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参加数学竞赛吗？”张蔻艺听到程然询问，自然也就明白了什么。
“覃衍参加。”
“我就说嘛，原来是有覃衍在啊——”张蔻艺恍然大悟。
“不仅仅是有这个原因。”
程然舔了舔唇，补充道，“你是不知道覃衍做饭是有多好吃。”
——
程然没有放弃，她问了沈半烟，沈半烟口中得知，下下周果然有一场去B市的数学竞赛，不过因为这次关于人选，学校很重视，所以需要同学们先报名参加初试，最终选出两个名额，去代表学校去参加竞赛。
程然心中一顿，她知道只有两个名额，而且其中一个名额已经内定，所以实际上最后选出来的只有一个。
去找了班主任，报好了名，程然便开始全面的准备有关数学竞赛所用到的东西。
让程然头疼的是，这次竞赛所用到的知识不光牵扯到高一，就连高二高三那些她还没有学过的东西都略有所涉及，她用了两天时间把所有需要用到的课本都借来了，遇到不会的题就往数学老师办公室跑。
一时间，程然成了数学办公室的红人，老师们只要一提到程然就笑得合不拢嘴。
程然的数学老师看的出，程然很重视这次竞赛，先不说选不选的上，但是这种学习态度很让人欣慰。
自然也就告诉程然很多关于这次初试的范围，比如说这次初试主要是考基础题和准确率，关键是看学生们对于自身的知识储备是否熟练。
程然悄悄记在心里，但是对于初试更是不敢马虎，如果这次初试考的是学生的基本功，那么那场竞赛才是真正考验学生的功底。
——
时间过得快，许是冷热交替的原因，程然感冒了，再加上最近学习压得压得紧，一整天下来，她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地理课，班主任去开会了，给班里布置了做题的任务，剩下的时间让他们自由复习。
张蔻艺发现程然有些不对劲，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烫手的要命，有些担心，“怎么这么烫？”
程然吸了吸鼻子，有些鼻音，“天气一冷的原因，可能有点感冒。”
“你这可不是有点感冒了啊！去医务室看看吧，一会儿老师来了，我替你说。”
……
校医务室在办公楼一楼，距离高一的教学楼还有一段距离，要想去校医务室必经的便是一班。
为了不耽误学习，她选择去医务室拿点感冒药去，出了教室，外面清冷的空气让程然微微清醒过来，路过一班时，她下意识往教室里面看了一眼，结果一班空荡荡的没有人。
上体育去了？
程然有些泄气。
“程然？”
不远处的走廊那边，一道声音响起，程然转过头看到了正往这边走的向库。
向库额头上有些湿，手里拿着一件校服，不远处他就看到了站在门口处的程然，一开始有些不确定，没有想到真是。
见程然看向自己，向库解释道，“我们这节课上体育，但是我忘记带球了，回来拿球。”想到什么，又问道，“你们也上体育？”
程然摇摇头，脑子还是有些沉闷，“没有，我打算去趟医务室。”
向库这才发现，程然有些不对劲，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向库挠了挠头，问道，“没事吧？最近怎么感冒的这么多？衍哥也感冒了，要是你现在去医务室估计还能看见他。”
第53章 天生一对？
——
……
校医务室前不久刚刚翻新，大厅里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好在程然鼻子不透气，稍微还好点。
校医务室里的人还不少，大约是换季的原因，感冒的人也多，程然直接去了二楼拿药。
果不其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男生的身形更加修长，也不知拖了多久才来拿药，程然的脑袋的沉痛感越来越重，她没有在意，静静的靠在门口，想看看他什么时候可以发现自己。
覃衍已经拿完药了，转身往门口走的时候，看到了正在门口倚着往这边看的程然。
他走近，发现程然脸上有些红的不正常，微微皱眉，声音有些嘶哑，“感冒了？”
程然扬着尾音「嗯」了一声，脸上浮上一层浅红，眼神有些迷离，突然把脑袋埋在覃衍的肩膀上，小声嘟囔，“感冒还可以这么巧，我们天生一对？”
覃衍微微一顿，发现了程然的不对劲，轻轻叫了两声她的名字，“程然？”
程然脑袋昏昏沉沉，她好像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但是她根本就没有力气说话，感觉自己浑身热的难受，忍不住抱紧了旁边的冰块儿，渐渐没有了意识。
……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的小床上，旁边还挂着吊瓶，不过周围倒是没有人，她的意识还停留在自己倚在门口，等着覃衍，怎么再一睁眼自己就躺在床上打点滴了呢？
“醒了？”校医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见程然脸色已经好多了，微微松了口气，“你同学送你来了，刚刚出去了。”
那个同学应该指的是覃衍，程然微微垂眸，没有说话。
吊瓶里的水已经输的差不多了，校医把程然手上的针头拔下来，语气放轻，“现在气温已经很冷了，冬季本来就是感冒多发季，尤其是你们女孩子，多穿点衣服做好保温，平常一定要多喝些水，行了，针给你拔下来了，没有多大的问题，你休息一会儿就可以回去了。”
外面还有其他同学等着，校医没有再多说，叮嘱了两句便离开了。
程然动了动发麻的胳膊，慢慢闭上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总觉得刚刚自己好像抱了覃衍呢？
大约是过了五分钟，忽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许是感冒的原因还带有一丝鼻音：
“没事了？”
程然睁眼，不知什么时候覃衍站在自己眼前，垂眸淡淡地望着她。
程然下意识想要坐起身来 但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随后只能乖乖的躺在床上，眼睛一点也离不开覃衍。
覃衍也是有些感冒的原因，脸上呈现出一种病态的孱弱美，她的视线从他喉结划过，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最终与覃衍平静的视线对个正着。
程然有些发怔，想起自己竟盯着他的喉结出了神，忍不住脸上一阵燥热，只好把头偏到一边去，故作淡定。
覃衍见程然没有回答，微微皱眉，叫了叫她的名字，“程然。”
“覃衍。”女孩儿声音有些软糯，“你一直在这里陪着我吗？”
覃衍微微一顿，把校医开的药放在床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帮你拿了药，这是最后一瓶了，输完这瓶就可以走了。”
说完后，随即又补充道，“现在已经放学了。”
也就是说，自己睡了一节课？程然有些头疼，也不知道程宇那边怎么交代，明明答应他晚上一起回家的。
她拿过一旁的手机，打开以后，发现有好几个来自张蔻艺的未接电话，可能是害怕程然担心，张蔻艺还给程然发了一条消息，说是已经帮自己请了病假了。
程然给张蔻艺回复完，往下划了划，发现程宇半个小时之前也给自己打了一个电话。
“程宇那通电话我帮你接了。”倒不是覃衍故意的，当时程然还在睡觉，自己打算下去给她排队拿药，正巧她手机响了，原本想帮她静音，一不小心按到了接听上。
“我跟程宇说了你在医务室，估计一会儿也该来了。”
程然倒是无所谓，她现在想的是刚刚迷迷糊糊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抱住覃衍。
见程然又不说话，覃衍也不恼，想到马上来临的数学初试，开口道，“考试准备的怎么样？”
“还行。”其实程然倒不是很担心自己的水平，就是怕这突如其来的感冒如果到时候不好，岂不是会让自己发挥失常。
“初试很简单，百分之八十都是一些基础题，主要是考察学生的熟练度，不用紧张。”
覃衍语气平平，但说出来的话几乎是与程然数学老师说的话差不许多，果然是年级第一，猜测的几乎与数学老师说的一样。
程然眉眼弯弯，说出来的话也毫不留情，“放心好了，我这么资质聪慧，要想过了初试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了。”
覃衍很反常的没有说出反驳的话来，这倒是让程然有些不太适应。
“如果我过不了初试怎么办？”程然问道。
覃衍看了她一眼，“先把感冒治好，再说其他的。”
先把感冒治好？
这是在关心自己的身体？还是在说自己过不过的了初试其实都和他没有关系？程然有些不理解。
程宇很快就赶来了，见程宇已经来了，两人打了个招呼，覃衍便回去了。
覃衍走后，程宇用手碰了碰程然的额头，发现她已经不烧了，心里松了口气，随即又想到什么。
“覃衍为什么会在这？”
程宇有些摸不到头脑，第三节下课的时候，自己给程然打了个电话，原本想问问程然晚上去哪吃饭，谁知是覃衍接的，说程然正在医务室，于是下了课他就赶过来了。
听到程宇说话，程然收回目光，嘴角微弯，“偶遇的。”
——
覃衍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透过门缝可以看到程然正在跟程宇说话，脸上的神色已经好很多了，他微微松了口气，没有人知道，当他看到程然发烧并且烧到迷糊的程度时心里有多慌张。
口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覃衍收回目光，拿出手机，看到打来电话的是覃家管家时，覃衍嘴角微抿，眸色深沉。
“喂。”覃衍接听，语气恢复至平日清冷的声音。
第54章 浆糊
那边管家听到覃衍的语气并没有停顿，而是毕恭毕敬的说，“小少爷，覃老又住院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一趟？覃老有些惦记你。”
“爷爷怎么了？”
听到管家提起爷爷，覃衍表情有些怔忪，眼皮轻颤，爷爷是这个家里唯一对他好的人，当初如果不是爷爷，那么自己也不可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这时候管家微微一顿，语气有些迟疑，“覃老，覃老有些高血压……”
高血压？
听到管家那边有一丝迟疑，覃衍猜想到了什么，有些无奈道，“爷爷是不是在你身边？”
果然，电话那边安静了一瞬，似乎是听到了老人轻声责骂的声音，覃衍的嘴角微微抬起一点弧度，他的嗓音又低又沉，“爷爷要是不说话，我就挂了。”
下一秒，电话那边就换了人，覃老语气有些幽怨，“我的乖孙，你都把爷爷忘了吧。”
“没有忘了您，爷爷。”
“哼，这么长时间都不回，还说没有忘？”
覃衍捏了捏眉间，无奈道，“爷爷，我在学校。”
覃老提高了声调，中气十足，“在学校怎么了，我孙子学习这么好，难不成学校不给你假？我早就说了给你在B市找一所学校，你偏偏要自己选，现在好了，连个假都这么难请，不行，明天我就给你学校打电话！”
“爷爷……”覃衍皱起了眉毛，“我当初就是因为你经常给学校打电话，所以我才自己选了个学校的。”
覃衍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从上了初中，不知爷爷从哪里听说，学习好的孩子即使请假也不耽误课程，从那开始，隔三差五就给自己请一次假，到了后来，一个一直看自己不顺眼的老师，在班上公开批评自己，这件事不知怎么就传到爷爷耳朵里了，爷爷一生气就给校长打了电话。
覃家在B市是有名的商户，覃老找了校长之后，校长二话不说就把那个嘴碎的老师给开除了，覃衍后来知道了这件事，一直觉得是因为自己老师才会被开除，于是到了高中才会来到A市上高中，就是为了避免爷爷再搞事情。
听到自己的孙子提起往事，覃老没了气焰，故意咳了两声，“看来是不把我老头子放在眼里了啊。”
覃衍沉默片刻，垂眸看向天花板，“过段时间我有场数学竞赛，到时候，如果有时间我就回去看看您。”
听到满意的回答，覃老直接忽略了覃衍的「如果」两字，从电话那边笑出声来，“好好好，那爷爷就不打扰你了，挂吧。”
……
看着挂断的电话，覃衍微微弯了弯嘴角。
——
时间过的很快，这段时间程然谨遵医嘱，感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就要考试了。
程然像往常一样，准备写张试卷就休息了，却收到了覃衍发来的短信，
【感冒应该没有把你的智商带走吧？】
看到覃衍发过来的消息，程然撅嘴，等着自己证明给他看不就好了。
【照顾好我的小薯片，多学两道菜准备好好的招待我吧！】
覃衍回的倒是快，“嗯，饿不死。”
程然放下手机，轻轻琢磨，覃衍这句话是说的薯片还是自己。
……
为了不耽误大家上课时间，这次考试是在周六，因为数学竞赛的选拔很严谨，所以这次报名的人也只有不到五十个人。
考试当天程然早早的就来到学校，找到考试的指定位置，这次考试的地点是在科技楼三楼321， 程然之前来过，所以不慌不忙的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准确到达的考试地点。
门口已经来了不少人，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不知什么时候覃衍已经来了，修长的身影斜靠在走廊窗前，双手插兜，不知在想些什么。
程然眼睛一亮，小跑到覃衍面前，“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你要是再来晚一些，前面排的队长到能让你怀疑人生。”覃衍慵懒的回答。
程然无所谓的点点头，她没有参加过这种学校的竞赛，这次参加也是为了覃衍，所以并不在意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