什么发展到大打出手。但作为威胁的可怜人质,那当然是歹徒数量越少、越混乱对我们越有利。
打!快打!
使劲儿打!往死里打!没吃饭么现在还没干掉一个?
最好两败俱伤都爬不起来。
然而大块头始终是大块头,刚刚一时不查中了两招,现在他沉下起用力,很快就把打的难舍难分的两人撕开到了两边。
“你们疯了么。”
他皱着眉呵斥。
那两人这才从上头的状态回过神来。
“对、对不起。”
戴帽子的歹徒道歉。
寸头歹徒却是一直没说话。明显是觉得这事儿没完。
除了这样的事情,歹徒之间的气氛也不太对劲了。
这时候自然也没人顾得上我跟五条老师到底有没有把东西都放进袋子里,他们抬走了摔倒在地昏迷不醒的同伴,又胡乱的拿走了桌子装了财务的手提袋就去集合了。
“田中……”
“正好说是被……打昏的,也真实点。”
他们没有避着人的意思,因此我多少听到了点对话的内容。
但因为只是对话中的只言片语,所以并不能完全理解是什么意思。
接着他们就开始驱赶人质聚集到柜台前,为首的那个歹徒也去跟外面的警察们对峙了。
没错,警察们已经到了,只可惜店里有太多的人质,他们不能轻举妄动,现在能做的也只有把店铺围起来然后对峙劝降。
刚刚店里的骚动他们也注意到了,但因为距离和装饰物遮挡视线的原因,并不能看清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能隐约知道是有歹徒打起来了。
这让他们有点高兴又禁不住提心吊胆。
歹徒内讧减少战斗力是好事,但万一他们打疯了,对人质下手该怎么办?
歹徒们手里可都有枪,人质们又大多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性和孩子。
“正如大家所见,这就是被劫持的知名蛋糕店!我们可以看到匪徒还在跟警察对峙——”
“店里气氛看起来十分压抑,不知道可怜的人们什么时候能够得救。”
“天哪真是太不幸了,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啊。”
店铺外的街道上,各个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们也都已经抵达了现场,正紧张地进行着报道。
大部分评价都挺中肯的——如果这真的只是一起普通的,正常的抢劫事件,人质也都是些普通人的话。
“可怜是可怜,但是……到底谁比较可怜啊。”
“手无缚鸡之力,呵。”
还是没忍住跑过来蹲在街道对面近距离围观的学生们一边看直播一边咂舌。
他们当然对匪徒们劫持蛋糕店这件事表示愤慨,但一想到里面还坐着个五条老师,这个气愤的情绪就直线跳水。
真不知道到底是哪边的‘幸运’了——真是,亿万分之一的机会都撞上了,有这个运气去买彩票它不好么?
“好了,别在这里扎堆了。”
到底是前辈,伏黑惠拉回了学生们越来越不着调的讨论。
“尽管里面有五条老师,但更多的还是普通人,要注意他们的安全。”
要只是有人把刀抵在五条老师脖子上这样的挟持他们当然可以从头看到尾,但涉及到这么多人的安危,就不能儿戏了。
“准备分两组行动,一组在前面继续监视,一组跟我绕后去找机会。”
“那个……前辈。”就在伏黑惠准备行动的时候,一个学生举起手来。
“什么事?”
“看现在这个情况,大概……不需要我们发挥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啊,真是神奇的奶油魔术呢(棒读)
麻友:原来魔术可以做到这种程度,我懂了!是科学的力量(咦)
五条悟。)
9月最后一次更新了!又到一月一次说‘下月见’的时候了!
一年只能说12次的珍稀机会!大家一定要下月继续天天见啊!
啾咪,留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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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店里因歹徒们突然内乱而产生骚乱还在继续。
我超小声的问旁边的五条老师:“这也是魔术么?怎么做到的啊。”
先前那个踩奶油还能说是眼神好,但打起来……眼神再好也不能让人打起来吧?
又不是有《火O忍者》里宇智波的写轮眼,眼睛一瞪就让人在幻术里真真假假分不清。
“这个嘛,也是视力好看到的哦。”
五条悟半真半假的说着。
确实是他看到的,但事情跟他本人没有一丁点关系就是了。
不过是他‘看’到,然后告知的,所以答案是‘视力好’也没毛病。
五条悟看着那不会出现在普通人视野中的紫色雾气,轻飘飘地看着他们逐渐弥漫充斥了整间蛋糕店。
毕竟魔术师不就是准备好然后说‘我告诉你们要变了!’这么一回事么?
反正真正变魔术的人也不会跳出来说‘是我做的’。
他的视线瞥向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装饰物后面,正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坐在那里,他像是正在欣赏戏剧的观众一样悠闲的坐在那里,顺滑的紫色长发梳成马尾垂落在身后,只有男人有动作时才微微晃动一下。
注意到五条悟‘看’过去的视线,他也不在意,只是眯着眼睛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难道不是个有趣的餐后消遣么’
他传达出了这样的意思。
这倒是。
五条悟并不否认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他顺带转开了视线。
两人无声的沟通在瞬间完成,因此我还以为他有话没说完,耐心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然而一直到歹徒们都凑到一起,我都没能等到下一句话。
“视力好,然后呢?难不成你还能用眼睛变魔术?”
“可以哦。”
“好了别贫了,快告诉我怎么回事。”
“大概是有精神方面的问题吧,本来看起来情绪就很稳定,再加上他们两个进来的时候就看对方不顺眼的样子,刚刚我还听到了‘都怪你’这样的话——这种情况下上头打起来也不奇怪吧。”
话是这么说。
但是一般人绝不可能观察这么细致,还记忆力这么好的精准都记下来吧。
“五条老师你是不是业余还兼职侦探?”
“想做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啦,不过目前来说我还是更喜欢教师这个职业。想着学生们的成长到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惊喜,这样的会成就感不是很棒么。”
“比起一成不变,只会腐朽的东西,还是看着朝气蓬勃的孩子们更让人愉快吧。”
“这倒是。”
有时候我看着里香也会有这种感觉。
看着过去曾经连病床都下不来的少女一步步出落成现在这机灵美丽的模样,就像看着花蕾绽放成美丽的花朵一样让人惊喜。
只是歹徒的行动打断了我们对于培养孩子这件事的进一步交流。
歹徒跟警察们的交流陷入了僵局。
歹徒们要求警察退开仅保留一辆警车进行人质交换,等他们带着钱财安全离开后自然会释放全部人质。
这样的请求警察自然不可能同意,若真是连这种离谱的事都答应了,那警察机关的公信力肯定会史无前例的跌穿地平线。
但同样,在对方有枪又有几十名人质的情况下,他们也不能干脆粗暴的一口否决掉歹徒们的要求。
毕竟他们并不清楚内部究竟有多少歹徒,更不清楚穷凶极恶的歹徒们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拒绝而直接对人质们下手。
任何一个人质的伤亡但是他们不愿意见到的。
双方都没办法后退,谈判就只能像现在这样,不断继续,但却没有进展。
终于在看到歹徒拉着一个女人到身前并用□□抵住她的额头的时候,警察们妥协说会再跟上级商量。
他们没法无视那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女生的恐惧和眼泪。
“条子没同意?”
“他们怎么可能同意这种事。”
“无所谓,反正……”
两个歹徒小声交流着,但这么说话的时候,他们脸上却完全见不到因为被拒绝而产生的焦虑,反而轻松得很,就好像对方的答案完全无法影响他们一样。
——当然实际上也确实没什么影响。
五条悟瞥了两人一眼,视线最后落在他们手边那两个从一开始就没有人动过的提袋上。
虽然长得跟歹徒们拿来收缴财物的提袋一样。但跟那几个袋子不同,这两个袋子里面一开始就是装满了东西的。
而且恐怕就是歹徒们进行最后一步的‘准备装置’。
应该是炸弹和发烟器都有吧。
既要保证能造成破坏让人死伤,又要能有效遮蔽警察们的视线,给他们创造偷梁换柱的时间。
但正向他先前说的那样,计划是个好计划,只可惜……
五条悟看着那突然之间流动起来的紫色雾气,勾起一抹笑容。
看吧,好戏即将开场了。
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但对我们这些人质来说,却无异于度日如年。
哪怕因为五条老师的存在缓解了紧张情绪的我,也忍不住在意起了时间。
过去了多久?接下来会如何?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答案。
五条老师也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的靠着‘魔术’创造奇迹——
如果真的能做到这种事情,那就不是‘变魔术’而是‘用魔法’了。只可惜现实中并不存在魔法。
自然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靠着魔法拯救世界。
我是很想自救的。
比起待在原地等待别人来帮助,我更愿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点什么。
只是在□□面前,我并不具备行动的机会。
不给别人的行动增添麻烦,就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当然可能还要加上一点。
‘同时也要看住跃跃欲试的五条老师不让他做作死的事情’。
我看着似乎在期待着什么的五条老师,隐隐有些头痛。
我突然开口:“五条老师。”
“什么?”他还是那副轻轻松松地样子。
“我总有种你想要做点什么的不详预感,请告诉我这是我的错觉。”
“怎么会?我当然不会去做危险的事情啦。”
找乐子的事情,那怎么能叫危险呢?
然而还没等我对他说出那句‘真的么?’一种奇特的,莫名有些许熟悉感的晕眩感就出现了。
不是头晕恶心的那种晕眩,反倒像是困到了极致的而产生的大脑空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