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穿土著回来了[七零]——鱼乐于余
时间:2021-12-25 12:55:24

  这就像一些东西换零件,原装的永远比重配的好使。
  “不可能!”
  真一厉声,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我记得很清楚,那日我到山里采木耳,护身符的红绳还被黄荆条扯了一下,一直到我失去意识附近都没见着别人出现,那个护身符一直都在。”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格外认真。
  盛景玚抬眸,看着她倔强的小脸,下眼睑已经开始泛红。
  显然,她可能猜到了但却不敢相信。
  他其实很不想戳破她的自欺欺人。
  虽然内心时不时冒出一些阴暗的想法,想让真一彻底跟从前的亲人朋友决裂,后半辈子最亲近的只有他一个。
  但又不能不提,如果不弄清楚是谁下了黑手,万一哪天祈真一心软了,对方再来一次怎么办?
  他不会任由一个对祈真一有威胁的人藏在暗处,更不希望有人利用他和祈真一之间的信息差搞事情。
  盛景玚放下水瓢,走到真一面前。
  手臂往前一捞将人揽到怀里,一手按在她的后脑勺,一手在她后背轻轻拍着:“想哭就哭,我是你男人,你还怕我笑你吗?”
  真一吸了吸鼻子,声音瓮翁的:“我才不哭,本来就是护身符没用。”
  嘴上说着不哭,盛景玚却感受到胸前传来一片冰凉。
  他眼底盈满了心疼,语气却比平时更加强硬:“别人不把你当回事,你就自己把自己当一回事,祈真一,你现在很失望吗?失望什么呢?因为发现很早前就有人对你怀有恶意吗?你真的觉得护身符没用吗?那你为什么还是哭了?我告诉你,你哭就是顺了别人的意,因为人家不在乎你,他可以躲在黑暗里拿刀子扎你,但你却还在乎他,你傻不傻?”
  真一肩膀颤动着,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他胸口用力砸了两下。
  憋着哭腔:“你才说了不笑我。”
  “我笑了吗?我不是在骂你吗?”
  真一:……这到底什么狗男人。
  盛景玚:“你好好想想,谁最有可能动了你的护身符。”
  “我想不起来。”真一摇头。
  她记忆中的家,清贫却和乐。
  爸爸沉默,每天都在地里忙活着,肩负起了这个家。
  妈爱唠叨,但对家里子女都很好,没有特别偏心谁,爷奶骂他们时,妈就算害怕也会护着他们。
  大哥老实孝顺,二姐温柔,三哥四哥皮实,到处跟人打打闹闹,但他们都很疼自己,她还记得三哥四哥因为她一句想吃肉,费了两天功夫做鱼篓子到山里小溪捞鱼。
  而同龄的小弟与自己关系最好,他们一道取名,一道上学,总是姐姐前姐姐后……
  或许是时间将记忆中的所有人都美化了,她只记得他们从前的好跟现在的冷漠,委实想不出七年前谁会这样恨自己。
  盛景玚沉默了几秒,突然问道:“既然秦瞎子说,有那道符在祁珍夺舍很可能失败,那你在去往地府前一段时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我隐约记得,咱俩看电影前半个月,你脑袋好像摔破了,是不是?”
  真一先是点头:“……那几天下雨,我不小心跌了一跤,后脑勺被磕坏了,的确晕了半个小时。”
  说到这儿,她猛地抬起头,讶然的看着他:“等等,你怎么知道?哦,你早就注意到我了?”
  她在看电影后两天被夺舍的,而看电影前两人刚交往一个礼拜。
  离她摔破头已经过了好几天,这就表示在她还没向他表白时,他其实已经注意到她了。
  这下真一心思全被带跑了,哪里记得谁害了她,满心都是委屈。
  她大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控诉地看着盛景玚:“那我跟你表白,想跟你谈对象时,你还装得一脸受不了我这么热情才答应的勉强样儿?我鼓起勇气亲你,你还躲,你还躲!!”
  “盛景玚,你过分!”
  盛景玚眼神微变,嘴角抽了抽。
  老天!
  为什么梳理个凶手,也能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再想想昨天差点成了恋|童变态,盛景玚自暴自弃的想,这林场八成跟他们两口子八字不合啊。
  小姑娘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小拳头拼命往他胸口砸,那力道差点把他打吐血,盛景玚嘴里发苦,知道媳妇儿是真生气了,也顾不得两人在光天化日下,赶紧抓住她的拳头。
  柔声求饶:“媳妇儿,我错了,我真知错了,别打了,再打你就要守寡了。”
  真一磨了磨牙,哼道:“我就爱守寡。”
  嘴上这样叫嚣着,手里动作其实已经停了。
  但心里还是不顺畅:“那你说,你哪里错了?”
  盛景玚四周望了望,确定没人靠近,大哥离得更远了。
  也不怕丢人,咧着笑说大胆的靡靡之言:“错在我没经验,在见到你之前没喜欢过别的女同志,完全不知道怎么跟女同志打交道。明明心里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见了面就嘴笨,想对你笑偏偏脸就不受控制,媳妇儿,我真没有对你爱答不理的意思。你亲我的时候,我特别开心,你的嘴唇软软的,像栀子花一样香甜,我想亲回去又怕你觉得我孟浪。大家不都说女同志更喜欢守礼规矩的男人吗,万一那是你对我的测试,想看看我规矩不规矩,我要没稳住不就给你留下坏印象了吗?你说对不对……”
  “原谅我,嗯?”
  那个“嗯”字尾音微微上翘,低沉性感,带着别样的旖旎。
  好像很有道理,但又哪里怪怪的感觉。
  真一被他这番情话砸得头晕目眩,脑子里一团浆糊,下意识哼了一声:“……油嘴滑舌。”
  语气软绵绵的,听着不像驳斥,更像是撒娇。
  盛景玚暗暗吁了一口气,悄悄放开她的拳头,手慢慢下滑到她腰上虚搂着,打算吃两块豆腐安安他受惊的小心脏。
  他下巴在真一发顶轻轻蹭了两下,心道,还好媳妇儿好哄啊。
  作者有话要说:
  ……等等,正事呢?正事又忘了?
  中秋快乐~
  今天休假了。
  明天又要加班~~~啊啊啊啊啊,这个甲方是真的好烦啊~~~
 
 
第45章 ·
  小两口在贡凡林场呆了两天。
  期间盛景玚白天跟着大哥出去忙活,真一留在家里做饭。
  顾雪则一直试图接近真一,打听盛家到底什么情况,还有没有机会平反。
  说实话,真一哪儿知道这些?
  第一次还当顾雪温柔友善,可一天之内来两回,还非要帮她做饭……
  真一就觉得这人挺遭人烦的,一点都看不懂别人的眼色。
  有道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盛家在林场的处境并不是百分百安全,她只能佯装不知顾雪有猫腻。
  “……你这手艺瞧着好啊,这是你老家那边的菜式吗?”
  “唔。”
  “你们夫妻俩来了真好,盛老师一家过得太不容易了,每天不是硌嗓子的黑面馒头就是噎人的馕,配上一碟泡萝卜就没别的了,咱们其他人十天半个月好歹能沾点肉星子——”
  “哦,这样啊,那你们确实过得好不少。”
  “……”
  这话把顾雪噎了噎,一时拿不准盛家这小媳妇是不是在讽刺自己。
  她悄悄看了一眼,对方没看自己,将一兜子干香菇倒盆里,又到灶上舀了两瓢开水,忙完这个又麻利地从碗柜里搬出一条熏过的猪腿处理,整个过程里完全没有主动问她话的意思。
  顾雪咬着下唇,眸光一狠扯出笑:“妹子,我来帮你吧。”
  真一侧身躲开她的手, 第一次认真看了她:“不用了,烧饭做菜哪还用得着人帮忙,林场最近不是特别忙吗,同志你还是忙正经事去吧,我这里就不劳烦你了。”
  开玩笑,她和盛景玚来得匆忙,除了那一扇排骨,就剩两条猪腿。
  自家人吃都不够,哪有多的请旁人?
  让人家干了活,难道还能不留饭?那样别人又得说她不会做人了?
  抠门的真一一听到有人来分吃的,不想跟她打太极了,果断拒绝。
  她总觉得这姑娘有点居心不良。
  但听她扯东扯西这么久又弄不明白她到底要干什么,难不成盛家还有值得别人惦记的东西?
  那不能啊。
  盛景玚说了,盛家的老底都被他带走了,公婆他们到林场时四个兜儿一样重,真有惦记的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不会真是为了口腹之欲吧?
  顾雪表情微僵,忍不住在心里咒骂真一蠢。
  知道不点明白对方根本不会顺着她接话,可要直接了当的说,她对盛景棠感兴趣,想跟她做妯娌?
  怕不是以为自己得求着她,故意拿乔吧。
  再想到表妹前几日特地写信炫耀她进了自己从前的单位,还跟她爱慕的许秘书相谈甚欢,嘲笑她在贡凡虚度青春,只能嫁给当地泥腿子,以后的儿子女儿也是不讲究的农村人,顾雪恨得牙疼。
  迫不及待想给自己找一个能看得过去的男人。
  然而在贡凡这地方,看得过去的男人哪那么容易找到?
  林业局里年轻干事倒是不少,可林业局在林场外的县城。
  如她这般档案直接调到林场的人一年到头估计都见不着林业局的人,而林场里能说得上话的年龄都不小,平均四十上下。
  这个岁数的男人都有妻有子。
  哪怕没老婆的家里也有几个拖油瓶呢,顾雪今年才二十一,正是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当然不愿意喜当妈。
  算来算去,盛景棠还真是一个好选择。
  首先,盛老师和向老师随和有文化,不像是对儿媳妇指手画脚的人。
  其次,盛景棠本人高高大大,相貌堂堂,眼下虽然落魄,可那身气度比林场其他同龄男人强了不知多少。
  最后,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场长似乎对待盛老师一家非常优待。
  之前向老师请假到林场下面的县城寄包裹被人瞧见了,那人便写了匿名举报,怒骂盛家资本主义思想,耽于享乐,名为下放改造,但家里还是积藏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东西,这么多年也没有被改造好,请组织一定仔细调查,千万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反革|命分子。
  写举报信的人顾雪认识,同她一样都是去年九月份调过来的,叫做余浩波。
  但不一样的是,她是被逼的,对方是主动来的贡凡。
  路上她就听人提起过,余浩波家里有背景。
  主动申请到贡凡林场就是听说贡凡植树造林有了进展,专门来镀金的。等有了功劳,到时候再让林业局好好填一份档案,就能顺理成章调回城里其他好单位。
  可惜盛老师夫妻俩不配合,他们在工作上要求非常严苛,完全贯彻实事求是的理念。
  是谁的功劳,他们给场长的报告里就写谁的名字。
  余浩波软硬兼施,盛老师全都视而不见。
  不仅如此,还跟场长提了一嘴他心浮气躁,办事不够踏实,不适合呆在实验室的话……
  顾雪是看着余浩波寄的信,甚至猜得出是针对盛老师的,可那又关她什么事?
  余浩波背后有人,盛芳礼一家却是下放的反革|命。
  是,盛老师一家确实人品不错,对他们这些新来的非常尽心,即便是非农林专业的人,两位也是全心全意的教!
  但为了盛家人得罪余浩波值当吗?
  不值当。
  现在顾雪依然不后悔当初的袖手旁观,反正场长根本没搭理那举报信,不是吗?
  对盛家而言并没有损失。
  而她通过这件事看清了场长对他们的态度,再看这回盛景玚来探亲,场长跟人有说有笑的,连食堂的老张头都特地出来跟他唠了两句,这就是本事。
  顾雪定定神,打定主意要从真一嘴里问出点让她安心的内容。
  祈真一不让她帮忙,她索性告辞。真一也没当一回事,只当顾雪意识到自己不好对付后放弃了。
  反正只要她嘴巴严,谁也别想在她这里套话。
  谁想到半小时后这人又回来了。
  真一:!!!
  有完没完。
  她不仅回来了,还拎着一盒点心。
  巴掌大一小盒,牛皮纸包着,真一随意扫了一眼,正是这一眼被顾雪捕捉到了,她眼中迅速闪过轻蔑。
  “以前的老同学从海市寄来的,送给你。”
  “海市”两个字还加重了语气。
  真一抬眸,看了她两秒,对方笑盈盈的,没管她到底要不要,就默认她会接受似的直接把东西放在灶屋外面的石台上,看着着实大方。
  ——如果她放东西的时候不要那么肉疼的话。
  真一兴味地打量着她,对她的锲而不舍开始感到好奇了。
  她佯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连连婉拒:“这么稀罕的吃食我怎么好意思拿,快收回去。”
  嘴上这样说着,但行动上就有些不那么积极了。
  顾雪见状,脸上笑容更盛,眼中的蔑视也更明了了。是个眼皮子浅的,要不是长得差强人意哪能攀上盛老师的小儿子啊。
  这样一想,顾雪又有点不甘心。
  老天太不公平了,怎么就给这些目光短浅的蠢货一副好皮相呢?
  她那个恶毒表妹如此,眼前的女人也如此!
  “怎么不能收,有个词叫眼缘不是吗?我一瞧你就觉得咱俩适合当朋友,而且……”顾雪顿了顿,眉眼低垂作羞涩状:“……我一直都非常钦佩盛老师和向老师,还有盛景棠同志……”
  她细声细气,欲语还休般,想要勾起祈真一的好奇心。
  可等了几秒也没听到动静。
  顾雪困惑的抬起头,就见祈真一嘴巴张成O型,似是被她的话惊呆了。
  她隐约觉得哪里不对,这反应好像有点大?
  但又侥幸的以为,听到女孩子的心事,如此“震惊”似乎也很正常。
  看她久久不接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故事:“你爱人是盛景棠同志的弟弟,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让你爱人去问问盛同志,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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