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鑫没理会他们，继续催促：“小曼同志，饺子好了没？”
只听冯小曼脆声声道：“来了来了，马上好。”
偌大的欧式餐厅内，一帧帧都是其乐融融的画面。
……
星雅小区。
苏小小听到对方有别的人在说话，还是在跟她说话，听声音是位老者，而且坏学长还叫她爷爷！
吓得她直接退出了游戏。
她刚才应该没有干了什么愚蠢的事吧？
苏小小努力回忆了下游戏的过程。
没有……
她不仅没有出糗，还带着坏学长一路杀进了决赛圈！
想到这里，苏小小自信心大增，她吃鸡的技术肯定又提高了！
只是匹配的人怎么好像有点菜？
应该是坏学长这个小青铜拉低了水平。
这么一想，苏小小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厉害了！
能带一个小青铜进入决赛圈！！
“噔噔——”
微信收到了坏学长发来的消息。
“小乖乖，刚才爷爷太调皮了，没有吓到你吧？”
“今天元宵节，那学长就祝小乖乖平安喜顺，快高长大，早日到学长碗里来。”
不知怎么，苏小小看到他发的信息，心里暖洋洋的，嘴角也抑制不住上扬，像是吃了一块甜丝丝的蜜饯。
只是喜悦的保质期只有一瞬，看到「早日到学长碗里来」的时候，一张脸立马绷紧。
她差点被一句祝福搪塞，坏学长还是那个坏学长，整天只想着欺负她！
突然，手机来电显示「妈妈」，苏小小的手微微一颤，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她都能听见自己乱糟糟的心跳声。
又是日常祝福吗？
苏小小吸了吸鼻子，也许是等到来电显示的最后一秒才按下了接听键。
陈楚华的声音清晰地入了耳：“喂，小不点，今天元宵节，有没有吃青姨给你做的汤圆呀？吃了汤圆，我们小不点又长大了一岁呢！”
她的声音很温柔，开口时带着喜悦，可话语间依旧是若有若无的疲惫感。
苏小小渴望听到她的声音，和每一个小孩渴望妈妈的柔情一样，但苏小小内心深处，抗拒的成分更多。
如果上次不是坏学长给他道了句晚安，她也不会莫名其妙给陈楚华送上生日祝福。
苏小小沉默了会：“妈妈，我吃过了。爸爸呢？”
她更想和爸爸说说话。
那边现在很晚了吧。
“呃……”陈楚华明显沉默了良久，才扯着奇怪的嗓音道，“爸爸在洗澡呢，小不点想爸爸了？等你爸爸洗完澡，妈妈让他给小不点打个电话。”
她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难道是因为她更想爸爸多一点，所以她难过了？
苏小小想了想，软绵绵地回了句：“好。”
爸爸肯定忙了一天，很累了吧。
他一定很累了，所以才总是连打电话给她的时间都没有吧。
苏小小整个人蜷缩在沙发角落里，眼里已经氤氲着水汽。
陈楚华又寒暄了几句，苏小小几乎是心不在焉地应付了过去。
陈楚华的电话刚挂，没五分钟，苏嵘的果真来了个电话，苏小小瞬间心花怒放，觉得家里的空气都是甜的。
许久没听到爸爸的声音，苏小小有些兴奋但又像个缺糖吃的孩子一样委屈：“喂，爸爸，你还没睡吗？”
男人浑厚的嗓音钻进了她的耳朵里，“小不点，想爸爸了？”
苏小小的心海像是有水波荡漾开来。
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想象中那种忙了一天的疲倦，反而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是因为他能享受和妈妈的二人世界吗？
苏小小有些纳闷，噘着嘴有点像在撒气：“我想爸爸的话，爸爸会回来看我吗？”
苏嵘明显有些无奈：“抱歉，小不点，爸爸最近很忙。”
只要爸爸说忙，苏小小还是会愿意相信的。
她失落落地揪着自己的衣角，眼睛有些放空：“我知道了。”
苏嵘鼓舞道：“小不点，爸爸有空一定会回来看你的，你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对不对，你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苏小小的心门被堵上了，勉强附和道：“嗯。”
她才不是小孩子！
可是，她并没有独当一面的勇气。
没有人教她，这份勇气从何而来！
寒暄了几句，苏嵘不像陈楚华会问一些家长里短，问的都是些关于钱方面的问题，苏小小也已经习以为常。
挂了电话，苏小小呆在沙发上，硬生生把泪水憋了回去，还是饥饿感把她拉回了现实。
她下了沙发，来到餐桌前，打开餐罩，凑过去嗅了嗅。
“好香啊——”
好想吃！
凝视着桌上还温着的饭菜，咽了口唾沫，狠了狠心，再一次罩上餐罩。
不吃！
她一个人圆不回来！
跑进厨房自己动手下了碗面条，吃的有滋有味。
第21章 看看是不是坏了
一个人在家看电视，看着看着，便在沙发上睡着了。
苏小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迷迷糊糊睁开眼，对上了窗外的漫天晚霞。
霞光朦胧了双眼，明明前一秒还在梦里，下一秒已经不记得做的是什么梦了。
苏小小揉了揉惺忪睡眼，望向挂在墙上的闹钟。
已经六点四十五分了。
苏小小醒神醒了好一会才进了厨房做饭，有些心不在焉地吃了晚餐。
回到电视机前看起了元宵晚会。
电视里的画面正好是街头上形态各异的花灯，花灯成了各种祥瑞的形状，其中有报喜的瑞兽，有寓意吉祥的花卉，有治愈人心的卡通形象……
红一片，金一片。
苏小小并不是没见过这种壮观的景象，不过关于这方面的记忆都停留在了视频里和小时候。
以及，阳台那扇紧闭的玻璃门，现在望过去，即便是反光的情况下，外头的张灯结彩与玻璃上客厅的镜面成像重叠在一起。
时不时还有远处的烟花在空中走走停停。
很热闹……
若是把玻璃门打开，让声音进到室内来，更能身临其境。
可是外面太冷了，开门的话，冷风跑进来就不好了。
苏小小望着玻璃门外，呆了几秒，脑海里一个惊悚的念头一闪而过。
——马上就要开学了！
瞬间心态崩溃！
好不想上学啊啊啊！
这时，微信独有的语音铃声突然响起，沙发上的手机屏幕随之一亮。
苏小小的思绪才回归到现实中。
探过头被手机捕捉了人脸识别。
是坏学长邀请她语音聊天。
苏小小皱着一张脸，心莫名地紧张起来，但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坏学长要找他聊什么。
苏小小直接按了电源键，屏幕一黑，铃声也消失了，心也松了松。
她没有不接电话，只是手机不在身边。
只是屏幕突然又亮起，又是坏学长的语言邀请。
苏小小继续按下电源键。
可这铃声跟催命似的，一阵接着一阵，没完没了。
苏小小这才不耐烦地接通了语音，按了免提。
坏学长的声音在客厅内回荡，渐渐压过了电视声：“小乖乖，你终于接语音了？”
他的声音好似有魔力，一字一词敲击在苏小小心头，明明她也没贴着手机接听，耳朵却痒痒的，白净的小耳肉也变得粉嫩嫩的。
苏小小脸上的不耐渐渐地演变成紧张，唇瓣张了又合，才小声回复：“有，有事吗？”
电话那头像是在哈气：“小乖乖，穿暖和点，到阳台外来。”
苏小小下意识望向阳台，没什么变化，觉得坏学长可能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怎么了吗？”
她现在在家就挺暖和的啊，没事跑到阳台去吹风吗？
她又不是傻子。
祁鑫调侃道：“小乖乖，学长在你家楼下，你是想出来阳台给学长看一眼，还是打算让学长亲自上门看你一眼？”
坏学长现在在她家楼下！
他怎么可以一声不响就来她家楼下？！
还想要亲自上门！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上门！
苏小小好气，真怕他亲自上门，不情不愿有些急眼：“我，我现在就到阳台来！”
他可千万别上门！
不对，上门她也不会给他开门的！
苏小小极不情愿地套上了衣物，开了阳台门，虽然没有想象中的冷风，但凝固在空气中的冷意好像无数小刀，寒意刚贴上脸，脸好像快要裂了似的。
苏小小哆嗦着身子，提起围巾裹住脸，牙齿都在颤抖：“我，我，出来了。”
祁鑫：“真乖，学长有礼物给你。”
礼物？
没事又送她什么礼物！
苏小小朝楼下四处张望，也没看到坏学长的身影。
不是说在楼下吗？
骗子！
突然，一阵嗡嗡声响在耳边越来越清晰，像是什么翅膀煽动的声音，这时坏学长的声音再次响起：“小乖乖，退后一些。”
退后一些？
苏小小本就站在阳台中央，不太确定地后退，再后退，直到整个人都贴在了玻璃门上，才停了下来。
下一秒，一个小巧的无人机飞停在半空中，挂着一盏火烈鸟灯，出现在苏小小的视野里。
火烈鸟和无人机差不多大小，它高傲得扬起S形下巴，身子滚圆，裸出的腿细长，和身体很不协调。
它浑身亮着粉色光芒，梦幻得有些不真实。
无人机牵动着火烈鸟停在阳台内，随着嗡嗡声戛然而止，火烈鸟随之躺在了地上。
“小乖乖，去把你的礼物取下来。”祁鑫蛊惑道。
苏小小上前蹲了下来，把手机塞回口袋里，动手解开了束缚在无人机和火烈鸟之间的细绳，才拿出手机，不知怎么很认真地汇报道：“我解开了。”
祁鑫轻笑：“喜欢吗小朋友？要不要和学长一起去赏灯？”
一起去赏灯？
苏小小下意识地拒绝：“不，不了，太晚了。”
才不要和他出去！
万一又被他欺负就完蛋了！
坏学长沉默了会，语气中好像带着遗憾：“这样啊——那，明年一起赏灯吧。”
明年？
这么久远的事谁知道会不会发生，苏小小看在这份礼物的份上，先答应了下来：“好……”
反正明年的事谁知道呢。
坏学长似乎心情好了些：“小乖乖，帮学长看一下无人机，看看是不是坏了。”
苏小小以为无人机可能真的出了问题，拿在手中看了看。
无人机拿在手中很是迷你，机身还没她手掌大，但是机身拿在手上，像是拿着一块冰块一样冷。
无人机该怎样才算坏了？
根本就看不懂！
只听电话那头笑出了声，声音朗朗如明月入怀：“好了，没坏，小乖乖放回地上，学长要走咯。”
听到他要走，苏小小立即把无人机摆回地上：“摆好了。”
可以起飞了。
也可以挂电话了！
对面似乎还没有挂电话的意思：“小乖乖，不和学长道声晚安吗？”
苏小小觉得他有些得寸进尺了，但依旧弱弱地道了声晚安。
声音比蚊子还小。
反正在她这里，晚安等于拜拜，说了又不会死，但是还是有些难为情。
祁鑫也没再逗她，和她道了声晚安，无人机启动，羽翼转动扬起了一阵风，不知道朝哪个方向飞走了。
苏小小吓得退后了几步，无人机飞出阳台时，才跟到围栏那望去。
然后，后知后觉地朝楼下望去，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也没有看到坏学长的身影。
所以，坏学长说他在楼下，是骗她的！
想到这里，苏小小好气，早知道就不听他的话出来阳台了！
她提起地上的火烈鸟灯，感觉像是真的提着一只长腿鸟，有些滑稽，特别是它两条细长的腿，不知道是如何撑起圆滚滚的身子，苏小小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算了，看在这里礼物的份上，原谅他好了。
在看了会元宵晚会后，时间也不早了，苏小小才洗漱完毕躺在床上。
室内的灯暗了下来，只剩挂在一角的火烈鸟灯亮着烂漫的粉光。
苏小小刷起W博。
——祁鑫——
——刚刚——
“自由洒脱，肆无忌惮，矢志不渝。”
她不是已经取关了吗？？
取关了还给她推送消息是什么意思？？
点进祁鑫的个人主页。
右下角本该是橙色的「+关注」变成了灰色的「≡ 已关注」？？
难道上次网络迟缓没取关成功？
苏小小毫不犹豫点击灰色的「≡ 已关注」，选择「取消关注」，确定不再关注此人。
再一次见到橘色的「+关注」时，反复刷新确认还是橘色按钮，这才松了一口气，在祁鑫新发的动态下评论。
小小不小：“怪不得粉丝那么多，追求者那么少，大家还是有自知之明，没人愿意当寡妇。”
苏小小觉得他的动态应该说的是他对单板的态度，毕竟祁鑫出了名的死心眼，生活里只有单板能让他想自由洒脱，肆无忌惮，至死不渝。
祁鑫回复@小小不小：“怎么舍得让你当寡妇，以后我少跳几个跳台。”
——领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