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贵妃被迫搞基建——纸扇轻摇
时间:2021-12-25 13:04:16

  王大牛忙道:“我媳妇儿,还有我三个儿子!我媳妇儿会烧饭,我们村儿但凡红白喜事都是她掌勺,我儿子力气也大,求公子买了我们一家吧!”
  “行了行了!”人伢子打住了他。
  王大山讪讪笑了笑,住了嘴。
  薛明成冲着人伢子道:“他们一家记上,还有谁会种田?我家公子要开荒地,需要大量好手。”
  人伢子一看是大买卖,笑得见牙不见眼,立刻热络的介绍起来。
  原本因着王大山而浮动起来的人群又安静下来,竟然是买人开荒地,那可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而且荒地的收成还很差。这公子明显是大户人家的少爷,莫不是被人诓骗了?万一到时候荒地没有收成,这少爷还会给他们饭吃吗?
  王大牛却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想带着一家人离开这个鬼地方,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哪怕吃苦也乐意。
  没多久,王大牛就跟着其他人一起被带走了。两位少爷买了不少人,连年长的和年幼的也都买了些,说是要让他们烧饭养牲畜。
  等出了城,才发现两位少爷还带了三辆马车,大家可以轮流上去歇着,以便能快速赶路。
  期间,薛明成还一一问询了大家都是为何卖身,王大牛这才发现跟他一样被强行卖掉的竟然有不少,大都是外乡前来投奔亲戚的,有一些甚至是被亲戚给偷偷卖了的,一时间唏嘘不已。
  当晚,大家原地休息了一夜,王大牛半夜里起来方便,迷迷糊糊看到一匹马飞奔而来,顿时吓得一个激灵,正要张口呼唤。
  “是我。”
  王大牛这才发现原来是薛明成,此刻的他一身黑色劲装,腰间挎着一把长剑,杀气腾腾,哪里看得出半分白日里的随和?
  薛明成翻身下马,抹了把脸,笑着拍了拍王大牛的肩:“别怕,我只是回去送样东西。”
  王大牛愣愣地点头应了一句。
  “快些回去睡吧,我也要睡了。”说着,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往孔戟那便走去。
  王大牛乖乖摸回妻儿的身边,送东西,送什么东西还带着血回来呢?
  不过,王大牛发觉自己竟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有种奇异的安心感。
  另一头,孔戟在薛明成靠近的时候就睁开了眼。
  “东西送到了,顺手宰了几个。”
  孔戟皱了皱眉:“把衣服换了。”
  知道是一回事,碰到又是另一回事,既然亲眼所见、亲耳所听,那到底是要替这些无辜百姓出口恶气的。
  ……
  原本以为谢长风杀鸡儆猴之后,后头再想动什么心思的人,总归要收敛着些。
  却没想到几日后,在下一个州,仍然有流民,这次的知府陈崇亮甚至还像模像样在城外搭了施粥棚亲自施粥,排队领粥的流民人数还不少。
  御林军的回报,夹杂在前行乐队的奏乐中,谢长风听着,只觉得分外讽刺。
  “让乐队停下,加速前行,朕要去看看。”
  陆云筝此刻正在脑子里询问系统:“真的已经有这么多流民了吗?”
  实在不怪陆云筝有此一问,她在宫里,所见所闻都是别人想让她知道的,莫说是她,就连谢长风恐怕都是如此。
  之前在陵州拦路的那些流民,她远远看过了,虽然大抵瘦弱,但并没有那种面黄肌瘦的感觉。
  这里毕竟是古代,贫苦百姓的生存需求其实很低,但凡能活下去,都不会生旁的心思。会去做流民的,几乎都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无家可归、无处可去、无物可食,只能随着人流四处乞讨、挣扎求生。
  -依照系统目前统计的数据,此刻此地流民出现的概率0.09%。
  居然才万分之九的概率,陆云筝懂了:“那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会大概率出现流民?”
  -依照模拟数据推算,今年秋冬季会陆续出现流民,大规模流民应该是在明年,而发生流民暴动则在后年。希望宿主大力推广主粮种植、提升粮食产量,减少流民出现概率。
  “土豆已经在推广了,那今年还会出现流民吗?”
  -这几天,流民出现概率正在降低,宿主推广土豆初见成效,还望宿主再接再厉。
  “玉米的必须要等明年开春才能种吗?”
  -是的,今年种植期刚过,宿主记忆恢复得太晚了。
  陆云筝:“……”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没有早点掉水里清醒一下。
  “那小麦和稻谷也不能种吗?”
  -主粮产品必须在上一个产品种植面积达到一定规模后才会生成新的任务。
  简而言之,这个系统是为了整个小世界服务的,想要更多好东西,就得先把手里已有的传递给更多人才行。只有宿主心怀天下,无私奉献,才能得到系统的全力相助!
  陆云筝心里有数了,准备回头再跟谢长风商量一下,还是得先种土豆,把眼前因缺粮而导致的流民危机给解决了才行。
  得知流民并非是真正的流民,陆云筝心里的底气也足了,看着谢长风有些郁郁的样子,安慰道:“皇上,这应当也是他们的主意,就为了给您添堵。”
  “朕知道,今年的年岁固然不好,但秋收将至,还不至于出现如此多的流民,陵州的那些流民都只是当地村民罢了。”
  “那皇上为何不悦?”
  谢长风道:“为了一己私欲,将朕与百姓玩弄股掌之中,当真可恨。”
  陆云筝伸手过去,握住谢长风的手,无声劝慰。
  谢长风恨恨道:“终有一日!”
  ……
  早在两日前,陈崇亮就得知了陵州发生的事,在他看来,拦路的流民不杀,明显敷衍的曹延马不杀,就连那些官员也一个都没杀,谢长风这个皇帝当得也忒心慈手软了!
  闹到最后,不想着趁机安插下属,竟然只随意提拔了一个小小县令当知府,如此怯弱无能,果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是以,他非但没有改变计划,甚至还变本加厉,找来更多流民,想要让这位新皇好好体会一下民间疾苦,知道都是谁在帮他遮风挡雨,治理天下!将来得了好东西,不至于就那么随意分了去。
  然而,当陈崇亮真的见到谢长风,却被问得哑口无言。
  “朕记得,年前就已经拨下赈灾款用以安置灾民,为何至今尚未安置,还让他们都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民?”
  去年发生水患,淹了不少村庄,陈崇亮上奏要求迁移沿岸居民,被允。朝廷分拨了不少款项来实施此事,万万没想到陈崇亮居然还拿这个当借口!
  “拖下去斩了!”
 
 
第14章 不杀了他,又如何能挑起……
  陈崇亮到死都没想到自己居然才是那只被拿来儆猴的鸡!谢长风他怎么敢这么做!他可是皇后的亲舅!
  天威震怒,御林军的手脚更是利索,陈崇亮几乎就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被斩杀的,一刀下去,鲜血四射,头颅滚地,那双瞪圆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其他官员简直都被吓蒙了,不远处的流民更是诚惶诚恐地跪了一地。
  “进城,抄家,朕倒要看看,赈灾移民的银子到底都用到哪里去了!”
  皇帝亲致,御林军将一个个官员府邸尽数翻了个底儿朝天,抄出来的财产数额之大简直骇人听闻,谢长风怒极而笑:“这附近县令,哪个最穷?”
  “回皇上,通八县县令刘重远为官清廉。”
  谢长风颔首:“拟旨,任命刘重远为知府,速来上任。”
  等刘重远匆忙赶来,就被兜头扔下一桩大案,始作俑者却两手一甩,再度启程回京了。
  刘重远顿觉喉头梗了一口老血,若非看在老师的面上,他绝对要撂担子不干。
  然而,等看到抄家的清单,刘重远面上又浮出笑容,这下子,他再也不用担心这个冬天会有人熬不过去了。
  只是,为何这清单上的银两这么少?难道都用来囤粮了?竟然在荒年囤积居奇,真真是其心可诛!该杀!
  龙辇上,陆云筝正在一张张数着银票,心里默默感慨:果然还是黑吃黑来钱最快啊!
  “皇上,不如咱们就一路抄过去吧?”
  这副小财迷的模样把谢长风逗笑了:“朕也正有此意。”
  陆云筝也笑起来:“皇上不一直都在宫里嘛,世间民情如何又不懂,哪里见过如此多的流民?一时怒极,斩杀几个贪官罢了,又何错之有呢?”
  谢长风颔首不语。
  终于过足了数钱的瘾,陆云筝将银票分别装入一个个小匣子里,里面各自堆了不少金银,都是这些日子抄出来的。
  稍后,谢长风便会派人把这些送去本该送去的地方。既然从朝廷拨下去的赈灾款无法尽数用到百姓身上,那就只能越过朝廷,私下补贴了。
  有贪官,自然也是有心系百姓的父母官,而往往那些贫瘠穷困的地方,官员反倒清廉,越是丰裕富饶之地,越出贪官!人心便是如此贪婪复杂。
  ……
  京城得到消息的时候,满座皆惊。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堂堂四品外派大臣,岂能说杀就杀!”
  “眼下正值秋收之际,连下两州知府连同一干官员,皇上这是要做什么?不怕激起民怨吗?”
  “还不速速去请皇帝回京!”
  吕盛安面色铁青,曹延马不过是被抄家入狱,将来有的是机会把人捞出来,他的妻舅,可是被当场斩杀的!
  压抑着怒气回到府邸,尚未进屋就听到一阵哭闹声。
  “我那可怜的弟弟啊!”
  吕盛安心里不免也多了几分酸涩,他的这位妻舅,自小与他亲近,只是为人高傲,意气用事,是以才给他谋了个外派的差事,就怕他在京中惹了祸事,却万万没想到,竟然碰上皇帝出游,终究还是出了事。
  “老爷啊!你可要给崇亮做主啊!他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吗?哪里是个会主动惹事儿的,不都是听信了旁人的挑唆!”
  吕盛安眉头一跳,刚刚在议事的时候,曹国公虽然口称荒唐,但眼底却不见多少怒意。
  之前曹国公提议弄些流民拦路,让皇帝“清醒清醒”,他是不在意的,也全然没放到心里去,只想着就让曹家去出这个头,他回头跟着分杯羹就是了,却没想到最后被斩的反而是陈崇亮!
  再想到如今还被太后围在凤仪宫里不得出的吕静娴,吕盛安心里对曹家不由生出了几分警惕。
  ……
  京城最终定下前去迎接皇帝回京的是大理寺卿龚正卿,这么个烫手的差事他原本是不愿去的,奈何推不掉,只能硬着头皮启程了。
  此时谢长风离京城已经不远了,只要再过一个绥州就能到京了,龚正卿思量许久,终究还是决定照正常速度赶路,其他的就交由老天来决定。
  龚正卿的这个盘算打得如意,然而世事却不如他所愿,他见到皇上出行仪仗的时候,远远就瞧见那一长排的人马都停在原地,连点声乐都没有,他心里一突,暗道不会这般巧吧!
  王旭琨跪在地上,汗如雨下,早在得知陈崇亮被斩杀之后,他就收起了全部的心思,连夜派人清理了官道,连带附近的城镇村落都有安排,务必不让任何一个人影出现在官道及周围。
  绥州临近京城,百姓的日子并不难过,流民更是不存在的。其实莫说是绥州,便是先前的那两个州,也是不应当有流民的,这其中的缘由大家心知肚明。
  眼看着皇帝被激起了真火,王旭琨自然不会顶风作案,那陈崇亮不就是前车之鉴?平白无故掉了脑袋,这冤屈找谁说去?
  可这流民还是出现了!就如同陵州那般,明明先前还有探子探过并无异动,转眼就冒出成群的流民,还好死不死刚刚碰上皇帝走过!
  王旭琨知道自己是被人给暗害了,可对着震怒的天子,他的脑子也有一瞬的空白。
  “绥州就在天子身侧,历来便是富庶之地,在王大人的治下,竟还能出现如此多的流民,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不知往年那些夸赞王大人治下有方敬请表功的折子都是怎么来的!”
  “皇上!这并非是臣治下的百姓,这是有人陷害微臣,还请皇上明鉴啊!”
  “哦?你倒是说说,谁要害你?”
  王旭琨张口无言,谁害他?这一时半会儿的,他哪里知道是谁在害他?
  “朕来告诉你,这些流民一早来到绥州,本是听闻绥州富庶,想求一个安身之地,但王大人却不愿费神费力,非但不安置,还将人赶到荒郊野外,任其自生自灭。”
  王旭琨听得额头冒汗,这是莫须有的罪名,他如何能担:“皇上明鉴,臣从未听过有流民啊!这些刁民,素来奸猾,皇上勿要轻易听信了谣言。”
  言罢,他微微侧头,想让身后的官员们也替他说说话,然而,其他人一看到身旁御林军手里明晃晃的长刀就吓得两股战战,谁还敢多说一个字?
  谢长风怒道:“抬起你的狗头,好好看看你口中的刁民是何模样!再看看你自己又是何模样!”
  陆云筝在龙辇上,假惺惺同情了王旭琨一秒钟,这些流民,都是之前家乡被淹没又未得到安置,最终流离失所的百姓,也确实是遭到过驱逐,但驱逐的人是谁就不好说了。
  但这又有什么重要的呢?王旭琨身为绥州知府,贪墨的银两比之前头两个只多不少,这只猴也是逃不掉了。况且,不杀了他,又如何能挑起曹、吕两家的新仇旧恨?
  龚正卿不过一个犹豫的功夫,就见一道银光闪过,王旭琨人头落地。
  “龚大人来的正好,不若就由龚大人亲自去王家查查,看他到底是个清官,还是个蛀虫!”
  龚正卿只有苦笑着应下,这下子,他怕是再也不能如户部尚书崔大人那般谁也不靠保持周正了。
  而谢长风,杀了该杀的人,安置好需要安置的百姓,补足了空缺的银两,扔下这么个烂摊子,心情愉悦地回京去了。
  这一路,倒是再也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一路顺顺利利地回了京。只是回京之后,便在朝会上被伊正贤指着鼻子骂了足足大半个时辰。
  不愧是陆铭最得意的大弟子,旁的不说,就这一身才气,便教人自叹弗如。引经据典,骂了大半个时辰,愣是没重样的,倒是叫原本也憋了一口气想要发难的几人生生住了嘴。到最后,心里的那口气都快要被骂散了,伊正贤还没有歇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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