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铁扇,挥开,姿势格外霸气地冲进那些意图劫囚的人群里,恰巧对上一人,四目相对,两人相向而行,不料那人迅速一转,从自己身侧跑过,径直朝今夏跑去。
????易昕这下彻底懵了。这什么情况啊!为什么不跟我打?为什么又忽视我!
咦?为什么要加个又?
易昕就不信了,又往其他蒙面人看了几眼,可是那些人一旦对视上了就立即转开,迅速跑走,好像看不到她这个人似的。
哎呦,我这个暴脾气!
余光看见岑福竟被一把迷烟给弄晕,被踹了一脚倒在地上,岑福有那么弱的吗!
易昕眸光微闪,内心确定了些事。
不一会儿,有两个人横空出世,将囚笼破开,男子将沙修竹救走,今夏见此,赶紧追了上去,被另一白衣女子阻拦。
见今夏不敌,杨岳迅速上前与之打斗,今夏趁机去追沙修竹。
明明同样是押解沙修竹的,今夏和杨岳打得那叫一个激烈啊,而易昕就像是看戏的一般,没人跟她打,在这场看似劫狱实则故意放人的打斗中置身事外。
已经猜出那一男一女的身份了,是谢霄和上官曦,那么容易就让人劫走了,这岑福要么是真的不顶用,要么就是故意的,恐怕就是陆绎和谢霄之间的一场约定吧,不对,谢圆圆没那个智商,那就是和上官曦约定好了。也对,瞧对谢圆圆那藏不住的情意……
今夏去追谢霄他们了,杨岳和上官曦两人在缠斗,易昕没打算上前帮忙,反正不会有伤亡的。
易昕慢步来到了“昏迷”的岑福身侧,蹲下身,暗搓搓地用手指戳了戳岑福的脸颊,还挺软的,开始调侃岑福,“哎呀,木头,怎么这么容易就倒了呢?”再次戳了戳,歪着头看着岑福紧闭双眼的小脸,“这么一看,木头还是长得挺俊的。”
双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挺好看的一人怎么就跟了陆绎了呢?你瞧瞧他那张冰山脸,像是每个人欠了他钱似的,对待女孩子也是冷漠无情,太直男了!以后啊,你可千万别学他那样,若是像他那样,怕是以后就难找着媳妇儿喽——”
不许这么说大人!虽然……大人那副样子确实难找到媳妇儿。岑福在心里默默赞同。
躺在地上听着易昕的“劝告”的岑福,突然感觉到一阵熟悉的阴冷,内心狠狠一颤,怕不是大人就在附近吧!?姑奶奶,求您别再说了!!!(暴风哭泣)
上官曦扯下面巾,自爆身份,杨岳很是惊讶,但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刀。
易昕推了推岑福,“哎,醒醒,他们俩都不打了,还打算晕啊?”
岑福仍旧未睁眼,不会吧,真撒了迷烟,真晕了啊!
伸手在其脸上蹭了点白色粉末,搁在鼻子下闻了闻,是面粉啊!
岑福不愧是敬业福,做戏也要做全套。
易昕见岑福仍旧不打算起来,也不管他,起身朝杨岳说:“大杨,我们回去吧,今夏那儿应该没什么问题,谢圆圆不会伤她的。”
“好,那岑校尉……”指了指躺在地上昏过去的岑福。
“没事儿,一点点迷烟而已,很快就能醒了,我们走啦。”强拉着杨岳离开。
两人离开不久,岑福刚想睁眼,一阵脚步声就靠近了。
易昕又回来了,虽然知道岑福是在装晕,但就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地上还挺冷的,看着就觉得可怜。
抓住岑福的一只胳膊,将其拉起,两人“艰难”地站了起来。
“岑校尉啊,为了不被你家大人说什么不顾同僚,没同情心什么的,我就好心来带你回去吧,我知道你没晕过去,自己走着点啊,我就是做做样子。”易昕凑在岑福耳边说道。
感受到岑福的僵硬,易昕笑了出来,打趣道:“哟,难道岑校尉第一次跟女子那么靠近吗?那么僵硬干什么,害羞吗?”
【某澄:好像打开了女主不知名的开关……】
姐,袁大人,姑奶奶!我这叫害怕啊!大人肯定在附近,要是被他看到这副样子,我回去训练又要翻倍了,说不定这次还要直接与大人“切磋”!呜呜呜——
岑福欲哭无泪,只得默默加快步伐,快点回去。
两人在岑福渐渐加快的脚步中迅速离开了那条街。
一个转角处,身着绛红色飞鱼服的男人缓缓走了出来,看着那两人亲密的背影,周身气势凌厉,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陆绎冷冷地看着易昕和岑福两人相携离开,将目光最后停驻在那抹蓝色飞鱼服上。
……官驿门口……
看到今夏左臂满是鲜血地回来,脸色苍白,易昕的暴脾气直接就上来了,谢霄竟然伤了今夏,是不是欠打啊!
直接将身侧的岑福一把推开,迅速上前来到今夏身边。
“今夏!你……”易昕很担心,但仔细观察了她左臂上的伤口,是自右往左划伤的,力度被控制的很好,只是划破了皮肉,血流的多了点,但没伤到筋脉,看这伤口形状倒是挺像由佩刀划的。
抬眼看向今夏,今夏撇开视线,不看易昕,那副样子就知道是自己弄伤的。
易昕都气笑了,谢圆圆确实没伤到今夏,反而是今夏为了保全谢霄自己划伤的。
“你说你,是不是傻啊!”易昕恨不敲敲今夏的小脑袋瓜子,但看她额头满是冷汗,想必也是很痛的,最后不忍心将举起的拳头放了下来,扶着今夏进去了。
被易昕一推再次瘫在地上的岑福,终于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揉了揉被易昕刚一推摔成八瓣儿的屁股,姿势略微奇怪地也跟着进去了。
易昕和今夏两人此时站在陆绎身后,向他禀报此次事情的失败。
“启禀大人,我们押送犯人行至途中被袭,沙修竹被一伙贼人行走,岑校尉昏迷不醒。”对哦,岑校尉呢?
今夏看向易昕,易昕这才想起来岑福被他扔在了驿站门口,但人肯定没事儿,给了今夏一个放心的眼神。
陆绎起身,走至两人面前,神色愠怒,“一群人连一个都看不住,一群废物!”
???一群戏精!
今夏立即半蹲告罪,易昕也只能一起向陆绎请罪。
“卑职该死。”今夏有点撑不住了,颤颤巍巍地。
易昕赶紧扶住她,暗暗输送灵力,让今夏舒服点。
陆绎俯下身,移开今夏捂住伤口的手,察看伤口,眉眼微动。
得,肯定被发现了,今夏你完了,又被陆绎盯上了,为什么我有点幸灾乐祸哈哈哈——
陆绎偏头看向易昕,目光冷冷,而后起身,“回去养伤吧。”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那眼神啥意思??
————官驿中堂————
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岑福向陆绎行礼,“大人。”
“醒了?”陆绎眉眼柔和,嘴角含笑地看着岑福。
“嗯……”岑福默默咽了咽口水,“已经醒了,大人可放心。”
大人,您别这样,我害怕——
“岑福啊,你说说,你已经跟了我多久了?”陆绎把玩着一个橙色瓷瓶,漫不经心地问。
岑福心里一沉,“回大人,已经十多年了。”
“那你觉得我对人很冷漠吗?”
“并没有。大人对属下还有其他兄弟都很好。”
“那对女子呢?”
“……”
“嗯?”眼皮微抬,看向已不自觉半跪下来的岑福。
“大人只是不擅应付女子,这不算冷漠。——属下也不擅长。”岑福直觉必须加上这一句。
陆绎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将手中瓷瓶递给他,“把这给她,别说是我给的。回来后跟我切磋一下,很久不动,你这身手退步了啊,那么容易被一些小喽啰迷晕。”
“是。”岑福接过,直起身离开,转身后面容紧皱,生无可恋。
……
端着一些吃食,煮了壶茶,刚准备回房,易昕就瞧见岑福从今夏的房间里出来了,手中还拿着一个小瓶子。
易昕推开门,“今夏,刚刚岑福来干什么啊?”将东西放在桌上,询问今夏。
“嗷,说是来送药的,但谁知道那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就拒绝了。”
慢慢提起今夏的袖子,准备为她上药,“说不定里面真的是好东西,那可是人家的一番心意啊。”
“哼!就算是,小爷我就不接受!”
“你啊,可白白浪费了陆绎的心意啊。”掏出金创药,慢慢撒了点。
“你说什么?啊疼——”今夏疼得都龇牙咧嘴了,“你说那药是陆阎王给的?”
“对啊,你是没看见哪,那陆绎看到你那伤口,眼里那可是满满的心疼啊。”易昕趁机来一波助攻。
“屁嘞,我看是满满的幸灾乐祸吧!对了,昕儿,你不觉得这一次押送沙修竹有些奇怪的地方吗?”
接收到易昕奇怪的眼神,今夏颇为不爽,“干什么?为什么那样看我?”
“你才发现啊!”易昕十分无奈,今夏这反射弧咋地这么长呢?
“什么意思?”今夏有点懵。
“押送沙修竹,这人虽不是重犯,但毕竟还有两箱生辰纲不知所踪,而且陆绎的目标是余下那两箱里的东西,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让人把沙修竹劫走呢,对吧。这次去押解的人加上你我还有大杨,一共就九个人,才九个!若非他已经知道那两箱生辰纲的下落,你觉得陆绎会就派那么几个人守着沙修竹吗?”
“……你的意思是说,陆绎早就和谢圆圆说好了,这是一场戏!”今夏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不,是和上官堂主约定好了,谢圆圆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易昕纠正错误。
“我靠!那小爷我岂不是白白挨了一刀了!这陆绎也太过分了!”今夏气得腾地站了起来,但又不慎动了手臂,痛得又坐了下去。
“好了,息怒,息怒。这不心里有愧,派岑福来给你送药了嘛。”易昕安抚今夏。
“小爷不需要,气死我了!”
“别气了。”上好药,将纱布裹上,“先吃点点心,垫垫肚子,消消气,然后躺床上睡一会儿,我这药呢,虽然能让你好得快一点,但你也要休息,吃完快去睡吧。”易昕捻了一块绿豆糕放进今夏嘴里。
“可我——”今夏被强制闭了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今夏擦了药,虽没发烧,但陷入了梦魇,而易昕去准备了粥,此时不在房里。
端着热腾腾的由杨岳友情制作的砂锅粥,易昕再次看见自己和今夏的房门前站着个人,这一次是陆绎。
“陆大人。”
陆绎闻声转头,看见易昕双手端着托盘,上面是一个砂锅,一只碗,一个瓷勺,看起来就很重。
将手中瓷瓶放到托盘上,自然地接过易昕的托盘,“两个都是病人,我来吧。”
易昕愣愣地看着陆绎的举措,他怎么突然那么好心?听到了房里今夏的声音,哦~我懂了,待会儿今夏出来,可要好好表现表现,孺子可教也——
拍了拍陆绎的肩膀,比了个赞。
陆绎总觉得易昕的那个眼神怪怪的,但自己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以对。
陆绎竟然默认了!哦嚯——不错不错!易昕好开心,觉得嗑糖有望。
今夏拉开了门,发现昕儿也在外面,陆绎竟然还端着东西过来了。
“为什么不用岑福给你的药?”
“卑职有药,而且昕儿已经替我上过药了。那药就是先前昕儿给大人用的那个,很好用的,对吧,昕儿。”今夏看向易昕。
“啊?不是,我哪儿给你上药了,别瞎说,大人的药才更好用!今夏,你看大人不仅都亲自给你送了药,还带了粥过来,还不快让人进去?”易昕无视了今夏你在说啥子玩意儿的眼神。
今夏无奈侧身,陆绎端着进去了,放下之时眼睛微转,看着那微动的帘子,默默不语。
“这药送你了,随你处置。”女子的房间陆绎不想多留,遂转身离开,踏出房间时,脚步一顿,“既然屋里进了贼,以后休息的时候,记得把门窗关好。”
今昔闻言嘴巴微张,看了看身后,陆绎走了,易昕赶紧关上门。
“说谁是贼呢?”谢霄气冲冲地冲了出来。
“好了,陆大人已经有所察觉了,快走。”
“那你的伤怎么办?”谢霄担心今夏的伤。
“真的没事,有药呢。”
“咳咳——请注意下我的存在。”易昕无奈出声。
“对哦,易昕你在啊,那你照顾好今夏啊,记得要用我的药啊!”谢霄好像这才发现易昕的存在。
“快走,快走!”易昕把谢霄推到窗边,见人终于依依不舍地走了,关上了窗。
盛了一碗粥,放到今夏面前,看着今夏在那两瓶药中选择,易昕调笑道:“哟,这可得想好要用谁给的药哦!”
今夏把两瓶都收了起来,看样子都不打算用。
“你都不用吗?陆绎这次可是亲自来送的,多贴心啊。“
“贴心个鬼!两个都是罪魁祸首,把小爷蒙在鼓里,送瓶药就好了?想得美!”今夏气鼓鼓地开始喝粥。
行吧,多说无益。
第28章
“咱们六扇门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才赏这么点银子,那个陆阎王一个人却独赏万两,这世道还公平吗?”今夏为杨程万敲着右腿,抱怨道。
“谁叫我们官儿比人家低呢,自然赏银就少很多。别抱怨了,有总比没有的好,知足吧。”易昕捏着杨程万的肩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